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爆發(fā),但女寢囤貨! 第41節(jié)
在余巧曼的帶領下,大家正開心地剝種子,用鐮刀割下一茬香菜,給田地松土,用親手混合發(fā)酵的自然肥施肥,一派祥和。 “可是我們該怎么招聘船員?”沈未看了看正埋頭在大棚里埋頭勞作的同學們,“要不再打印一回廣告單?” “不必了?!碧K梓臨搖頭:“直接上吧?!?/br> “?”沈未蹙眉,“直直接上?” “同學你好。”陳訪桐已然不動聲色地貼到一個瘦小的女生身邊,彎下腰把臉轉(zhuǎn)向她。 “???!”她驚叫一聲,手中的朝天椒種子撒了滿地。 陳訪桐搖搖頭:“對不起,打擾了。” 隨后,她走回兩人的方向:“她不行,不夠勇猛?!?/br> “不不不,這樣憑誰都會被嚇到的,你應該直接一些,誠懇一些。” 沈未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走到一個正在大把割香菜的男生旁邊,突然用手捂住半邊口型,神秘兮兮道: “同學,喜歡劃船嗎?” 男生狐疑地停下動作:“這個劃船是字面意思嗎?” “當然當然。”沈未小聲道:“20人大龍舟,紅色擂鼓金色龍頭,水路直通景門鎮(zhèn),在線發(fā) 漿,敢來就敢劃啊朋友?!?/br> 他在腦中過了一下這些詞語,絲毫沒有被消除疑惑,搖頭擺手連連拒絕:“還是算了,其實我更喜歡種地,我還要陪我女朋友呢?!?/br> 蘇梓臨一把將她拽過來。 “怎么了?”沈未被她擒著胳膊連拖帶拽,“這不是聊得挺好的,差點就談成了?!?/br> “是嗎,在你的世界里聊得挺好的定義究竟是怎樣?” 大棚組的人們看起來普遍很享受勞動的樣子,短時間內(nèi)肯定是拉不走。 根據(jù)這幾天的分工換組的人員流動來看,大棚組是最有黏性的?;ê推渌s務那邊的同學之間,臨時有事或者身體抱恙之類的情況,基本上是說換崗就換崗,但是大棚組的同學,一旦把鐮刀和釘耙握在手上,就怎么也不愿意去別的組干別的活了。 不過也不難理解,大棚的收獲是最rou眼可見的,能夠每天看著自己親手耕耘的作物一點點抽芽開花結(jié)果,簡直是天大的樂趣。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奇妙魔法。 電梯直上直下,回宿舍順手撈點小餅干小薯片,好表示招聘船員的誠意。 基建組這幾天正在維修加高學校大門西側(cè)的圍墻。據(jù)那三個人在同盟局域網(wǎng)里對于這些天的描述來看,任務比想象的要艱巨得多。 西門在食堂的正后方,離大學城的干道不遠,抬眼就能看見隔壁的t市市立大學的灰色高樓,天氣晴好時,還能看見t市中心的電視臺信號塔。和靠近江岸風景優(yōu)美的東門完全是兩個風格。 一路上滿是建筑工地常見的磚瓦,還有半干的水泥堆,幾支鐵鍬像插花一樣以一種滑稽的姿態(tài)杵在上面。小推車和攪拌機估計是從學校南門那邊的半竣工工地順過來的,里面放滿了碎石塊。 繞過路口,就是他們的施工現(xiàn)場了。 “今天怎么樣?”蘇梓臨提前打招呼道,“你們都” 看見眼前的景象,三人停住腳步。 陳訪桐歪頭道:“集體陣亡了?” 只見沿著西門正在加高加固的圍墻下,在張開的塑料布上,圍著水泥堆,圍著紅磚瓦,像戰(zhàn)場一樣成群結(jié)隊地躺了大概有三十來個男女大學生。女生只有四個,估計是一個宿舍約著來的。 合作社分組本就是認識的宿舍之間的連攜反應。像是大棚組一開始就是女寢的天下,因此女生數(shù)量就壓倒性得多。 