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惹你 第10節(jié)
老太太哦哦對的應(yīng)著,似乎想起來了。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往里走,“早點睡吧姥姥,我等下就睡?!?/br> “行,別忙活太晚了啊。”人回了家就放心了,老太太說著往臥室里去。 方灼收回視線垂眸招呼到了收納箱上面放著的那枚扣子,想起了什么連忙誒了一聲喊住人:“姥姥,咱家針線在哪兒放著?。俊?/br> “要針線做什么???”老太太疑惑的轉(zhuǎn)過身,“你衣服要是哪里破了,讓你爸爸給買新的,不能便宜他。”都便宜給其他女人去了。 方灼笑笑,找了個借口,“不是衣服破了,是有別的用處,您別管了?!?/br> “哦,”老太太說話慢吞吞的,然后看過客廳那排柜子處指了指說:“在上屋哪個柜子里呢,你找找,肯定有。” “行,那沒事了,這么晚您趕緊睡吧。”方灼將姥姥最近兩天里愈發(fā)不怎么利索的腿多看了幾眼,人老了毛病就會多,姥姥老寒腿嚴(yán)重,天氣不好轉(zhuǎn)涼陰冷潮濕了就會不舒服,去年冬天時候還住了一次院。今年這才剛?cè)肭?,下了幾場雨就看上去不怎么好了?/br> 方灼看人進(jìn)去了臥室,自己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收納盒放到床上,先是將最上面放置的那一枚小小的扣子拿過放到桌上,太小了,丟了她怕有人會訛她。然后又將里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外拿,整理了一番后拿過剛剛從街邊老爺爺那里得來的烤番薯吃了兩口。 接著轉(zhuǎn)過臉就又看到了那枚扣子。 鬼使神差的她拿過來在燈光的近處瞅了瞅,然后又放了回去。 明明一口一個方大小姐的喊,知道她不會還在這故意難為人。 她將咬了幾口的番薯放下,然后捏過那枚扣子轉(zhuǎn)身出了門,來到上房摁開燈,走到那排柜子旁邊去翻找針線。但是找了小半天,針是找到了,白線愣是找不到,只有紅線。她眉頭一蹙,睫毛忽閃著掃了掃下眼瞼,上排牙禁不住咬了咬粉色的唇瓣,抿著唇想著,反正她找到針線了,至于他愿不愿意用,應(yīng)該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方灼拿著針線出了門,來到隔壁,這次人十分有禮貌的先敲了敲門。她記得上次敲門都沒人應(yīng)的。 結(jié)果這次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 嚇得她差點將手里的針線給抖落掉地上。 來人頭發(fā)梢濕淋淋的,像是剛沖了澡,漆黑的眸子閃著光,水順著他的下頜線往下落,他隨手似的撩起半截下衣擺,露出一截紋理結(jié)實的腹肌,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方灼瞬間臉紅了。從口袋里將扣子摸索著掏出來說:“衣、衣服給我吧,我找到針線了?!闭f話都莫名不怎么利索了,她咬了咬唇硬著頭皮繼續(xù)將手里的針線攤開給他看:“我家只有這種線。” “......”沈煜看過人挑了挑眉,不為別的,反倒玩味似的瞄了眼她透紅的臉,呵笑了一聲,回的慢條斯理,故意似的,“只有紅色?沒別的顏色了嗎?” 方灼顫了顫睫毛看過人:“沒了?!彼粣壅f謊,也真沒說謊,是真沒別的顏色?!澳阋遣挥?,我就——” “我用?!鄙蜢铣鋈艘饬系乃臁?/br> 方灼的那個“走了”還沒出口,人就回了她。 “......” “那你衣服給我吧。” 沈煜看了眼她晾在門外光著的小半截腿,穿著一雙涼拖鞋,腳踝處還有帶著顏色抹在患處的藥膏漬,蹙了蹙眉,“先進(jìn)來?!?/br> 方灼見人轉(zhuǎn)身跟著往里走。 沈煜在快到臥室的時候沒忍住終于停住腳,手搭在高處的門頭,往后下方瞥了眼人,“能別一直跟著我?”這是要跟著一起進(jìn)臥室?。窟@好學(xué)生在想什么呢? “......”方灼也覺得自己糊涂了,但又不想落下風(fēng),嘴有點硬:“還不是你讓我進(jìn)來,我才進(jìn)來。”