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的對照組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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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添才拿著喇叭,大喊:“山塌了!山塌了!大家快出來,來學(xué)校集合!” 第九生產(chǎn)隊在群山包圍中,剛才就是因為連天的雨,加上這些年來第九生產(chǎn)隊開墾了一些山做耕地,那些山上樹木少,經(jīng)不住這狂風(fēng)暴雨特大天災(zāi),山體便滑坡倒塌,山上的土石簌簌往下滾落。 劉添才趕緊讓人撤到學(xué)校,學(xué)校寬闊,平坦,不像大家的房子那樣背靠一些小坡。 更重要的是,學(xué)校是瓦房,是水泥墻,而不像是隊員們的茅草房、泥墻那樣容易垮塌。在這個時候,學(xué)校顯得更為安全。 劉添才、第九生產(chǎn)隊的干部們披著雨衣,奔走在大雨中,盡力疏散著每一個隊員。 楚楓、楚深抓住陳容芳的手,在暴雨中躲往學(xué)校。其余隊員們也慢慢來了,大家臉上都是驚魂甫定,幸好,這場天災(zāi)有驚無險,無一人傷亡。 陳容芳心地善良,在人群中找著和自己相熟的宋二嬸等人,發(fā)現(xiàn)彼此都好好的后,陳容芳強壓下心頭對楚志國的擔憂,和宋二嬸等相視一笑,也算這天災(zāi)中少見的溫暖。 年春花家的人可就不一樣了,他們今天晚上剛吵打了一架,碗也打碎了,心情本來就不好,再碰上這天災(zāi),一個個的臉色灰敗,眼里似乎有淚意。 生活咋就變得這么苦? 年春花這可就忍不住了,憑啥呢? 憑啥陳容芳那群沒福的還氣定神閑的,她家有大福,反而一個個做出遭了瘟一樣的神色呢! 年春花受不住了,她這個人,特別喜歡比較而來的優(yōu)越感,恨不得自己比別人強。 年春花馬上就看向自家的房屋,別人的房屋,一瞧,還真就發(fā)現(xiàn)了點不一樣。 別家房屋上的茅草被風(fēng)卷得高高的,她家的就沒被卷起來那么多,年春花眼珠子一轉(zhuǎn),這是啥,是福氣??! 年春花馬上就“唉喲唉喲”叫開了:“這么大的風(fēng),屋頂?shù)牟菖率嵌家淮底?,這個冬天咋個過哦!”她故意抱著福團,“福團哦,奶奶的福團,屋頂?shù)牟菀淮底吡??!?/br> 福團眨巴了下眼睛,也意識到什么,奶聲奶氣說:“奶奶,不哭,我們屋頂?shù)牟莶粫淮底??!?/br> 她對著手指,天真地說:“不會的?!?/br> 福團就是覺得,她家就該和別家不一樣呢,別家的倒霉事她家是不會有的。 福團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感受到心口痛,她這句話一出來,只見年春花家的茅草屋頂,真就在狂風(fēng)暴雨中安靜了下來。 年春花馬上忍不住笑了,欣慰地對左右人說:“唉,我家這屋頂咋真就好了呢?”她做出一副疑惑、驚訝的神色來,故意說著:“真就神了,咋別人家的屋頂都被掀飛了,我家的屋頂還好好的?我也沒有求神拜佛啊,就是聽福團說了一句,瞧瞧這個事兒,還真是神!” 現(xiàn)在年春花也學(xué)乖了,隊上不讓她說福氣之類的話,那她就暗示嘛??傄尨蠹抑浪液湍嗤茸觽儾灰粯?。 所有人:…… 隊里其余人都和年春花打那么久的交道了,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花嬸兒當即就撇了嘴,這年春花拐彎抹角不就又想說她家那個福團有福嗎?藏著掖著裝瘋賣傻的干什么呢?當別人都是傻子? 花嬸兒想著之前楚楓、陳容芳的話,明明她家房頂?shù)牟菀脖幌谱吡耍▼饍哼€是一點也不難受,反而笑容滿面:“說明你家這個福團禍從口出,招禍害唄!” 年春花:??? 她本來都準備好接受別人對她家的吹捧了,沒想到花嬸兒來一句福團禍從口出! 連福團都氣得小小的身子顫抖起來,她明明有福,咋可能禍從口出呢? 年春花氣紅了雙眼,叉著腰罵花嬸:“放你媽的屁!看你家屋頂?shù)牟荻紱]了,你妒忌老娘吧!” 花嬸兒嘖嘖嘖地說:“看你這個樣子,小楓小深之前說的話你是半點沒聽啊?!?/br> 年春花納了悶,楚楓楚深?那兩個崽子說了啥,難道還能比福團厲害? 福團也不禁咬了咬唇,又是楚楓,又是她……明明花嬸現(xiàn)在夸楚楓一句,也不礙著福團什么,但福團就是冥冥中覺得,第九生產(chǎn)隊一路被夸的該是自己才是。 年春花冷哼一聲:“楚楓,她能懂啥子?”楚深也就算了,畢竟是個小伙子,也是楚家的種。那楚楓將來是要嫁出去的,還能懂這些? 楚楓沒想到會波及到自己,現(xiàn)在眾人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適應(yīng)。