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怕國公夫人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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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旁,還有兩具尸體,身上都已經(jīng)被野物啃噬過,面貌已不可辨。 陸昭沉著臉,帶人上去查看情況。 蕭朗逸搖晃著折扇道:“看這二人身上的衣物,以及馬車的斷痕,事情發(fā)生可沒多久?!?/br> 謝明叡道:“關鍵的可不是這個?!?/br> 就在這時,陸昭沉聲道了一句,“鷹爪鉤?!?/br> 蕭朗逸搖晃扇子的手停下,面色一變,“什么?” 陸昭道:“馬車上有鷹爪鉤的使用痕跡。他們是被雀鷹逼到這懸崖下面的。” “又是雀鷹!”蕭朗逸恨聲道。 林依依不解問道:“這個雀鷹,有什么來歷嗎?” 蕭朗逸看了一眼謝明叡,道:“這件事,你不打算說說?” 謝明叡薄唇緊抿,并沒有那個意思。 “好吧,你不說我來說?!笔捓室輫@了口氣,道:“這就得從崇元六年的元宵燈會說起了。那一年的燈會辦得極為盛大,只因先帝要登城樓賞燈,與萬民同樂。當時各家為了贏得先帝賞識,在彩燈的制作上,可謂是爭奇斗艷費盡心思。僅那三丈多高的燈樓,便有數(shù)十座。當時的京都城,千燈輝映,流光溢彩,美不勝收?!?/br> 僅聽蕭朗逸的描述,林依依便知那是少有的恢宏盛大的場面。 緊接著,蕭朗逸話音一轉(zhuǎn),道:“可誰知刺客突然出現(xiàn),將整個京都城弄得人仰馬翻,一座座燈樓接連倒下,有的砸到了旁邊的商鋪,火光四起,整個京城霎時成了一片火海?!?/br> 林依依聽得心中起疑,只因在她的夢魘中,便有那倒下的燈樓。 先前金鈴說她夢見的可能是被滅門的場景,可現(xiàn)在聽蕭朗逸的描述,她倒覺得跟崇元六年的元宵燈會更能對應得起來。 “當年行刺先帝的刺客中,有一波用的便是鷹爪鉤。那些人登上城樓,就要對先帝下手,多虧護國大將軍林大將軍拼死相護救下先帝。也就是那時,林大將軍不幸被鷹爪鉤刺入心脈,不治而亡。先帝也因受驚過度,自此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沒多久便舉國大喪。當時太子年幼,幾位王叔卻正當壯年,在帝位傳承的間隙,京城著實是混亂了一番?!?/br> “可能是因著險些顛倒了乾坤的功績,讓那些見不得光的鼠輩頗為得意,從那之后,一個名叫‘雀鷹’的殺手組織便悄然興起,而鷹爪鉤便成了他們作亂的證明?!?/br> 第21章 做戲 林依依心道,這些年她托人在道上打探消息,也知道一些形成氣候的殺手組織??墒沁@個“雀鷹”,還是第一次聽說。 以雀鷹的行事作派,已經(jīng)不能簡單說是個殺手組織了。他們更可能是某個人所豢養(yǎng)的爪牙,專門做些謀逆叛亂的事兒。 謝明叡深呼吸一口氣,從過往的傷痛中走出來,他冷聲道:“雀鷹行事,都有著極強的目的。如今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應該不止是逼一輛馬車墜崖那么簡單,在這背后一定有著其他的陰謀?!?/br> 說話的功夫,陸昭已經(jīng)將現(xiàn)場查驗得差不多了。 “事情應該是兩天前發(fā)生的,這死去的二人面容雖不可辨,但是觀其他痕跡,其中一人為男子,年紀約在四十,應當是駕馬的車夫。還有一人為女子,十五歲左右,像是大家小姐的貼身婢女。另外,在馬車墜崖時,車中應該還有一人,眼下并沒有那人的蹤跡,想必是已被雀鷹帶走?!?/br> 謝明叡又問,“此地是何處管轄?” 陸昭看了看前方,道:“應是青陽縣地界?!?/br> 謝明叡當即做了決定,往青陽縣衙門走一趟。 他們到的時候,縣衙已經(jīng)下值。 陸昭直接亮了身份,讓值守的衙役前去跟縣令通報。 縣令陳光遠正在后院與一眾姬妾尋歡,聞言連鞋都顧不得穿,慌慌忙忙出來迎接。 “不知諸位大人駕到,有失遠迎,下官惶恐?!闭f著話,頭上的紗帽便是一歪。 陳光遠連忙扶正,神情很是狼狽。 