生悶氣似的,接著轉(zhuǎn)身坐到了外邊的沙發(fā)上。 “......” 沈煜覷著人看了兩秒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沒一分鐘時間又出來,手里拿著那件襯衫,然后丟在了方灼旁邊的椅子上。 方灼將襯衫拿過,將手里的扣子比對過去,那架勢,跟真的會女紅一樣,假模假式的,但是第一針怎么穿進(jìn)去,就怎么穿了出來...... 忘了在線頭地方綰結(jié)了。 沈煜半靠著椅子坐在那,原本散漫的神情接著抿平嘴忍了忍笑。 方灼綰了個結(jié),然后重新穿了進(jìn)去,但是穿反了,結(jié)留在了外邊...... 她似乎覺察到了不對,撩起眼皮看了坐在旁邊的沈煜一眼,沈煜依舊抱臂半靠著椅背,垂眼跟人對視。 見人沒什么反應(yīng),估計問題不大,方灼收回目光反手從里邊從另一個扣子孔里穿了出來,對的可能不太準(zhǔn),原本對好的扣子位置,歪了。 不過還好,歪的不多,方灼來回又穿了幾下,最后知道把結(jié)打在了里邊。但是外邊還是有個結(jié),而且好像線有點粗,看著哪哪兒都是別扭的。 白色的扣子,白色的襯衣,紅色的線。 上邊還冒了一個繩結(jié),扣子位置還沒在原來的地方。 她給人遞過去的時候,沈煜莫名舌尖頂了頂右臉廓,似笑非笑的看著人沒去接。 “我就說我不會?!狈阶瓶戳丝纯圩?,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人,似乎終于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臉,不行,忍不住了,太丑了,好想笑。 眼睛彎起抖著長長的睫毛,細(xì)碎的燈光打在她挺翹皙白的鼻翼一側(cè),顯得精致又乖巧。 “你還笑?” 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這好學(xué)生,怎么就那么聽話呢?。?/br> - 轉(zhuǎn)眼月考的時間逼近,僅剩一周,高三的每一次考試,每一次排名都備受師生的重視和關(guān)注。 甚至小到班主任,大到校領(lǐng)導(dǎo)校長,都很重視,畢竟每年的升學(xué)率也是一項重要的考核指標(biāo)。況且自己帶出來的莘莘學(xué)子,誰不想能考出幾個好成績有好前程的,說出去都倍兒有面兒。 方灼成績好,也都是拼出來的,白天聽老師講試卷,講備考題型,晚上她睡不著了能刷題刷到凌晨一兩點。 這種情況在新學(xué)期開學(xué)后尤其明顯。 跟她身邊的林瑯,身后某位總愛上課睡覺的學(xué)渣,形成鮮明的對比。 原本一切都循規(guī)蹈矩,直到考試的前兩天,她的隨堂筆記,卷子,學(xué)習(xí)資料,甚至新發(fā)的課本還有充電器,放在課桌里的數(shù)據(jù)線,她用盡大量時間整理的錯題集等等等資料全部被洗劫了一空。甚至一支筆都沒有給她留。 她慶幸自己的平板電腦沒在教室里放,如果在的話,肯定也會沒有。 她原本以為誰挪動桌子了,但是問了一圈,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 林瑯剛進(jìn)來教室,坐到位置上,看著東張西望的方灼,禁不住問:“阿灼,找什么呢?”然后看了眼她光溜溜的課桌,接著又問:“老崔馬上就來上課了,你書呢?” “都沒了,我東西全沒了?!狈阶蒲劭舴褐t,找了一番起身走出了教室,先老崔出辦公室之前找到了他,然后說明了情況。 “有這種事?”老崔也很奇怪,原因就是這種事情太少見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于是第一節(jié) 課連課都沒上,帶著方灼就過去了學(xué)校教務(wù)處,讓教務(wù)處給調(diào)監(jiān)控,看看到底是誰。 高三五班第一堂課沒老師過來亂糟糟的,有說話的,聊天的,也有默默上自習(xí)的。 “老崔什么情況?” 大家都知道老崔這個人的行事作風(fēng),該上課了沒來上課還是頭一回。 “聽說方灼東西全丟了!” “不會吧?” “新發(fā)的課本都丟了,卷子資料筆記什么的,好像還有兩片衛(wèi)生巾。” “我靠!誰他媽這么變態(tài)!” “......” 