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嫁屠戶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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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晴天由著趙軍去看,去想,等臉上桎梏的力量松了些,她像沒筋骨似的歪倒在趙軍身上,趙軍一手?jǐn)堉难?,一手輕撫著她的頭頸。 手上動作輕柔得像捧著世上最珍貴卻最易碎的寶貝一般,眼中卻冷冽得像冬日的冰刀子。 他想他知道他媳婦夢中嫁的那個男人是誰了,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她收拾趙明比收拾陳玉還狠。 不過在趙軍看來,這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傷了他媳婦性命的人,就該挫骨揚(yáng)灰! “原是想著這兩天這邊不太安穩(wěn),便帶你去上灣村住幾晚,想想還是算了,我?guī)闳ユ?zhèn)上吧?” 姚晴天頭也沒抬,依然懶洋洋趴著: “不要,我早上爬不起來,我們原是說好開春再去的。 鎮(zhèn)上是我們生活或者說人生新的舞臺,我要料理完這些破爛事,然后將自己調(diào)理成最佳狀態(tài)才能隆重登場!” 面對姚晴天的理由,趙軍總是無條件妥協(xié)。 他知道她是想看到姚家分家時陳玉的神情和感悟。 “總而言之一句話,保護(hù)好我的小媳婦,不能讓她有絲毫損傷?!?/br> 第35章 分家 曾經(jīng)的姚晴天連父母親情都不相信了, 對那虛無縹緲的男女之情更是嗤之以鼻。 她來人間走一趟,歸時只剩滿目滄桑。 好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趙軍, 滿心滿眼都是她見不得她受一點(diǎn)委屈的趙軍。 哪怕她曾經(jīng)一無所有, 如今她有趙軍了。 姚晴天抬起兩只手, 摟著趙軍的脖子,貼靠在他胸懷。 又來人間, 哪怕風(fēng)雨依舊, 她也要帶著他看山水、吃美食,重覽這世間繁華。 “同樣作為交換,你也要好好的?!?/br> 這次趙軍沒有應(yīng), 而是貼靠在她臉邊問道:“晴天, 你那夢里,我是死人了嗎?” 如果不是,他怎么就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了趙明那個虛偽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傷害她致死而坐視不理? 聽了趙軍的話, 姚晴天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漫天的火海。 她重生回來之初許多事都不記得的, 大多數(shù)人的臉也是模糊的, 直到她和趙軍重逢,她從夢里一點(diǎn)點(diǎn)找回曾經(jīng)親眼所見過又被遺忘的片段。 上輩子姚晴天沒見過趙軍殺豬,甚至沒見過趙軍殺任何一種生物, 她第一次見便是那樣鮮血淋漓的畫面。 那血腥的場面一度沖擊著她的腦神經(jīng), 最終是趙軍揮刀時的眼神穩(wěn)住了她動蕩無歸處的神魂。 自從記起這件事,姚晴天再回憶過往, 腦子里便一片清晰明了了, 那幾年中趙軍那些前后矛盾奇奇怪怪的舉動也就解釋得通了。 在那苦澀晦暗苦苦掙扎求生的幾年中, 原來一直有人用如此隱忍的方式想護(hù)她周全。 “你要好好保護(hù)好自己,不管遇到多壞的人,也不能選擇和人同歸于盡,那不值得。我們要相信郭嘉相信正義,不能搭上自己。否則你要是不在了,我就只有被人欺負(fù)的份了?!?/br> 趙軍聽了將人擁得更緊,好似要嵌入進(jìn)自己的胸膛。 “好,我也答應(yīng)你,我們都要好好的?!?/br> 第二天一早,熬了一晚上沒睡的姚成才早早就趕到了屠宰場。 看屠宰場內(nèi)外和平常沒什么差異,依然是那幾個人圍在那里聊天等著里面出rou。 姚成才也默默走過去找個地方蹲著等候。 已經(jīng)騎自行車賣了兩天rou,如今他的腿大概到了頂峰,酸痛腫脹到讓人懷疑人生的地步,但愿明天這癥狀能有所緩解。 