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冬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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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強多了?你想干嘛?”沈初蔓嗖的警覺扭頭,狐疑地瞇起眼睛看他,“還有剛才暗戀的什么白雪公主,你糊弄鬼呢,老實交代!” 兩人拌嘴打鬧時,黎冬謹慎地抬眸看向身邊的祁夏璟,桌子下輕拽下男人衣袖,輕聲解釋:“我本來打算等下問的?!?/br> 余光見女人表情認真而凝重,祁夏璟壓下唇邊笑意,右手成拳懶懶撐著腦袋,語調(diào)是佯裝的散漫冷淡:“問什么,問他是不是喜歡你?” “我不清楚,”黎冬聞言搖頭,沉吟片刻后補充道,“但社長最后問我,如果顧淮安也和你一樣追我,我會不會答應?!?/br> 祁夏璟微微抬起眉梢,黑眸暖意寒冷下來,似笑非笑道,“然后呢,你說什么?!?/br> “我說不會,”黎冬看祁夏璟的大衣衣領(lǐng)翻起一塊,坐近些抬手幫他整理,身體前傾靠攏,在男人耳邊輕聲道,“因為不是你在追我?!?/br> “是你說還有后半句沒告訴我、我還在等而已。” - 四人吃完飯后離開素齋面店,一齊往供燈祈福的寺院走去。 時間已過下午一點,大典儀式開啟,殿外早已被人群圍堵的水泄不通,為防止擁堵出現(xiàn)事故,寺院每次只許部分人進點殿內(nèi)上香供燈,由專門僧人念經(jīng)祈福后,再迎來下一批虔誠參拜的香客。 空地外密密麻麻都是等候人群,黎冬一行四人同樣在外排隊等候,同其他人一樣聊天打發(fā)時間。 “明晚是我工作室整修完工的慶祝宴,你們都不忙吧?!?/br> 沈初蔓這段時間都在為工作室忙前忙后,早迫不及待給人展示,雙手抱胸再次叮囑:“這可是我二十八年的頭等人生大事,你們可不許缺席?!?/br> 話畢她斜了祁夏璟一眼,顯然還記恨著早餐的仇:“‘你們’不包括你,你愛來不來哈?!?/br> 黎冬笑著答應說好,徐欖則在旁打趣道:“空著手來也行么?!?/br> “行啊,”沈初蔓滿不在乎地挑眉,陰陽怪氣地意有所指,“反正你就只在乎那位暗戀多年的‘白雪公主’,我這種平民女孩,當然不用上心了?!?/br> 兩人拌嘴時,自大殿內(nèi)走出一批才祈福完畢的香客,停滯不前的隊伍開始向前移動。 祁夏璟終于看清大殿內(nèi)的陳設(shè)擺放:偌大寬闊的殿內(nèi)立著一尊金光佛像,佛像前的幾張長桌上擺滿點燃的供奉蠟燭,氣氛莊重肅穆。 一切都和往年視頻里見過的分毫不差。 過去十年的不止今日,每逢法會等重大事宜,祁夏璟都會收到一段視頻,而每年冬至,他則會回復一條內(nèi)容幾乎完全相同的信息。 除此之外,再無交流。 起初給護安寺捐贈大額算是一時興起,那時他對神佛信仰不屑一顧,單純因為黎冬央求著他來、又在佛前虔誠祈愿,祁夏璟想著兩人大學去魔都后難得回來一次,為了不讓黎冬惦念,就索性花錢讓廟里的人每年替她祈福、積攢功德,時間就選在她生日那天。 被問到想如何祈福時,祁夏璟想起路途上掛滿紅布條的許愿樹,隨口便讓僧人每年送黎冬一句祈福,卻被鄭重嚴肅地請求留下聯(lián)系方式。 理由是祈福語最好是有緣人親自祝福,寺院會代為謄抄在紅條、最后掛于許愿樹上。 起初祁夏璟并不當真,直到兩人分手他去往國外讀書,在黎冬十八歲當天,收到一則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問他想為黎冬祈福的內(nèi)容。 