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冬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追星星、八十年代嫁屠戶、七零反派他老婆、喪尸爆發(fā),但女寢囤貨!、年代文對照組選擇擺爛[九零]、媚主丫鬟被發(fā)賣之后、我家老宅通地府、全京城都怕國公夫人、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互琢
黎冬正要解釋不是她,繳費處安會計先她接上話:“可不是么,還得是咱們黎冬醫(yī)生?!?/br> 其他人說起盛穗也是一陣唏噓,簡單閑談幾句后,各自準(zhǔn)備回到崗位工作。 黎冬等別人都走后,輕聲叫住安會計:“費用明明是祁副高交的,您為什么要說是我呢?!?/br> “誒?祁副高是這樣叮囑我的呀,”安會計面露疑惑,不解道,“他說盛穗畢竟是小女孩,他幫太多容易招人閑話,換成你的話就不用避嫌?!?/br> 安會計剛知道熱搜的事不久,笑呵呵地朝黎冬道:“況且你倆要是結(jié)婚了,他工資卡一上交,到時候不還是你交錢嘛?!?/br> 走廊另一頭有人喊安會計去幫忙,女人也不再廢話,沖黎冬笑笑后轉(zhuǎn)身離去。 黎冬目送人走遠(yuǎn),回辦公室的路上,拿出手機發(fā)消息:“安會計告訴我,你說要以我的名義給盛穗交醫(yī)藥費?!?/br> 短息回復(fù)的很快。 祁夏璟:嗯,我說的。 黎冬和辦公室的同事點頭打招呼,回到座位要回消息,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動。 祁夏璟:我們誰交都一樣。 兩條短信相差近兩分鐘,像是發(fā)件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給予的答復(fù)。 ——我們誰交都一樣。 黎冬莫名想到安會計剛才的調(diào)侃,要打字的手微頓,對面第三條短信已經(jīng)發(fā)來。 祁夏璟:徐欖把剩下一張迪士尼票給我了。 兩人以往對話大多都是“謝謝”或“好”,黎冬摸不透祁夏璟這條短信的用意,干巴巴地詢問:“那你會去嗎?!?/br> “上午帶罐頭去醫(yī)院,時間來得及就去?!?/br> 罐頭為什么要去醫(yī)院? 金毛平常太活潑,以助于黎冬快忘記他已是十歲多的高齡,心情忽地低落。 她急忙打字:“罐頭為什么要去醫(yī)院?他還好嗎?” 這次祁夏璟直接發(fā)來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罐頭正專心地埋頭干飯,頭頂黎冬送的史迪奇頭套晃啊晃,接著是一道模糊背景音: “你突然給他帶那個頭套干嘛——” 十幾秒的短視頻戛然而止,黎冬又忍不住點開再開一遍,終于聽清是徐欖的吐槽聲。 她正要繼續(xù)回復(fù),祁夏璟卻直接打來電話;黎冬看著來電顯示猶豫片刻,點擊接受。 電話接通的同時,聽筒里傳來祁夏璟的低音:“看到視頻了嗎?” 黎冬眼睫輕顫,半晌聽見自己輕聲答復(fù):“聽到了。” 祁夏璟沉沉應(yīng)了聲,解釋她的問題:“沒生病,只是常規(guī)體檢。” 背景音再次出現(xiàn)徐欖咋呼呼的說話聲,祁夏璟不耐煩地輕嘖一聲,隨即是一陣窸窣塑料聲響,大概是男人抓起手邊的紙抽丟過去。 徐欖慘叫一聲,控訴道:“報告班長!這里有人打架滋事!” 祁夏璟冷笑:“誰說我打給她了。” “你還裝!你什么時候抱著手機發(fā)過這么久的短信!你每次都只回我一個‘滾’字!” “有自知之明,還能救。” 聽著兩人拌嘴不停,黎冬彎唇很輕地笑了笑,立刻見對面吃飯的兩個小護士咻地抬頭,滿眼不可置信。 “哇我還是第一次見黎醫(yī)生笑,”年輕護士眼睛亮晶晶的,好奇道,“我猜肯定是祁副高!” 旁邊年長些的立刻贊同道:“那肯定咯,看咱們科花笑的多甜啊——誒看得我都想談戀愛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調(diào)侃地黎冬插不進話,直到背影消失在門口,黎冬才突然想起電話扔在接通。 剛才那些話,祁夏璟可能都聽見了。 連黎冬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是她在被誤會和祁夏璟是情侶時,第一反應(yīng)不是解釋,而是緊張如果祁夏璟聽見,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所幸對面兩人還在吵,祁夏璟之后也只隨口問道:“吃飯了么?!?/br> “吃了,”黎冬順從回答,心緒仍緊繃著怕男人提起什么,下意識禮貌回問,“你吃飯了嗎?” “嗯,準(zhǔn)備吃麻辣火鍋?!?/br> 黎冬想起祁夏璟剛發(fā)來的視頻里,餐桌上確實有一口電火鍋,暗紅湯面浮著滿滿一層紅剁椒,光看著就舌尖發(fā)麻。 考慮到男人傷剛好,黎冬忍不住提醒:“還是少吃些,傷口還在恢復(fù)?!?/br> 話出口的瞬間又后悔,黎冬覺得今晚總想的太少、說的太多。 然而耳邊落下的輕笑聲,讓耳尖泛起的熱意迅速將心頭那點緊張沖淡。 男人嗓音慵懶而低沉,聽筒輕微的震動讓聲音仿佛正貼著她耳邊呢喃低語,泛起點點癢意。 “好,”他說,“聽你的。” - 周六早晨八點結(jié)束值班,黎冬乘坐公交車于二十分鐘后到家。 昨晚在值班室睡了不少時間,她現(xiàn)在并不是太困,簡單洗漱后回臥室睡了三小時,醒來時剛過中午十一點。 點開手機鎖屏,發(fā)現(xiàn)徐欖十點整發(fā)過兩條微信。 徐欖:班長,其他幾個同事也想去迪士尼,你介意不。 徐欖:老祁也在,到時候讓他順便開車捎帶上你。 祁夏璟也會去迪士尼。 昨天他在電話里說過。 黎冬剛睡醒還懵懂著,放開懷里的史迪奇公仔,慢吞吞地打字回復(fù)“沒關(guān)系”。 將手機放在床頭,她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后才清醒些。 拉開衣櫥看著半柜子衣服,黎冬破天荒地開始思考出門該穿些什么——第一次非團建的情況下和同事出去玩,她不想顯得太格格不入。 十分鐘后,她換上淺米色的紗質(zhì)襯衫、并用同色系短款作為內(nèi)搭,茶白不同色塊的高腰裙自右側(cè)高處向左下系緊,讓黎冬本就窄瘦的腰部更顯纖細(xì)。 長發(fā)松散垂落兩肩,黎冬從化妝臺的收納盒里拿出淺茶色發(fā)圈,將柔順長發(fā)系成低馬尾,發(fā)圈松垮垮地墜著。 周末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徐欖將集合時間定在下午一點,想多玩項目的就自己早起排隊,一點鐘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就行。 徐欖說祁夏璟會捎帶她過去,但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半,她還沒收到祁夏璟任何消息。j 漫無目的的等待讓時間格外漫長,黎冬隨意弄了些吃的,端碗到客廳時,正好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拍門和狗叫聲。 是罐頭在喊她。 黎冬放下碗筷去玄關(guān)處,推開門的同時聽見一道低呵聲:“罐頭。” 同樣便裝的祁夏璟站在門口兩步外,皺著眉,純黑衛(wèi)衣外隨意套了件日系的灰色牛仔外套,頭頂壓著鴨舌帽,配上束腳工裝褲后整個人顯得格外閑散慵懶。 