昨晚,夫妻兩個都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姚成才也不知道該指責(zé)誰,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趙軍總不至于一棍子將人打死直接不給他rou了。 終于,等到屠宰場門口有人出來喊出rou了,姚成才和其他人一樣,也趕緊圍過去。 好在趙軍出來了,雖然臉色比平常更冷幾分,可手上的推車上到底擺了rou。 “今天是一百斤,需要再給你過一道秤嗎?” 姚成才連忙搖頭:“這叫什么話,大哥還能不信你?” 好歹有一百斤,雖然比前兩天少了三分之一,可也比心底預(yù)期的好多了。 再說,他今天也實在沒那份精力再跑前兩天那樣多的路,要是還拿一百五十斤,說不得會剩下不少賣不出去,雖然如今是大冬天,這rou放個兩三天也不至于變質(zhì),可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萬一被傳出去被人聽了總歸是不好。 趙軍沒有多余的廢話,拿了錢轉(zhuǎn)身就走了。 如果說之前,哪怕趙軍并不喜歡姚成才夫婦,可因為他們是晴天的大哥大嫂,該給的體面他還是能做得很周到的,畢竟器重岳家人也是給自己媳婦長臉。 可昨天親耳聽到姚晴天說的那番話,姚成才夫婦已經(jīng)被趙軍劃歸為毛蘭花、趙明同一檔位的人物了。 當(dāng)前晴天還住在姚家,不管因為什么原因,她對姚家還維持著表面的親昵和依賴,趙軍也就不急著去收拾姚成才夫妻。 姑且讓他再掙一個月的錢,下個月就進(jìn)臘月了,他會回村里殺年豬。到時候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舉薦到屠宰場,殺豬如果不講究那么多細(xì)節(jié)技巧的話其實學(xué)起來也快,在屠宰場呆兩個月回村里做個殺豬賣rou的販子也是夠的。 一毛的差價雖然不多,可趙軍不打算讓姚成才繼續(xù)賺了。 反正他看著如今的形勢政策,個體經(jīng)營在迅速抬頭,像屠宰場這種國營的廠子遲早要收編,他們這些廠子里的老員工說不定自身都難保,他大概率要回去靠媳婦養(yǎng)著了,自然也就拉扯不了別人。 趙軍的打算,姚成才自然不得而知,他想著今天賣了這一百斤rou,好歹也能掙十塊錢,加上第一天掙得,差不多就扭虧了。 如此,明天又是新的開始了。 姚家,陳玉也早早起了床,她昨晚一夜沒睡。 其實陳玉感覺有些不大對勁,這事追究到底也該怪趙軍沒說清楚,再說她也沒真打到姚晴天身上,至于如此上綱上線嗎? 陳玉總有一種直覺,小姑子絕對不像趙軍說得那樣無辜,她最近各種不順背后似乎都有著小姑子的身影。 可陳玉才試探著同姚成才說她心中的疑惑、想法便被姚成才的眼神打斷了。 曾經(jīng)姚成才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奉為圭臬,可如今她只要開口說姚家人一句不是,特別是和趙軍、姚晴天兩人相關(guān)的,他是半句都不信,不僅如此,他看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失望和不耐煩。 他甚至說讓她以后管好孩子和地里的活計就行了,不要總是把眼睛盯在別人身上,還說什么掙錢養(yǎng)家是他的事,他姚成才不至于餓著他們娘三。 這讓陳玉很憋屈卻又似乎百口莫辯。 她也沒臉在家吃早飯穿上衣服便匆匆出門回娘家了。 陳玉也知道當(dāng)前她再繼續(xù)往娘家跑,被婆婆知道只會更加不喜。 可事情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姚成才又是那么個態(tài)度,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本能地,陳玉想到回陳家找自己父母尋求慰藉和幫助。 時時關(guān)注著大房夫妻的高蘭妹自然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并熱心地抱著睡醒后一直哭著找人的姚浩浩來到廚房,把哭得有些傷心的孩子交到姚母手上,自然少不了再說上一番夾槍帶棍話語。 對于高蘭妹的話,姚母沒附和也沒有反駁,只是讓高蘭妹將姚成軍喊來交待了一些事。 姚晴天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未出嫁之前,姚母總是教導(dǎo)她要勤儉持家,要馴良孝順,所以在前面二十多年,姚晴天其實是沒睡過一天懶覺的,她要早起放雞鴨出籠,要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還要外出上工回家喂豬。 