楚楓并不喜歡出很大的風(fēng)頭,人有一個劣根性:喜歡造神,然后摧毀神。 人,越是風(fēng)光,越容易被妒忌,越容易被人在背后下絆子。俗話說財不露富,就是差不多的道理。 但現(xiàn)在,眾人都看過來了,楚楓也不能露怯,她平靜地站在陳容芳身邊。 花嬸兒則是道:“之前小楓、小深來給我們說,天天下暴雨刮大風(fēng),怕是要出事,讓大家把家里值錢的財物都收起來,錢啊票據(jù)貼身收著,其余值錢的東西放好,哪怕放在熄火了的灶里也可以,鍋蓋上放石頭壓著?!?/br> “至于茅草房頂,大風(fēng)吹來,肯定保不住,要是強保的話,風(fēng)吹茅草的時候連累著土墻,怕是土墻都要被吹翻了!” 花嬸兒沒有騙人,楚楓、楚深確實和不少人說過這個事。 但現(xiàn)在,楚楓仍然覺得不能把功勞放在自己一個人身上,功勞得分平,大家的眼光才不會盯在一個人的身上。 楚楓連忙道:“我也不懂這些,是之前聽秦老師說過,后面也和隊長他們商量過,隊長他們完善了舉措,讓我和哥哥通知大家的。至于奶奶家,我也給奶奶說了,但奶奶當時并不怎么理我,可能沒聽到。 ” 她低調(diào)、不攬功的行為,更得了不少人的贊賞。 不少人點頭,要不說陳容芳會教孩子呢?低調(diào)、聰明,會說話會處事,心地也善良。 再看看年春花和福團,當誰不知道她在大家伙受難的關(guān)頭,故意說她的屋頂沒被吹翻,是想炫耀,說明她家有福,和大家比較??? 年春花福團這種人,強也只強在一時,實際失了人心,做任何事都不會有助力。 趙二嬸,也就是趙二叔的老婆直接道:“這是隊長和干部們的功勞,也是小楓小深聰明,聽秦老師講了就記在心里。不像有的人家,生怕別家好過她家,生怕別家不倒霉!” 她直接看向年春花和福團,直把年春花和福團看得臉上無光。 心里有比較本來是正常事,但她倆表現(xiàn)得太明顯,太低級,一被戳穿時就好像在大庭廣眾下被剖了心里所有臟污。 另一位隊員冷哼一聲:“春花兒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大家都習(xí)慣得很!我說春花,以后你家有點啥子事,是真不想咱們隊員幫你忙了?你家的紅白喜事不需要人洗碗了?桌子碗筷不需要人抬了?出點事不需要鄉(xiāng)親們幫你壓場子了?” 如果需要大家,搞這一出她強過所有人的姿態(tài)給誰看??? 年春花又羞又惱,不自覺就想強撐一口氣,這些人……這些人是還沒看到她家的大福氣,等看到她家富了強了,這些人都會來巴結(jié)她家,她怕什么? 年春花這話剛想完,就見遠處,自己家的房子呼啦一聲,狂風(fēng)想吹走上面的茅草,但茅草沒被吹走,死死粘住土墻。 土墻連水泥墻都不是,怎么可能抵得過大自然的威力,只見忽然之間,狂風(fēng)肆虐,年春花家的土墻猛地被風(fēng)吹倒,垮塌下去,年春花家的房子在頃刻之間,居然垮塌了整整一半! 這就像是大風(fēng)吹來,柔韌的柳絲反而不會被吹斷,而那些茅草被“福團不科學(xué)的福氣”一頂,為了證明比別人強,不被吹走,就像大樹一樣被連根帶土吹翻,土墻倒了、房頂塌了。 年春花的家,垮了。 年春花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福團也愣住了——自詡自己最有福的兩個人,現(xiàn)在在眾人面前,別人的房子都好好的,就他們的房子爛了、塌了。 花嬸兒可不會心疼她倆,人心如何,鄰居們心里都有盤算。 像年春花福團這一家子,天天的就沒盼別人好呢,現(xiàn)在她們遭了難,花嬸兒覺得每個毛孔都舒暢了,她故意唉喲一聲:“嘖嘖嘖,咋房子這么快就塌了?咋春花兒和福團的福氣還沒顯出來呢?” 除開花嬸外,其余隊員也非常冷漠地望著她們一大家子,沒有一點說幫忙的意思。 年春花家的幾個媳婦不禁哭了起來,連那幾個素愛裝聾作啞的男人也紅了眼眶,這些天,他們受夠了啊。 他們家天天都在丟丑,要么就在背地里偷偷做一些福氣、神婆的事情,最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xiàn)在隊員們冷漠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扎在他們的心底。 楚志茂不禁和蔡順英一起痛哭,楚志平也想哭,可是,他舉目一望,隊里出了這么大的天災(zāi),除開去領(lǐng)種子的男隊員外,其余所有人家都是老公老婆在一塊兒,老公拿著家里的東西,老婆抱著孩子。 而他呢?白佳慧和三妮一塊兒,更靠近陳容芳她們。 楚志平在這一刻,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割裂,骨頭縫里升騰出一種巨大的害怕。 他真的沒有老婆了?