謝明叡嗤笑一聲,道:“陳縣令,你也先別忙著迎接我們了,在你治下有命案發(fā)生,還不趕緊著人去走一趟?” 聞言,陳光遠臉色大變,問道:“不知命案發(fā)生在何處,這幾日縣衙并未收到有人來報案,下官、下官實在是不知?!?/br> 陳昭道:“是我們途徑此地,在路上碰到的。我派個人給你,陳大人讓你手下差役去查看一番吧?!?/br> 陳光遠連忙應是。 謝明叡一行人則去了驛館安置,等待事情的后續(xù)。 翌日,陳光遠便來驛館向他們稟告案件進展。 “昨日下官讓縣衙差役前去案發(fā)之地查看過,那兩人應當是行至我青陽縣地界,不慎跌入山崖所致。下官已經(jīng)著人去核實那二人身份,可是其尸身都已經(jīng)被野獸啃噬,恐怕難以找尋出來了。” “不慎跌入山崖?那山崖離著官道可有好幾丈呢,究竟是怎么個不慎法兒,才能將馬車偏離得到了那邊去?”蕭朗逸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謝三能發(fā)現(xiàn)那兒的不妥,也是因為騎坐的馬匹受驚,不受控制跑到那去的。正常情況下,誰會把馬車往懸崖那駛?cè)ァ?/br> 青陽縣衙得出這么一個結(jié)論,簡直就是個笑話。 更何況,在現(xiàn)場還發(fā)現(xiàn)了鷹爪鉤的痕跡,這事可不能輕易放過去。 陳光遠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道:“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我們青陽縣只是個小地方,民風素來純樸,一直以來,都沒有什么大案要案發(fā)生。如今衙門并無苦主前來報案,我青陽縣亦無人口失蹤,想來這案子并沒有什么隱情,只是趕路的行人不慎跌落懸崖所致,至于怎么跌下去的,下官實在是不得而知了?!?/br> “這事是一句不知道就能揭過的嗎,你們縣衙辦案都這么草率的嗎?”蕭朗逸氣得質(zhì)問。 陳光遠苦笑道:“非是我等不盡心盡力,只是我們青陽縣的差役也都是尋常人等,這能力有限,非要查出個所以然來,豈不是難為我等?” “你!”蕭朗逸氣結(jié)。 謝明叡淡聲道:“陳大人也有他的難處,我們就不要難為他了。你我本來是要啟程歸京的,這件案子如何,本來也與我們無關。等我們休整好了,離開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陳光遠松了一口氣,連連感激道:“多謝謝三公子。不知謝三公子打算何時啟程?” 謝明叡漫不經(jīng)心道:“恐怕還得幾日,來青陽縣的時候,本公子的馬不知何故發(fā)狂,已經(jīng)被本公子親手斬殺。這一時間沒有坐騎,本公子總得尋到合適的,才能趕路不是?!?/br> 陳光遠忙道:“下官回去之后,定然讓手下人多加搜羅,就是尋遍整個青陽縣,也得替公子尋得良駒。” 謝明叡微微勾了下唇,道:“如此,就有勞陳大人了。” 林依依一直在旁邊聽著,不料后續(xù)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那被“雀鷹”逼下山崖的命案不查了,反而變成了陳光遠和謝明叡兩個人之間的交易。 真的是,讓人給惡心壞了。 林依依決定去外面透口氣。 準備回房的時候,正好碰到從謝明叡房間出來的陸昭。 “陸指揮使?!绷忠酪绬咀∷?。 陸昭停步,頷首道:“依依姑娘?!?/br> “不知陸指揮使可否借一步說話?!?/br> 陸昭同意,跟著林依依到了一幽靜處。 林依依道:“陸指揮使,您剛才也看到,謝三公子和陳縣令達成了齷齪的交易,所以才同意將那案件擱置一旁,草草收場??墒恰跟棥鶊D不小,若是放任下去,恐怕會釀成嚴重后果。還希望陸指揮使不要受旁人干擾,能夠?qū)⒋耸乱徊榈降??!?/br> 陸昭道:“姑娘誤會謝三公子了,謝三公子他光風霽月,品性高潔,最是見不得世間不平之事了。方才說不查,只是為了麻痹陳縣令而已。事情發(fā)生在青陽縣地界,可是陳縣令卻根本沒有往下查的意思,也許是在暗中包庇兇手呢?!?/br> “何以見得?” 陸昭道:“那遇難的二人身份未明,可是陳縣令卻一口咬定那只是過路的行人,并非青陽縣人。話說得如此篤定,本身就存在貓膩?!?/br> 林依依若有所思。 