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丫鬟被發(fā)賣之后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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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錢啊。”姚立群理直氣壯道。 “你怎么可能沒錢?你武功這么高,光是你手上這把刀就值不少錢!”何春桃指著他手中的刀質(zhì)問。 姚立群立時抱緊手中的刀,后退半步, 戒備地盯著她:“刀在人在!” “你……”何春桃氣極, 正要叉腰破口大罵, 卻見謝霽庭走出來, 沖她使了個眼神。 “遠(yuǎn)來是客,大雪天的,掌柜的不如先請這位俠客進(jìn)店坐坐,再細(xì)談賠償事宜?!敝x霽庭笑著勸道。 何春桃被他這么一提醒,才冷靜了些,這人武功這么高,她若是真把人惹急了,別說是賠償了,怕是小命都要不保。 她勉強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了食肆。 謝霽庭則朝那俠客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道:“這位兄臺,還請進(jìn)店一坐?!?/br> 姚立群又冷又餓,便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大步走進(jìn)店內(nèi),見店里燒著火盆,便自顧自地坐在火盆邊上烤起火來,也不管火盆對面的女掌柜是如何瞪著他。 謝霽庭進(jìn)店后,先是給他倒了熱茶,隨后坐下來,寒暄道:“在下姓謝,是這桃原食肆的跑堂伙計。不知兄臺貴姓?是何方人士?” “免貴姓姚,從袁州來?!币α⑷汉攘丝跓岵璐鸬?。 “袁州路遠(yuǎn),這天寒地凍的,姚兄來此可是有何貴干?”謝霽庭問。 “我來,是來找我娘子的。她跟我鬧了場別扭就離家了,我一路追著她的蹤跡才找來此處?!币α⑷弘S口道。 何春桃一聽便知他在撒謊,從來只聽說過來這邊關(guān)找相公的,還從未聽說過來找娘子的。 謝霽庭雖知他在撒謊,卻不動聲色,繼續(xù)問道:“不知尊夫人姓甚名誰,相貌可有何特征,或許在下能提供些線索?!?/br> 姚立群沉吟了下,道:“我娘子是位絕世美人,她皮膚微黑,臉是圓的,鼻子是方的,長了一對黃豆眼,因為平日里不愛動彈,身材有些發(fā)胖,三兩個人都扛不動她?!?/br> 謝霽庭:“……” 何春桃亦是一陣無語,他確定他娘子是位絕世美人,而不是一頭大黑豬嗎? 謝霽庭假意思索了下,道:“鎮(zhèn)上倒是未曾見過尊夫人這樣的人,不過,姚兄莫灰心,只要堅持找下去,定能找到的。” “那就托謝兄吉言了?!币α⑷狐c點頭。 “姚兄找夫人心切,在下能夠理解。只是,你毀了鄙店的牌匾,是否應(yīng)當(dāng)賠償一二?”謝霽庭說。 “不是我不想賠,實在是我身上半文錢都沒了。”姚立群苦起臉來,“實不相瞞,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我剛才刻牌匾就是想著幫店家一個忙,好蹭口飯吃。” 謝霽庭與何春桃對視一眼,俱是沒想到這武功奇高的大俠竟然能窮到這個地步,身上沒錢不說,還餓了三天肚子。 “要不這樣,我留下來給你們做跑堂,不要工錢,包吃包住就行。什么時候你們覺得我做的工夠賠牌匾錢了,我就什么時候再走,成不?”姚立群主動提議。 按理說這么一個來歷不明滿嘴謊話的武功高手不該輕易留下,但何春桃實在咽不下牌匾莫名被改這口氣,便點頭應(yīng)下了。 不把牌匾錢賺回來,管他是大俠還是魔頭,都休想離開。 廚房里還有沒賣完的羊湯和燒餅,何春桃便讓巧秀熱了些送上來。 一大碗羊湯,外加三個大燒餅,姚立群風(fēng)卷殘云般全給下了肚,打了個飽嗝后摸了摸肚子,愜意道:“終于填飽肚子了,這天也黑了,不知住的地方在哪兒?” 何春桃一時有些發(fā)愁,包吃就算了,但留他住下就有些過于冒險了。萬一他半夜趁她睡著抹了她的脖子咋辦? 這時,謝霽庭出聲道:“食肆沒有多余的房間,姚兄若不介意,可隨在下到寒舍暫住。” “哦?謝兄住在何處?”姚立群問。 “不遠(yuǎn),就在離鎮(zhèn)子兩刻鐘腳程的雙坪村?!敝x霽庭答。 姚立群想了想,兩刻鐘腳程確實不算遠(yuǎn),便點頭應(yīng)了。 