不僅如此,往后五年每到冬至,祁夏璟都會收到這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詢問,直到他工作有起色、每年定期給護安寺善款時,又會時而收到護安寺發(fā)來的供燈祈愿視頻。 過去他總以為無人知曉的堅持十年,也不過是被迫養(yǎng)成習慣的徒勞無功;直到今日再度來到佛門前,祁夏璟才悲哀的認識到, 曾今自欺欺人的安慰,不過都是他在走投無路時,心中最后僅存的虔誠希望。 他這一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但唯有黎冬,他希望能有神明庇佑。1 思緒沉浮間,隊伍終于輪到他們進去。 所有步驟熟記于心,祁夏璟走進大殿后,先接過僧人手中的竹立香在佛前鞠躬焚香,隨后和一同進來的香客在殿內(nèi)排開站好,雙手合十,等待佛僧灑凈,手握圓瓶又用短枝將瓶中水撥出灑于香客身上。 蓮花燈前點燈后,有幾名小僧將未燃的蠟燭點亮,隨后再將燃燒蠟燭依次交遞給香客。 在此起彼伏的低低誦經(jīng)樂聲中,祁夏璟同其他人一樣閉上雙眼,心中懺悔發(fā)愿,想他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好像都是關(guān)于她,也永遠只有她。 于是祁夏璟在心中默念這十年間來,他不知多少次想過、說過、夢過的祈愿。 他在神明前祈求,愿黎冬一生健康幸福,萬事勝意。 手中蠟燭在過寒風中搖曳生姿,升騰熱意燒在臉上,心口卻忽地一片guntang沸騰,深埋心底的人性貪欲終于爆發(fā)騰涌。 如若可以,如若神明許他此生再求一件貪愿。 他只祈求黎冬能夠愛他長久。 “......” 四人供燈祈福后從殿內(nèi)出來,沈初蔓便提議去許愿樹前留一條紅布條,她還要去求一個盛穗曾送給三人的平安袋。 許愿樹就在供燈大殿的背后,百年大樹在寒冬也只剩光禿枝椏,裸露而出的細條上掛滿寫著字跡的紅布條。 樹前整齊擺放著幾輛可推動的架子車,上面同樣掛滿紅布條,向來是香客寫完后先掛在橫架上、最后再統(tǒng)一系掛到樹上。 水筆有限人又多,黎冬將沈初蔓拿到筆后,便靜靜站在她身后等待,看她在紅布條上寫下對家人和自己的祝福。 “好啦,”沈初蔓寫完后,轉(zhuǎn)身將筆遞給黎冬,眼睛又忍不住去瞟徐欖寫的,不禁皺眉念出聲, “——希望白雪公主永遠是公主?!?/br>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男人:“徐欖,你認真的?” 徐欖看著手中紅條隨風輕晃,回眸輕笑讓沈初蔓又片刻愣神:“是,我認真的?!?/br>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走向前,第一個將紅布條掛在架子車上,沒再回應沈初蔓,反倒大步走向祁夏璟,勾住他肩膀低聲調(diào)侃: “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在求讓班長盡快給你個名分?” 祁夏璟半個眼神都懶得分出去,等沈初蔓和黎冬相繼掛好后,最后一個上前,抬手將紅布條遠遠掛在角落。 黎冬默默記下位置,然后若無其事地望著男人邁著長腿過來,低聲道:“走吧?!?/br> 四人決定陪沈初蔓一起去求平安袋,離開后院快到購置點的小木屋前時,走在最后的黎冬忽地出聲道: “我手機好像忘在寫字的桌上了。” 她本就不擅長說謊,面前又都是熟人,不等三人開口她就率先匆匆道:“你們先去買東西,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說完轉(zhuǎn)身匆匆就走。 “誒你等下找到手機后,記得給我們打電話啊——” 沈初蔓的輕呼聲在耳邊響起,黎冬腳步匆匆從大殿空地重新繞回后院,轉(zhuǎn)身確認沒人跟來后,小跑到那輛架子車前彎腰,在一眾迎風飄揚的紅布條中尋找熟悉字跡。 