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的對照組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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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團嚎得驚天動地,哭得吱哇亂叫,在這種魔音之下,沒人能注意到楚深楚楓說了什么,楚學(xué)文和楚學(xué)武兩兄弟氣死了,他們放在心尖尖上的福團meimei,怎么能被這么對待? 兩兄弟當(dāng)即就要去找白小夢爸爸的麻煩,白小夢爸爸很難辦,這兩個小孩兒他一只手就能推開,可是大人打小孩子,算是什么事兒? 關(guān)鍵時刻,里面開完會了。 隊員們一窩蜂從里面出來,白小夢的mama、還有花嬸兒全注意到了這邊的聲音,全部跑過來,花嬸兒就是白小夢的實親,一見這場景就氣樂了。 行,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兩兄弟仗著別人不敢打他們,福團可勁嚎生嚎死,楚志業(yè)就裝聾作啞是吧? 這種事,花嬸兒解決起來最不費力了,花嬸兒當(dāng)即扯開了嗓子,大喊道:“哭你媽的喪呢你哭,啊?下這么大的雨,本來天氣就不好,你哭哭哭,哭得多晦氣?。 ?/br> 正聲嘶力竭哭的福團:…… 她被罵得連哭嗝都忘了打,福團一直被說有福,居然有人說她晦氣,當(dāng)即……福團氣得連哭都不哭了。 花嬸兒心底暗罵了一句賤骨頭,吃硬不吃軟對吧?她叉著腰,對福團道:“你哭什么哭,???你一天到晚的鬧了多少事兒出來,我侄子不敢直說,我敢!就因為你鬧出來的那些事兒,隊里大人們現(xiàn)在有什么事都會給自己孩子說,擔(dān)心孩子不懂事,朝你學(xué),那就完了。” “你天天的下河溝找魚,我們怎么敢讓孩子和你玩兒,萬一孩子出點什么事兒怎么辦?你還給人看生男生女,還說人家單秋玲,誰不怕自家孩子跟你一樣啊,你還有臉哭,我是你我就把自己的臉皮埋在墳山去!” 福團:…… 福團被罵得搖搖欲墜,花嬸兒不為所動,她可算是罵爽了。 花嬸兒不蠢,起初她家老母雞死的時候,年春花嘲笑她沒福,她半點沒把這個事往福團身上想。福團只是一個小孩子啊,花嬸之前再潑辣,也不會對孩子潑辣。 可是后來的樁樁件件事情,讓花嬸察覺到,福團比年春花還迷信,也是福團到了年春花家,年春花才開始神神叨叨,這樣一想,花嬸兒心里就像有根鋼針在戳自己。 當(dāng)初年春花說自己沒福,說不定在背地就是和福團商量過了的。 因此,現(xiàn)在花嬸半點沒把福團當(dāng)孩子看待,你福團既然這么有福氣、這么能耐,都能當(dāng)神婆了,我也沒必要再拿你當(dāng)不懂事的小孩兒讓著你吧,她心想。 福團被罵得毫無招架之力,年春花從里邊出來,呸了一聲,就和花嬸兒吵了起來。 雙方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其余隊員們在一旁看著,擔(dān)心兩人打起來,楚三叔則一臉黑線,和楚志國商量一下,兩人確定好這次走的路線,帶領(lǐng)領(lǐng)種子、農(nóng)具、農(nóng)藥的人們離開了。 同時,在這片混亂中,沒一個人發(fā)現(xiàn)楚志業(yè)不見了。 種子站在縣城里,這年頭,隊里是沒有車的,唯一能動的就是一臺拖拉機,拖拉機也不是第九生產(chǎn)隊的財產(chǎn),而是鳳凰公社的,一到要用的時候,各生產(chǎn)隊就要朝公社里打申請、寫報告。 尤其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各個生產(chǎn)隊的人都想要率先得到拖拉機的使用權(quán),各生產(chǎn)隊的隊長們經(jīng)常爭得臉紅脖子粗,沒有一點風(fēng)度。 哪怕是好不容易爭來了拖拉機,也不能就這么高枕無憂。那臺拖拉機脾氣比生產(chǎn)隊的祖宗還大,動輒就出問題,時常弄得隊員們焦頭爛額,還得完好無損地把它還給公社。 在這個條件下,楚志國等人只能走路去縣里。 路上,楚三叔走在楚志國旁邊,秋雨剛下完不久,空氣陰涼綿密,楚三叔的旱煙都有些潮濕了,他好半天才點燃火,對楚志國說:“老大。” 楚志國幫楚三叔擋住側(cè)面的風(fēng),免得刮來的冷風(fēng)把楚三叔好不容易點上的旱煙給吹滅了。 他說:“三叔,你說,我聽著。” 