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167節(jié)
“這么好吃?”男人壓低面容,溫熱的氣息在瞬間壓來,以至于謝知鳶都看不到他的臉,所有感觸都在顫巍巍露在空氣中的小舌頭上。 男人明明都已經(jīng)吞吃下去了,卻還要假意留一句征求意見的話語,“讓表哥嘗嘗可好......” * 暮色漸起時,還在書房內(nèi)纏綿的二人被冒死前來的伴云提點著去正房用膳了。 彼時謝知鳶被表哥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得淚眼汪汪地窩在男人懷里被他帶回了房。 陸明欽托著她的小屁股,顛了顛,在女孩軟軟的嘟囔哀怨聲中笑道,“真掛在夫君身上下不來了?” “就不要下去。”謝知鳶摟緊他的脖子,雙腿圈住男人的勁腰,鼻尖溢滿他熟悉的氣息,一些不安才得以消下一半。 陸明欽無奈,臂彎又鎖緊了幾寸,環(huán)住她的腰落座,下人早已將晚膳擺了滿滿當當?shù)囊蛔雷?,誘人的香氣直直勾的人肚子里的饞蟲叫喚。 背對著這桌子菜的謝知鳶不自覺吞咽了下,她眨巴著大眼,小肚子咕咕地叫,可還是縮在男人懷中不愿離開。 陸明欽倒有些納罕,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帶了絲哄誘,“阿鳶不是最喜歡用膳了嗎,先下來吃飯,待會填了肚子再抱你?” 謝知鳶靠在他頸側(cè)搖了搖腦袋,哼唧著說不要。 陸明欽環(huán)住她腰的胳膊稍用力些,下一瞬,女孩嬌小的身子瞬間被帶離男人懷中。 她還以為是表哥要把她扯落,眉眼還沒落下委屈,結(jié)果他竟只將她轉(zhuǎn)了個身子。 謝知鳶暈乎乎地靠在他胸口,面前對著一大桌的美味佳肴。 “我喂你吃?!?/br> 低沉從容的嗓音自頭頂傳來,而后一只玉手捏起桌上的玉篤。 他這話說得無奈又縱容,好似哄小孩子一般,卻讓如今的謝知鳶格外受用。 先頭一筷子是冬筍,筍rou綿密脆嫩,張唇咬下去,還有汁水從中溢出。 她不由得晃了晃小腳,伸手晃了晃男人的衣袖以示滿意與嘉獎。 陸明欽眼里帶笑,又端上了玉碗,一勺飯一勺菜地喂她。 這邊正喂著飯呢,忽地從外門來了人,四喜接了消息,到里頭來隔著垂簾照著一字一句說了。 說是老夫人請阿鳶去看看宴席的一應(yīng)布造,讓她也跟著拿個主意。 謝知鳶失望地啊了一聲,她一刻都不想離開表哥,可老夫人的話又不能不聽,她也只得戀戀不舍地仰頭看了眼男人。 陸明欽無奈失笑,“又不是見不著我了?先把這最后一口吃了再去,官署那邊還有事,待會我也該走了?!?/br> 謝知鳶噢了一聲,她張唇吃下最后一勺飯,臉頰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緊不慢吞下去后,這才從他膝頭落到地上。 * 謝知鳶到明德堂時,近乎所有鶯鶯燕燕都已到了,這一腳下去,俱齊刷刷望過來。 她心中生起些許疑竇,不是說商議立春宴席之事嗎?怎來了這么多人。 陸明秀同陸明微已好久未碰過面,此刻罕見地齊坐在一塊,誰也沒搭理誰,一個早早將許配給老遠的富商作續(xù)弦,一個則是沾了父親的光,得以嫁有前程的進士。 再一想現(xiàn)如今也還沒個著落的明霏,謝知鳶再度想,或許在鎮(zhèn)國公眼里,子女還是有差別的,心眼也不知偏到哪兒去了。 府里的大公子與二公子前些日子因鎮(zhèn)國公府的顏面捐了個官,近日被圣上外派到靈州賑災(zāi)去了。 此時一整間房里,也只有遠房親戚阿晴的兄長一個男子,可即便面對如此窘迫的狀況,那少年也未見半分慌亂,倒像是有大出息的。 謝知鳶行了個禮,匆匆掃了幾眼便于陸明霏身邊落座。 明霏眉眼耷拉著,見她來了也不過是勉強笑了笑。 眼見著眾人目光都望過來,老夫人扶了扶半掩著的袖口,慢悠悠道, “今兒個難得人差不離齊了,我便于此處說一件事?!?/br> 謝知鳶才下意識撲扇了下睫,就對上老夫人向她投落的眼。 她眼皮子一跳,果不其然,下一瞬老夫人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鳶丫頭,你過來。” 謝知鳶頂著一屋子人的目光,頭皮發(fā)麻地上前幾步,才要見禮,虛伏下的身子便被托住。 陸老夫人走輕輕握住她的手,又摩挲了兩下,“好孩子,讓祖母瞧瞧?!?/br> 老人家的掌心偏冷,在女孩手背上留下些些許寒顫的滋味。 “到底是個可心的人?!标懤戏蛉艘幻婕毤毚蛄克幻嬉褜⒄菩奶幍挠耔C子套上了她的腕骨。 其他人不明所以,側(cè)對著她們的程夫人卻瞧得一清二楚。 那玉鐲子相頭極好,在不明顯的微光中也潤潤地散著蕩漾的水意,正是陸府世代相傳的,只有國公夫人才能戴的傳家寶。 先前這玉鐲本該是陸夫人的,可她與鎮(zhèn)國公決裂后,自稱配不上他的身份,怒而到老夫人面前把這鐲子還了回來。 說是之后不再管府內(nèi)一應(yīng)雜物,自請去佛堂,還望老夫人忘了她這號人。 