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惹你 第20節(jié)
這用完人就丟的毛病,過了這么多年,還是沒什么改變。喝點酒就徹底原形畢露。 然后方灼鞋子剛褪下?lián)Q了一半,沈煜也正準備開口跟她說點什么的時候,方灼整個人順著柜子便倒了下去。 毫無預兆。 “灼灼?” 沈煜眼疾手快的連忙將人拉住。 - 半個小時后,臨北中醫(yī)院。 “急性腸胃炎,需要打兩瓶點滴。還有就是病人有輕微的胃潰瘍,吃飯飲食上一定要多注意點。”主治醫(yī)生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副眼鏡,將診斷結(jié)果一邊往電腦里錄,一邊給立在一邊的沈煜說。 “胃潰瘍?怎么回事?” “胃潰瘍就是病人平時吃飯可能不太及時,時間長了,傷到了胃。這是其中一種可能?;蛘唛L期過量服用某種藥物,也有可能會傷到胃。這個具體情況就要問病人了,看她是不是有長期服用某種藥物的習慣?!?/br> 沈煜想到了當年在她房間里看到過的那瓶褪黑素。 他當時問過她一次,她說是姥姥吃的,在她那里放著。他知道她說了謊,想著可能是人怕黑,一個人住那么大個院子害怕,睡不著,又不好意思說。而且之后也沒再見過那種東西,漸漸也就忘了。 此刻重新又想起來這回事。 方灼醒來后,就看到陽臺旁邊正在接電話的沈煜。 似乎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沈煜也往方灼這邊看了過來。見到人動了動腦袋,他將手機掛斷,然后收起抄進衣兜里。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坐到方灼病床邊的椅子上。 先是覷了人一眼。 接著收回目光到自己的手上,手里捏著一盒藥,醫(yī)生給開的藥,翻來覆去的看,也不看方灼。 似乎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打算。 方灼眨了眨眼,挪著起了點身,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打著的點滴。禁不住重新將目光放到沈煜身上,然后問道:“你把我,怎么了?” 沈煜:“......” 沈煜聞言手中翻轉(zhuǎn)藥盒的動作一頓,撩起眼皮看過去,目光稍顯無語。 方灼舔了舔唇,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說錯話了,窘迫的閉了閉眼,直接沒了聲。 然后重新往下退進被子里,遮住了半邊臉。 方灼,你還是睡覺吧!她想。 七年后面對分手多年的前男友,說出這么一句話,真就,挺尷尬的。 方灼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在酒吧給沈偉麗過生日那里。 其它的,至少此刻是想不起來。 腦袋空空像是斷了一截。 也根本弄不清楚她怎么跑來了醫(yī)院。 還有,沈煜怎么會也在這里。 “想知道怎么回事?我給你說說,你喝多了,從酒吧里出來,非要上我的車,然后剛坐上我的車就暈倒了?!鄙蜢嫌靡环N被人訛上的語氣款款敘述,說完看了眼用被子蒙了半邊臉,沒有什么動靜的方灼,又說:“事實差不多就是這些,這里是你的病例單,費用我已經(jīng)交過了。這瓶點滴滴完,再睡一覺,應該就可以回去?!敝蟮恼Z氣,是有種被訛上,卻只能認命的宿命感。 方灼從他的話中摳出了點真實性,她胃的確是不舒服,而且也清楚的知道是什么原因?qū)е碌摹?/br> 原本第一天在那個生日會上喝酒之后,回去喝了點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礦泉水就隱隱不舒坦起來,只不過不怎么明顯,她沒在意。之后第二天又沒睡好,第三天一早又喝了點過夜的涼水,加上空腹沒怎么吃東西,晚上又去了酒吧。在酒吧里剛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疼的有點忍不住,撐著去了趟洗手間,然后之后的事情就不怎么清楚了。 當時她喝了酒。 按照身邊這個男人的意思就是,她厚著臉皮,硬是要上他的車。 似乎,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沈總,對不起,我當時可能喝醉了?!狈阶茖⒈蛔诱谧〉陌脒吥樦匦侣冻觯D(zhuǎn)而看了眼桌上的病例單,問:“多少錢,我轉(zhuǎn)你吧。” 沈煜蹙了蹙眉,多少有點詬病她不知哪里學來的恭順客氣。然后冷冷淡淡的丟給她一句:“不用,我可以從你工資里直接扣?!?/br> 方灼:“......” “車費油費還有對我導致的誤工費,醫(yī)藥診斷費,還有——” 沈煜沒說完,不經(jīng)意間撩起眼皮看過去的間隙,目光剛巧對上方灼瞇著眼縫,偷偷斜著眼角瞥過來的無語神色。 他忽的頓住沒再往下說。那分明是想刀人,想罵人,卻又無奈只能忍著的樣子。 方灼也因被當場抓包迅速將目光躲開,輕輕忽閃著睫毛掩飾。而沈煜則垂眸重新打量看過手里的藥盒,片刻沉默后,不著痕跡的牽了牽唇。 作者有話說: 方灼:你把我,怎么了? 沈煜:......你想要我把你怎么? 