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嫁屠戶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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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車錢都由趙磊結(jié)算,這也是之前說好的,趙軍負(fù)責(zé)物料,趙磊負(fù)責(zé)人力。 雖是如此,車?yán)瓉砹?,趙軍趕緊也過去忙著卸貨。 趙家人見到趙軍就是一頓夸,這廚房、院子是說蓋就蓋的。 先前還有那眼紅的來挑事,說趙軍帶著媳婦娘家大哥賣rou,卻不想著趙家這一群堂兄堂弟。 可你也不看看人家老丈人怎么做的,這么海多的磚瓦,賣rou一兩年能掙回來嗎? 何況趙軍也說了,如果愿意,屠宰場現(xiàn)在招工,他可以介紹進(jìn)去。 可想著離得遠(yuǎn),他們在鎮(zhèn)上沒有吃住的地方,像趙軍每次得凌晨一兩點就得出發(fā),最主要的是殺豬佬那活也不是人人能做的下來的,頭兩年工資給得也不高,一個個便打退堂鼓了。 才分的田地,農(nóng)民的熱情都在土里,這兩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田地里的收成讓他們顧不上惦記那些未知的東西。 趙家人都在這里,回來過的毛蘭花雖然早已發(fā)現(xiàn)了她的雞全被殺的吃了,除了血壓再次飆升也沒有別的法子。 就是外面趙家那群人吃的,就是那群人的婆娘殺的,她卻毫無辦法。 原來毛婷婷早些天就回來了。 娘家雖然住的自在,可她所謂的婆婆、小姑子跟著也住進(jìn)來了呀。 晚上,毛婷婷被她mama拉著說教勸解,白天曾經(jīng)的姑姑現(xiàn)在的婆婆對她頤氣指使,讓她端茶倒水,表妹也擺起小姑子的譜,說做飯洗衣服是她這個做嫂子的事。 毛婷婷能忍住沒趕人就不錯了,后來她被她mama說煩了,包袱款款回婆家了。 是了,這里現(xiàn)在才是她的家。 而趙明呢,渾渾噩噩過了兩天,在學(xué)校還能裝著點,回到家就跟游魂似的。 隔壁趙軍依然不怎么歸家,但是有趙磊在,這些天是人來人往吵鬧得不行。 毛蘭花和趙蕊都不在家,家中也沒人做飯,趙明便和趙大強(qiáng)有一頓沒一頓對付著,后來,趙明連晚飯也在學(xué)校吃,看門老頭倒是很樂意,對于他來說多一份收入,畢竟蚊子再小也是rou。 這天趙明拖到天黑才回來,一回來就直接回房睡覺了。 冬日寒冷,這天他床上卻有個暖暖的軟軟的身體,原本看清楚那個身體是毛婷婷的時候,他便生理厭惡般要跳下床,可反應(yīng)慢了些,那軟軟暖暖的身體貼靠過來,將他抱住了。 趙明便忘了這些天那些異樣的眼光,忘了自己曾經(jīng)對這個表妹緣何輕視,忘了那混亂的早晨,全憑本能的驅(qū)使,肆意放縱快活著。 毛婷婷都跑去趙家了,等于毛家最后一道臉也徹底扒干凈了,毛婷婷父母如今已經(jīng)是破罐子破摔,想著最壞不過如此了,所以對毛蘭花又改回原來的態(tài)度,房間也不給她住了,還讓她下地干苦力。 面對堂嫂的使喚,毛蘭花呸了一聲,雖然趙大強(qiáng)沒去接,還是帶著趙蕊離開前灣村回來趙家了。 她本想回來以婆婆的身份好好收拾收拾毛婷婷這個兒媳,讓她嫂子看看什么叫今非昔比了。 可沒想到趙明,他的兒子居然護(hù)著那死丫頭。 果然是不要臉的浪湯貨色,連她知書達(dá)理的兒子也勾搭住了。 毛蘭花很大一部分注意力被吸引住了,以至于她回來隔天才發(fā)現(xiàn)家里雞幾乎絕跡了。 毛蘭花差點氣瘋過去。 這還不是最讓人發(fā)瘋的。 自趙蕊把房間讓個哥哥嫂嫂后,她在趙大強(qiáng)和毛蘭花房里搭張床,拉個簾子入睡,但是她回來后發(fā)現(xiàn),每到入夜后,北邊趙明睡的小房間里便傳來奇怪的聲音,起初趙蕊也不明白,毛蘭花聽了直接殺過去一頓罵,最后到底罵累了。 趙磊和萬燕紅剛感受到隔壁吵累了消停了會,見趙軍回來了,想毛蘭花又該上火了,果然沒一會,毛蘭花往這邊走來了。 今天西邊來了好些趙家族人,甚至還有些村里鄰居過來幫忙的,毛蘭花前幾天才丟了那么大臉,這幾天一直躲在屋里沒臉出來見人。 看到趙軍實在忍不住了,這人搶了她看中的兒媳婦,害的趙明現(xiàn)在被那么個貨色勾搭住,他還搶了自己的房子,殺了她的雞,現(xiàn)在還打算把院子圍起來,徹底把房子變成是他的? 