陸老夫人無奈收下,只想著之后再勸勸,可這一勸便是十五年。 如今她將這個鐲子交予謝知鳶,這是......全然放棄葉絮了? 程夫人眉目間神色不定,不知是該覺得痛快才好,還是憋悶還好。 當年葉絮在盛京大放異彩時,她也是被死死壓住的那一個,如今淪落到如此境地,她心里快慰無比,可讓這么一個黃毛丫頭掌了事,又算是什么道理? “如今我將陸府傳家玉鐲交予阿鳶,那府中后宅之事她便算頂頭的主子,你們往后也需更加敬重才是?!?/br> 陸老夫人才不管底下人各色神情,她只管通知此事,請他人來不過做個見證。 至于鎮(zhèn)國公那邊......她是打定主意先斬后奏了,反正她那暴脾氣的兒子唯一怕的就是她孫子了,料他也不敢去說些什么。 眾人唏噓不已時,謝知鳶則怔怔地垂眸看著腕上的玉鐲,忽然就明白了老夫人為何沒喚表哥來此處。 這是不想再讓他想起陸夫人的事,不想再揭了他的傷疤。 畢竟傷口悶在暗處不見天日,明面上是好端端的,可誰又知背地里有無潰爛呢? * 老夫人召集眾人吩咐過此事后,又細聊了些許宴席上的陳設(shè),眼見著沒甚事了,才揮手讓鶯鶯燕燕們各回各家去了。 常綠林蔭道上,少女悶著頭踩著腳底的石子路,身后不緊不慢跟著個身姿高挑的少年。 “哥,你瞞不了我?!贝耷缤O履_步。 她側(cè)目看向自己的嫡親哥哥,在他沉穩(wěn)垂眸時悶聲道,“你對謝夫人,是不是心懷企圖?” 崔杭默然,半晌后開口道,“阿晴此回想錯了,我不過是——” 不過是什么呢? 他想起前些日子因奉了父母之命特意去拜訪陸世子時瞧見的情景。 誤入的假山之間,女子纖細的手被摜在石壁上,比之粗了一圈的指節(jié)慢騰騰撬開一根又一根。 隨著吞咽的水聲傳來,他清晰瞧見男人利落的下頜,其下筋骨連帶著脖頸,因吞噬的動作而稍動。 作者有話說: 嘿嘿 第158章 、屠蘇酒 崔杭自小唯一所好便是讀書,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可他向來沉著,腦中思忖了短短兩瞬,竟不知為何又站了片刻。 ——直至那素青錦服的男子松開唇,露出身子底下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小臉。 女孩臉頰泛紅,氣喘吁吁,眼里噙住的淚液要落不落,唇更是腫脹,身子完全靠不住般落在他腿上。 崔杭這才稍作回避,眼前沒了畫面,一些思緒重歸腦中,他步履匆匆卻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他那時不知那便是傳言中清冷孤絕的陸世子,只以為是來陸府的哪位貴客,直到—— 那日在陸老夫人那瞧見了所謂的世子夫人。 笑容端雅明媚,全然不像那日般眼尾泛紅、嬌/喘吁吁、承受不住。 原來陸世子對夫人時的態(tài)勢確有不同。 “只是什么?”崔晴瞇起了眼睛,她與兄長一同長大,對他的獨占欲更是強烈,生怕他誤入歧途,“阿兄時時刻刻都不自覺看向謝夫人......” “謝夫人天人之姿常人多看兩眼也是常事,”崔杭打斷自家瞎猜忌的妹子,“更何況此次入京不易,且不要花些心思在不重要之事上?!?/br> 崔晴郁悶地噢了一聲,癟著嘴自顧自往前走,不再說話了。 * 眼下離立春越近,周遭的年味兒便愈發(fā)濃烈。 一踏出門,便能見著整條巷子里家家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能與陸府坐落在一條街的無不是門楣煊赫的世家貴族,謝知鳶揣著懷里的湯婆子,領(lǐng)著婢女們,挨家挨戶給送了點陸府膳堂做的切糖。 經(jīng)風一吹,回房時難免又咳了幾聲。 她近日習慣到表哥書房里打盹,表哥自從昨夜去官署,便一夜未歸,可就算知道他不在,謝知鳶依舊輕車熟路地打開房門。 “又出去了?”洞開窗牖撒下明亮日色,男人坐在東面的桌案前,側(cè)目望向她。 謝知鳶怔忪,亮晶晶的水眸圓瞪,“夫君——” 此次這么早就回來了? 在男人招手后,她歡快地蹦到他跟前,不待他反應(yīng),便熟練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蹭蹭,“夫君今日真早,我方才替陸府去送切糖啦,鄰舍都很開心呢?!?/br> 陸明欽輕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攬住她因俯下身撅著屁股而越發(fā)纖細的腰肢,手臂橫著將她箍到了自己腿上。 “阿鳶做的很好?!彼痖L指彈了彈她的小腦瓜,惹來女孩的瞪視。 先前的心事已了,男人如今眉目間神態(tài)松弛,身上的沉沉氣息也不自覺被放下。 謝知鳶順桿子爬,攀著他的肩膀就朝上咬了口他的喉結(jié)。 “別鬧,”陸明欽拍拍她的屁股,臉側(cè)忽地被什么硬物硌到。 他微偏頭,余光掃見一抹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