楚三叔吐出一口煙,緩緩說:“老大,人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彼Z重心長地拍拍楚志國的肩膀,楚志國的肩膀堅硬、寬闊,已經(jīng)能夠頂起門戶。 楚三叔道:“你媽那個樣子,唉,她腦殼就是木,就是蠢,我們都看在眼里,這么些年,你和容芳不容易?!?/br> 楚志國喉嚨有些緊,還是鎮(zhèn)定地說:“當(dāng)初我和容芳興家,多虧了三叔幫忙,這個情我記一輩子?!?/br> 楚三叔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想給你說,你那兩個孩子,不是池中之物?!背逯钢缸约旱难劬?,“你叔我沒有別的本事,在公社上看了這些年,認人的本事是有些的?!?/br> 他示意楚志國別先急著謙虛:“我唯一要給你說的就是,少讓他們和你媽接觸,你媽偏心眼子,根本不會教娃兒,你也別讓他們和福團一塊兒打交道,不是我心狠,見不得外姓人,而是這個福團滿腦子算計比較,聰明根本沒用在正道上,剛才還想著借自己讓我松口,讓你弟跟我們一塊兒去領(lǐng)種子?!?/br> 他冷笑一聲:“我吃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都多,我可能答應(yīng)嗎?就志業(yè)那種人,一輩子他是個農(nóng)民還好一些,還不會闖禍,但凡他地位高點,手里的東西多點,他就要貪便宜了,怕是連命都保不??!總之別讓福團帶壞了小楓小深,小孩子,學(xué)習(xí)是第一要緊事,去捉什么魚啊、比較什么福氣啊,把腸子給想花了,哪里還沉得下心來?” 要楚三叔說,福團這個孩子,算是毀了,聰明沒用在合適的地方。 作為長輩,看見這么聰明的一個孩子走上歪路,楚三叔本來是想教育的。 可是,他哪兒敢??? 全隊上下,誰敢教育福團?福團之前犯了那么大的事兒,害出人命,年春花不也護著嗎? 公社干部勸福團好好學(xué)習(xí),少迷信,福團那孩子也口齒伶俐地懟了回去,楚三叔擔(dān)心自己多事去管,反而還讓這福團、年春花恨上了自己! 唉,各人自掃門前雪吧。 第36章 天災(zāi) 晚秋時節(jié), 天高云淡,剛下了一場酣暢的暴雨, 天空中的云朵被水洗得發(fā)亮。 年春花和花嬸兒的罵戰(zhàn)潑辣持久, 互相揭短的聲音直沖云霄,嚇得天上的云都抖了抖。 直到到了做飯時,兩人才相互不服氣地一步三回頭, 恨恨罵著回去了。 福團也被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兄弟軟聲哄著,哭得小眼紅紅的,打著奶嗝回去。 楚學(xué)文哄福團:“福團meimei, 那天你說的蘋果用,用英語怎么讀?。俊?/br> 福團愣了一下, 奶聲奶氣說:“安,安婆?!?/br> 楚學(xué)文又哄著她說了幾個單詞。 生產(chǎn)隊開會一般在會堂或者學(xué)校, 從會堂出去只有一根田坎縱橫向東西方。 楚楓和楚深回家的路和福團她們走的路有重疊, 因此,楚深也聽見了福團的發(fā)音。 楚深聽見福團的發(fā)音, 有些困惑, 但他并不表露, 而是藏在心底。 等田坎出現(xiàn)了更多分支,和福團她們走向不同的方向后,楚深才不解地說:“福團今天說英語,好像說得沒之前好了。” 以前楚深還時常能夠看見福團捧著英語書,坐在門口, 清脆地認音標、練口語。 可近來,楚深幾乎沒見過福團念書。其實她那套書很好, 以前秦老師也給楚楓楚深看過。 英語單詞旁邊標注著音標, 再旁邊是漢語意思和圖片。比如apple這個單詞, 福團哪怕不認識蘋果的漢字,也能認識蘋果的圖畫。 圖文結(jié)合,特別方便記憶。 秦老師原本想給楚楓楚深也留一套,可惜他待的時間太短,沒法教楚楓和楚深認讀音標,只能作罷。 就是這么一套書,福團現(xiàn)在很少拿出來念了。 楚楓想了想,回答哥哥的問題:“我們生活中都是說家鄉(xiāng)話,英語這種東西,沒有語言環(huán)境,如果再不練習(xí),就會倒退?!?/br> 楚深則道:“福團為什么不練呢?我看她每天和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這倆兄弟玩兒,下河溝上深山,卻不花時間去練。” 楚深覺得有些浪費了那套書。 楚楓失笑:“哥哥,我又不是福團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呢?” “不管她練還是不練,都不關(guān)咱們的事兒。”楚楓提醒楚深,“適當(dāng)?shù)谋容^會讓我們有動力,可如果過度將一個人當(dāng)做對手,我們的心理反而會失衡。不管福團以后練還是不練,其實都和我們沒太大關(guān)系?!?