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團(tuán)比所有孩子都得臉，這種日子，才是福團(tuán)喜歡的。而且他家已經(jīng)抱上了大腿，以后不可能差。

    福團(tuán)搖搖頭，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哭嚎起來。

    反正她年紀(jì)不大嘛，這次，無論別人怎么讓福團(tuán)別嚎，她都嚎叫到底。

    眾人都很無語，又不敢出聲多么嚴(yán)肅地阻止她，擔(dān)心被報復(fù)。

    劉佳妮麻木道：“如果你不跟著我，那我就去自首，當(dāng)初我想丟掉你，是我的錯?！敝辽僭诜缮?，劉佳妮錯了。

    “我去坐牢就行?！痹诶卫?，至少她不用擔(dān)心那些突如其來的倒霉事兒。

    當(dāng)然，要是能槍//斃她就更好了。

    她不想活了，但也不想被所謂的福氣害死，如果能夠有另外的死法，劉佳妮甘之如飴。

    福團(tuán)仍然在哭，年春花看仇人一樣看著劉佳妮。

    楚志茂現(xiàn)在可受不了了，他看這情形不對啊，媽果然是傻了瘋了。

    福團(tuán)這么恐怖，媽還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楚志茂帶著懼怕道：“媽，你要是要福團(tuán)，那咱們就得分家了。咱們家沒對不起過福團(tuán)，包括我也沒有，我不許她吃獨食，但是日常從沒苛刻過她半點，我在地里刨食，我心大，我沒有那么細(xì)的心關(guān)注她的情緒?！?/br>
    “我有點怕……我得為我孩子想想?！?/br>
    年春花氣得直打楚志茂，別人搖搖頭，倒是覺得年春花瘋了。

    福團(tuán)在她家，以后隊里都不敢和她家來往了。別人親媽都愿意養(yǎng)福團(tuán)，親媽還是城里人，年春花阻止個什么勁??？

    于是，一團(tuán)人鬧得沒辦法，只能鬧去隊委會扯皮。

    楚楓和葉昀之挺關(guān)心劉佳妮，本要跟過去。

    結(jié)果，楚楓耳尖，忽然聽到一句：“小山……”

    她回頭望去，人群中的白奶奶白發(fā)蒼蒼，一臉驚懼：“難道福團(tuán)是小山……”

    “太像了，太像了?！?/br>
    作者有話說：

    第59章 真相

    楚楓和葉昀之本離去的腳步定住, 小山？

    什么小山？

    等她們再想定睛細(xì)看時，白奶奶卻已經(jīng)諱莫如深消失在人群中, 往家里走去了。

    楚楓和葉昀之對視一眼。

    葉昀之思慮再三：“要去問嗎？”

    現(xiàn)在隊委會那邊在商討關(guān)于福團(tuán)的歸屬問題, 但這么大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是隊委會說了算，更不是楚楓葉昀之說了算。

    而是事件三方福團(tuán)、劉佳妮、年春花等人說了算, 隊委會也只能調(diào)節(jié)。

    他們湊過去也沒什么用，不如把時間花在更重要的地方。

    白奶奶說的小山……和福團(tuán)有什么關(guān)系？

    楚楓沉吟一瞬：“走，去問問?！?/br>
    他們弄清楚福團(tuán)的來歷其實沒什么用處, 關(guān)鍵是，怎么破解福團(tuán)的“大福氣”

    總不可能每次都賣慘, 都像趙猛他們一樣，先被害到慘絕人寰的地步, 再獲得發(fā)怒的赦免權(quán)。

    那也太悲慘了。

    楚楓、楚深和葉昀之前往白奶奶家。現(xiàn)在是傍晚, 白奶奶在自家的自留地里摘菜，準(zhǔn)備拿回去煮了吃。

    她滿頭白發(fā)蒼蒼, 動作輕緩遲鈍, 楚楓立即迎上前, 幫她采摘。

    白奶奶笑彎了眼：“你這孩子，我還做得動，哪里就要你幫忙了？”她疑惑無比，“你們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

    楚深猶豫著說：“剛才您說的小山是什么意思？”

    此話一出，白奶奶臉色大變, 她一向是個和藹的老人，對誰都一團(tuán)和氣。在內(nèi)對媳婦對孩子們好, 出門對鄰居親戚好。

    可是此刻, 白奶奶難得嚴(yán)肅起來：“這不是你們小孩子該問的, 快回去，免得你們家大人著急?！?/br>
    她背著手就要離去。

    楚楓卻并沒有放棄，她想了想，跟在白奶奶身邊：“剛才您說的話，我們聽到了，福團(tuán)和這個小山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沒有繞圈子，而是直接開口詢問。

    白奶奶和氣，但是，在這個年代和氣還活得好的人，往往比暴躁的人更懂觀測人心。楚楓重生前后年紀(jì)都不大，她在這樣的老人面前沒有選擇賣弄心眼，而是以誠動人。

    楚楓道：“我們和福團(tuán)有些摩擦，有些害怕?！?/br>
    她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如果白奶奶知道福團(tuán)是什么，那么，應(yīng)該能夠理解她的恐懼，也有可能幫助她。

    白奶奶果然一頓。

    楚楓一家和福團(tuán)的摩擦，她是聽過的。

    如果福團(tuán)真的是……那就得提醒提醒楚楓她們。

    白奶奶嘆了口氣，將楚楓等人拉到一邊，看了看周圍，才極小聲道：“我只是個做農(nóng)活的老婆子，我也沒什么見識，而且，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要不得，封建迷信都是假的?！?/br>
    白奶奶謹(jǐn)慎道。

