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 六、送你的
他這是在……作什么……?! 「你……」他一啟唇,滑溜的舌便趁勢而入,鑽進(jìn)他柔軟的口腔。 解雨臣決定自己的忍耐就這么多了。 他要?dú)⒘怂?!現(xiàn)、在! 解雨臣用力推開了男人,赤紅著眼,一拳就揮了過去。男人仍是笑著,輕巧地一躍而起,避開了他的拳風(fēng)……解雨臣綿密的出招:拳、掌、腿……他全都看似輕而易舉地避過……這讓解雨臣的憤怒與殺意更是直線上升— 原先拿來防身的短刀已在手,他出招更是完全不留情,刀刃直直地刺向男子心口,然后…… 然后刀刃再也無法前進(jìn)半分—男子用兩指,輕松地夾住了他的刀,不論解雨臣如何用力,都無法再挪動(dòng)刀鋒。 一滴冷汗滑下解雨臣的背脊。 這男人……強(qiáng)大得不像話…… 男人看似只是輕輕翻轉(zhuǎn)了手指,解雨臣虎口一陣劇痛,刀刃斷成了兩截,解雨臣手中的刀柄也脫了手。 男人迅雷不及掩耳地探手,一把掐住解雨臣的頸子,將他壓抵在最近的樹干上。 『碰』的一聲,解雨臣的背脊直直撞上了堅(jiān)硬的樹干,疼得他冷汗都飆了出來。解雨臣停下了所有掙扎,但那雙鳳眼仍是不服輸?shù)刂钡芍鴮Ψ健?/br> 「怎么?不反抗了?」男人微微放松了指掌的力道,貪戀地摩娑那與臉頰一般細(xì)緻的頸項(xiàng),欣賞著眼前的獵物絕望而高傲的姿態(tài)。 解雨臣啐了他一口:「技不如人,何必白費(fèi)氣力。要?dú)⒈銡?。」他仰起頭,語氣大有豁出去的決絕。 男子似乎被他逗得很樂,笑著松開了手,往前一站,身軀密密實(shí)實(shí)地貼上他,將解雨臣限制在他與樹干之間。長指重回方才那如花瓣一般柔軟的唇,不料被此刻已經(jīng)無心壓抑的解雨臣張口用力咬住。 橫豎都是死,咬他一口又怎的! 男人唇邊的弧度不減,任那齒列深陷,任鮮紅色的液體一滴滴地落在皎白的雪地上。 他竟還有興致打趣地問:「方才那個(gè),是你的初吻?」 解雨臣脹紅了臉,分明不想理他,但火爆的脾氣還是讓他松了齒,嗆道:「關(guān)你屁事!」 那鮮血淋漓的長指依舊撫著他的唇……解雨臣幾乎都能嚐到鮮血滲進(jìn)唇間的咸腥味……男人漫聲道:「既然是我的東西了,我當(dāng)然得搞清楚誰碰過……」 解雨臣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男人便扯下腰帶,將他雙手纏綁了起來,扯著他走了幾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令道:「琪琪,把那傢伙帶著吧。」 那雪狼耳朵動(dòng)了動(dòng),站起身,屈膝將吳邪馱在了背上,乖巧的程度令解雨臣瞪大了眼。 狼這種生物,向來就是最為孤傲難馴的,這男人竟可以這樣使喚牠們,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怎么?干嘛這樣看我?莫不是迷上了我吧!」男子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露出一個(gè)自負(fù)的笑。 解雨臣翻了個(gè)大白眼,沒好氣地道:「只是在想,哪種變態(tài)會(huì)把雪狼取作女人的名字?」 論嘴上功夫,他可從沒輸過人。 男子笑得前俯后仰,還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淚水,解雨臣瞪著對方,實(shí)在不覺自己在說笑話。 「呀……寶貝,你真太可愛了……不過,等會(huì)兒我們要見的人,可沒有在下本人我那般有幽默感,」他邊說著,邊取下了領(lǐng)巾?!杆浴瓡簳r(shí)要請你安靜點(diǎn)了?!?/br> 「你能停止從雪原上撿東西回來嗎?先是狼,現(xiàn)在,連人都撿回來了?!?/br> 淡然而平板的嗓音飄出,就在墨鏡男子掀開營帳進(jìn)入時(shí)。