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媽用十個蛋讓佳慧和他們分家,楚志平知道媽不對,可他一直覺得,夫妻哪里真有隔夜仇,孩子都幾個了,佳慧早晚有一天會想通,日子吵吵鬧鬧的也能過,可是這么大的天災(zāi)啊,佳慧一個女人,居然都沒有回頭。 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兩個孩子被打了,佳慧也不過問。 楚志平輕輕打了個哆嗦,他總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么,自己真就什么都沒了,自己的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也沒了親娘。 他想朝白佳慧靠近,剛挪步,就聽年春花大吼:“志平!快來看好福團!福團好像忽然間病了!” 楚志平的腳步便猛地生了根,狠狠地砸了自己腦袋一下,福團,又是福團! 他不是福團的爹啊!他的親女兒另有其人!可是,楚志平不敢反抗年春花,仍然妥協(xié),白佳慧冷漠望過去一眼,也馬上別開眼睛。 這個男人沒用沒種的,她早就知道了。現(xiàn)在看著楚志平,她唯有厭惡。 楚志平的舉動,也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宋二嬸、方嬸兒等人就搖搖頭,這楚志平,真是去做福團的好二伯了,自己老婆自己女兒都不要了。 年春花這一家子,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真是一窩的糊涂蟲。 且看之后,福團會不會養(yǎng)他這個“二伯” 冷風(fēng)呼嘯,第九生產(chǎn)隊去領(lǐng)種子、農(nóng)具的人還是沒有回來。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救人 遠處, 狂風(fēng)呼嘯,夜晚的狂風(fēng)仿佛帶著漆黑致命的顆粒, 卷動著身軀, 攪動著風(fēng)云,石頭和樹枝被卷至空中成為它的伴舞,盡情朝人們展現(xiàn)自然的威力。 第九生產(chǎn)隊的鬧架、拌嘴只能算是天災(zāi)面前的小小插曲, 隊員們拌幾句嘴后,氣氛隨之壓抑下去。 一個婦女低低啜泣,她不想自己的哭聲影響了大家, 用手捂住嘴,拉著自己孩子的手低頭穿過人群, 找到一身濕透的劉添才:“劉隊長,我家老二今天跟著去領(lǐng)種子了, 咋還沒回來哦?” 這么大的風(fēng), 這么大的雨。 狂風(fēng)暴雨把屋子都給吹倒了,要是出去領(lǐng)種子和農(nóng)具的人在山路上碰見這個事兒, 可咋辦??? 出去領(lǐng)種子和農(nóng)具的人都是隊里的好把式, 也是各自家庭的爸爸、老公、兒子, 他們不能出事。 婦女的聲音再小聲,也被有心人聽到了。 陳容芳本來就掛念楚志國,她知道現(xiàn)在這個檔口問隊長也沒用,反而會引起大家的恐慌,就一直強行壓抑著自己??涩F(xiàn)在一聽到婦女問這話, 她還是忍不住望過來。 劉添才心里也沒有底,他渾身濕透, 膠鞋也被泥水糊成泥黃色, 抖一抖恐怕能抖出一斤重的泥來。 但劉添才現(xiàn)在必須做出有底的樣子來, 否則,他一亂,隊員們?nèi)糊垷o首,就會蔓延出更大的恐慌和災(zāi)禍。在天災(zāi)面前,人心必須齊! 劉添才果斷道:“你放心,他們肯定是去躲雨了。這次帶隊的楚三叔,那是一把好手,他年輕時搶修堤壩,搶救糧庫,他有豐富的與天爭斗的經(jīng)驗和不屈的精神,咱們是在家里才沒發(fā)現(xiàn)山垮,三叔他們在路上,肯定能看見天色不對、大山不對、聲音也不對,他們一定會做出正確的反應(yīng)?!?/br> 他安慰婦女,再做出決策:“你放心好了,一會兒等天亮,他們要是再沒回來,我馬上組織人沿著山路去找他們?!?/br> “好、好?!蹦莻€婦女被劉添才感染,知道現(xiàn)在慌也沒用,拉著孩子下去了。 楚楓也擔心楚志國,而且,她還有個考量。 剛才,年春花說福團病了? 福團在剛才和年春花聊天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忽然?。砍髁⒓绰?lián)想到上次,趙猛趙三妹來找福團后,從來不生病的福團就病倒了。 打了福團的趙猛趙三妹等人也沒有再被“福氣”懲罰。 楚楓將幾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福團的福氣多了限制,畢竟她害了一條人命和趙三妹的一生。如果說福團的“福氣”害人,福團就會生病,那么,剛才自己被夸,福團不高興后,會不會用“福氣”做了什么事?! 以致于她在須臾之間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