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62節(jié)
感知到孟瀛目光落在身上,謝知鳶才又加了幾句,“上次您贈我字畫,這次我送你香囊,這下正好算是一來一往,還清啦。” 女孩舉著香囊,歪著腦袋看著他,將私相授受說的懵懂又純?nèi)唬?/br> 她想的簡單,腦筋又繞,只當(dāng)是一碼歸一碼。 孟瀛目光在她望過來的純澈眸里停住,忽地輕輕笑了一下, “那孟某就多謝姑娘贈禮了?!?/br> 從她手里接過香囊時,他目光在瞬間閃過銳利,不動聲色掃過微晃的吱呀。 果然有人。 “孟公子,你在看什么呀?”謝知鳶對人的情緒感知較為敏銳,她順著孟瀛的眼風(fēng)望去,卻只瞧見幾片微微下落的葉子,轉(zhuǎn)瞬間便被夏風(fēng)卷走。 “沒什么,”孟瀛握著手里暖乎乎的香囊,對著她溫聲道,“便由孟某送謝姑娘回宴席可好?” 謝知鳶應(yīng)了一聲,經(jīng)過方才的插曲,心頭雖依舊有些許失落殘余,可卻松快不少, 跟上孟公子步伐前,她還不忘將躺在地上的盒子拎起。 * 謝知鳶回府后,將盒子放在池子里好好洗了一遭,因干不慣粗活,那水一下子砸了全身。 “哎呦喂,我的小姐小祖宗,”四喜在旁邊看著她泄憤似的狠狠又砸了水面幾下,忙上前幾步將手里的披風(fēng)包在她細(xì)瘦的肩頭, “水得罪你啦?” 因不想被外人瞧出眼眶的紅腫,方才謝知鳶并未回席間,直接同候在浮山居的護(hù)衛(wèi)說了一聲便趕回馬車內(nèi)兀自沉思。 回程途中,四喜倒是被嚇了一跳,卻也不敢開口詢問,見小姐一踏入家門便直沖洗衣池而去,她也只好跟在后頭。 現(xiàn)在洗得整條襦裙都濕透了,在少女身上要落不落,她還恍然未覺般地又拍了一下水,才收回手。 盒子已被她洗得發(fā)亮。 四喜將她遣回屋內(nèi),又為她放了熱水,沐浴時嘴里還一直念叨著千萬別受涼, 纖細(xì)透亮的手指輕輕摘掉落至鎖骨的花瓣,那粉色瞬間飄落,覆在另一片粉色上。 謝知鳶一面瞅著自己的胸前,一面噘著嘴想,哪有那么容易受風(fēng)寒啊,她身子骨可比阿爹還健朗。 入睡前,她還大喇喇穿著單薄的寢衣坐在寬大的椅子里,身后四喜替她絞著發(fā)里的水。 沐浴完的少女眉帶饜足,整個人粉嫩嫩的,水眸落在桌面的盒子上。 燭光下,半只翅膀的胖蝴蝶正在同她笑。 謝知鳶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在旁邊的刻刀上。 * 許是昨日四喜的念叨生了效,謝知鳶第二日一早醒來便察覺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 她撫了撫額角,終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惹得衣襟松松垮垮地露出精致瑩白的鎖骨。 真是太倒霉了。 謝知鳶輕嘆一聲,她吸了吸鼻子,替自個兒把了個脈,在四喜替她梳洗打扮時喚來外頭候著的小丫鬟去抓藥, 一切事畢,她才好好瞧了眼鏡中的自己,果不其然,哭了一夜外加早已,眼睛腫的堪比核桃。 謝知鳶哭喪著臉給自己涂了好幾層粉, — 老爺子同謝父被圣上留了一夜,送他們回來的李公公著一身大太監(jiān)服,手里輕輕搭著個浮塵,面上攜著恰到好處的笑, 見到來迎客的謝夫人,欠了欠聲笑道, “昨兒個陛下心里頭高興,與謝御醫(yī)和謝老爺暢聊至深夜,這不特允其住在宮里,趕了早親自要小的妥帖送回來——” 他語氣里云淡風(fēng)輕,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妥帖,帶著皺紋的臉滿是見慣了大世面的平和。 謝夫人早已吩咐身邊的丫鬟遞了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過去, “多謝李公公相送,”她比那兩個還迷糊著的大男人想得要多,壓低聲音問了句,“陛下可還有其他口諭?” 李公公沒有掂手中的荷包,反而妥善手下他自是明白謝府這是在示好,也斷沒有拒絕、落面子的意味,只又和聲笑了笑, “謝夫人放心,謝府只管生產(chǎn)這香料便可,好日子還在后頭呢?!?/br> 他說著,那雙精明的眼又落到了垂首站在一旁的謝知鳶身上,笑道,“這位便是謝姑娘了吧,百聞不如一見,真是個好模樣的美人?!?/br> 謝知鳶原本還在發(fā)愣,聽著提到了她,那張純稚又誘人的小臉抬起望向李公公。 倒叫李公公吃了一驚。 面前的少女裊裊婷婷,身段方才已瞧見是極佳,可這便罷了,那絕妙的骨相和眉眼間的韻味,卻將世間的風(fēng)花雪月都比做了俗物, 微微泛紅的眼眶更是能叫男子生出凌掠的心思。 