一旁,何春桃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謝霽庭一眼,她不想自己半夜被抹脖子,卻也不想他被抹脖子啊。 謝霽庭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這姓姚的高手突然出現(xiàn)在雁歸鎮(zhèn),必有所圖,他帶他回家暫住,也可趁機打探打探虛實。 天色已晚,又天寒地凍的,眼見不會再有客人上門了,何春桃便提前打烊,放了巧秀回家,也讓謝霽庭帶著姚立群提前回去了。 謝霽庭等人離開后,何春桃想了想,讓小安在家待著,自己則去了趟木匠鋪,找郭木匠定了塊新牌匾。早些做好也好早些換上,也省得趙大原萬一回來了卻找不著家。 翌日一早,謝霽庭帶著姚立群來到店里,姚立群手里還拎著一只半死不活的山雞。 “山上打的,勞掌柜的給燉上,就當(dāng)是給大家加個餐?!币α⑷簩⑸诫u遞給她。 什么給大家加個餐,不就是他自己嘴饞了嗎? 何春桃心知肚明,卻還是接過山雞,拿回后廚,燒了開水一燙,將毛拔干凈,用香料一炒,放鐵鍋里燉上了。 雞剛燉上,就聽后街嚷嚷起來。 “哪個黑了良心的偷了老娘辛辛苦苦養(yǎng)的雞?還放了一地的血,天打雷劈的王八羔子……” 聽聲音像是吳嬸,吳嬸家丟雞了?怎么會這么巧? 何春桃看了眼鍋里燉的雞,又看了眼在一旁翹首以盼的姚立群,懷疑意味明顯。 姚立群連忙搖頭:“不是我偷的,我這雞真的是山上打的。不信你問他,他親眼看見我拎著雞從山上下來的。”他指了指一旁的謝霽庭。 何春桃見謝霽庭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下來,不是姚立群偷的便好。 聽吳嬸罵個不停,她忍不住從后門出去,去到吳嬸家門前,果然看見院子里厚厚的積雪上,灑著一地猩紅的雞血,乍一看去,頗有些瘆人。 身后,謝霽庭和姚立群也跟了上來。 姚立群看到那一地雞血,臉色霎時一變,這竟是血剎門的徽記,難道血剎門的人也來了? 謝霽庭注意到姚立群的臉色變化,便仔細(xì)觀察了下那一地雞血,見雞血雖灑落得有些凌亂,卻隱隱能看出,像是一只手掌的形狀。難道這是什么江湖暗語不成? 何春桃倒是沒留意到雞血的圖案形狀,只有些咋舌,不知是哪兒來的竊賊?偷雞就偷雞,還灑一地的血,這竊賊心理莫不是有些變態(tài)? 這時,站在她身前的小萍回頭一看,見她身后除了謝夫子,還多了個陌生男子,便問:“何姨,這位叔叔是誰?怎么以前沒見過?” 小萍這話一出,眾人便都朝何春桃和她身后的姚立群看了過來,臉色俱是有些狐疑。 “咳,這是我新招的跑堂伙計,小姚?!焙未禾矣仓^皮答了句。 姚立群:“……” 他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叫他! 一旁謝霽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甭管你從前是姚大俠還是姚公子,只要進(jìn)了她的食肆當(dāng)跑堂,便只有被叫小姚的份兒。 吳嬸聽到何春桃的話,想到上次李紅杏酒館的酒就是被新來鎮(zhèn)上的謝鵬銳偷的,便聯(lián)想到自家的雞應(yīng)當(dāng)也是被何春桃新招的陌生伙計給偷的,當(dāng)即指著姚立群的鼻子罵道:“是不是你偷了老娘的雞?” “吳嬸,我的伙計怎么可能來偷您的雞呢?他昨晚都不是在鎮(zhèn)上歇的,哪兒來的機會過來偷雞?”何春桃辯解道。 吳嬸聽了有些遲疑,難道真不是這姓姚的伙計偷的? 偏偏這時,食肆方向,傳來nongnong的燉雞香,怎么就這么巧,她這邊才丟了雞,她那邊就燉上雞湯了? 吳嬸當(dāng)即跳腳罵道:“好你個何春桃,我閨女每天辛辛苦苦幫你打雜,你倒好,竟然讓伙計來偷我家的雞?” 因為雞rou太香,眾人都聞到了,也都和吳嬸有一樣的懷疑,便沒有人幫何春桃說話。 “吳嬸,話可不能亂說!我廚房里燉的雞,是小姚在山上打的山雞,跟你這家養(yǎng)的雞可不一樣,不信你自己去看一看,雞毛顏色都不一樣?!焙未禾壹泵q解道。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到桃原食肆后廚,果然看到地上一地顏色繽紛鮮亮的雞毛,看著確實像是山雞身上拔下來的。 “誰知道你這是不是先前的雞毛?”吳嬸嘴硬道。 一旁巧秀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勸道:“娘,這雞毛一看就是新拔下來的。春桃姐這鍋里燉的雞,肯定不是咱家那只雞?!?