總之,基建現(xiàn)場十分慘烈。 聽到動靜,平躺在地的陸朝南睜開左眼,看到是她們?nèi)齻€之后,便再次平靜地閉上,仿佛無事發(fā)生。 尹赫橫躺在他腳底,已然進入深度睡眠,雙手合握在胸前,一副圣女祈禱狀。 郁黎靠在墻根下,一邊擦鐵鍬一邊抬眼輕聲打招呼,劉海薄薄地蓋住眼眸上緣,柔聲道:“嗨?!?/br> 大家正東倒西歪,灰頭土臉地閉目養(yǎng)神中。 空氣中被一股悲壯又虔誠的奇怪氣氛所籠罩。大概就是那種“我們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是為什么這墻這么難修??!”的感覺。 被這氣氛所籠罩,陳訪桐干脆也盤腿坐在這兩人的旁邊,拆開一袋黃瓜味薯片吃起來。 蘇梓臨小心地從幾個人身上跨了過去,走到郁黎旁邊蹲下來:“怎么了這是。” “看上去很奇怪嗎?”郁黎用眼神掃了一圈橫七豎八的工友們,輕聲笑笑,“好像自從筑墻的工程開始以后,每到休息時間大家都是這個樣子,累了而已?!?/br> “攪拌機壞了,水泥得靠人工攪,目前的建材全部都要從南門運,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搬假山景觀那邊的石頭了?!?/br> 他看上倒是不太有所謂:“所以就想著,讓大家忙里偷閑,多休息休息咯?!?/br> 基建是真的累,和種地還不是一種累法。是靠體力和重復勞動堆積起來的生累,再加上沒有任何人有干這一行的經(jīng)驗,就更加費時費力。 “蔡叔呢?”蘇梓臨撿起一塊被打磨得光亮的石頭。 “去給我們準備午飯了。這幾天大家沒空回宿舍吃,干脆每天就直接上交糧票和蔬菜票,他每個中午都要來回送三十多份飯,很辛苦的?!?/br> 只言片語,十分鐘后,下一輪工期又開始了。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爬起來,回到各自的崗位上,運料,淋磚,澆水泥,砌墻。 雖然也有哀怨的聲音,但是僅限于“鏟子不好用”和“我的腰好疼?。 钡姆懂?,倒是沒有抱怨不想干活的。 西門靠近大學城交通干道,不修墻,喪尸就可能輕而易舉地闖進來。大家都明白這一點。 就記賬本目前給的便利來看,沒有一條是能給基建開掛的。[校園防御工事系統(tǒng)]雖然陣勢很大,功能也很震撼,但是目前那條僅解鎖的護城河江堤,也都是幾人拼死拼活把江堤修好之后才開啟的功能。 這僅僅是學校西面的一段墻,如果想把整個學校的墻壁都給加高加固,將是無比浩大的工程量。 沈未正和那幾個女生分享威化餅干。芝士夾心的,巧克力夾心的,還有抹茶夾心的,香脆甜蜜,是工作期間補充能量的提神利器。 咔嚓一口咬下餅干,她長嘆一口氣,憂愁道: “哎,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能渡江的龍舟,結(jié)果現(xiàn)在連船員都湊不齊,別說二十個人了,來十個人也行啊?!?/br> “?” 聞言,大家紛紛回頭看向她。 空氣安靜。 沈未捂住嘴:“我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嗎?” 尹赫臉上幾抹灰色水泥印,他困惑地眨眨眼:“龍舟?是我認知里的那種龍舟嗎?!” “嗯。”蘇梓臨點頭:“就在我們學校往w市那邊走的農(nóng)村里。怎么,你有興趣?” 事實證明,不僅是他有興趣。 享用完蔡叔給大家烹飪的香噴噴的小白菜豬rou燉粉條后,新鮮出爐的十一人小隊在江堤上集合。 還真湊出了一支龍舟小隊。 