如今趙大強(qiáng)都不敢站出來為她出頭,趙家還那么多人在看著,說不定鬧大了真把她趕出上灣村,毛蘭花知道她要忍,可看到趙軍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趙軍現(xiàn)在長得人高馬大的,她也不敢上手打,實質(zhì)的傷害造成不了,還不準(zhǔn)她說兩句難聽的惡心惡心他? 毛蘭花就這么盯著趙軍,一邊心里算計著一邊往這邊走,這邊正在準(zhǔn)備蓋院子,地上磚塊、鐵鍬什么都有,毛蘭花根本沒去注意到腳下,就這么不巧在她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踩到了一個平放在地上的鋤頭。 那是先前堆磚垛時,有一處地面長了許多雜草和小樹苗,趙家一個嫂子拿來將地面鋤平用的。 鋤頭平放在地上就是怕仰著有人沒注意踩到刀口,豎著又怕被人碰倒,不想平放也有人中招了。 毛蘭花少說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一腳踩下去,那重量直接讓平放的鋤頭的鋤刃從豎立變成和地面貼平,平平地躺在毛蘭花腳下,這樣一來鋤頭柄便翹起來,只聽“嘭”地一聲,鋤頭柄尾端又快又狠地敲在了毛蘭花的臉面上。 毛蘭花發(fā)出來殺豬般的嚎叫聲。 然后大家眼睜睜看著毛蘭花痛倒在地,臉面上隱約看著還有鮮紅的血流淌下來。 趙家一位上了年紀(jì)的伯娘看了,直拍腿:“這女的是不是故意的,好在今天不是挖地基,這要是挖地基見血看著多糟心?!?/br> 在場的的也沒人上去攙扶,萬燕紅只得去東廂屋里喊趙蕊和毛婷婷出來照顧。 因著趙軍和趙磊屋里廚房鍋臺都沒有,來幫忙的族人自然不能留下來吃飯,趙軍也說了,等廚房和院子蓋好,正好到了年邊,到時候請幫忙的叔伯兄弟多吃幾頓,大家聽了都高興。 天黑前便散了,自行回家弄飯吃,趙軍交代趙磊一些事,而后翻出之前為了成親挑禮買的籮筐,系在自行車后座處,也騎車車子走了。 媳婦可是特地為他鹵了雞,他得趕在姚父到家之前到,姚父沒到家,姚家就還沒開始吃晚飯。 趙軍把時間算得很好,他剛洗凈了手,老丈人便到家了。 翁婿倆走的應(yīng)該不是一條路,如果是的話,趙軍在路上就碰上姚父了。 今天姚父讓人拉了那么多磚瓦去,晚上趙軍自然又要好好陪他喝上一忠。 姚晴天也貢獻(xiàn)了兩只鹵雞,一直五香味的,一只甜口的,另外還裝了一小碟子鹵制的雞雜,再有就是瘦rou湯,青椒炒rou絲。 在場除了興高采烈的孩子,同樣開心的還有夏小雨,家中伙食最近真的是大大大大地提高了。 夏小雨的工作因娘家而來,所以她的工資是不上交到公中的,這也就意味著她對每日的飯菜沒有發(fā)言權(quán),哪怕頓頓咸菜疙瘩都不能抗議,所以先前她中午都不回來吃,路遠(yuǎn)是一成原因,最主要的是,家中飯菜實在是太難讓人下咽了。 可現(xiàn)在看看,天天都有葷腥,好像生活在人們所說的地主家似的。 不開心的自然是陳玉了,對于她來說這rou也是他們出的,這雞分家后也是他們的,現(xiàn)在都被這群人霍霍了。 并且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恐怖的事,先前她因為賣rou掙到錢太興奮了,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中午那幾樣菜都是雞血做的,她又不是沒殺過雞,兩只雞根本得不到多少鴨血。 所以當(dāng)大家坐定正準(zhǔn)備動筷子時開動時,陳玉猛地冷著臉問姚晴天:“你今天究竟殺了幾只雞?” 姚晴天正給姚父夾rou,聽到陳玉的問話,想也沒想回答道:“十四只,我都鹵好了準(zhǔn)備拿去鎮(zhèn)上賣的?!?/br> 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多少?!” 姚晴天像是這時才回過神來,有些忐忑不安地說:“我……我還留了兩只母雞和一只公雞,留著家里下蛋呢。” “你瘋了!你……”還不待陳玉再說出什么,兩道重喝喝止住了陳玉的話。 “夠了!”這聲粗喝是平常從不說兒媳們半分不是的姚父喊出來的。 “你你你,你什么你?”這是還算尊長聽話的小叔子堵回來的。 姚母也有些不高興了,雖然這事女兒做的不對,可女婿還在場呢,你一個娘家嫂子就這樣不顧場面指責(zé)出嫁的小姑子,讓女婿怎么看? 不看趙軍臉都黑了嗎。 “好好的飯就好好吃,不餓就回房睡覺去?!?/br> 飯桌上的氣氛使得孩子都不敢動筷子了,陳玉更是愣在那里,看著一桌子人都對她怒目而視。 也不全是,還有夏小雨,她此時臉上表情很是得意。 