耳邊是震耳的心跳聲,很快她眼疾手快地捉住晃動不停的布條,深吸口氣,穩(wěn)定心神去讀祁夏璟許下的佛愿。 細長深紅的紅布上,是三行蒼勁有力的字體。 【愿愛人平安健康。 愿愛人幸福無憂。 愿愛人余生有我。 落款人:祁夏璟】 黎冬姿勢詭異地弓著腰,低頭將字條內(nèi)容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這樣呆愣愣地站了多久,直到她口中“遺失”的手機在口袋震動。 如夢初醒般回神,她最后一次將三行短在刻印在腦海,隨即匆匆起身走去桌邊,又要了一根紅布條。 那日寒風拂過吹動鬢角,黎冬站與樹下彎腰執(zhí)筆,一筆一畫地虔誠寫下祈愿: 【愿他平安健康。 愿他幸福無憂。 愿他愿望成真。 落款人:他的愛人黎冬】 第46章 拜佛祈福后, 四人開車前往定好的餐廳,晚飯結(jié)束回家時,時間已過晚上八點半。 洗過澡從浴室出來, 黎冬擦著濕漉漉的長發(fā)在書桌前坐下,發(fā)愣一會后拿出手機, 將相冊里幾十張新添的照片翻來覆去的看。 某個念頭倏在腦海閃過,便以不可阻擋之勢, 瘋狂發(fā)芽滋長。 從抽屜拿出空白便簽紙,黎冬提筆在紙面上寫寫停停, 五分鐘后停下皺眉, 又換了張新紙。 前前后后浪費八九張便簽紙, 她無可奈何地停筆長嘆, 垂眸看著紙上不知所云的字句,抬手揉亂濕發(fā)。 放棄地將頭抵在桌面上, 她雙眼放空地看著黑屏的手機,幾秒后坐起身解鎖, 撥通電話。 “怎么啦我的寶?” 沈初蔓清甜明媚的聲音響起,黎冬輕攥著手機躊躇片刻,輕聲問:“我想問問,以前你的追求者,都是怎么和你告白的?” “?。坑腥撕湍愀姘琢??” “不是,“黎冬垂眸,握筆在廢棄的便簽紙背影飛速排線線稿,“是我想和祁夏璟告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還用和他告白?”沈初蔓一頭霧水, “你難道不是, 只要說句‘我愿意’就可以了嗎?!?/br> “蔓蔓, ”手上不停的黎冬嗓音柔緩,她看著紙面逐漸成型的人臉,輕聲像是下一秒就會消散風中, “我還從沒和祁夏璟說過‘我喜歡你’?!?/br> 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卻占據(jù)黎冬整個青春歡喜,因為在心中的分量太重,她總覺得輕易說出口會是冒犯,更不知該如何表達。 羞于表達的愛慕、生澀干癟的文字,讓她在大多數(shù)女生講心事留在日記時,選擇將這份感情用畫面表達。 “怎么說呢,我覺得告白說什么不重要,主要說話的人是不是你想要的?!?/br> 聽筒里是沈初蔓難得認真的語氣,很快又換回原本笑嘻嘻的模樣:“雖然我討厭那個家伙,但你要真喜歡的話,就給我好好幸福下去——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和他說?” 黎冬輕聲道:“明天吧?!?/br> “我不想讓他等太久?!?/br> 她放下筆,指尖輕撫紙面上的男人,輪廓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眼神卻柔和。 “你可以的,不就是個告白么,說句‘我喜歡你‘可連三秒都不要?!?/br> 耳邊是沈初蔓的輕快語氣,話題很快轉(zhuǎn)移,黎冬手上動筆不停,在對方細而密的話里偶爾回應兩句,直到手機在掌心震動兩下。 是祁夏璟發(fā)來的消息。 qxj:在忙? 接連幾日,兩人都是伴著對方呼吸入眠,像是不言而喻的約定,黎冬在收到信息的同時,就知道祁夏璟應當是電話沒打通、才轉(zhuǎn)而發(fā)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