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惹你 第57節(jié)
“金豆子?”沈煜直接喊狗名。 金豆子聞言沖沈煜汪了一聲作為回應(yīng),然后繼續(xù)蹲在那。 金毛看上去很乖,像是反倒被掛到沈煜身上不下來的方灼給嚇到了。有種看瘋子的神情。 “灼灼,先下來?!彼睦镉幸稽c職場知性女白領(lǐng)的樣子,沈煜此刻從身上扯都扯不下來。 “你先把狗攆出去吧?!彼龖K白著一張臉悶在沈煜的脖頸間,口氣倒是不慌不亂的樣子,就是手死死抱著不撒。 “這狗是爺爺養(yǎng)的,肯定是沒人照顧,國安順路把它送過來待幾天。” “那我怎么辦?”方灼說,“我不想你跟它睡?!?/br> “......”沈煜用鼻息嘆出一聲深呼吸,“我口味沒那么重?!?/br> “它不咬人。”沈煜說著終于將方灼勒著自己脖子的手掰開了,他快被勒死了?!澳憧矗俊?/br> 方灼也覺得自己挺失態(tài)的,收拾好情緒,然后松開抱著沈煜的胳膊,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轉(zhuǎn)身就對上了那只金毛。 金毛沖她汪了一聲。 方灼應(yīng)激反應(yīng)似的眨了下眼,身子不由得往沈煜的位置靠了靠。 方灼到公司后進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早上涂的那點口紅幾乎全沒了。 她想了想,有點害怕會不會全部蹭到了沈煜的襯衣上? 她記得早上沈煜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 方灼也顧不得那么多,回到辦公室又補了下妝。因為半個小時后就是要到十七層的公司大廈最大的一間會客廳舉行聯(lián)誼會,剛剛趙晴已經(jīng)過來喊了一次了,讓大家趕緊行動,可以上去了。 張萱和沈偉麗手牽手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路過正在涂口紅的方灼辦公桌前,伸手敲了敲她的桌面,“大美女,你再打扮,讓我們可怎么辦?” 方灼笑了笑,將氣墊收起來放進包里說:“知道了,不化了?!?/br> “別聽她們的,咱該化還是要化,畢竟場合放在那呢?!弊哌^來的另一位女同事拆臺。 方灼無所謂,撩了一把頭發(fā),說:“天生麗質(zhì),不化了?!?/br> 張萱笑著推了她一把。 部門幾個女生說說笑笑的往樓上去。 坐進電梯,到了第十一層電梯停了一下,上來一個戴眼鏡的、大約四十多歲的男領(lǐng)導(dǎo)。 看了一眼嘻嘻哈哈正打鬧的《free時刊》部門方灼她們,隨即又將目光移開了。 free部門多,領(lǐng)導(dǎo)也多,不是同一個部門和樓層,有時候還真是不熟。甚至不認(rèn)識。 【這位是趙晴姐前夫,咱部門死對頭,策劃部的,等下報告注意點,別讓他揪到什么辮子。】 沈偉麗將話打在了手機屏上,然后拿給旁邊的方灼她們看。 張萱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看人渣的眼神。 想著趙晴那么一知性的女人,怎么前夫是這么個沒品的。居然還在同一個公司? 這些人中沈偉麗來的最早,她自然是知道的多。而且還知道當(dāng)初兩人婚離得很不體面,為了爭奪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鬧了很久。之后就工作上各種不對付,策劃部嚴(yán)格意義上是比《free時刊》高一個級別的部門,所以free時刊明里暗里沒少受到這老狐貍的擺置。而且穿小鞋,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讓新人下不來臺,是他的慣有技倆。總之慣會以貶低他人來彰顯自己的價值。 一眾人上去了十七層超大會客廳,同時容五百人不止。 會客廳人差不多已經(jīng)聚齊。 各自部門的挨著自己人坐。 她們《free時刊》在靠最右邊門口的那桌。 桌上有精致的果盤,小蛋糕,還有一些稀奇古怪各類的點心,巧克力,果汁,牛奶,雞尾酒,雕花的日料,甚至還有威士忌,洋酒。更有一些她說不上名字的吃的。 方灼挑眉,想著這聯(lián)誼會品格似乎有點高,她原想著應(yīng)該跟茶話會差不多,但看來并不是。 中間站臺的麥克風(fēng)位置已經(jīng)站上去一位行政部的領(lǐng)導(dǎo)開始致辭。 先是幾番感謝,然后將一年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重要意義的大事件等串聯(lián)起來做了個匯總。 做好了開場白,之后就開始輪流其他各部門員工和領(lǐng)導(dǎo)上去做報告了。 其實別人上去做報告的時間,下邊認(rèn)真聽的還真不多。因為不同部門分工不同,有時候別的部門的報告內(nèi)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得懂。 但是鑒于領(lǐng)導(dǎo)都在,場面還是要維持住。 該鼓掌鼓掌,該歡呼歡呼。 最開心的時間其實還是吃吃吃。 輪到方灼上臺的時候,她已經(jīng)吃了三個小蛋糕。小蛋糕軟糯香甜,奶油是那種特級的,入口即化,她根本抵擋不了誘惑。 鑒于職業(yè)cao守,臨上臺時,她還是將嘴唇補了個妝。又補了一次,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這次是怪小蛋糕太好吃了,沒辦法。 方灼是她們部門第一個,上臺之后簡單就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說了幾句,因為是新人,供她講的東西其實并不多?!拔颐刻斓墓ぷ鞣懂牶唵蝸碇v就像是一只搬運貨物的工蟻,在需要自己負(fù)責(zé)的區(qū)域,做好自己的事,自己的工作就好?!?