/br> “哥哥,我們的目標是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帶爸爸mama去城里住啊?!?/br> 楚楓說這話,是擔(dān)心楚深會過于和福團比較,反而忘記自己真正應(yīng)該做什么。 楚深原本的確有很重的、和福團比較的心思。 年春花口口聲聲福團有大福氣、大造化,卻說楚深楚楓是瘟雞崽子,這種情況下,哪個小孩兒不會存著比較心理? 哪怕是年春花家還沒分家的那些小孩兒,難道真就甘于這種區(qū)別對待? 可現(xiàn)在,楚深被楚楓這么一說,忽然警醒了,就像當(dāng)初楚深和楚楓跑去摘知了殼,賣去衛(wèi)生站賺了點小錢,年春花就想著得讓福團也去抓知了殼,好好顯顯福團的福氣。 那時候,楚楓卻說,天氣已經(jīng)不適合抓知了殼了,她們應(yīng)該把時間放在更值得做的事情上,不值得和福團打擂臺。 楚深心里好像懂了什么,他的目標是前進,在前進的道路上,對手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惰性,而不是福團。 楚深一下點頭:“meimei,我明白了!” 楚深更加清明,更加明白自己將來要做什么,陳容芳在前面,隱隱能聽到兩個孩子說話,她一直提著的心忍不住松了下去。 孩子爭氣,明理,沒被她們奶奶帶壞,這就是最好的。莊戶人家什么都能缺,風(fēng)骨不能缺,風(fēng)骨才能改變未來。 就在楚楓、楚深更明白自己將來要做什么事時,福團已經(jīng)邁著小胳膊小腿回到了年春花家。 她陷入了比較的旋渦。 福團今天在外面嚎了半天,吸了不少冷風(fēng)進去,年春花擔(dān)心她受涼,連忙叫李秀琴去燒開水,給福團用熱毛巾敷敷額頭。 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兩兄弟也跟舔狗似的圍著福團獻殷勤。 但福團坐在高高的條凳上,晃動著小腳,有些不高興,大壯哥哥…… 大壯這段時間和福團有些疏遠了,越心疼自己的親meimei楚朵,他就越發(fā)現(xiàn)福團占據(jù)了家里太多東西、太多偏心。那些偏心是年春花做下的,可是福團也心安理得的承受。 總之,大壯是心疼不起福團了,也不想和福團玩兒了,有那點時間,他還是心疼心疼自己和自己親妹子吧。 福團咬著唇瓣,難受死了,怎么大壯哥哥現(xiàn)在也不大理她了,以前大壯哥哥都會圍著她玩兒。 這段時間,福團特意經(jīng)常和楚學(xué)文、楚學(xué)武去打鳥、捉魚就是為了吸引大壯,可是大壯他,他不上鉤啊。 福團正在難受間,李秀琴已經(jīng)燒開了水,端著一個搪瓷盆子出來,忍著開水的燙,小心翼翼親自給福團擰干凈毛巾帕子,遞給她:“福團,來,用熱帕子燙燙額頭?!?/br> 福團接過來,咬著嘴唇,轉(zhuǎn)手就遞給大壯,奶聲奶氣地說:“大壯哥哥,你先洗臉吧?!?/br> 福團想討好大壯,繼續(xù)被哥哥們寵愛著,也就沒發(fā)現(xiàn)李秀琴那瞬間強顏歡笑的臉。 李秀琴吸氣、吐氣,連著三五下后才把心里奇怪的感覺給壓下去,她一回到家,就忙里忙外燒開水,忍著開水的燙給福團擰帕子,結(jié)果呢?福團轉(zhuǎn)眼就把帕子給蔡順英的兒子大壯了。 是一點沒將她的付出放在眼里啊。 這要是福團把帕子遞給李秀琴的孩子,李秀琴也就不說啥了,福團是她收養(yǎng)的孩子,自己孩子們對福團也好,他們感情好那是應(yīng)該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呢?福團愣是精準地避過李秀琴那幾個凍得臉發(fā)紅的孩子,把帕子給了大壯。 人心都是rou長的,李秀琴心里就難免咯噔一下,怕自己養(yǎng)不熟福團。 但福團不知道啊,福團只知道,現(xiàn)在家里的哥哥們對她都好、都特別寵著她,她心里又甜又美,只有一個大壯哥哥不像以前那樣了,福團就想把大壯給爭取回來。 她太想做團寵,卻也就根本不知道,人有親疏遠近,她這樣討好對自己不親的人,反而會讓那些對自己親的人覺得不值得對她好。 人又不是人民幣,哪兒能人人都喜歡? 大壯果然沒有接受福團的好意,大壯把手揣在兜里,酷酷地來了句:“我不洗,你自己洗吧?!?/br> 他又回頭問meimei楚朵:“朵妹,你今天吹風(fēng)冷著了吧,一會兒哥哥給你擰帕子洗臉?!?/br> 楚朵非常懂事,并不覺得自己就不能擰帕子,她道:“沒事,哥哥,我自己擰。” 福團:…… 這可是福團第一次在這個家里受到這么嚴重的漠視,壯哥哥……怎么能夠這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