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一顧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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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突然見青云峰方向天降異象,兩人當(dāng)即就直接到了青云峰,此時掌門力持鎮(zhèn)定在眾人中搜尋一圈,沒看到顧回。 弟子們從未見到端重的掌門這樣激動的樣子,熱切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有人回道:“白瑤小師姐結(jié)丹?!?/br> 卻聽致虛長老直接問:“顧回呢?”丹成異象出,她怎么還沒出來。難道竟是他們料錯了不成,如果是別的宗門弟子陰差陽錯躲在他們宗門后山某處成丹,那可真是——,只是想想,致虛長老就心口微微發(fā)酸,那可真是要打點禮物恭喜其他宗門有如此天驕了..... 人群中的白瑤剛欲上前要讓掌門和致虛長老看到自己結(jié)了丹,就見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冥冥中,白瑤若有所失,她茫然跟著人群朝那個方向看去,頓時臉色一白。 是顧回。 是顧回嗎? 是顧回! 蕭端曾只在顧回背影中看到的那種空靈,這次他在顧回的整個人身上都看到了,她背后是金光閃耀的云海,是青山宗呼嘯的松林,她走過來的樣子,縹緲輕盈,不似凡人,好像——好像最深最深的林中孕育的精靈,又好似——神女。 那一刻,尚未從破境中完全走出的顧回臉上透著一種莫測的冷漠,步履之間都透著一種驕傲。那一刻行走的不是她,是她身上從上古綿延而來的血脈,是一種來自于血脈的驕傲,在看向處于人群焦點位置的道君和白瑤時,甚至帶著一點點微微的睥睨。 蕭端只覺脊背發(fā)麻,被自己的想象一驚,趕緊收住。他轉(zhuǎn)頭去看同樣剛剛結(jié)丹的小師妹,可一眼看去,只看到同樣的人群。他發(fā)現(xiàn),一向于人群中有光的小師妹,此刻黯然于人群中。 在二師妹的光芒面前,再無人有光。 顧回的模樣也發(fā)生了輕微的變化,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但是眾人就是覺得顧回的眉眼微變。那種屬于顧家二小姐的明艷淡了些,卻有一種來自叢林的魅,又和著來自草木的純真氣息,她身上有什么好似在燃燒,但同時又無比安寧清純。這種魅惑和純真的矛盾卻神奇地統(tǒng)一在一個人身上,她歪著頭看過來,那一刻好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她的眸子里都是迷茫,似乎不知為何會看到這些人,還都是不相關(guān)的人。 直到顧回逡巡的視線再次看到立于人群中的青云道君,白衣道君,眉眼平靜,猶如無欲無求的仙人。 她沒有焦點的目光,好似才落了實處。 道君身旁的白瑤見到兩人目光相接,那一瞬間顧回眼中有她熟悉的光芒,不會錯!她當(dāng)即扯住了師尊的袖子,猶如護食的小獸,警惕地看向顧回。她不該那樣看師尊,她一個弟子,不該那樣看師尊! 而這次,青云道君甚至不知自己的袖角被人扯住,他恍惚覺得自己見到了公主。公主第一眼看到他,就是這樣,漂亮漆黑的眸子中湛然有光。 青云道君不覺撫胸,有心魔涌動。 而很快顧回眼中那抹如同孩童一樣驚喜而灼熱的光就散了,她看到了扯著青云道君袖角的白瑤,顧回終于從幾世的錯亂中回神,明了了自己身處何方。 