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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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馬車抵達(dá)水鄉(xiāng)。 “大公子回來了?!?/br> 蘇修抱著幼妹下車,淡淡點(diǎn)頭,走進(jìn)深宅大院。 蘇憐在兄長懷里左顧右盼,這兒看起來有些古舊,不及京城蘇府一半好。 “這是我們的祖宅,江城蘇府,此宅從大周開國就開始建造,如今已歷經(jīng)兩百多年風(fēng)霜,我們曾經(jīng)也是江城大戶?!?/br> 他將她放下,推開一座院落的大門。 院里有一諾大水池,蓮花在夏季開得正盛,清風(fēng)襲來,如同九天玄女搖曳多姿。 周邊種了一排排深青的松柏,如同守衛(wèi)挺立在曼妙的荷花仙子身邊。 蘇修指著臺階上的房屋:“你看,那兒就是生你的地方。那時母親難產(chǎn),血水都來不及倒,盡數(shù)灑入荷花池?!?/br> 他撇下一朵荷花交到她手中:“蘇憐,母親多有不易,你也不要怨她。如果有得選,她也不想將你送走。” 蘇憐看著手中粉嫩的荷花,覺得這都是母親血水澆灌的:“兄長,我不怨,我只是有些委屈?!?/br> 他將她摟進(jìn)懷里,溫柔摸著她的頭:“兄長日后定會對你好些,彌補(bǔ)你多年的苦難。” 她呼吸著兄長懷里的氣息:“兄長是松柏味兒的?!?/br> 他看著一排排青松:“在我幼時,母親總是叫下人用松柏熬水給我沐浴,興許是這個原因。” 忽然他目光一凝:“這兒怎么少了一棵。” 蘇憐轉(zhuǎn)頭看去,果真見最中間的位置光禿禿的。 老仆人指揮下人放好行禮趕來時恰好看見二人盯著那空位,他重重嘆了一口氣:“二小姐回來就好?!?/br> …… 今日兄長帶她來了江城頗有盛名的云兮樓,這家酒樓果真名不虛傳,滋味一絕。 蘇憐邊吃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他手呈一封密信。 “主上,這是當(dāng)年前往南疆的唯一幸存者寫的,他說將這封信交給您。” 蘇修揮揮手,那人抱拳告退。 蘇憐有些好奇,但她只是吃著飯菜。若是兄長想告訴她,自然會說。 令她失望的是,兄長看完信就收了起來,只夾菜給她:“多吃些,我們下午就走。” 她沉默點(diǎn)頭,兄長不說,那她就不問。 蘇修嘆了一口氣,她總是這般乖巧,不叫人cao半分心。 …… 坐了一下午馬車,她從兄長身上起來。 因?yàn)闀炣嚕珠L總是將她抱在懷里以此減輕她的眩暈感。 她推開門簾,周圍群山環(huán)繞,路不成徑。 阿忠已經(jīng)去前面開路了,蘇修蹲下:“蘇憐,為兄背你上去?!?/br> 走尚且困難,何況還要背著她。 她擺擺手,伸手拉他起來:“兄長,我可以自己走。” 他眉間擔(dān)憂,她已自顧自向前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他知道,他的幼妹雖然喜歡掉眼淚,卻是個倔強(qiáng)的。 他上前拉起她的手,幼妹的手在他掌心里。 心中歡喜,聲音也輕快起來:“兄長牽著你走?!?/br> 她走到山腰已熱得全身汗?jié)?,兄長卻依舊清爽干凈。 他拿出手帕為她擦汗:“說了幾次都不要背,現(xiàn)下感覺如何?” 腳下酸軟,她抬手扇風(fēng):“無妨?!?/br> “可是蘇家大公子?” 二人看向泥巴房,聲音是從里面?zhèn)鱽淼摹?/br> 蘇修對著房屋俯身一禮:“正是晚輩。” 蒼老的聲音響起:“快些進(jìn)來?!?/br> 蘇憐隨著兄長進(jìn)屋,面前之人雙眼混濁,印堂發(fā)黑,已是入土之相。 他顫顫巍巍站起身要跪下:“老奴見過大公子?!?/br> 蘇修扶?。骸扒拜呥@是作何?” 蘇憐隨兄長坐下,聽著對面年邁老人講起往昔。 “老奴本是蘇家莊子上的馬夫,一日家主來挑選水性極好之人。不才被家主選中,隨許多家仆一同上了前往苗疆的船只。苗疆多毒蟲,一般人不敢前往,家主是因?yàn)榻伊嘶拾癫艣Q定去苗疆的。適時四皇子全國尋找苗疆圣女,只要將圣女帶回就能做皇商,那可是天大的誘惑。我們一行兩百多人只活下來寥寥數(shù)十,終于千辛萬苦進(jìn)入苗疆部落。” 他嘆了一口氣:“苗疆之人不信外界,將我們?nèi)孔カ@,本說要將我們?nèi)刻幩?,不知怎的,苗疆圣女突然同意隨我們回去?!?/br> 說到這兒他打了個顫,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記憶:“代價是我們要全部服下蠱蟲,我們當(dāng)時性命難保,見有一線生機(jī),且圣女還愿意同我們出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br> 他端起木桌上的一杯水喝下:“本以為危險到此結(jié)束,沒想到我們在歸途遭遇襲擊,一群官兵將我們劫持,幾乎所有人都被他們殘殺,尸體拋入江面。我亦被刺了一刀,但不及要害,我熟悉水性在水里游了很久才上岸,遠(yuǎn)遠(yuǎn)見到圣女全身淋濕已經(jīng)逃入?yún)擦??!?/br> 蘇修手心握緊:“這么說,父親遇難果真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為?” 老人重重點(diǎn)頭,眼里有淚花閃爍:“家主……亦是被他們所害?!?/br> “你可知那群官兵是何人指使?” 老人搖搖頭,語氣愧疚:“老奴只是一個馬夫罷了,哪里認(rèn)得這些官場之人?!?/br> 蘇修身子向前一傾:“前輩可知苗疆圣女去往何處?” “不知,只是近來江城多出許多苗疆之人,似是也在尋找往日圣女。老奴當(dāng)年救不下家主,怕被那群官兵報復(fù),也不敢告知真相,逃到這深山老林茍全性命。如今我命不久矣,被公子的人找到,將這真相告知公子,也算了了老奴一樁心事。” 他起身跪下,混濁的老眼溢出眼淚:“老奴對不住家主,對不住公子,如今我身上的蠱蟲興許可以助公子找到圣女。” 他打開一個五顏六色的小盒,拿起短刀就向自己胸口刺去。 蘇修連忙將短刀打開:“前輩這是作何?” 老人深深擺下,在地上重重一磕:“求公子成全!” 蘇修動容:“前輩……” 老人全身顫抖,一副就要命絕的模樣,爬著去夠那把短刀:“公子幫幫我,就要來不及了……” 蘇憐撿起短刀遞到老人手上:“您……走好?!?/br> 老人一刀插進(jìn)自己胸口,血液流出,一只蠱蟲爬了出來,蘇憐被兄長一把拉開。 二人看著紅色小蟲爬進(jìn)五顏六色的盒子內(nèi)一動不動。 阿忠上前合上蓋子收入囊中:“公子,這……” “好生安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