若是放在圣上跟前,怕是也會動心。 李公公思忖著,見她似乎想要來行禮,忙虛扶了一把,“謝姑娘不必多禮,咋家今日便是來送二位的,如今送到了,就不再多留。” 他說完,甩了甩浮塵,自行上了宮中的車輿,只余謝府一行人面面相覷。 “所以......”謝知鳶有些遲疑,她咬了咬指甲殼,含糊不清地問,“咱們家這是要飛黃騰達(dá)了?” 一片寂靜聲中,謝父先樂呵呵地開口,“今日我下廚,記得叫下人多買點菜。” 對于謝知鳶來說,飛不飛、達(dá)不達(dá)的,本沒有什么兩樣,倒是謝知禮嚷嚷著多給點零用錢,可回學(xué)堂時,她的想法一下子轉(zhuǎn)了個彎。 謝知瑤感受著眾人明顯變得友善不少的目光,不由得生起些微異樣感, 原來這便是門楣提升的感覺嗎? 不知為何,她對這些人的嘴臉有了些微的厭惡。 — 沒等謝知鳶快活幾日,上門來的媒婆一下子將謝府打了個措手不及。 聽說這媒婆是柳家派來說親的,謝府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她一頓,話里話外都是拒絕的意思,可那媒婆似是裝作全然不懂的模樣,剔了剔牙道, “想來謝府定也是對我們柳二公子極為滿意?!?/br>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吧) ——暗衛(wèi):主子主子,大事不好啦,孟公子抱了謝姑娘,謝姑娘還將香囊給了他! 表哥:...... 對伴云:把那孟瀛的字畫扔了 又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香囊看了半天,怕弄沒,都不敢拿它做壞事了。 ——天知道俺多想趕緊快進(jìn)到大婚后各種甜甜澀澀,可是誰叫大狗一開始在文案上遲疑地寫了火葬場三個字呢嗚嗚嗚,本打算寫單純的甜甜甜,但是老娘不想當(dāng)文案詐騙犯?。。。∨巴炅吮砀绾笏麄儍蓚€人真的超甜的好嗎?。?! (看到之前親親抱抱有多甜,后來卻又“無征兆”開虐就知道是渣大狗差點剎不住甜甜的步伐了) 第54章 、萬佛大典 這年頭,哪家提親不是直接拎著禮上門,如柳府這般派媒婆來的倒像是前朝的習(xí)俗了,也就只有柳府這等世家固執(zhí)地沿用。 謝父見那媒婆油鹽不進(jìn),氣得直接落了她的面子,“小女自知高攀不上柳府的門楣,還請張婆先回吧。” 張婆當(dāng)時倒是應(yīng)了下來,可一回柳府卻又顛三倒四地說謝府表示很滿意云云,最后等柳夫人派人來送鶴提親,才知曉了謝府的意思。 倒是把她氣得不行。 在她看來,謝知鳶能攀上這門親事都是她燒了三輩子香修來的福氣,如今卻擺出這么不甘不愿的模樣,哪有這種好事? 這一下子柳府瞧上謝府那美若天仙的姑娘一事霎時傳開,因著帶了謝知鳶到底有多美的議論,那流言不脛而走, 拐來拐去竟拐成了她的容貌比之承安郡主又如何。 謝府對屢屢上門提親之人煩不勝煩不說,謝知鳶出門都得戴上兜帽,這便罷了,她回大學(xué)府也要受那柳玉容的挑釁。 “你竟瞧不上我哥?” “你是個什么東西,嫁到我們柳家來還委屈了你不成?” 謝知鳶不堪其擾,在又一次被堵著威脅時,她邪火瞬間竄上心口,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把推搡在了柳玉容的肩頭,掌心握住她的肩胛,將她推到了地上, 俯視著她不可置信仰望而來的目光, 謝知鳶:舒坦~ 她大搖大擺地走掉了。 可她終究要為自己的一時痛快付出代價, 深夜,謝知鳶甩了甩自個兒酸澀無比的手,白嫩的臉頰還帶了一道黑色墨痕,頭頂?shù)念^發(fā)都被高高束起。 她咬牙暗恨,那柳玉容不知多大了,竟還同院長告狀,真是幼稚。 雖被罰抄院規(guī),可謝知鳶卻半點沒悔,她手里動著,腦子卻在細(xì)細(xì)思索往后若是柳玉容再來挑釁,她該如何應(yīng)對。 四喜托著腮守在她旁邊,腦袋一垂一垂,再一次驚醒后,她打著哈欠道,“小姐,我來幫你抄一點吧。” 謝知鳶哇哇大叫,先拿四喜開刀,她瞪圓了眼,“四喜,你是想害我不成,你的字那么——丑,一看就不是我寫的?!?/br> “小姐——”四喜委屈屈地看著她,謝知鳶見效果不錯,又摸了摸她的頭,“你先去睡覺,我還得好久呢?!?/br> 下次定要噴柳玉容個狗血淋頭。 * 果不其然,第二日那柳玉容再次竄到謝知鳶面前,后面跟著她的爪牙,耀武揚威、洋洋得意看著她略帶青色的眼底。 “謝小姐,抄院規(guī)的抄的如何呀?” 她說著,捂嘴同身后的幾人笑出了聲。 謝知鳶擰著秀氣的眉,沒等她再掰扯第二句,直接嘚吧嘚吧將背好的說詞通通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