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的對照組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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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有福啊,那些人信她的話就能過上好日子,他們自己不愿意。 楚楓搖搖頭,已經(jīng)知道福團自有自己的一套觀念,再多說下去,她就不得不暴露更多信息了。 楚楓不想,她只說道:“那你需要給你的福氣貼一張說明書給別人看,不然別人怎么知道?” 要知道,福團那些福氣,都是神奇且違反常理的,正常人誰會答應(yīng)讓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喂雞來防雞瘟?正常人誰會讓七歲孩子拿著誰都沒見過的植物說治療雞瘟? 白佳慧、劉添才以及眾人的反應(yīng)都是情理之中 ,結(jié)果在“福氣”那兒,就成了這些人和她作對,福氣會懲罰這些人。 說不得還嘲笑這些人太笨、沒福。 見楚楓始終不說她的來歷,福團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臉上燒呼呼的,邁著小胳膊小腿吭哧吭哧地走了。 她沒法套出楚楓的話,反而楚楓說了一堆指責(zé)她的話……福團攏了攏衣服,她的衣服里放了一臺不大不小的錄音機,那是福團在秦老師那里學(xué)英語時,秦老師送她的。 現(xiàn)在家里雖然沒有電,但是福團可以把機器拿去學(xué)校充電。福團本來想讓楚楓說點奇怪的話,讓大家都知道楚楓的真面目,沒想到…… 算了,福團雖然受挫氣餒,但也很快振作起來。她的福氣這么重,她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正好,離那件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楚楓沒有管福團離開,反正她已經(jīng)知道福團的福氣套路,她更沒有一點屈服、抱福團大腿的念頭。 上班至少還有下班時間,在生活中無時無刻抱一個人的大腿得多累? 楚楓家的豬都抗?fàn)幜?,何況她這個人。 楚楓猜測,福團的福氣是有上限的,比如趙猛、趙三妹、比如那只差點活活拉死的豬,就是因為福氣太過偏頗,反而導(dǎo)致了福團自食惡果。 楚楓確定這一點,心中稍定。 楚楓離開,她轉(zhuǎn)身時,差點撞到楚學(xué)文和楚學(xué)武,這倆兄弟一臉急切地來找福團,楚楓面無表情地給她們讓路。 總要讓著一點傻子。 在楚楓看來,這倆兄弟親疏不分,遠(yuǎn)近不辨,哪怕一輩子捧著福團從而得到一些福氣,但是,當(dāng)他們以后午夜夢回,真的不會回憶起被自己拋棄、無視的母親和meimei嗎? 這樣的人生,他們過著真的會問心無愧嗎? 作者有話說: 第35章 哭嚎 楚楓順著路回去, 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楚深站在一處房子的圍墻外, 似乎是在等她。 楚楓加快腳步走過去, 楚深也迎面走來,就在兩個孩子匯合的時候,楚楓眼尖, 發(fā)現(xiàn)幾叢竹子下站著兩個人。 一個眉毛粗黑、束著高高的馬尾,穿著身玫紅色的衣服,舉手投足間都有股爽利的英氣, 正是單秋玲。另外一個身形稍微瘦弱些的男人,楚楓不認(rèn)識, 但好像在隊里見過他。 單秋玲和這個男人在交談些什么,晚秋的風(fēng)把呢喃的低語送到遠(yuǎn)處。 單秋玲的聲音很正經(jīng):“我不管你是不是同情我, 但我單秋玲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也不覺得那件事需要被人同情,我現(xiàn)在的生活就挺好的?!?/br> 對面的男人很是緊張:“秋玲, 我不是同情你, 我佩服你還來不及, 你力氣比我大,賺的工分也比我多。那些人因為福團的一兩句胡言亂語,就在背后編排你,是他們豬油蒙心?!?/br> 福團前些日子斷人生男生女一直挺準(zhǔn),因此, 哪怕福團嘴賤被趙猛幾耳光下去,差點打碎了牙, 還是有些愚昧、重男輕女的人在心里嘀咕福團說單秋玲“一撇腿一個meimei, 一撇腿一個女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單秋玲顯現(xiàn)出十二萬分的潑辣, 那些人不敢當(dāng)面大肆說,但背地里難免不嚼些舌根子。 單秋玲笑了笑:“那些人說什么我壓根不在意,他們不敢在我和我爸媽面前說就行了。李浩,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別的都不問你,要是福團說的是真的,你咋辦呢?” 