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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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翻微博,找到了謝瀟言的微博號:kalimera,這似乎不是個單詞。蘇彌也懶得去搜什么意思,簡單滑了滑他的主頁。謝瀟言輔修的專業(yè)是計算機,那些專業(yè)文字再一次讓她眼花繚亂,一無所獲地離開。 百無聊賴地握著手機做完這些事,蘇彌驚覺,怎么像在窺屏暗戀對象。 打住打住,她可不能對謝瀟言有非分之想。 既然人家不愿意提,八卦也免了吧。 放下手機,蘇彌心無旁騖地睡去。 - 除夕這天,蘇爸爸也來了。正好小倆口也用不著犯愁把mama一個人丟在家里這事了,到了下午,容梔敲門來打牌,家里難得出現(xiàn)這般熱絡的煙火氣,于是長輩其樂融融做起年夜飯。 年輕人呢,就算是結(jié)了婚,出門前也會被叮囑一聲“早點回家”。 蘇彌簡直懶得應承,躲過嘮叨,快步出門。 謝瀟言晚一步從家里走出,瞥見站在門口的人。 她一身素色站在門口,背單肩包,拿了一塊綠豆糕在呆呆咀嚼,唇齒的動作遲緩,她正盯著門前的老樹枝丫在放空。 “來挑座駕?!?/br> “嗯?” 蘇彌遲鈍地回眸看他,而后抬腳款款踱步過去。 謝瀟言微微抬起下巴看她,他穿了件很顯少年氣的沖鋒衣,本就唇紅齒白的妖冶小臉,隨著地庫門的敞開,又顯得闊綽英俊了幾倍。 他說:“看看哪臺車能給我的妞爭面子?” 蘇彌打量打量,這一間地庫停的是拉風的超跑系列,色調(diào)奪目,偏于濃艷,有赤紅、有深海藍,年輕而張揚。她一眼相中一輛滿鉆的布加迪,食指點過去,“妞喜歡這個,好酷?!?/br> 謝瀟言倚在大門前,似笑非笑說:“眼光不錯,今天寵幸他?!?/br> 開車去voco,途中,謝瀟言接到簡潮打來的電話,聊了半天。 蘇彌沉默地啃她的綠豆糕。 在一眾發(fā)小里,謝瀟言跟簡潮關系算是最好的,簡潮年長他們幾歲,畢業(yè)后留在南航做民航機長,回來的次數(shù)也是寥寥。 蘇彌又心神不寧地在猜測,簡潮會不會知道答案,關于謝瀟言的情書。 很快,她被自己的念頭愕住。怎么成天情書情書的,有沒有完?痛恨自己的迂回,她一口吞下綠豆糕。 快到山間,從小坡路上去。適逢黃昏,夕陽沉到底。 蘇彌往外看去,遺憾說了句:“這條路果然還是黑乎乎的,還蠻不方便游客的,你覺得呢?” 他應了句:“是啊,過年怎么能沒有光?” 謝瀟言說著,長指在方向盤上若有所思般點了點。 而后,他忽而偏過臉看她一眼,唇角揚起一個狡黠的?。骸白儌€魔術?!?/br> 說罷,車窗降下,頂棚掀起。 他伸手沖窗外打了個響指。 蘇彌尚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什么,剛一抬起眉眼,眼前便閃過一片亮白的光,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個夜空都變敞亮,而這蜿蜒的山路也不再陡峭和險峻。 她定睛看去,居然是六架照明的無人機。一邊三盞燈,在車前依次排開。 為他們領路。 這條小徑頓時亮如白晝。 蘇彌驚喜說:“哇塞,你從哪里搞來的?” 謝瀟言沒急著回答,他微微笑著說:“送給你怎么樣?” “真的嗎?走到哪跟到哪?” “對,”他不假思索道,“走到哪里都有燈,以后就不會迷路了?!?/br> 蘇彌有點吃驚,也有些感動到眼熱,她仰頭看著這奪目的光。 有一些人會吝嗇送你一程回家的路,而有一些人會為你點上一路的燈。 分明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偶爾一句抱怨被人放在心尖尖上,會讓自己顯得無比重要。 車里的樂聲不輕不重在放著yellow,蘇彌看著排列整齊,一路懸在她頭頂?shù)臒?,她被光芒籠罩的同時,也動容于這時間錯位的守護。仿佛迎接了一個姍姍來遲的擁抱,而將她裹住的,是一種漫長濃烈,經(jīng)久不散的少年熱忱。 