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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65節(jié)

    沈婳心虛地扯了扯嘴角:“大哥哥,時辰不早了,還是快些啟程吧,娘親還在家等我們呢。”

    “既然碰上了,不去打個招呼也太失禮了吧,你等著,我送盒點(diǎn)心過去?!?/br>
    偏生他自己去還不夠,非要拉上她一起,沈婳勸得口都干了,也阻止不了她兄長的熱情。

    恰好兄妹兩剛走到門外,里面的人也大步邁了出來。

    來人一身錦袍,腰間佩著把玄金的寬刀,五官深邃俊美,一雙淺色的眼眸冷淡銳利,一眼橫過來,沈長洲瞬間腳步微滯。

    “王,王爺,您怎么在這?!?/br>
    凌越神色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算是免了他的禮,而后不再看他徑直朝沈婳走來。

    不等她行禮,便朝她伸出手道:“這可是你的?”

    他攤開的掌心內(nèi),躺著顆圓潤的珍珠,沈婳下意識地摸了摸耳朵……

    第51章

    凌越掌心的珍珠透著些許嫩粉色,猶如春日剛探出枝頭的桃花,在他那寬大略帶薄繭的手掌襯托下,顯得更加小巧圓潤。

    這顏色本就難得,更何況是如此好的品質(zhì),這兩顆是蘇氏的陪嫁,沈婳及笄時蘇氏讓人重新打成了耳墜,全京城只此一副。

    沈婳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耳垂,才發(fā)覺右耳朵上空落落的。

    昨夜的畫面頓時浮現(xiàn)在眼前。

    凌越來之前,丫鬟們在外頭收拾東西,她閑著無事就在書房練字。

    她也是最近相處的時間多了才知道,凌越平日除了跑馬習(xí)武,最愛做的事便是看書寫字,她想著他房中元明大師的墨寶,便來了興致。

    她的字是父親把著手教的,幼年著實(shí)下過些苦功夫,寫得還算像模像樣。

    后來跟著嬤嬤們學(xué)規(guī)矩,也沒了時間練字便擱置了,如今寫得粗粗瞧著不錯,但細(xì)看卻是筆意纏綿,圓潤無鋒。

    凌越來時,她正舉著剛寫好的紙張,左右地瞧,覺得好似哪兒有問題,卻又說不出來,她做事向來認(rèn)真投入,連他何時進(jìn)來都沒發(fā)現(xiàn)。

    他負(fù)手站在她身后,瞧著她如此神情專注,輕笑了聲:“有形無神,荒廢多久了?”

    他的聲音突然冒出來,沈婳冷不防被他嚇了一跳,握著筆的手猛地一抖,墨汁瞬間飛濺,好好的一幅字全被毀了。

    “你是何時來的,怎么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嚇?biāo)牢伊恕!?/br>
    凌越半抬了抬眉,他進(jìn)屋時可是喊了她的,是她自己太過專注沒有聽見,如今倒被她倒打一耙。

    他伸手在她鼻尖捏了下,“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沈婳與他相處久了,早就不怕他了,理不直氣也壯,就是當(dāng)惡人了怎么著吧。

    “你快給我瞧瞧,我總覺得寫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兒出了問題?!?/br>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凌越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字太過綿軟無力,抬手輕輕指了指,她方沮喪地xiele氣,“我以前寫得比這好多了?!?/br>
    凌越被她失落的小模樣逗笑了,“沒東西玩?怎么突然想著要練字?!?/br>
    這是她的小心思,若是寫得好倒也罷了,沒寫好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說,但她先前寫得都壓在鎮(zhèn)尺下,他翻看時一眼就瞧見了。

    每張紙上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勾勒著凌越二字。

    沈婳飛快地將紙張從他手中奪過,藏到了身后,嬌嗔地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偷看呀。”