實際上到場人數(shù)是十個。除去自己三人,再除去單純想跟著來,到時候并不會一起渡江的郁黎、陸朝南和尹赫,一共招募了八位同學。 那幾個缺席的同學說是搬磚的時候腳趾被磚頭砸傷了,準備養(yǎng)一天再進小隊,并且發(fā)誓自己絕對想?yún)⒓舆@場遠征,絕對不會跑路。 “如果你沒有臨時起意放半天假的話,我們不僅能湊夠二十個人,我們說不定連鼓手都能湊出來呢?!鄙蛭聪蛴衾璧馈?/br> 原本大家是想奔著“只要去劃龍舟就不用在這里砌墻了”的念頭報的名,但是臨時放假的消息一出,人數(shù)頓時驟減一大半。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真心想劃龍舟的同學們的熱情,十一人綽綽有余。 陸朝南盯著陳訪桐懷里抱著的船槳,隨后懨懨挪開目光:“挺好的,也該歇歇了?!?/br> “是挺好的?!币沼靡环N疑惑的表情回憶道:“黎哥說臨時給大家放假的時候,舞蹈學院的那個男的還撲上去親了他一口。” 郁黎: “走吧?!彼麖濏麛嗲械粼掝}。 今天的目標暫時還沒有定到把龍舟劃得如魚得水的程度,只是大家先一起去把龍舟給帶回學校。 沿江都是水路,把龍舟搬過江堤,就可以順著學校里的水渠走,并不費力。 而且學校里的文澤湖面積夠大,是個不錯的練習場地,肯定比直接在銅江里練習要安全得多。 同盟六人只是一邊淺淺聊天一邊 悶頭向前趕路。 路程并不短,徒步四十分鐘,還是得抓緊時間,趁著天黑之前能回學校最好。 可是對于其他幾個同學來說,外面的世界可謂是久違了。 “哇!是銅江?。 庇腥梭@呼。 這種感覺就像去海邊玩時,有些人非要大喊一聲“哇!是大海??!”是一個道理。 被封鎖在學校里這么多天,外面的世界——無論是廣闊的江面,對岸的小鎮(zhèn),云霧繚繞中的大山,哪怕是腳下的一花一草,都充滿了吸引力。 徒步四十分鐘后,荒蕪的小村莊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呼——”沈未拍拍胸口:“我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今天來的時候它真的會消失呢?!?/br> “這里”陸朝南蹙眉,“能有龍舟?” 確實,從這個村子的外表來看,至少七八年都沒有活人在這里生活過了。要說里面擺放著一個裝飾華麗的大龍舟,著實蹊蹺。 “跟我們過去就知道了?!碧K梓臨說,“大家跟緊,千萬別迷路。” 倒不是怕迷路了找不到回頭路,而是就昨天的經(jīng)歷來看,有些小路實在是不怎么陽間。 陳訪桐突然站住,看向路邊的礦泉水瓶:“有人來過?!?/br> “?”沈未拽住她的胳膊:“怎么看出來的?” “這里的舊花盆對著的是這座小洋房的門口?!标愒L桐抬眼看向大門生銹敞開的白色小屋,“昨天花盆的旁邊什么都沒有。” “說不定只是昨晚被風吹過來的呢。”尹赫打量眼前不斷向前延展開來的小路,“這里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住人。” 蘇梓臨俯身撿起水瓶,瓶蓋是被擰緊的,瓶底還留著一些水。 塑料身上沾滿了潮濕的泥土,但是并不像那些古舊的塑料制品一樣,粗糙又蒙塵。 用手抹開泥土,她的神情微微頓住。 蘇梓臨抬起頭,用極小的聲音向大家道:“確實有人來過。” 只見礦泉水的生產(chǎn)日期上,是三個月前。 這根本不可能是之前的村民丟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