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yè)賣瓜,誰買誰夸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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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聲拉響,向亦琪背上書包,迫不及待地沖出教室。 一只腳踏出房門,猝不及防和人撞在一起。 向亦琪腳差點崴了下,抬頭看到是自己的對床室友,怔住:“可可,你眼睛怎么紅了?” 米可雨偏頭,躲閃道:“昨天晚上沒睡好,早上起床就這樣?!?/br> “哦?!毕蛞噻鼽c點頭,“那你快回教室收拾東西吧,都放學了?!?/br> “你今天有事?”米可雨問道。 每周周六放學都是她們一起走的,是班級里最后離開的兩位。 “對?!毕蛞噻鞑缓靡馑嫉匦α讼?,“我本來想跟你說一下的,但是我沒看到你人,我等一下你,我們一起走吧?!?/br> “不用了?!边@時候教室內的人走得七七八八的了,米可雨走進教室,慢吞吞地收拾書包,“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br> 米可雨這樣說,向亦琪倒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折身走進教室,說:“想起來自己有東西忘帶了?!?/br> 米可雨沒說什么,默默地收拾書包。 向亦琪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卸下書包拿出平行筆記,在上面寫下——[知意jiejie,我放學要等我同學,麻煩你多等我一陣了。] 她沒想著寫完這句話,知意jiejie立馬就能回復,她們同時在線的時候總是很少,聊天都要隔好幾個小時。 向亦琪正要合上平行筆記,乍然看到筆記上出現(xiàn)了新的字——[你在哪個教室?] 向亦琪:[三樓初二三班。] 她寫完這句后,平行筆記就沒有出現(xiàn)新的回復了。 向亦琪等了三分鐘,才合上筆記。 米可雨的書包還沒收拾好。 她人就是這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還有輕微強迫癥,東西放不好的話,她會重新放一遍。 向亦琪說不急是假的,她重新背上書包,走到米可雨書桌前,問道:“需要我?guī)兔???/br> 米可雨搖搖頭:“我自己可以,你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等我。” 向亦琪說:“沒關系,也不是很急?!?/br> 話音落,教室門響了兩聲。 向亦琪扭頭看去,喜道:“知意jiejie!” 她小跑幾步到門前:“你怎么進來的?” 他們學校對入校人員管控很嚴格,要出示相關證明才能放行。 “放學人太多了,我混進來的?!背讨獍严蛞噻鞯臅者^來,背在自己身上,又幫忙整理幾下褶皺。 “小琪,這是你jiejie嗎?” 敲門聲響起時,米可雨也轉過去看了,程知意還是那身很普通的打扮,襯衫長褲,素顏高馬尾。 她穿著和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大學生一樣,但看見她的那一刻,米可雨就感覺到無比的踏實。 她看著她旁若無人的和向亦琪說話,看著她溫情脈脈地給向亦琪整理衣服。她身上的光芒太盛了,有一瞬間,米可雨恍惚以為,自己也曾被照耀到。 “對?!?/br> 向亦琪往程知意身后靠了靠,回答得有些拘謹。 她心底,早把程知意當成了親jiejie,只是她不敢當著程知意的面說出來。 “頭一次聽說你有jiejie?!泵卓捎晷πΑ?/br> 向亦琪不知道該怎么回,抬頭看了程知意一眼,程知意道:“只是表姐。” 米可雨扯唇笑了下,再次低下頭去,收拾書包的手慌亂了不少。 向亦琪親眼看到她因為慌亂,塞進書包中的課本折了一個角,有意出聲提醒,程知意拉了拉她的手腕。 慢吞吞的米可雨,在程知意到來后,動作快了不止一倍。 她臉頰紅潤,背著書包站在程知意面前,仰頭問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 程知意點了下下巴:“走吧?!?/br> 向亦琪和米可雨一左一右走在她身邊,像兩個小護法。校內這時已經沒什么人了,柏油路上坦蕩無際,一段路不管多長,也會走到頭。 她們走到校門口,米可雨率先停下腳步。她和向亦琪家不屬于同一個方向,相伴走到校門口就會分開。 “那......我就回家了?!?/br> 她和向亦琪做了一年同學,比剛認識的程知意熟悉許多,可她說話時,目光半分也沒從程知意身上移開。 “好?!背讨庹f。 米可雨目光黯淡幾分,僵硬地抬起手:“......那,再見。” “再見。”程知意說。 米可雨一步一步向著家的方向走,走幾步路后會回頭看,只看到程知意和向亦琪相伴漸行漸遠的背影。 爸媽在周三那天帶著哥哥回爺爺奶奶家了,他們打電話給班主任,班主任轉達給她的。向亦琪手里有鑰匙,不用擔心進不去家門。他們不在家,向亦琪不用想出門的理由,也不用擔心回去太晚了會被罵,玩得毫無負擔。 向亦琪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她連搖搖車都沒有坐過,她的人生除了學習,就是留在家里做家務。 程知意這次來,不問她的學習,只專心帶她玩。 