/br> “這位小姐是新來的吧?如果free都是你這種思想,豈不是要完了?”說話的是在電梯里遇到的那位趙晴的前夫?!癴ree的企業(yè)文化是有一份光,發(fā)一份熱,應(yīng)該最起碼也得比喻成螢火蟲,你這明擺著在宣揚平庸嘛?” 坐在另一邊的趙晴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想要揍人了! “他媽的剛剛那么多發(fā)言的,這是就撿著咱時刊認(rèn)真聽了,在這摳字眼呢?!迸赃呉粫r刊名叫陳彥的女同事開始發(fā)牢sao,因為她是在方灼她們后邊上來的,所以沒看到沈偉麗的那番話。 “螢火蟲?只發(fā)光嗎?”方灼表情像是完全下意識的往下接了這么一句話,看上去沒有任何針對性,臺下卻是哄的一聲都笑了。 方灼部門的張萱坐在門口的那桌,笑的前俯后仰,“懟的好!”然后后仰的那一下之后,立馬就閉嘴坐老實了,因為沈煜就在她后邊門口立著。 像是不過碰巧走到這,然后不經(jīng)意間看過來一眼。 按理說這位少爺可是很少露面的。張萱后知后覺的總覺得最近在公司見到老板的次數(shù)有點頻繁。 “對不起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沒太明白您的意思?!狈阶瓢缙鹆撕┖?,給人道歉。畢竟他們策劃部壓時刊一頭,不能太過分。雖然她的確也是故意的。 趙晴的前夫被氣成了啞巴,悶著一句也沒再說。 方灼從上邊回來,臨坐到位置上,剛拿到手里一個小蛋糕,轉(zhuǎn)臉就看見了手插兜站在門口的沈煜。 她給了他一個稀客的眼神。 那小神色看上去古靈精怪的,有種旗開得勝、滿載回程的小愜意,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 沈煜壓了壓上揚的唇角,沖她往外邊偏了偏臉,意思是讓她出來一下。 方灼挑了挑眉,意思是怎么了? 沈煜沒回她。 于是方灼咬了一口手里的小蛋糕,然后隨意的拿在手里起身走了出來。 會客廳外長長的走廊安靜的很,和里邊的嘈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方灼跟做賊似的來回看了看,見沒什么人,然后方才看過沈煜喊了聲:“沈總?!?/br> 被喊沈總的某人伸手抓過面前托著小蛋糕的那只手,然后俯身一口咬進了嘴里,濕軟的唇一并掃過方灼的指尖,她觸電般倏地蜷縮了一下。 接著方灼用力撐開了沈煜對她手腕的桎梏,慌了一下轉(zhuǎn)身趕緊又進去了。一并又反手將后邊的門關(guān)了關(guān)。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沈煜最近總是會有意無意的來那么一下,像是在撩她。 她不是小女孩了,該懂的都懂。 他說領(lǐng)證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家里。 欺負(fù)她不過是因為覺得合同給的太豐厚,覺得吃虧。 可為什么她覺得這個過程——還挺享受的...... 方灼覺得自己最近在生病,而且病的不輕。 沈煜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看她的? 她覺得最近兩人關(guān)系的發(fā)展方向有點不對勁,跟預(yù)想的相差太多。 她背部受傷,他會給自己涂藥,雖然說出來的話不怎么好聽,但藥到底是他給幫忙涂的。受傷的地方也沒再那么疼,她覺得再過一兩天應(yīng)該就會愈合大半。 至于晚上回家做飯,她手藝向來不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來做飯也算正常。 可他就算不去做的話,分明也再正常不過。 吃飯氣氛也還好,沒有劍拔弩張的情況。 除去吃飯,還有在家里時候的一切動靜,包括睡覺、看電視、看書、簡單的交流。 似乎都沒什么問題。 對,沒錯,這些小事在別的家庭中可以說都算不上事。 但她跟沈煜之間不一樣。 從相遇,到領(lǐng)證,原本就不純粹的關(guān)系,原本這種和諧的場景,似乎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才對。 “咦,方灼,你去哪兒了?”張萱原本正給人鼓掌,見方灼坐過來隨口似的問,“你喝酒了?臉怎么那么紅?” 方灼啊了一聲,回了神,用依舊還在酥麻的指尖碰了一下臉頰,說:“沒,有點熱?!?/br> 張萱倒是頗為茍同,“我也覺得暖氣開得太足了?!?/br> “......” 聯(lián)誼會下半場方灼的魂像是被勾走了,就因為沈煜吃了她剩下的半塊蛋糕。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見到那只名叫金豆子的金毛方才清醒。 方灼每一根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像是時刻都可以戰(zhàn)斗。 金豆子朝她汪了一聲,她往后退著又直接到了門外,最后是被剛巧趕回來的沈煜給推著進去的。 這一晚上可沒多消停,方灼幾乎跟著沈煜寸步不離。 沈煜在廚房,她跟到廚房。 沈煜去衛(wèi)生間,她跟去衛(wèi)生間...... 吃飯湊到他跟前。 終于在方灼洗了澡,回了臥室關(guān)上門后消停了。 直到進去房間方才想到剛剛在浴室見到的那個沾滿口紅唇印的白襯衣,早上沈煜穿的那件。果然都蹭他身上了。 最后客廳剩了一人一狗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國安給沈煜打過來電話,說明天準(zhǔn)備把金豆子接回去,問他晚上家里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