所有茫然盡皆散去,她的眼前只有一條道,她要順著這條道走下去,不管前方是什么,她都會踏過去。為了走到終點,她可以一往無前,也可以短暫做戲。 顧回瞬間換上了盈盈笑意,上前先對青云道君行禮,然后來到掌門和致虛長老面前又是一個弟子禮。 掌門撫掌笑道:“好,好!”實在是太好了。 致虛長老也一臉笑意看著顧回,心道要跟掌門商量一下怎么幫顧回凈化靈根,如此天才,卻被靈根限制,下一步結(jié)嬰將會很困難呀。 而此時正帶著朱不離奔逃的刑天,突然停住了腳步,含著冷意的眉眼看向始終緊追不舍的幾個邪修將出現(xiàn)的山口。本來已經(jīng)跟兩撥剖丹人拼殺過的朱不離已經(jīng)是力竭狀態(tài),早已無力再掄鐵耙,此時也站住了腳,同樣看向了邪修將很快追上來的山口。 “少主結(jié)丹了?!毙烫斓穆曇綦m冷,卻含著笑。 被追了三天兩夜的朱不離低啞地笑了:“我老朱也有力氣再多宰幾個砸碎了。”少主結(jié)丹,他們所有巫山妖靈都能感覺到神女降下的靈力,洗滌他們的黑丹,讓他們的黑丹再次充盈完滿。 “在少主面前,不要說宰?!鄙僦魇裁炊紝W(xué),他們說話用詞還是該斯文些。如今細(xì)心的牧野不在身邊,一向粗獷的刑天不覺充當(dāng)了牧野的角色,提醒身邊人,關(guān)心著少主的成長。 話落這波邪修們追了上來,看到停下來的兩人大喜,他們以為這兩人終于跑不動認(rèn)命了。畢竟這次他們多方人馬聯(lián)手,使得就是車輪戰(zhàn),活活熬盡這兩個身負(fù)黑丹的妖怪的靈力,先熬透他們,接下來就好剖丹了。 黑丹呀,可是黑市上賣出天價的好東西!幾個邪修的眼睛都被饑渴和欲望燒紅了。卻不知,他們以為這山口將見證他們拿到天價黑丹暴富的開始,實際卻是他們殞命之地。 朱不離扛著大鐵耙沖了上去,只留下一句:“晚了!”是答刑天的話,提醒晚了,他早在少主面前說過了。少主那么聰明,沒有記不住的事兒,沒有學(xué)不會的東西。 如同切瓜砍菜,朱不離不用再隱藏自己的功夫特點,大殺特殺,酣暢淋漓。刑天在旁邊幫他補刀,他知道朱不離被這伙東西追怒了,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辦法,他們這些人,最不擅長隱藏的就是朱不離,每隔段日子總會被人挖出來,接著就是沒完沒了地追捕。 快五百年了,這樣奔躲流離的日子,快五百年了。 就在云海泛起金光,松林濤聲呼嘯的時候,青山宗對角線上橫亙在妖魔人交界處的幽都中,有人豁然睜眼起身。 寬大的玄色衣袍垂落,同樣垂落的還有面色蒼白的男人的黑發(fā),他蒼白消瘦的臉上泛起了病態(tài)的紅。幾乎瞬間,座位上的幽王就出現(xiàn)在了窗口處,陸湛修長勁瘦的手指扣緊幽殿漆黑的窗欞,襯得他同樣蒼白的手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 同時起身的還有幽王殿中始終安靜打坐的佛子,他也來到了窗前,同幽王一樣看向了青山宗的風(fēng)向。 不同于幽王竭力控制依然隱隱抽動的面容,佛子始終面容平靜。 平靜的佛子聽到幽王咬牙切齒的聲音:“她果然,爬也要爬回青山宗?!彼髅?,該什么都記起來了,可她還是要回青山宗。 他早該想到,她的現(xiàn)身之處必是青山宗。 心口那道始終無法愈合的傷口一陣絞痛,讓幽王蒼白的面色更白,可他只是不屑地呵了一聲,對這傷口,對這疼痛,或者對那個人,也或者對自己。陸湛能聽到所有人的欲望心聲,可幽王陸湛的心思,誰能知道呢。 直到心口那道潰爛的傷口帶來的猙獰的痛楚停了下來,陸湛輕抬起蒼白的手按住了心口處。那一日的情景第不知多少次出現(xiàn),她再一次靠近自己,卻只為了讓自己——死。腦海中那些蒙蒙嘈雜的聲音有漸響的趨勢,陸湛動了動發(fā)痛的頭,轉(zhuǎn)身看向佛子: “這次我?guī)闳ヒ娝?,你猜,她還記得你嗎?”