    凌越見過太多陰私詭計(jì),最叫他心軟的便是她直白不遮掩的愛意,也包括這般可愛的小心思。

    “我?guī)е銓憽!?/br>
    沈婳本就沒真的生氣,她想寫字也不過是想與他多親近,他能教她豈不是更能達(dá)到效果。

    一聽他說要教她,立馬又高興起來,把手里那些寫過的紙張擱置一旁,又是取出新紙又是研墨,滿是期待且鄭重的模樣。

    凌越先是寫了一遍給她看,他的字筆鋒剛硬,蒼勁有力,一筆下去有種要躍出紙面的氣勢。

    若是她父親的字,她還能勉強(qiáng)學(xué)一學(xué),可凌越的字她連學(xué)也不好學(xué),待他寫好,她握著筆甚至不知該如何下手好。

    尤其是她方才寫的就擺在一旁,兩相對比,顯得她的字尤為幼圓稚氣,一股挫敗感頓時涌上心頭,她這些年為了凌維舟都放棄了什么。

    “還是以后再寫吧?!?/br>
    沈婳有些莫名的焦躁,將自己寫的那張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擱下筆沒了興致。

    可凌越卻攔下了她的動作,沒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不容拒絕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寫字是件枯燥的事,你越是心不靜,就越是會受影響。”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撐在書桌上,一手帶著她的手移到紙張上方,提筆落下再提筆。

    屋內(nèi)很安靜,唯有外頭小丫鬟們收拾東西發(fā)出的輕微聲響,她那股急躁喪氣的心情,被他身上鎮(zhèn)定的氣息所俘獲,在這靜謐的環(huán)境里逐漸平復(fù)下來。

    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纖細(xì)柔軟的手指,她看著那筆觸在紙張上游走,匯成兩個熟悉的無比的字。

    ——呦呦。

    他握著她的手寫,自然不如他自己寫得那般行云流水,且不知是不是這兩個字太過幼圓,讓他剛硬銳利的筆鋒下也帶上了幾分柔和。

    沈婳詫異地仰頭看他,她要寫的不是這個呀。

    凌越的眼瞳里印著她明媚俏麗的模樣,原本平靜的心被她看得也泛起了些許漣漪,方才說教的話,倒是可以還回來了。

    他移開眼,握著她的手指微微收緊,語氣盡量平穩(wěn)地道:“認(rèn)真些?!?/br>
    沈婳努了努嘴拖著尾音應(yīng)了句,收回目光看向落筆之處。

    接著才是凌越兩個字,一筆一劃,他帶著她寫得尤為認(rèn)真,反復(fù)寫了三遍,每一次都比之前的要熟練自然,等到后面,連凌越何時松開了手掌都沒發(fā)覺。

    他低著頭,雙眼定定地看向她,燭火閃動的光影落在她認(rèn)真投入的側(cè)臉上。

    凌越不得不承認(rèn),她最初吸引他的,便是這股認(rèn)真純粹的勁,讓她顯得與旁人格外不同。

    沈婳收起最后一筆,看著紙上的凌越二字,竟然比他握著她寫得還要滿意。

    “您看,我這可有您的兩分味道了?”她邊說邊驚喜地回過身看他,卻是直直地撞進(jìn)了他的眼眸里。

    他竟是一直盯著她嗎?

    凌越的眼神直白濃烈,看得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心底似乎也被他看得有些火熱,連周圍的氣息似乎都有些灼燒感。

    她握著筆桿的手指輕輕地捏緊,清了清嗓子,想說兩句什么,就感覺到整個人一輕,竟被他抱著騰空而起。

    沈婳剛漏出聲驚呼,就發(fā)覺自己坐在了書桌上,這樣的高度使得兩人的眉眼幾乎能齊平,對她來說是種尤為新奇的體驗(yàn)。

    自從他生辰過后,他便再也不掩飾他直白的欲/念,她的雙臂搭在他的肩上,她隱約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是因?yàn)橹?,才更加心跳得飛快,臉也止不住地?zé)饋怼?/br>
    沈婳的呼吸被他看得有些亂,喉嚨剛上下滾了滾,他濕熱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他又粗又硬的鬢發(fā)扎在她的柔軟的頸rou上,帶來絲絲癢意。

    起先只是溫?zé)岬挠|碰,而后是細(xì)細(xì)的啃咬吮吸。

    沈婳仰著頭止不住地后傾,雙眼被逼出點(diǎn)點(diǎn)淚光,手指無措地陷進(jìn)他的發(fā)間,更是漏出了兩聲軟得不像話的嚶嚀。

    隨后就聽他尤為蠱惑的聲音暗啞地道:“閉眼?!?/br>
    她的耳垂一熱,長睫發(fā)狠地顫動著,到底是乖乖地閉上了眼,她手中的那支毛病,不知何時墜落,墨汁灑了滿地。