第30章 ◎愛與救贖◎ 由此,蘇彌再一次領會到了老公的好。 可惜老公是個不解意的直男,望她半晌,開口卻說:“幾架無人機感動成這樣。以后收到真正的好東西,你可不得哭死。” “……” 他總是有能力讓她矯揉造作的心聲一秒破功。 蘇彌收回看天的視線,瞧一眼謝瀟言,“我忽然想起,去年我巡演,在佛羅倫薩的時候——” 說著說著,她的表達欲戛然而止。只不過驀的想起關于第一次在異鄉(xiāng)過生,在那無聊又冷清的夜里,發(fā)生了一場與燈火有關的奇遇。 突然又不想說是因為,她不確保謝瀟言能跟她共通感受,萬一被調(diào)侃一句“那你豈不是哭死”,一下就被冷落了溫情。 蘇彌不說了。 謝瀟言等待她發(fā)話的視線還沒挪開。 她又開口:“哎?!?/br> “哎什么?!?/br> “等會兒見到簡潮,你不要拉著我卿卿我我。好不好?” 她這句輕描淡寫的請求又不知道戳到謝瀟言那根神經(jīng),他突然在路口鄭重地踩住剎車。身子側(cè)過來,嚴肅地看向蘇彌,話里行間藏不住積攢已久的哀怨:“怎么,現(xiàn)在連秀恩愛的權力也要剝奪了?” 蘇彌:“你不要講得這么嚴重,我沒有剝奪你什么權力,只是在商量。” 謝瀟言說:“你也知道,遮遮掩掩不是我的作風?!?/br> 蘇彌點頭:“我知道,但是你不覺得很尷尬嗎?在很熟的朋友面前?!?/br> 她說著,感覺視野變暗,瞥一眼?????飛到前面的無人機,拍他肩膀:“哎呀飛遠了,快去追?!?/br> 油門一踩,車子轟一聲追上去。這面子是爭得挺風光,就是身子震得有點麻。 “好不好?”蘇彌又問一遍。 半天,他低低說:“隨便?!?/br> “你在生氣呀?” 謝瀟言聲音悶悶,挑一下眉:“這有什么可生氣?” “你臉上寫著口是心非?!?/br> “我臉上寫著,隨你怎么想?!?/br> 默了默,蘇彌笑著:“咦,你不會是想著秀恩愛才來吧?顯擺顯擺你的戒指?我打亂了你的計劃?” 她又拍拍謝瀟言肩膀:“男人要學會自強自立,不要成天依賴老婆。” 謝瀟言氣笑,睨她一眼:“氣焰囂張?!?/br> 蘇彌不講話。 過會兒,她看看他沉默開車的側(cè)顏,怕他真生氣,又問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要不要停下來強吻你?!?/br> “……” 蘇彌一驚,轉(zhuǎn)瞬別過臉去,此刻親身領會了一句話,不該招惹的人不要惹。 還是忍不住,“你真的會生氣嗎?” 謝瀟言已經(jīng)不氣了,只是覺得好笑。他認真地說:“我不生氣,我只是拿你沒辦法。” 蘇彌閉上嘴巴,于是氛圍又安靜下來。在拉風的轟鳴聲里,很快安然無恙地抵達了目的地。 謝瀟言滿鉆的黑色豪車停在露天停車場,侍衛(wèi)一樣的無人機排排坐在車頂,乖巧又忠誠。 他下車時,周邊的車窗里有人眼熱地望過來,很多的眼,蘇彌粗略地捕捉一圈,感覺自己像在舞臺上表演著豪氣。 習慣了成為焦點,謝瀟言也會不害臊地瞅回去,他稍稍抬起下巴,神色一如既往的豪邁又張揚,看得陌生小姑娘難為情地別開眼去。 蘇彌昨天在網(wǎng)絡搜索謝瀟言的名字,看到有人荒唐地提出讓他去演戲,不能白瞎這張臉。 她更是荒唐地在腦海里給他安排起角色,得出結(jié)論,他跟花心浪子的適配度百分之兩百,這一張臉注定演不了深情男配。 蘇彌跟在他的身側(cè),一起往音樂餐廳走。 忽而,謝瀟言頓了頓步子,沖她伸出手。 蘇彌反應遲鈍。 “手也不能牽?” “……” 他笑說:“我可沒有女友粉,來吧?!?/br> 每一天,逮著機會就要譏諷她的前任。 蘇彌把手交過去,被他輕輕握住。 酒吧靠窗的卡座,簡潮西裝筆挺地坐著等人。蘇彌遙遙看見他,低著頭玩手機的簡潮也心有靈犀地一抬眼。對上視線。他硬漢長相,留著利落短發(fā),盡管單眼皮,但視力很好。 “新郎新娘來了。”簡潮望向來人,打量的同時,笑著打趣了一句。 尷尬癥實在嚴重,蘇彌如芒在背地在謝瀟言身側(cè)坐下。 以夫妻的身份在好友面前現(xiàn)身,怎么表現(xiàn)都別扭。蘇彌生硬地擠出端莊的笑。 “新婚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