/br> 吳嬸抬手就狠狠掐了她幾下,怒罵道:“你個賠錢玩意兒,在別人家里做幾天工,就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了?胳膊肘兒盡往外拐,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了?” 何春桃有些看不下去了:“吳嬸,你罵歸罵,掐她作甚?你沒看她都被你掐哭了嗎?還有,巧秀辛辛苦苦在食肆打雜的工錢,哪個月不是一文不留全都交給你了?就這樣你還說她眼里沒你這個娘?我看是你眼里沒她這個女兒才對!” 吳嬸見眾人看她的眼光不太對,便不敢再掐,罵罵咧咧地回家去了。 既然食肆廚房的雞不是吳嬸家丟的雞,圍觀眾人便也都各回各家了。 眾人走后,何春桃見巧秀蹲在灶臺后暗自抹眼淚,便走過去安撫了句:“你娘就是那么個性子,你也別太放心里去。她以后要是再打你掐你,你就到我這兒來,我護(hù)著你。” 巧秀抹了抹眼淚,感動兮兮道:“謝謝春桃姐,還是春桃姐對我最好!” “好了,別哭了,待會兒山雞燉好了,我把最大的雞腿給你吃。”何春桃哄道。 巧秀聽到有大雞腿吃,立時破涕為笑。 “那另一個雞腿得歸我了吧?畢竟是我打的雞。”姚立群不合時宜地插話道。 何春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雞腿當(dāng)然是留給小孩子吃,你一個大男人,吃什么雞腿!” 想到掌柜有個兒子,姚立群只好退了一步道:“那我吃雞翅總行了吧?” “雞翅也輪不著你,誰讓你是新來的呢?”何春桃隨口道。 姚立群聞言一愣,隨即想到,兩個雞腿巧秀和小安一人一個,那兩個雞翅就是掌柜和謝霽庭一人一個了? 他看了眼掌柜,又看了眼謝霽庭,瞬間明白了什么,當(dāng)即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倆要比翼雙飛啊!看來我只能啃雞架子嘍?!?/br> 何春桃怔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比翼雙飛指的是她和謝霽庭,氣得磨牙罵道:“你就只配吃雞屁股!”說完扭身就出去了。 謝霽庭清楚地看到,她雪白的后頸染上了一片紅暈,竟是害羞了? 他唇角微揚,決定回頭多買幾只雞,好和她分吃雞翅。 比翼雙飛,確實是個好詞! 姚立群見謝霽庭非但不幫自己說話,反倒嘴角含笑,一時恨不能仰天長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打只雞,還只能吃雞屁股!天理何存啊! 吳嬸家丟雞一事不了了之,夜里,鎮(zhèn)上各家都把門窗緊鎖,生怕今晚輪到自家丟東西。 何春桃在謝霽庭等人離開后,亦是緊鎖門窗,給小安講了會兒睡前故事,才抱著他沉沉睡去。 誰知,半夜里,鎮(zhèn)上突然響起一聲凄厲的尖叫聲,一下子就把何春桃驚醒了。 聽見外面瞬間吵吵嚷嚷起來,她匆忙穿好衣服,又給小安穿好衣裳,才抱著小安出去,見人群都往餛飩鋪去,便也跟著過去看了看。 只見孟星彤衣裳散亂地呆坐在餛飩鋪門口,一副嚇傻了的模樣,口中直嚷嚷著“有鬼,外面有鬼”。 何春桃連忙上前幫她攏好衣裳,扶了她進(jìn)店在椅子上坐好,待她稍稍平復(fù)后,細(xì)細(xì)一問,才知她剛才起夜,到前廳檢查門有沒有鎖好時,竟然看見門外飄過一道白影,那人一身白衣,頭發(fā)又黑又長,把臉給遮住了大半,唯獨一雙眼睛放著紅光,看著嚇人極了,它騰空飄過,仿佛沒長腳一樣。 眾人聽她這一描述,頓時有些毛骨悚然,難道鎮(zhèn)上當(dāng)真鬧鬼了? 正當(dāng)大家瑟瑟發(fā)抖時,小萍卻大膽質(zhì)疑道:“孟姨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么?” 眾人一聽,才記起來孟星彤有幻想癥,一個整日幻想著自己死去的相公還陪在自己身邊的人,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誰知道她看到的‘鬼’是不是她想象出來的? 眾人心里的恐懼一下子去了大半,既然鬼影已經(jīng)不見了,便都散了,各回各家去了。 何春桃安撫了孟星彤幾句,把大膽到一個人半夜溜出來看熱鬧的小萍送回醫(yī)館,叮囑陳老大夫把小萍看好后,才抱著小安回了食肆。 鎮(zhèn)上鬧了鬼,不管是真是假,她心里都有些不安,后半夜一直抱著小安,睡得很警醒,生怕那鬼影來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