他聲音里含著譏誚。 佛子低頭:“記不記得,又有什么要緊?!?/br> 一向沉靜的佛子面容現(xiàn)出茫然,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能否看見自己。 這次換陸湛露出了憐憫的表情,是對佛子,也是對這個過去的——自己。 第17章 “記不記得,又有什么要緊?!狈鹱舆@樣說。 換來了陸湛一聲毫不留情的諷笑。笑意掛在他的嘴角,他的眼睛里卻好像什么都沒有,他好像對佛子說,又好像只是對自己說:“有什么要緊?我乃鴻蒙所化,我毀掉——,”他無限憐憫地看著佛子,而佛子只是靜靜聽著,好像曾經(jīng)被毀滅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選擇開心竅那日,我就發(fā)誓要成為這世間最強者。”說到這里陸湛的笑容慢慢變苦了,他蒼白俊逸的臉幾乎有些猙獰起來,他的聲音更輕了:“我只給自己留了一個弱點。”只給一個人靠近他這個致命弱點的機會,然后,那個人毫不猶豫地要取他的命。 驕傲如陸湛,在顧茴以身化劍刺入他心口的那一瞬間,終于結(jié)束了自欺。終于正視這樣一個事實,他于她,只是一個路過巫山的路人,討了她一口水,得了她無邪的笑容,然后被她忘在腦后。 曾經(jīng)三生的相見,永遠(yuǎn)只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執(zhí)著。 心口潰爛的傷口再次擴大蔓延,燒灼著他整個心,終于成了一道永遠(yuǎn)愈合不了,也許終究會毀滅他的傷口。陸湛卻好似早已習(xí)慣這樣的痛楚,他的眉毛都沒動一下,他只是垂頭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抬頭愴然笑道:“再見她,如果我控制不住殺了她,你別怨我?!?/br> 佛子在外人看來依然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卻有著讓陸湛覺得蒼茫的悲涼。 過了許久,佛子才說:“這時候,你不該出去。”舊傷未愈,這世間的嘈雜,會讓人發(fā)瘋。 陸湛卻看著窗外無限遠(yuǎn)的方向,他知道那里有山,山上云遮霧繞,只淡淡回了一句:“有什么要緊。” 又過了許久,佛子才聽到陸湛空蕩的聲音,低弱不可聞:“她.....如果連你都不記得了,咱們還有什么法子呢。”除了殺了她,還有什么留住神女的法子呢。 她是神女啊。 而他,只是這天地間最后一縷鴻蒙之氣所化。不管是未開心竅前的可笑,還是開了心竅后的可悲,他從來做不了一個真正的人,更從未得到過神女青睞。 是正是邪,是生是死,是成全還是毀滅。 這個世道,他這個人,又有什么要緊呢。 佛子呢喃:“我只怕你出了幽王殿,受不住世道嘈雜?!?/br> 陸湛陡然回身,一斂周身低迷頹喪之氣,看著佛子,冷酷地翹起嘴角:“受不了?誰讓我受不了,我就殺誰!怎么,你以為我是你嗎?”話到最后,他看向佛子的眼神是輕蔑的,也是癲狂的。 “本座曾為魔尊,今乃幽王,擾我者,都該死!”世人,都該死! 白衣佛子依然靜靜看著眼前黑衣幽王,只緩緩嘆了口氣,道了聲:“我佛慈悲。” 只得來一身黑袍的幽王一聲譏誚不馴的諷笑。慈悲,這世間從來沒有真正的慈悲,只有層出不窮的欲望。 青山宗,距離顧回從后山魔火脫身不過半年,半年時間,于一個修仙的大宗門,太短,幾乎來不及發(fā)生任何變化。