    經(jīng)歷過那個時代，她對將要說出的話非常小心，生怕惹禍。

    楚楓等人點點頭，保證不信封建迷信，也保證不外傳。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福團(tuán)確實邪門。福團(tuán)的“福氣”順?biāo)卟?，逆她者亡，不講邏輯、不講科學(xué)。

    他們普通人想要自己活得好，除開勤奮、努力，用科學(xué)的勞作方式耕種外，想要對付福團(tuán)，還真不能按照常規(guī)辦法。

    除非楚楓她們搞得到重武器，火力壓制一切。

    但殺人犯法。

    見幾人保證，楚楓和楚深以前也經(jīng)常白奶奶，白奶奶總算卸下心防，她說：“我小時候聽我媽、我奶奶講過一個傳說?！?/br>
    “在我們那個時候，鄉(xiāng)野遍地是傳說，沒有人管，越傳越邪，一件事情傳來傳去，傳到背后可能早就經(jīng)過了別人的夸張，變了樣子?！?/br>
    “但這個傳說，倒是眾口一詞，大家說得都一樣?！?/br>
    “咱們川地，有一種叫小山菩薩的東西?！卑啄棠痰馈?/br>
    小山、菩薩？

    光是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聽不懂的存在。

    見幾人一臉迷茫，白奶奶忍不住笑了：“你們當(dāng)然不知道，這個年頭，誰敢亂說這些東西？而且這年頭，哪有牛鬼蛇神？”

    反正白奶奶是沒見過。

    唯有這個福團(tuán)，太邪門了。

    楚深咽了口唾沫：“小山菩薩到底是什么？”

    白奶奶說：“我mama告訴我，以前有的人家會養(yǎng)‘小山菩薩’，小山菩薩喜歡干凈，供奉則各有不同。有的喜歡瓜果清香，有的則需要雞蛋和清水，一年四季小山菩薩都需要這些東西?！?/br>
    楚深睜大眼睛：“瓜果？哪兒這么多瓜果？夏秋還好，冬天哪兒有果子？”

    楚楓葉昀之則沉思，想到福團(tuán)每天都要吃雞蛋羹，喝紅糖水。

    白奶奶對楚深一笑：“冬天沒有就去買，養(yǎng)小山菩薩的人家，都有錢得很。小山菩薩會讓他們家里事事順利，還能預(yù)知未來?！?/br>
    “比如，有的人供奉了小山菩薩，起初很窮，后來小山菩薩就會托夢，告訴他哪里哪棵樹下有財寶，讓他去挖，還有則是告訴他做什么生意賺錢，有什么災(zāi)禍可以避開?！?/br>
    這下，連楚深也陷入沉思。

    撿錢、避開災(zāi)禍……這些事，好像福團(tuán)也確實做過。

    之前福團(tuán)撿到的錢，還有她那預(yù)知禍福的本領(lǐng)，這樁樁件件加起來，確實和這個傳說很像。

    世界上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葉昀之忽然插話：“既然如此，豈不是人人都要養(yǎng)小山菩薩？”

    這么好的東西，沒有傳揚開，一定有陷阱。

    白奶奶噓了一聲，擺擺手：“可不能亂養(yǎng)。養(yǎng)小山菩薩的人家，到最后都沒有好下場，基本都是家破人亡，死的死，殘的殘。再是金山銀山有什么用？要有人來享受。”

    “為什么？”葉昀之問。

    “因為小山菩薩還有一個重要的特性，就是小氣。”白奶奶道，“以前我mama給我說，養(yǎng)小山菩薩的人家，哪怕晚供奉了一點，或者供奉的清水里沾了點點灰，都要被懲罰，要么斷手?jǐn)嗄_，要么就是生大病?！?/br>
    “基本，沒有一戶人家能夠一直供好小山菩薩，最后這些沒有滿足小山菩薩要求的人家，要么比以前窮十倍、百倍，要么就是雖有萬貫家財，卻家破人亡，沒一個人能用這些錢?！?/br>
    楚楓、楚深、葉昀之：……

    福團(tuán)好像確實也非常小氣。

    一點點要求沒有滿足到她，就得倒大霉。

    這傍晚，楚深身上無端升起涼意，他攏了攏衣服：“那，就不要養(yǎng)這種東西啊?！?/br>
    “是啊，清清白白做事做人的人家怎么會養(yǎng)？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世界上從來不缺要走捷徑的人，哪怕明知代價，但也總有賭徒心理，覺得自己能是那個唯一的幸運者?！?/br>
    楚楓這時小心翼翼問：“如果……碰上了這種小山菩薩，應(yīng)該怎么辦？”

    白奶奶臉色一變：“我也不知道，我沒碰見過。以前我媽也只告訴我，如果見到有的人家特別特別干凈，千萬不要進(jìn)去，因為養(yǎng)小山菩薩的人家就特別愛干凈。”

    白奶奶說了這么多，也有些害怕。

    倒不是害怕鬼神，而是害怕被生產(chǎn)隊抓。

    什么鬼神，反正白奶奶一輩子沒吃過鬼神的虧，但生產(chǎn)隊可是實實在在有處罰她的權(quán)利。

    白奶奶道：“這些你們不要拿出去亂說，我也是隨便說一下，福團(tuán)是個人啊，在太陽底下也有人影，其余古怪……誰知道呢?！?/br>
    白奶奶趕緊回了家，生下楚楓、楚深和葉昀之面面相覷。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這題超綱了。

    他們又不是道士，怎么解決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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