單秋玲覺得福團有些邪性在身上,跟烏鴉嘴似的。 單秋玲可不能保證自己今后生男還是生女,要是李浩也有那種“給家里傳個根兒”的想法,那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她單秋玲擅長的是在地里刨食,擅長的是一把子力氣,可不擅長什么傳根兒。 李浩正色道:“秋玲,我并不在意那些,我爸媽也不會在意,我爸媽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我不占大也不占小,在家里一直被忽視,沒那么重要?!?/br>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之后再說吧。”單秋玲擺擺手。 李浩還想再說什么,可看單秋玲一副不想再談的模樣,只能不再多說。 二人分道揚鑣,單秋玲徑直朝楚楓楚深的方向走,楚楓楚深沒有偷聽壁角的習(xí)慣,他們走在路上,只能聽到風(fēng)送過來的話。 單秋玲追上楚楓和楚深,問:“你們剛才聽到了吧。” 楚楓和楚深對視一眼,雖然不是他們想聽的,但他們確實聽到了,當(dāng)即誠實地點點頭。 單秋玲喃喃道:“果然聽到了?!?/br> 她一把抓起楚楓的手:“你跟我來?!?/br> 楚深有些擔(dān)心楚楓,單秋玲給他落下一句:“放心,我找你meimei說點事兒。” 她拉著楚楓到了旁邊,放開楚楓的手,見楚楓的手好像被捏得微紅,歉疚地說:“對不起啊,我只是想找你說話,有些事我感覺和男的不好說,也怪我,我做活兒做慣了,手上沒個輕重。” 楚楓揉揉自己的手腕,并不痛:“沒事,我不痛,只是天氣太冷了,我之前聽鐘大夫說天氣一冷血液流通不暢,就會容易起印子,你看,這不是消了嗎?” 楚楓把自己的手腕給單秋玲看,單秋玲一個粗人,聽不太懂什么血液流不流通的事兒,但她聽得出楚楓沒怪她,下意識心里一松。 原來小孩子也挺可愛的,單秋玲想。 單秋玲之前最討厭孩子,因為一些小孩子總是聽不進(jìn)別人的意見,又說不通道理,就跟那個福團似的,以為只要可愛就夠了,但單秋玲欣賞不來那種可愛,她就覺得熊。 她喜歡明事理的孩子。 楚楓問:“你找我來說什么?” 單秋玲有些張不開口,憋了會兒還是說:“你剛才聽到了那些話,你覺得那個男人怎么樣?” “???”楚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本以為單秋玲是找她來讓她不許說出去這件事,沒想到單秋玲是來問她關(guān)于李浩怎么樣的事。 她現(xiàn)在才七歲啊。 楚楓思考瞬間:“這個,我不知道,我不太熟悉那個人,你不如問問別的大人?” “唉?!眴吻锪衢L嘆一聲,也許是那天和周巖相親失敗,楚楓和楚梨在那安慰她,在她心里就愿意和楚楓說這些事。 她說,“我能和誰說?我也知道你年紀(jì)小,可我爸媽現(xiàn)在正愁著,巴不得把我打包嫁出去,我要是給他們說李浩的事兒,他們一定愿意得很,根本不會考慮李浩到底是個什么人,更不會給我什么意見?!?/br> “我要是去問別人,別人也只會覺得我現(xiàn)在名聲差,有個男人肯要我就不錯了。” 單秋玲一臉苦悶,她實在是無人可說,否則也不會病急亂投醫(yī),拉著楚楓這么一個小孩兒問。 楚楓沉默了會兒,單秋玲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因為福團那句“一撇腿一個女孩、一撇腿一個meimei” 在福氣文里,福氣主角哪怕被配角說了一句,配角立馬就會招致血光之災(zāi)、飛來橫禍。 讀者看起來嗷嗷叫著爽。 但是,說福氣主角一句嘴的單秋玲,就已經(jīng)被逼到了這個地步,楚楓的爸爸之前更是瘸腿臥床幾個月,幾個月連身都不能翻,大夏天的傷口差點長膿,每晚要用高度酒活生生地沖洗,那些痛苦,都是實打?qū)嵉摹?/br> 他們犯的“罪孽”嚴(yán)重到要落到這種下場嗎? 楚楓深吸一口氣,不管她的意見有沒有用,現(xiàn)在她至少能做個傾聽者。 楚楓溫聲說:“你是怎么想的呢?他喜歡的是你,你自己的想法比別人的想法更加重要?!?/br> 單秋玲一愣,繼而發(fā)現(xiàn)在這段關(guān)系中,她考慮了自己爸媽的想法、考慮了李浩和李浩爸媽的意見,偏偏沒有叩問過自己。 單秋玲的心一暖,小孩子果然有小孩子的視角,像她這樣的成年人已經(jīng)被世界的規(guī)則馴化,小孩子的眼光則保留了一些本真。 她低頭想了想,說:“其實我不討厭李浩,在我困難時他站出來,我甚至對他有幾分好感。但是婚姻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婚姻很復(fù)雜,尤其是在咱們鄉(xiāng)下?!?/br> “比如你二嬸白佳慧,她不想和你二叔生活在一起,卻只能住在一個屋檐下?為的是什么,咱們鄉(xiāng)下,除開獨女外,女人沒有宅基地,宅基地是看家里兒子的個數(shù),這是政策上的傾向,你二伯母再惡心他,也沒有辦法?!?