平常穩(wěn)重精明的陳玉繃不住了,她嘴里的話都帶著哭音:“成才,你就干看著?” 姚成才此時只覺頭皮發(fā)麻,好好一頓飯,今天還掙錢了,多開心的日子,媳婦何苦鬧這一出。 “別說了,吃飯吧,晴天辛辛苦苦準(zhǔn)備的,孩子們都餓了?!?/br> 陳玉想鬧,可她看著兩個兒子臉上擔(dān)憂的表情,這樣的表情以前她只在老二家三個丫頭片子身上看到過。 陳玉只得忍了,并且她起身把位置讓給站著的高蘭妹。 夏小雨看了越發(fā)高興了,上次吃飯也是她坐著,大嫂站著,這次她依然有位置坐著,大嫂還是站著。 難得夏小雨體貼了一回,把孩子抱過去,還給姚成田夾了一筷子菜。 大家開始吃飯了,鹵雞一入嘴,美食當(dāng)前,連陳玉的兩個兒子都忘了其他,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姚成田因為不久前吃了整整半只雞,現(xiàn)在能控制點吃相,還能照顧點妻兒,這就讓夏小雨更滿意了,只覺得嫁給姚成田這三年,今天晚上他的表現(xiàn)最得她的心,以往可沒見他說過大嫂半句不是,她說的話還要同她掙兩句,還總是問她就不能學(xué)著大嫂那樣。 今日可算是太解氣了。 同樣心里不平靜的還有高蘭妹,高蘭妹今日算是見識到小姑子的威力了,連一向的臉的大嫂都因她吃了掛落。 高蘭妹嫁進(jìn)姚家這些年日子說好過也好過,說難過那也能倒出一盆的苦水出來。 說好過是因為家里公婆不磋磨人,特別是公公就算是發(fā)脾氣也都是沖著兒子,不會對兒媳婦過多指責(zé),更有小姑子曾經(jīng)是個非常勤勞能干不挑事的好姑娘,在她兩次月子里照顧得很周到。 最近的小姑子是有些不安理出牌,可好像也沒怎么針對她們,反而說窯廠的工作給她二哥最合適。 高蘭妹心想,種種跡象看來,怕是大嫂不知道什么時候狠狠得罪她了。 這對于分家在即的他們來說真是一個好消息。 趙軍到底動了氣,飯桌上沒有過分熱絡(luò),姚父便自斟自飲一個人喝起了酒,在農(nóng)村里難得有這樣多的好菜,對于農(nóng)村老頭來說,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吃完后,姚晴天也沒再管桌上的碗筷,同趙軍一起去廚房將鹵雞和鹵汁那些都裝好,提到他們房里。 姚晴天把那燉罐連著里面的鹵汁一起放進(jìn)趙軍帶過來的籮筐中,另一只籮筐放置的是鐵通裝著的甜口鹵汁,至于鹵好的雞和雞肫等雞內(nèi)臟用干凈的報紙墊著放在提籃里,這提籃是姚家的,還是個新提籃,姚晴天也不是有意占用的,而是自行車一邊綁了一個籮筐,上頭擱這個綁起來安穩(wěn)。 “明天從你們rou鋪找個找個長相俊一些、刀功好的小伙子幫著把這些切成片,對了一定要愛干凈的人。 片切得越薄越好,可以讓人先嘗后買,……你笑什么?” “我們rou鋪刀工最好、長得最俊的、還愛干凈,你說的不就是我嗎?” “你直接讓我干就行了,何必繞著彎子來夸我?你就是不夸,我也保證給你做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自從昨晚半夜起來在外面感受到了冬日冷冽的寒風(fēng),姚晴天就非常心疼趙軍日日早起趕夜路,所以想早早交代清楚,讓他早些上次睡覺,此時也顧不上同他貧嘴了。 便繼續(xù)往說道“還不算開業(yè),主要就為打響名氣,反正這些雞也沒有花錢,賣不掉你就都切了讓更多的人嘗嘗味道,但是賣的話,價格定死了,到時候你把我寫得牌子都擺上,該是多少錢就多少錢,可以送點雞雜但是不討價還價的。” 趙軍賣rou好些年,也從來沒有讓人討價還價的習(xí)慣,這樣省心省事,所以他肯定地定了點頭。 事情談妥當(dāng)姚晴天就催趙軍上床睡覺,趙軍卻把姚晴天拉過來坐著: “我知道你似乎不太喜歡你大嫂,但是沒想到你們關(guān)系這樣差,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趙軍當(dāng)時畢竟是求娶的一方,他沒有經(jīng)驗沒有人指點,只是本能地對想求娶的姑娘的家人多少存在些巴結(jié)討好的心態(tài),當(dāng)時他也沒意識到問題有這么大。 那場婚禮他費(fèi)盡心思,那些錢物卻不能以他的名義光明正大送到姚晴天手上,所以在依他的名義打發(fā)送嫁大舅哥紅包時,他想也沒想塞了二十塊錢進(jìn)去。 姚晴天聽了氣得去掐趙軍腰間的rou。 都是硬邦邦的肌rou,掐不動不說掐得她自己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