營帳內(nèi)的男子垂著頭,正提筆寫信,眼也不抬一下。 解雨臣的雙眼跳躍著火光,如果不是因?yàn)殡p手被縛,嘴又被摀住,他早破口大罵。 西泠皇族……紫檀木桌后方的男人,衣服上的水仙刺繡,正是最好的證明—讓他跟吳邪從此流離失所,國破家亡的罪魁禍?zhǔn)?,就近在咫尺……而他卻動(dòng)彈不得,受制于人,怎叫他不氣不怨! 許是感受到那冒火的視線,張起靈緩緩抬起頭來……一對上眼,解雨臣便愣住。 男人有他生平僅見,最透亮澄澈的眼睛,一點(diǎn)雜質(zhì)或情緒也沒有……而他的長相,俊美得不可思議,幾乎不像是這世間所有…… 男子與他對視了一會(huì)兒,才調(diào)開視線,看向他身旁的男人。 「所以你想怎的?該不會(huì)要他帶路吧?!?/br> 帶路……?所以這幫人……迷路了?怎會(huì)有這種事…… 墨鏡男子笑著說:「帶路?噢,我沒想這事……我就想報(bào)告你一聲,讓你把他賜給我,沒問題吧?!顾秳?dòng)腰帶,解雨臣瞪了他一眼。 他的語氣,既不像請求,也不像商量,就只是像在話家常那般三言兩語……解雨臣暗暗心驚:不知這男人究竟是何身分?連面對皇族也能這樣漫不在乎地說話。 張起靈擺擺手,目光又回到他的信件上。 「隨你高興。」 方才還怒氣沖沖怨他將軍隊(duì)掉頭的男人,現(xiàn)在突然笑咪咪地被打發(fā)了……看來不止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也頂難捉摸。 「謝啦?!鼓R男子露出一個(gè)慵懶的笑,彎下身,扛起了解雨臣。「咱們回去溫存吧,寶貝。」 什……?! 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dòng)和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語讓解雨臣生出了火氣。他在男人肩上掙扎踢動(dòng),卻被牢牢壓制著,動(dòng)彈不得。 男人旋過腳跟,跨開腳步,背后,淡然的嗓音再度響起: 「喂,你落了一個(gè)?!寡垡琅f未抬,長指一比,精準(zhǔn)地指向地毯上那蜷縮成一團(tuán),明顯昏迷不醒的男人,雪狼正趴在他身旁,似在看護(hù)著他。 墨鏡男子半轉(zhuǎn)過頭,語調(diào)無比輕快地答道:「噢,那個(gè)是送你的?!?/br> 解雨臣如遭雷殛地瞪圓了眼,張起靈則是微微皺起了眉。 「不需要。」他用無波的嗓音說。 一個(gè)omega……而且是一個(gè)病懨懨的omega……他沒有心思,也沒有多馀的時(shí)間花在這樣的東西上。 況且……透亮的黑眸落在墨鏡男子身上,帶著些許沉吟……感覺有些違和啊……要暖床的話,也該是選這個(gè)omega,而不是那個(gè)alpha的吧…… 肩上的掙扎幾乎達(dá)到瘋狂的程度,墨鏡男子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改用雙手緊扣著肩上快掉下來的男子,半轉(zhuǎn)過身,不耐地道:「老子說要送你,那就是你的。不管你要弄死弄?dú)埶?,還是姦尸都好,總之老子不接受『不需要』這三個(gè)字,懂?」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語氣很威脅。張起靈決定不再跟瘋瘋癲癲的男人瞎耗。 他喝道:「來人,將東璃流亡者押入地牢?!?/br> 「嗚嗚嗚!嗚嗚……」解雨臣放聲大吼,透出來的卻只是模糊的單音。 不行、不行……地牢那種地方……吳邪受不住的?。?! 墨鏡男子不顧他手腳并用的掙扎,轉(zhuǎn)身朝營帳門邁開腳步,一聲呼哨,那雪狼也跟了上來。而解雨臣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動(dòng)也不動(dòng)的人兒,被領(lǐng)命而來的兩名士兵架著,迎向他未知的命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