/br> 單秋玲說:“如果我不結(jié)婚,我會一輩子遭受流言蜚語,但我能保住我家的宅基地,沒人敢把我從我家趕出去。如果我結(jié)了婚,我家這邊沒有兒子,我的戶口遷走后,宅基地就會被收走,以后如果李浩嫌棄我,讓我滾,我就根本沒地兒可去?!?/br> 楚楓認(rèn)真聽單秋玲說話,同時對這個年代更有清晰認(rèn)知。 為什么福氣文中,所有妯娌都唯唯諾諾,被精明的大家長奶奶和公公呼來喝去也不敢反抗,被躲在身后的男人動輒吼來吼去、動輒被打得耳光連天也只能哭? 不是因為她們極品,是因為她們寸土無依、片瓦不著。 那些淚水和可笑的妥協(xié)下,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吃人。 白佳慧走的那條路叫做尊嚴(yán),可尊嚴(yán)之下,全是鋪滿的刀尖和碎玻璃。這段時間白佳慧已經(jīng)越來越拼,越來越想賺更多的工分,想走出一條活路來。 單秋玲嘆了口氣,她也是這個時代的女性,思想有局限,如果不是福團那句“一撇腿一個女孩、一撇腿一個meimei”把她放入到這個尷尬的境地,她也不會想得這么深。 單秋玲見楚楓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說的太復(fù)雜,小孩子理解不了,她擦了擦手,正要找補,楚楓就說:“我理解你。” 單秋玲:? 楚楓抬眸:“當(dāng)初我爸媽分家,也是因為奶奶罵我mama住著她的房子,還敢和她犟,我爸才帶著她分了家,我曾在夜晚聽過我媽哭泣,說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兒,修房子時,我家也過得很辛苦。我二嬸嬸現(xiàn)在也很辛苦。” “雖然我年紀(jì)不大,但這些事情我都看到過。” 單秋玲笑了笑,眼圈有些泛紅,人一旦被理解,無論對方幾歲,都有一種引以為知己的感覺。 她不想被孩子看見自己的脆弱,故意大力搓了搓眼睛:“唉,談了這么久了,小楓,今天先聊到這里。之后再說,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辦法的。 李浩是真心還是假意,在時間的流逝中總會慢慢浮現(xiàn)出真相。宅基地政策也說不定不是一成不變,近年,外面不是發(fā)生了許多大事兒嗎? 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搞錢,單秋玲想,她是獨女壓力總要更大些,多上工、搞錢才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錢,大家都想搞。 楚楓和單秋玲一番晚秋閑話,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更加想和哥哥一起存錢讀書、早日掙脫這片鄉(xiāng)下的天地;白佳慧想著搞錢,讓自己可憐的女兒三妮過得好些,至少要讀完初中,不要淪落到和她一樣的命運;陳容芳和楚志國也想夫妻同心,為自己的家掙出一個前程。 就連年春花和福團,都想著要搞點錢來,改善生活,并且讓大家好好羨慕羨慕她家的大福氣。 可是,錢要是這么好搞,世界上就不會有這么多被錢搞了的人。 時值晚秋,冷寂了多日的天空終于忍不住露出猙獰的神色,天空像被人打破了一個洞,從傍晚開始,瓢潑大雨不要命地落下來,雨絲已經(jīng)連成數(shù)條線,攜帶著助威的狂風(fēng)、吼叫的驚雷,為人類展現(xiàn)自然的力量。 名為狂風(fēng)暴雨的巨獸肆虐了幾日,山間一片雨色,看不清山的形狀、路的模樣,所有人都只敢待在家中,哪怕冒著雨出去想拯救地里秋天種下的種子,被那雨噼里啪啦淋幾下,眼前連路都看不清,知道去地里也沒用了,只能回來。 所有人都知道,變天了。 第五天時,雨水晾開了一些,山色空蒙,依稀能見青意,生產(chǎn)隊干部們一合計,這次雨水天災(zāi),別的都好說,畢竟莊稼早就搶收回來,也曬干進(jìn)了糧庫。 但是,現(xiàn)在地里新播撒下去的種子被水泡爛,算是不成了,必須得再買,趁著時間還早,早點把種子再播撒下去。 劉添才趕緊叫人去種子站買種子,再去買農(nóng)藥,再搞點農(nóng)具回來。這么大的天災(zāi),種子被泡爛的肯定不只他們一個生產(chǎn)隊,去晚了就領(lǐng)不到了。 他派出一向妥帖的楚志國,這么久以來,陳容芳楚志國兩人的勤勞、妥帖,隊里干部都看在眼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兒都愛交給他倆。其余隊員也沒有意見,這種正當(dāng)、公平的競爭,他們都認(rèn)、都服。 可年春花就不那么想了,年春花渾濁昏黃的眼瞥向在自己眼里老實木訥的大兒子,撇了撇嘴。 咋志國這么笨、一點心眼都不會耍,又是個沒福的還能得了隊長的青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