門開兩人四目相對,之后是不約而同地微愣。 黎冬沒想到祁夏璟還在家,輕聲問:“你是要帶罐頭去體檢嗎?” “不去了,”祁夏璟收回落在黎冬兩排筆直鎖骨的視線,不夠自然地別開眼, “醫(yī)院那邊有急事要我過去,出門他就跟著跑出來?!?/br> 除去罐頭第一次偷跑出來,這是祁夏璟第一次在非工作時間見黎冬穿日常妝。 不再是冰冷的黑白灰搭配,偏日系的溫和色調(diào)搭配讓她整個人無比溫柔,淺米色襯衫微微敞著領(lǐng)口,露出小片白皙皮膚、以及向上的細(xì)長天鵝頸,耳邊幾縷青絲垂落。 空氣里泛著點點清淡的雛菊香,讓祁夏璟莫名覺得喉嚨一陣發(fā)緊。 有那么一剎那,他想過要推掉周末臨時的緊急召喚。 他彎腰,把瘋狂要蹭黎冬的罐頭抱回家,無情關(guān)門后,離開前看向還沒關(guān)門的黎冬。 素面朝天的她五官依舊精致,此時漂亮的眼睛正靜靜望過來,像是在等一個結(jié)果。 病人具體情況不明,進手術(shù)室再出來很可能就是七八小時后,沒人能做任何保證。 不去赴約的話最終沒說出口,祁夏璟只留下一句“忙完后會來”就匆匆下樓離開。 樓道口重歸寂靜,很快,連聲控感應(yīng)燈都在沉默中熄滅。 黎冬重新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看手機屏幕正好亮起,又是徐欖的消息。 徐欖:老祁臨時有事,今天估計不過來了,我正好出門也要捎帶其他人,你等我電話再下樓吧。 祁夏璟今天不過來了。 相同的念頭在腦海第三次浮現(xiàn)后,黎冬終于遲鈍地意識到—— 雖然沒想過和祁夏璟同去游樂場,但對于他先答應(yīng)、卻又因為不可抗力而失約這件事本身,她或許是有些在意的。 餐桌上食物還熱著,黎冬將溫好的牛奶倒進玻璃杯,安靜地坐下吃飯。 沉靜氣氛被五分鐘后母親的視訊打破。 “冬冬啊,看看mama給你新買的書桌,以后你再回家,就不用和你弟擠在一張飯桌了?!?/br> 屏幕上是母親愉悅自豪的臉,她生疏地調(diào)試前后攝像頭,給黎冬展示客廳新買的書桌。 家里經(jīng)濟條件并不太好,又要養(yǎng)兩個年紀(jì)相仿的孩子;可即便如此,父母也從沒虧待過黎冬,總在能力范圍內(nèi)一視同仁地給她和周嶼川最好的。 即便現(xiàn)在上班,父母也堅決不收她一分錢,反倒還省吃儉用地給她寄錢,總說她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太辛苦,希望她早早結(jié)婚回歸家庭。 黎冬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回去,但不想讓母親掃興,輕聲道謝:“謝謝mama?!?/br> “弄這書桌可費了我跟你爸好大勁,”母親一說就停不下來,“幸好我把你高中那點東西都丟了,不然客廳哪有地方放喲!” “媽?”黎冬聞言太陽xue輕跳,不自覺地?fù)P高音量,“ 您為什么又擅自丟我的東西?就不能提前問我一下——” 周紅艷本就性格強勢不容置疑,為了這張書桌忙前忙后,哪里聽得女兒一點抱怨:“沒打電話不是看你忙怕打擾你?丟東西前我都看過了,就是你高中那點用不上的筆記,幾本還是內(nèi)容重復(fù)的,不丟留著做什么?你也不想想咱家才多大,哪有那么多地方放你的雜物?” 居然連筆記也丟掉了——那些重復(fù)的筆記內(nèi)容,都是她一筆一畫親手寫的。 一份是她上課簡寫、自留復(fù)習(xí)用的。 而另一份——是祁夏璟第一次為了借筆記而主動和黎冬搭話、她連夜重新謄抄的。 分手后黎冬丟掉了他們所有回憶,包括那本畫冊、那些她吃完但不舍扔掉的糖紙和零食包裝,以及祁夏璟送給她卻來不及歸還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