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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176節(jié)

    沒理她的話,陸明欽手指輕按住她膝頭,慢悠悠望向她的臉。

    這一日來,昨夜那些畫面無一不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擾亂著他的心緒,混沌迷蒙不堪。

    畫面里的女孩全身因藥物的緣故泛著粉意,眼淚不住地流,明明該是怯懦的表現(xiàn),身子卻全然相反地大膽。

    尤其是她明明都好好背對他半跪著了,卻還要側(cè)過半邊身子......

    原本幾近并攏的雙腿隨著側(cè)身的動作分開,其中一條翻過來勾到他腰腹上,又支撐不住,是以大腿根軟塌榻地往腰上折......

    身子因晃蕩不住往后倒,

    破碎的喘息,即便哭得再厲害也不住地說,

    “表哥好厲害——”

    “啊哈,唔——”

    “要被,要被弄破了——”

    語調(diào)顫著哭腔,眼波流轉(zhuǎn)間都好似帶上怯然,眼底卻好似有把撓人的鉤子。

    真是欠cao。

    ......

    “夫君?”

    女孩的輕喚聲扯回陸明欽的思緒,他呼吸稍緩,稍抬長睫,

    面前軟乎乎的小臉純?nèi)怀纬?,未沾染半分污濁?/br>
    謝知鳶看男人望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幽深,不禁伸手揪了揪他放在她膝蓋上的小拇指。

    “夫君怎地這般看我?”她不解地歪歪腦袋,又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般,垂下眸子,長睫不住撲扇。

    迷糊可愛的模樣卻逐漸和昨夜?jié)M臉yin紅的模樣重疊。

    握在她膝蓋處大掌稍用力幾分,陸明欽黑眸靜靜鎖住她的臉,看著她面上因自己的揉捏而泛上熟悉的紅意,眸光又暗了分寸,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下,停了兩瞬才溫聲道,“阿鳶不是難受嗎?給表哥看看可好?”

    作者有話說:

    ——睡過頭了嗚嗚嗚

    第165章 、疼

    這話一出,女孩水眸頓時圓睜,她慌亂地縮了縮腿,只覺得覆在膝蓋上的大掌guntang入骨。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其下微突的掌骨烙印在手心。

    “表,表哥,”謝知鳶磕磕絆絆的,“這里雖說僻靜,可到底還是......”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在對上他深沉卻饒有興味的目光時消弭,

    她反應(yīng)過來,秀眉都撇成了八字,聲音委屈上揚(yáng),“你又故意嚇我!”

    陸明欽悶笑,即便蹲在她身前,他也比她高了不少,他笑起來時不自覺垂睫,比平時的沉靜淡漠要多出幾分慵然散漫。

    “餓了嗎?”他慣會避而不答,只摸了摸她的腦袋,語調(diào)沉緩,“我?guī)愠鰧m去吃好的?”

    在正旦宴偷溜走,他怎能如此理直氣壯?

    每回都是逗弄自己后又全身而逃......昨夜在家宴中的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謝知鳶越想越氣,他帶著自己到這來就是為了嚇唬她,虧她還真做好了準(zhǔn)備......

    陸明欽見她只垂眸不答,纖長睫毛不停抖動,便知她這是還在氣頭上。

    原本按在她膝上的大掌輕輕一翻,便捏住她的小手,他正要帶她起身,卻不料下一瞬反被她拉住。

    倒像是要做些什么的架勢。

    他動作稍頓,停于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小腦袋上的盤髻。

    她今日盤了個落仙簪,墨色的發(fā)在月色下散著銀暉,銀簪邊的發(fā)旋里還墜著個毛茸茸的紅球球。

    那小球球隨著她仰頭的動作微晃。

    “不若......表哥還是幫我看看吧......”她咬唇,“方才疼得都走不動道了?!?/br>
    陸明欽垂眸俯視她,喉結(jié)微動,好半晌才淡聲道,“我未凈手?!?/br>
    謝知鳶一愣,她揪著男人的小指都有些發(fā)抖,到底還是有些害羞,可又不想輕易放過他,“那怎么辦,是表哥昨夜要欺負(fù)我的......如今疼了表哥卻不管了......”

    陸明欽被她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氣笑了,昨夜是誰哭得受不住,卻硬生生挺下,逞強(qiáng)纏著他要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在她噘嘴時還是無奈哄道,“我先抱你回殿中,喚上伴云他們便出宮,到車上再替你看可好?”

    謝知鳶吸了吸酥麻的鼻子,裝作不情不愿的模樣委屈地低嗯了一聲,卻在男人伸胳膊時乖乖地圈住他的脖子。

    此處離宮宴并不遠(yuǎn),陸明欽抱著她不一會兒就瞧見了光亮。

    男人的掌心寬大,一手便能攏住大半個纖瘦的背,他攬著她的腿彎,一步步走得沉穩(wěn)。

    在到白玉欄前時,靠在他肩上謝知鳶錘了捶他的背示意他將她放下。

    陸明欽未察覺般又逗弄似的往前走了幾步,耳邊甚至都能聽到他人說話時的嘈雜,

    女孩一急,支起腦袋咬住他的喉結(jié),

    陸明欽捏住她的后頸,倒是不再動了,只輕笑著問,“好吃嗎?”