周邊不少人竊竊私語,沈煜雖然過來的遲,但也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他來的時候前面慣常端坐不是看書就是寫卷子的某人位置空著。 旁邊林瑯兩手抱臂像個大姐大似的靠著后桌,腳蹬在前面同學(xué)的凳子腿上,那眼神,看誰都像是賊。 沈煜坐下沒兩分鐘,看了眼桌邊某人給他看的那本唯一幸免于難的隨堂筆記,起身踢了一腳凳子腿走出了門外。 作者有話說: 沈煜:這是欺負(fù)到我老婆頭上了?我可以,別人不可以! 第11章 舊事·桃花 ◎心虛◎ 高二五班那條樓道里的攝像頭是壞的,教務(wù)處的人調(diào)了幾遍都沒調(diào)出來監(jiān)控錄像。 老崔之后也過去了班級開始上課,畢竟那么多同學(xué)等著呢,時間太長說不過去。 方灼原本在教務(wù)處老師那里等,結(jié)果等了半天沒等到結(jié)果就來到了教學(xué)樓后邊挨著cao場角落的地方。抱膝蹲在那里拾起一根棍子在地上亂戳,淡藍(lán)色的長裙堪堪拖到了地面,風(fēng)吹的有點冷,小腹還有一絲隱痛。她現(xiàn)在不想回去班里,她哪里還有心思上課。 雖然隱約知道是誰干的,但又沒有證據(jù)。 “方、灼、” 頭頂豁然響起一道低洌的男聲,讓她霎時又站起了身。 這是她第一次從沈煜嘴里聽到他喊自己完整的名字,這么些天,他從來不是好學(xué)生就是什么方大小姐的亂喊。 沈煜兩手抄兜半靠著墻壁在那,一副懶散的樣。 “干嘛?”方灼見到來人是他,轉(zhuǎn)而又蹲了下來,垂眸看著手里的小木棍戳著草坪,悶悶的問他:“你怎么不去上課?” 沈煜嗤的一笑,“我不去上課不是很正常?還是你對我有什么誤解?” “......”這人倒是一點也不掩飾的。上個學(xué)、渣的明明白白。不知怎地,她莫名有點期待的想知道他這次月考能考幾分。 沈煜看著垂頭喪氣的某人,擰了擰眉,明知故問,“倒是你這位好學(xué)生,怎么不去上課?” “我課本學(xué)習(xí)資料筆記......都被人拿了。”甚至她正在用的兩片衛(wèi)生巾都沒放過,洗劫一空,簡直喪心病狂?!拔覄偛榱瞬楸O(jiān)控,監(jiān)控還是壞的?!?/br> “......”沈煜原本盯著人,聞言嘖了一聲往另一邊偏了偏臉。然后重新看過人話不怎么好聽:“看不出來,你仇人還不少?!?/br> 這么一句話,惹得方灼有點惱,她原本不想提的,但是此刻忍不住了,“還不是因為為你發(fā)瘋的那些爛桃花?!彼齺G下手里的小木棍起身要走。 沈煜被氣笑了,眼看人氣呼呼的要走過去,伸手直接拽住了人胳膊說:“你等等,”順勢拉著便往相反方向一拽,將人又拽回了原來的位置后松手,半垂著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怎么就扯上我了?什么叫因為我發(fā)瘋的——”還爛桃花? “就,周燕。”她直接說出了人名。 “周燕是誰?”沈煜根本對這名字沒印象。 “就剛開學(xué)第二天晚上,校門口堵我那個。”說給她mama寫了悼念詞的那個。但是以她對周燕的了解,她膽子原本沒這么大,她跟她家兩家矛盾這么久了,她很多時候都是嘴毒那么一點。況且她說要報復(fù),畢竟剛來新環(huán)境這才還沒一個月,倒也不至于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況且往前要考學(xué),她沒那么傻。除非還因為別的,一時控制不住。她直覺是因為眼前的沈煜。她能感覺的出來周燕為他也瘋的不輕。 聽她這么一說沈煜想起來了,小沒良心的白眼狼,他郁悶:“我那天替你解圍,你這是要反過來咬我?” 方灼恨恨,也覺得自己不怎么占理,直接丟下一句:“就怪你?!本吞认胩恿?。 什么脾氣? 沈煜伸手又?jǐn)r了人一把,妥協(xié),“行,怪我。不該招來她們這些爛桃花?!弊詈笕齻€字咬的重,言外之意,那誰是好桃花? “......”方灼手臂被人拽著,離得人近,撩起眼皮對上人漆黑深不見底的眼睛,瞬間不自在的躲開了。莫名生出一絲窘迫來。 “不敢看我?你也會心虛?”沈煜哼出一絲痞笑,故意加深了她的這份窘迫。 方灼用了點力將人手撐開,逃也似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