帶她到電影院看3d動畫、帶她吃香草味冰淇淋、帶她坐旋轉木馬、給她拍照、帶她體驗極速飛車穿越山林、帶她沒嘗試過的一切。 等到天黑,程知意把向亦琪送回家。 心里的痛楚好像在這場瘋玩中發(fā)泄殆盡了。向亦琪不再討厭回家,雙眼亮晶晶地跟她說晚安。 程知意沿著街道向西走,走到月影西斜、走到街上只剩三兩行人、走到老城區(qū)破舊的小區(qū)前,老城區(qū)道路旁的路燈都是昏黃色,像大多數(shù)生活在老城區(qū)居民的人生。 米可雨覺得自己的人生比道旁的燈光還要昏暗,似乎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被劃上了悲劇的符號。 記不清是第幾次被喝醉酒的父親趕出家門,手臂被他掐過的地方留下兩個青紫的印記,米可雨的腳腕也疼,她被父親從家門丟到外面,崴到了腳。 她就坐在家門口,父親宿醉通常要第二天早上才會醒,她今晚只能靠在門口睡。 下方的樓道傳來鞋底踏在臺階的聲音,米可雨往后縮了縮,等腳步聲逼近,她的臉深深埋了進去。 鄰居們都在這住了幾十年了,她父親喝醉酒后會撒酒瘋,虐待她甚至是毆打她,對鄰居來說根本算不上是新鮮事,他們提到她的時候,總喜歡說她可憐,米可雨討厭他們可憐她的目光,這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只沒人要的流浪狗。 久而久之,米可雨習慣避人,不管自己是否挨了父親的毒打。 以往米可雨埋臉,路過的人頂多看她一眼就走了。今天的這道腳步聲,停在她面前,聲音溫溫柔柔的:“是你?” 米可雨愣了下,緩緩抬起頭:“你......” 是向亦琪的堂姐。 “向亦琪的家不在這里......” 她是向亦琪的學姐,難道還能不知道向亦琪的家在哪里嗎?米可雨啞了嗓子,安靜地抱緊了雙腿。 “我來這里找人的?!背讨庹f。 “哦哦,好?!?/br> 說完這句,米可雨就不再開口了。 她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靠在門上。這四周各個方位都冷,她抱緊了自己,仍舊控制不住的哆嗦。 程知意朝她伸出手,問她:“我要去樓上找我朋友,你要去坐一坐嗎?” 米可雨愣愣抬頭。 冰冷潮濕的樓道里,光線暗得幾乎看不見,程知意細長的手是黑夜中唯一的純白。 “我朋友家里只有她一個,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我有點不知道要跟她聊什么。救命,光是想想就足夠我尷尬了,你就當陪陪我,好嗎?” 她的溫聲軟語似乎有種讓人不忍拒絕的魔力,米可雨的手搭在程知意的手心,她的手帶著涼意,像是剛從冰水中□□,程知意的手溫溫熱熱的,沒有因為她手涼松開她的手,反倒是米可雨被她掌心的熱意燙到了。 向上爬了兩層樓,她們到了程知意朋友家。 當程知意說朋友時,米可雨還以為是她的同齡人,房門打開的那瞬間,她心底震驚了下。 門后站著一位佝僂老人,單手拄拐來開得門。 “你來啦?!?/br> 她彎腰的程度需要抬頭才能看清人,可她只是開了門后,就拄拐折身向離走。 程知意自然得像是回家了。 “看你行走,腿腳還算利索,怎么腰還是直不起來,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行動自如了?!?/br> “不求行動自如,現(xiàn)在就已經很好了。”老奶奶很欣慰,倒了兩杯茶水給程知意和米可雨。 程知意接過喝了一口,贊賞道:“奶奶泡茶的手藝愈發(fā)精湛了。” 米可雨也喝了一口,茶水的味道還可以,算不上特別好,但也不澀口。 老奶奶說:“知意喜歡喝就好。” 這位老奶奶名叫萬曉瑜,是程知意上次來的時候偶然遇見的,那時她雙腿殘疾,依靠輪椅出行,不知道什么原因,輪椅翻了,萬曉瑜就坐在翻了的輪椅旁邊,大熱的天,衣服都汗?jié)窳耍讨鈱⑷朔銎饋頃r,使用了【妙手回春·sr】。 萬曉瑜是個十足十的好人,她擁有一副菩薩心腸,就算被人騙了也無怨無怒,但她的經歷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字,她丈夫早亡,一生生育三個兒女,全都死在她前面??v使這樣,她心中仍舊生長著獨一無二的玫瑰。 初次見面,萬曉瑜的雙腿只能短暫移動,現(xiàn)在初步恢復了行走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她的腰也會直起來。 萬曉瑜一個人住,家里每一個房間都收拾得干干凈凈,程知意今晚留在這里睡覺,借著聊天的機會,再次對萬曉瑜使用了一次【妙手回春·sr】。 沒問多打聽米可雨,萬曉瑜悄無聲息布置好米可雨的房間,讓她去休息。 房間是三室的,但總面積還不到一百米,米可雨住的房間有點小,萬曉瑜說:“這是我兒子的房間,他走后始終沒人住,委屈你在這里住一晚了?!?/br> 米可雨搖搖頭:“這里已經很好了?!?/br> 她家里比萬曉瑜家大,可是她居住面積卻遠比這間房間小。 原本以為在新的環(huán)境里,會睡不好,但米可雨簡單洗漱后,躺進被窩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wěn),連一個夢都沒做,她坐起,鼻尖嗅了嗅。 空氣中好像有一股好聞的薰衣草香,和程知意身上的味道好像。 米可雨走出房間,看到客廳圓鐘時間,她心底發(fā)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