陸昭繼續(xù)道:“姑娘可能對謝三公子有很深的誤會,等姑娘和公子相處時日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公子品行,并非姑娘所想的那般不堪?!?/br> 林依依心想:可拉倒吧,最起碼她現(xiàn)在并沒有看出謝明叡有哪兒能夠讓人敬佩的地方。 接下來幾天,謝明叡所作所為更是刷新了林依依的下限。 他和流風每天出門,明目張膽得尋訪本地的妙齡少女,看其中隱藏著什么絕世佳人與否。這樣的行徑,分明就是一個貪花好色的紈绔公子,哪里像是為案件上心的樣子。 這日晚間,林依依正打算歇息了,流風過來尋她,還給她帶來一件女子的衣衫。 “依依姑娘,公子讓你換上這身衣服,前去尋他一趟?!?/br> 林依依倒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穿戴好之后,便跟著流風前去。 二人到了一處私宅,走進去不久,就聽到絲竹之聲,不遠處的庭院中設了宴席,有女子在中間獻舞,長袖飄飄,衣袂翩躚。 謝明叡正在位置上喝酒,看見林依依到來,對著她招手道:“依依,你來了呀,快,到本公子這邊來?!?/br> 陳光遠看到林依依的模樣,眼前不由得一亮。 林依依不情不愿得過去,在謝明叡身邊坐下,謝明叡一把將她給摟在懷中,做出親昵的姿態(tài)。 林依依正想?yún)拹旱猛凭?,就聽謝明叡在她耳旁低聲道:“如今在外人面前,給本公子一個面子,陪本公子作完這一場戲?!?/br> 聞言,林依依平靜下來。 只見謝明叡用調(diào)笑的口吻道:“陳大人,你這尋來的美人姿色也太過普通,都不如依依十分之一。你這讓本公子該如何笑納?” 陳光遠訕訕笑道:“依依姑娘姿容絕世,自然不是我們青陽這小地方的女子所能比得的?!?/br> 謝明叡又笑著道:“陳大人倒也不必過謙,青陽還是有美人的。本公子聽聞您膝下有一女,正值破瓜之年,柳眉細腰,嬌比芙蓉。不知道陳大人肯不肯割愛,讓令愛出來一見?” “這個,有些不太合適吧?!标惞膺h猶疑得推拒,額頭上已經(jīng)有冷汗冒出。 謝明叡將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神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不悅道:“怎么,陳大人是瞧不上本公子嗎?” “下官不敢?!标惞膺h緊張得手都哆嗦了,“只是、只是……” 林依依只覺這一幕無比的熟悉。想必當初在晉城時,謝明叡讓‘采蓮’陪著過夜,也是這么對陸文晉說的吧? “公子,既然陳大人不愿,您又何必強求人家呢?!绷忠酪赖溃半y不成,您也要帶著陳小姐一塊回京不成?” “依依這是醋了嗎?”謝明叡帶著笑意道,他的手捏著林依依的下巴,道,“你能有這樣的反應,本公子很是高興。等此間事了,本公子可得好好與依依親近一番?!?/br> “討厭!”林依依打開他的手,忍著心中的嫌惡,又聽他對陳光遠道:“只是什么,陳大人倒是明說?!?/br> 見謝明叡非要追問,陳光遠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道:“既然謝三公子執(zhí)意要問,下官不得不說了。本來謝三公子能夠看上小女,是小女的榮幸。只不過前段時間,青陽縣來了宮中內(nèi)官,說是陛下已經(jīng)采納了眾臣的諫言,要廣選秀女,充盈后宮。小女因為有幾分姿色,已經(jīng)過了內(nèi)官的眼,入了那待選名單之中。再過幾日,便要啟程前往京城參選?!?/br> 第22章 出去 謝明叡片刻愣怔之后,目中有了興味,“原來皇家是要選秀了啊,本公子倒不曾聽聞這樣的事兒,真是走了晉城一趟,變得孤陋寡聞起來。” 頓了頓,他又問陳光遠,“不知是哪位內(nèi)侍官見的陳小姐,本公子在青陽縣這幾日,怎么未曾見過他?” 陳光遠回道:“是萬喜萬公公,這幾日萬公公前往鄰縣采選秀女去了,說是讓小女在家先準備著,待他返回青陽縣后,便帶小女一同入京?!?/br> “原來是萬公公啊,他眼光可是挑剔得很,陳小姐既然能入他的眼,想必姿容絕佳,如此,本公子更想見一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