可嫁人后,姚晴天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睡懶覺,特別是冬日的被窩總是格外讓人留戀。 唯一缺憾就是趙軍現(xiàn)在還必須早起掙錢養(yǎng)家,不能一直幫她暖被窩。 雖然他會在起床后,幫她灌好熱水瓶子放在腳邊,頸脖處圍上圍巾等,可再多的cao作也比不上溫暖的懷抱讓人來的有安全感和幸福感。 太陽已經(jīng)升起,冬日的陽光非常溫和,姚晴天攏著被子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又迅速縮回被窩了,心里再一次立志,她得趕緊掙錢,掙多多的錢養(yǎng)家,讓趙軍不用起早摸黑殺豬賣rou,能陪她一起睡懶覺。 姚晴天起床后慢悠悠走向廚房,姚母和姚二嫂正在后院井邊壓水洗衣服。 姚二嫂高蘭妹現(xiàn)在是真學(xué)到了,農(nóng)閑時節(jié)她哪都不去,寸步不離地跟在姚母身邊,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非常貼心聽話,還一如既往勤勞。 見小姑子出房門了,她更不會陰陽怪調(diào)地拿她睡到日上三更才起說事,而是體貼周到的告訴姚晴天飯菜在湯罐里溫著。 姚晴天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姚母和高蘭妹見了只當(dāng)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傷懷,高蘭妹又勸慰了幾句。 姚晴天也知道了陳玉今天依然一早就往娘家跑了的事。 疼叫媽苦叫天,這是人性本能的一種表現(xiàn),陳玉不管她多精明、能干,有事了也會第一時間找她的mama尋求幫助。 可就是這樣精明能干的人上輩子卻深深剜掉了姚晴天的這種本能,使得她已經(jīng)不會在痛了苦了累了時喊媽了。 姚晴天悶不吭聲吃了早飯,等高蘭妹去廚房刷鍋洗碗時,姚晴天從口袋里掏出那二十塊錢,拿在手上看著,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姚母: “大嫂回娘家了,還會回來嗎?是不是我不走,她就不回來了?” “我是不是不能在家里——不是我是說娘家,住了?” “想什么呢,你大嫂那個人啊,雖然嘴上對我們姚家一百個看不上,嫌這個不好嫌那個不好,可你真要讓她走,保準(zhǔn)她哭著賴著也不會走。 再說這件事你本就沒有錯,她不過是因為聽我說要分家了,回家找她老子娘出謀劃策想著怎么扒拉更多的東西罷了?!?/br> “你是姚家的女兒,姚家永遠(yuǎn)都是你的娘家,我和你爸沒開口,誰也不能趕你走?!?/br> 姚母說著停下來錘衣服的動作,仔細(xì)同女兒說起她和姚父的打算: “昨晚我已經(jīng)和你爸商量好了,他從窯廠弄一些磚回來,正好你們那邊在蓋廚房和院子有現(xiàn)成的沙子水泥,我剛剛讓你二哥去拉了一些回來。 下午就動手把我們住的那間房隔開,后面隔出來的那間房就是你的了。 以后不管這個家怎么分,只要我和你爸爸還在世,那間房就永遠(yuǎn)給你留著,你什么時候回來也有房間住。 真等我們百年之時,你愿意回來就接著回來,真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到時候我們也看不到。” 姚晴天聽了睜大眼睛看著姚母。 這是和上輩子最大的不同了,上輩子她出嫁后,她住的那間房便被陳玉的兩個兒子霸占了,她回娘家別說住的地方就是歇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上輩子的她在婆家也好在娘家也好當(dāng)真是在毫無立錐之地。 或許姚晴天如今這待遇放在下灣村任何一個出嫁的姑娘身上,人姑娘都會高興地滿村炫耀。 可姚晴天卻沒什么感覺。 如今她在姚家所得到的待遇地位并不是因為她姚家幺女的身份給與的,而是她一步步精心算計而來的。 上輩子贏家是陳玉,這輩子她步步為營算計得陳玉丟盔棄甲。 所以看誰技高一籌是嗎? 原來陳玉是對的,姚家人只會算計,只會計較得失。 上輩子她沒學(xué)到半分姚家人人的為人處世的規(guī)則,所以死后發(fā)生那些事,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