    他說話時喉結(jié)在她嘴里滾動了下,謝知鳶哼哼著松嘴,才從已俯身的男人懷中退出。

    這腳一落地,就有道聲音適時竄出,好似就在等著這一刻。

    “總算找到陸世子了,”

    一道人影自暗色中緩緩行來,著暗紅色太監(jiān)服的李公公對著兩人笑了笑,手中的浮塵垂落,

    “圣上請您去偏房一聚。”

    謝知鳶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方才還攥著表哥衣襟的手,乖乖地站到了一邊,拿眼睛偷瞄著表哥。

    男人不知想到什么,眉骨稍揚(yáng),先偏頭對她囑咐道,“先回德清殿吃些東西,待會我再去尋你?!?/br>
    他說完才對李公公淡聲道,“勞煩李公公宴席終了差人告知陸某一聲?!?/br>
    李公公應(yīng)是,目光略不可聞在謝知鳶身上掃了一遭,才笑著對陸明欽道,“世子爺無需擔(dān)心,小的怎么也得將陸夫人照料好,您請跟我來?!?/br>
    陸明欽略一頷首,又安撫般地看了眼謝知鳶,這才跟在他后面離開。

    謝知鳶不錯神看著表哥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心中不由得嘀咕,圣上怎的不去尋別人,偏偏要來找表哥?

    她捏著手指頭,側(cè)身同方才跟在李公公的小太監(jiān)輕聲道,“走吧?!?/br>
    *

    御書房,裊裊白煙彌漫,宮女磨完墨后便退立到一旁,輕手輕腳地半點動靜也無。

    門外忽地有風(fēng)聲至,她審慎地未抬眼,余光中卻瞥見一男子入內(nèi),

    那男子身量頗高,廣袖垂落間略行了個禮,不待煥帝作何反應(yīng),便徑自開口道,“不知圣上喚下官所謂何事?”

    “你來了?!睙ǖ垲^都未抬,手下壓著墨,輕嘆道,“來得正好,來瞧瞧我才落的幾個字?!?/br>
    宮女略有些驚疑,圣上最是不喜提字時被人打擾,想必這位大人是極受看重的。

    陸明欽步調(diào)不疾不徐,正巧到了他身邊,順話掃了一眼,倒未點評,反而垂睫道,“圣上怎的不去大典與諸臣同樂,反而獨自一人在此處?”

    煥帝悶笑一聲,他生得沉穩(wěn)大氣,尤其是一身威壓在脫離沉疴后越發(fā)令人不寒而栗,只消得盯人一眼,那人怕都忍不住將心里頭的謀算全盤托出。

    不少大臣都說太子瞧著仁善,倒是不像他。

    可此刻男人笑起來的模樣,卻與宋譽(yù)啟的神態(tài)幾近無一不同,不由得讓人猜想他年輕時的風(fēng)姿。

    煥帝笑得緩了緩才道,“你倒是有理,自個兒偷偷和媳婦逃了宴席,若是再遲一些,朕怕是今日也喚不到你了?!?/br>
    陸明欽垂眸不語,另一邊有宮女到他身邊想為他摘下披風(fēng),卻被他略抬兩指拒了。

    煥帝知他沒打算久留,可在看到他對自己的心思無半分遮掩時忍不住又笑,“如今連半分面子都不愿給?!?/br>
    “圣上喚我來想必不是為了敘舊。”陸明欽靜靜地看著他,墨黑瞳仁沉寂,“是為最近搜查到的反賊嗎?”

    “行了——”煥帝沉沉打斷他,他又低下頭寫了半個字,語氣稍緩了些,商量道,“張忠德那事,便先由朕扣下可好?”

    他說起這事來,眉目也不自覺泛上幾分感慨,“到底伺候了朕多年,雖說如今被查出謀逆之事,但到底都是沒影的事?!?/br>
    陸明欽聞言垂眸無聲笑了笑。

    圣上雖不喜張總管行事乖張,也埋怨他過于偏激,總是因仇恨而偏離原定的計謀,譬如對秦奕藥物變本加厲的掌控,譬如當(dāng)初差點殺了陸明欽。

    若非張忠德過于迫切,陸明欽也沒能那般順利發(fā)現(xiàn)此事。

    原先他還有心思與煥帝周旋,可如今局勢有所不同,再藏著掖著,太子那邊不可謂不被動。

    “張總管自不可能是所謂反賊,”陸明欽眉目波瀾不興,意味深長道,“他可謂是,忠心耿耿?!?/br>
    話音落地,煥帝眉眼一厲,他目光如刀,瞬間顯現(xiàn)出先前未有的鋒利感,“從瑾這是何意?”

    陸明欽捏了捏腰間的香囊,才壓住心中想要撕破臉皮的暴虐,于他而言,這些人雖都無關(guān)緊要,可有時還是會下意識泛上惡心。

    他緩緩抬睫,聲音平靜,“事到如今,圣上也不必隱瞞了,您該擔(dān)心的是,此事若被太子知曉,又該如何?”

    宮女在先前見勢不妙早已偷偷潛出去了,此刻屋中僅有兩人,窒息的沉寂瞬間彌漫至每一處。

    筆桿被捏在手心里不住發(fā)顫,煥帝目光沉沉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高大挺拔,成熟穩(wěn)重。

    他腦海里卻不自覺浮現(xiàn)出好幾年前他的模樣,有些后悔養(yǎng)虎為患,但更多的卻是欣慰。

    陸明欽自幼聰慧,當(dāng)年因自身的才華被大學(xué)府山長看重,破格提前入朝,可鎮(zhèn)國公手中實權(quán)早已被剝奪,又怎愿助他一臂之力?

    少年根基薄弱,不免受到諸多針對,

    正巧當(dāng)時煥帝頭疼于世家與勛貴間的平衡之道,手頭還缺一把刀,

    陸明欽雖說不是孤臣,可他不受鎮(zhèn)國公看重,身份不尷不尬,兩邊都瞧不起這個“野種”。

    更重要的是,他自行請纓來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