第18章 重逢·搬家 ◎雇工與雇主◎ 方灼的手機在她包里, 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包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方灼一只胳膊打著點滴, 不方便, 沈煜伸手過去,拉開包鏈,然后拿出手機給她遞了過去。 方灼道了聲謝謝, 然后在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停住了。任由鈴聲繼續(xù), 她似乎并沒有去接的打算。 沈煜疑惑的盯著人看了兩眼,方灼干扯了下嘴角, 解釋:“推銷電話?!?/br> “那就掛斷?!鄙蜢鲜种苯由爝^, 將手機拿在手中,然后輕觸了下手機屏幕,將來電掛斷。 剛巧醫(yī)生走了進來,手里還拿了張單子,沖他招呼,沈煜起身走了過去問:“怎么了醫(yī)生?” “這里是回去之后要鞏固的藥單,”醫(yī)生將一張開好的藥單給沈煜,“兩天的量, 直接在樓下的藥房里抓藥就行。忌口生冷辛辣,記住了?” “好, 謝謝?!鄙蜢辖舆^藥單索性也沒回病房,直接找電梯,往樓下的方向去抓藥。 沒走幾步, 手里拿著的手機便傳來一串叮叮當當?shù)拟徛? 是方灼的電話。 剛剛他將手機拿到手里, 還沒來得及放回去。 依舊是剛剛的電話號。 她說是推銷的那個。 沈煜蹙眉。 直接摁了接聽, 他沒有出聲, 電梯來了,順便上了電梯。 “小妞兒,怎么不接爺爺電話???”手機里一道很是猥瑣的聲音傳了出來。沈煜聽著手機,腦中卻是過著剛剛方灼盯著手機看的無措神情。 “房子爛尾的事兒,爺給你想個法子,陪爺睡個幾夜,伺候的舒服點,這事兒就算翻篇了,怎么樣???”接著是一串yin.浪的笑。 “給你報個地址,金城酒店1120,別在這給我裝清高,你得慶幸,老子愛色不愛財?!?/br> “還有啊——” 沈煜沒再往下聽,啪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然后掏出自己手機反手撥了個電話出去,電話嘟了幾聲被接聽,鐘良的聲音傳了過來:“哥們兒,干嘛?” “金城酒店,1120,你他媽現(xiàn)在找人過去,把里邊人給我廢了?!?/br> “cao!什么情況?”這么幾年,鐘良還沒見沈煜發(fā)過這么大的飆。“阿煜?” 沈煜沒了聲。 鐘良:“咱能理智一點?” 沈煜掛了電話。 重新將手機抄進衣兜,順帶用手指勾扯了下襯衣領(lǐng)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被松解,清晰的露出了鎖骨位置。 深吐了口氣。 接著將手機再次拿了出來,給廖東撥了通電話,直接報了警。 沈煜拿了藥回去,方灼并沒在病床上,將藥放好,轉(zhuǎn)身才看見人拿著吊瓶挪著步子走了進來。 “我去洗手間了?!狈阶浦鲃訄蟾嫘谐?。 然后一邊舉著點滴藥水袋子,一邊挪著腳步往床邊走,走過去開始踮起腳將點滴袋往上面支架的鉤子上掛。欠了那么一點高度,掛不上,手勁一松,前功盡棄。 接著沈煜直接伸過來手從她手里將藥袋拿走,輕松掛上,他指尖掃過她的手背,帶了一點粗澀。 等方灼重新在床上躺好,這才發(fā)覺,大剌剌伸著一條長腿的沈煜,目光莫名其妙一直盯著她不放。 那個眼神讓她頭皮發(fā)緊,想著是不是自己臉上有臟東西,她抬手蹭了一下臉頰,似乎也沒什么。 “你干什么、這么看著我?”方灼目光若有似無的對上沈煜的。 “沒什么,就是最近我家那老爺子一直在催婚,讓明天務(wù)必帶個女生回去讓他看。我在想著,你做為free的一名合格員工,能不能幫個忙,為老板分點憂。他老人家跟我不一樣,頗為崇洋媚外,喜歡海外歸來的。剛剛看到你,突然就想到了這件事?!鄙蜢险f話間兩腿交疊,背靠過椅子上,一副討賬的樣子:“禮尚往來,我這么大晚上的幫你這么大個忙,你也幫我個忙,不過分吧?先不說別的,明天陪我在他老人家面前裝裝樣子就行?!?/br> 方灼:“......” 沈煜說完就沒再看人,腿重新放下,然后從口袋里摸了兩下摸出一根煙,咬到了嘴角,也沒籠火,之后可能覺得光咬著不能吸太沒意思,又將煙掐過給丟到了一邊。惦著打火機在手里打一下打一下的玩。 樣子看上去很隨意,也等的頗具耐心。 他說了這么一大段話,方灼聽明白了其中一點,他爺爺喜歡海外的,跟他不一樣。 意思就是他其實不喜歡。 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時間緊迫之下,剛巧她今晚送上了門,他還幫了她的忙。索性就干脆找她來應付一下明天的差事。也了了她跟他之間的這筆賬。 似乎這個邏輯也挺合理,沒有什么不通順難以理解的地方。 她剛要開口說點什么,手機叮叮當當又響了,依舊是方灼的,沈煜蹙眉看過去一眼,問:“又是推銷電話?”口氣破沖,還很兇。 方灼眨了眨眼,被他兇的一愣,忙看了眼來電顯示回他說:“不是,朋友的。” 沈煜背靠過椅子,依舊剛剛大剌剌的坐姿,沒再說什么。 方灼接起電話,喂了一聲,沖里邊喊了聲:“項北哥,怎么了?” 賴項北是她在紐約讀書時候的校友,早她一年回國,做新媒體運營的。兩人認識是因為上學時候一起做過一個課題,畢業(yè)之后就鮮少聯(lián)系。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工作上的交流,答疑解惑。 賴項北:“方灼,你那里還存有mike老師的那個課件沒?” 方灼:“應該還有,我找到發(fā)你郵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