但半年,對于一個身負(fù)罕見天賦的修真者來說,又足以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誰也說不清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青山宗的弟子們再說起青云峰的二師姐都變了神態(tài)語氣,個個都帶上了仰慕,區(qū)別只在于多少。宗門有明令,關(guān)于當(dāng)日試煉的留影石,只允許青山宗弟子查看,不讓外傳。一個還處于幼年期的天才修真者,是需要宗門小心呵護的,一不小心就折了的,不在少數(shù)。 可那日青云峰結(jié)丹異象,畢竟動靜不小,周邊注意到的修士宗門也不少,在外面的茶樓黑市,諸多消息中打聽這一個的更不在少數(shù)。 畢方不過是看白瑤最近情緒不對,好說歹說才說動她下山逛逛。可平日白瑤愛逛的那些,不管是酒樓茶館,還是黑市,不管是華服美食,還是各種靈寵符篆,似乎都不能讓白瑤再開心起來。這已經(jīng)是遇到的不知第幾個打聽那日結(jié)丹異象的,聽得畢方都心煩透了,也就是白瑤還能強撐出一張笑臉。 畢方突然問道:“三日后,鶴頂山除怪,顧二到底去不去?”鶴頂山是隸屬于青山宗的區(qū)域,最近那里出現(xiàn)魔物侵?jǐn)_,掌門等人已經(jīng)確定最多是個中等偏下的魔物,所以把除魔的機會當(dāng)做對宗門弟子的歷練,由青云峰大師兄蕭端帶隊前往。 往年這樣的行動金丹弟子一起去再自然不過,結(jié)果這次對于顧回去不去這樣一件小事居然還讓掌門和致虛長老猶豫了。想到這里畢方冷笑,真是可笑極了,顧回如今倒成了青山宗的香餑餑,生怕磕了碰了。在他看來,不過一個心比天高走了狗屎運的修士,說是二小姐,也不過是一個其實早已跌出三流世家,除了祖上的名聲和一個空殼子,都不知道跌到幾流的修仙世家的二小姐。這樣的修仙世家不是沒有,只是少了,因為不知道哪天醒來,門里哪個子弟得罪錯了人,或者得了寶貝,整個世家就被人家一個大能給滅了。 這個顧家就是這樣一個世家,誰知道明年后年還有沒有呢?每次聽人說到顧回這個大小姐,畢方都忍不住發(fā)笑。結(jié)果如今,這個讓人發(fā)笑的顧回,一下子起來了,這可就讓畢方笑不出來了。 畢方咬了咬牙,他神獸的血液里,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他總覺得這個顧回是白瑤的克星,如今看來預(yù)感果然沒錯。畢方從一旁看著最近這段日子始終悶悶不樂的白瑤,心里道就是這次了,他絕不容顧回再活著回來繼續(xù)給白瑤添堵。 卻見白瑤一把拉住他的手,嘟著嘴道:“你可別想做壞事,你想什么我可都知道?!闭f著還格外認(rèn)真叮囑他:“我不許你做壞事!” 畢方不以為然點了點頭,心說他不是做壞事,他是為人除害。 白瑤嘆了口氣,絞扭著白嫩的手指:“師尊最近又開始遠(yuǎn)著我了?!彼缼熥鹩窒肫鹚廊サ膸熓辶耍氲阶罱陂T里隱隱有人說,以前只覺得自己長得跟那個師叔有兩分相像,如今再看似乎顧回也跟那個師叔有兩分像。只是兩人像的地方不太一樣,說自己是眉眼像,顧二師姐卻是神態(tài)像。 尤其顧回的名字,如今提起的人越來越多了。以前那些對顧二師姐的稱呼,再也沒人用了,她和師尊的生活中再次充滿了“顧回”“顧回”“顧回”..... 白瑤單純的心從來沒恨過什么,可現(xiàn)在她幾乎有些恨這個名字了。甚至有些怨二師姐了,叫什么不好偏叫顧回,就是叫顧回,像以前那樣不好嘛,偏偏弄出這些動靜,亂了師尊的心境。 明明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兩百年,明明師尊已經(jīng)慢慢放下了,明明師尊對她..... 可偏偏二師姐帶來了變數(shù),這變數(shù)讓白瑤不安極了。 白瑤嘆了口氣,要是一切還跟以前一樣多好啊,她想念那個只有她和師尊的青云峰。