    而那張她用來讀書寫字的書桌,早已凌亂不堪。

    后來她是手軟腳軟地被人抱回的床上,至于之后的記憶,她就只停留在不許他走,要他留下陪著她睡著為止。

    早上她起得有些晚,因著急回家,也沒怎么梳妝打扮,連少了顆耳墜子都沒發(fā)現(xiàn)。

    此刻看到凌越掌心的珍珠耳墜,她渾身都繃緊了,尤其是她兄長就在旁邊看著,這讓她更有一種私情暴露人前的錯覺。

    她的手指都快把衣袖摳爛了,在沈長洲詫異的目光下,深吸了兩口氣,硬著頭皮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珍珠。

    “是,是我的……”

    “我前兩日出門不慎弄丟,還找了許久,這副耳墜是母親所贈,幸好被王爺拾到,不然我定要難過許久?!?/br>
    她說著還若有介事地朝他福了福身,道了句多謝。

    沈長洲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著轉(zhuǎn),雖然他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但meimei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向是乖巧不會說謊的。

    又見她說得如此逼真,便收起了疑慮跟著道了聲謝:“多謝王爺替舍妹撿到耳墜,沒想到竟有幸與王爺做了鄰居,該早些來拜訪的?!?/br>
    凌越看了眼恨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沈婳,想到她昨夜是如何的纏人,便挑了挑眉,真是個翻臉不認(rèn)人的小姑娘。

    聞言,意味不明地淡聲道:“如今也不晚?!?/br>
    沈婳正心虛地緊,她與凌越相互喜歡,本是沒什么的,連程關(guān)月與丫鬟們都知曉了,可不知為何,一看到她兄長,她便不敢了。

    有種要見長輩的膽怯,她記得當(dāng)初程關(guān)月知曉他們兩的事,可是不贊同的,若是沈長洲也不同意回家告訴爹娘可怎么辦。

    他可比她大了整整九歲,還是名義上的長輩,以爹爹的性子定是接受不了的。

    且凌越也不是能忍氣吞聲的性子,要是她家中不同意,他會不會發(fā)怒?

    兩人也沒商量過,一想到會發(fā)生的種種可能,她便心驚膽戰(zhàn),她現(xiàn)下還未做好準(zhǔn)備呢。

    她一邊怕凌越會語出驚人,直接將兩人的關(guān)系公之于眾,一邊又怕沈長洲會看出些端倪,聽到他這句似是而非的話,連腳趾都摳緊了。

    她下意識地背過身擋在了沈長洲面前,“大哥哥,王爺是大忙人,哪有空理我們啊,還是別耽誤王爺?shù)恼铝?,咱們趕緊回家去吧?!?/br>
    沈長洲確是在品他的那句話,但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只是有些猶豫,凌越是不是在暗示他些什么……

    被自家meimei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摸了摸鼻子,“今日倒是不湊巧了,我們兄妹正要回府去,王爺這是也要回京?”

    沈婳橫在兩人之間,一只手背在身后,憑著記憶去勾他的手指,想警告他不要什么話都亂說!

    而凌越也被她避之如豺狼的模樣給氣著了,故意不讓她如愿,她的手指剛要觸碰到,他便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下。

    沈婳的手落了空,她還以為是自己沒找準(zhǔn)位置,趁沈長洲沒注意,偏過頭又偷瞄了一下他手掌的位置。

    悄悄地調(diào)整了角度,又一次朝他伸出手指。

    沒想到再次落了空,她不信邪再接再厲,等到第三次落空時,她終于發(fā)覺不對勁了。

    凌越是故意的。

    她本就夾在中間焦頭爛額了,偏生沈長洲還要添亂,見凌越微微頷首,很是熱情地道:“那豈不是正好同路,王爺要不要過府一敘。”

    他性子向來隨和大方,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關(guān)系要好的狐朋狗友,況且他也記得上次父親說過,他們得喊凌越一聲舅父。

    既然是親戚又正巧碰上了,作為晚輩,客氣一下總是該有的禮節(jié)。

    沈婳的心都快提到喉嚨口了,她哥沒發(fā)現(xiàn)他們兩的暗潮涌動,但不代表回家以后,爹娘也發(fā)現(xiàn)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