她一下子想到那日傍晚,師尊默默看著顧回練劍的身影,當(dāng)時她就沖上去撒嬌喊疼,帶走了師尊,可是想到當(dāng)日情景,白瑤心里有種控制不住的恐慌。她怕,她怕二師姐要跟她搶師尊。 想到這里白瑤就不能不怨,怎么有二師姐這樣的女子,先不是還看上大師兄嘛,怎么如今看來好像改了主意。白瑤長長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既然顧二師姐那里她使不上勁兒,她可以在大師兄那里使使勁兒啊,依著她看如今大師兄對二師姐也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要她說,大師兄和二師姐,都是修真世家出來的,多般配!這時她像一只發(fā)狠的小兔子,發(fā)狠地握了握拳頭:師尊是她的,誰都別想跟她搶!二師姐非要上峰頂,插在她跟師尊之間已經(jīng)很過分了,如果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別怪她過分了! 這日歸來,白瑤一聽她出門的這一天顧回居然沒下青云峰,立即就緊張起來,想到顧回和師尊兩人相對的樣子,白瑤急得臉都白了。匆匆趕到青云峰,這次連溫聲細(xì)語對白鶴都忘了,只恨不得一下下拍打著白鶴,催它快點再快點。遠(yuǎn)遠(yuǎn)看到峰頂不僅有顧二師姐和師尊,還有大師兄也在,白瑤才舒了口氣,面色回緩。 她從白鶴身上跳下來,收了心事,蹦蹦跳跳跟師尊等人打招呼,歡歡喜喜問他們在說什么,沖青云道君撒嬌道:”師尊可不許偏心,就告訴師兄師姐,獨獨撇下我!” 說得蕭端笑了,接道:“小師妹又玩笑了?!?/br> 顧回卻跟沒多這么個人一樣,只抬了抬眼皮子,算是表明知道有人來了,繼續(xù)看蕭端給出的鶴頂山地形圖。前世她沒去,也不知道這個白瑤在哪里摔了一跤,一跤就摔到了人人覬覦的山參王上。她循著蕭端畫的地圖,一點點思索著這個寶物最可能出現(xiàn)的地界,只要到了那個地界,她就可以感應(yīng)到寶物在哪里。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沿著圖紙一點點移動著。 身邊白瑤嘰嘰喳喳說著話,青云道君輕輕嗯了聲,目光卻不由落在認(rèn)真看地圖的顧茴身上,道君眼皮子一跳,那種極度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可是,他曾查遍關(guān)于魔窟的一切記載,無一不表明,沒有人能從魔窟活下來。 沒有人。 他也曾探過魔窟,親自到過自己所能到的極限,他就知道那些記載說的沒有錯。 合體期之后,他終于感應(yīng)到了魔窟底下的顧茴,那是一個化神修士隕落后留下的氣息。 他更是親眼看到,她的魂燈滅了。 前段日子,心魔動,他甚至再次去了魔窟,再次確定了顧茴的死。他觸不到,但他用神識探到了顧茴的尸骨。他想,漫漫長生,終有一日,他將能夠到達魔窟中顧茴尸骨所留之處,帶她回來。 看到師尊再次失神,白瑤心里一慌,直接搖著師尊的袖子,要師尊給自己開小課,補償自己。誰讓師尊趁她不在的時候,給師兄師姐開小灶呢。 鶴頂山之行出發(fā)前的晚上,畢方找到了白瑤,跟她要縛嬰索,白瑤給了他。 縛嬰索,顧名思義,可以束縛住一個元嬰修為的人或者妖魔,讓他短時間內(nèi)動彈不得,施展不了靈力。是一個難得的寶物,是青云道君給白瑤用來保命跑路的,只要甩出縛嬰鎖,白瑤就可以直接逃,再危難些就可以撕裂道君專門為她制作的傳送符,可以讓道君直接出現(xiàn)在她身邊。類似這樣的保命法器,白瑤手中可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