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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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飄飄地丟出這幾個字,而后便轉(zhuǎn)身上了樓。 …… 回到房間里,蘇彌還是很疑惑,謝瀟言怎么會把人家的婚給退了?純粹是因為不喜歡嗎?聽起來很沖動的行為,但確實挺符合他的作風(fēng)。 他從來就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蘇彌甚至覺得,他要是沒遇到心上人,終生不娶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謝崇安呢? 想讓蘇彌和謝家聯(lián)姻,這個原因倒是很好猜,謝崇安和蘇振中多年同窗情,必然是想著在好友患難的時候幫襯一把。 聯(lián)姻會讓他們之間的資金支持顯得更加合理化。 想著這些。 蘇彌打開手機,沒什么目的地劃了幾下,從前她工作結(jié)束后回到家里,會習(xí)慣性地打開韓舟的聊天框,和他講一講這一天的收獲,哪怕得不到回應(yīng),蘇彌樂在其中。 現(xiàn)在把韓舟的對話從置頂移除,她的列表便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漫無目的之際,蘇彌在搜索框里慢吞吞輸入了“謝”這個字。 和謝瀟言的聊天框彈出來。 記錄還停留在六年前,她慌里慌張寫出來的那篇小作文,還有他那個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嗯”。 想知道有沒有被他刪掉好友。 蘇彌打開謝瀟言的朋友圈,看到近半年可見的一條線。 沒刪她。 她油然抒了一口氣。 想過很多次,如果再次見面要怎么樣組織她的開場白,然而都沒有派上用場,重逢顯得那么猝不及防。 就在她看著對話框失神時,一張圖片蹭一下跳了出來。 驚訝于他們同步打開對話框的心有靈犀,蘇彌驚得從床上坐起,她打開照片。 是一只小烏龜趴在他的手心。 小時候的吉祥物。 她有一只,他也有一只。是一起買的,小烏龜隨他們一起長大。他出國六年,時刻把“龜兒子”帶在身邊。 比小烏龜更吸睛的是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指,蔥白而細長,骨rou勻稱,松松地懸空托舉著那只烏龜。在明亮飽滿的光亮之中顯得剔透蒼白。 謝瀟言又發(fā)來四個字:看看閨女。 蘇彌依言起身,去陽臺拍了一張卡卡的照片傳過去。 他評價:怎么蔫兒了? 蘇彌:…… 卡卡最近有冬眠傾向,時不時窩在殼里面不出來。 她回:它困了。 謝瀟言:電話換了嗎? 話題跳得有點快,蘇彌謊稱:換了。 然而下一秒,急促的來電鈴聲簡直振麻她的手。 “……” 接起,就聽見他笑得戲謔,慢慢悠悠說:“不是換了?” 蘇彌不太給面子:“挺晚了,你有什么事嗎?” 謝瀟言一時沒接話,像是在沉思,片刻后發(fā)出微弱笑意,“蘇小早,你沒在背后罵我吧?” 蘇彌一凜:“我為什么要罵你?” “我剛才打了倆噴嚏?!敝x瀟言給她講著荒唐的緣由,懶洋洋的:“想了半天,除了你,好像也沒別人對我有意見?!?/br> 蘇彌無言:“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的夜晚很平靜,才不會有那閑工夫罵你。” 他笑一聲:“沒罵我?那我就理解成想我了?!?/br> “……誰會想你?厚顏無恥。” 半晌,謝瀟言笑著,嗔了一句:“傻子?!?/br> 蘇彌正要讓他說清楚為什么嘲諷。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能這么我行我素的呢? 她翻了個白眼,把手機塞進枕頭下面。 - 這事暫且翻篇不提。 又過一周。 蘇彌去求職。 黎映寒給蘇彌引薦的那位金主爸爸姓丁,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 他給她推過去微信,又大致和她講了講手頭正在準(zhǔn)備的項目,意圖讓蘇彌和他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合作。并且另給了蘇彌一個談事情的會所地址,約她三天后見面。 到指定日期,蘇彌抵達后,call黎映寒問他有沒有來。 黎少爺也是個忙人,在電話里一個勁說著:“來了來了,你先進去,你找丁起就行,報我名字,一會兒我就到——紅中!” 蘇彌:“……” 她沒再對不靠譜的人抱有希望,一邊往會所大樓里走,一邊給金主爸爸發(fā)消息,問有沒有到。 丁總可能同樣在忙碌,沒有及時回復(fù)她。 會所占據(jù)一整棟,蘇彌在大廳靜坐等候,盯著墻角一株菊花出神。 有另外的賓客過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蘇彌的視線捕捉到一個身段妖冶的女人,頗有大小姐出街的陣仗,身旁跟了一群黑衣男性隨從。與她貼身摟抱的是個個子不高的男人,南方面孔。 蘇彌迅速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丁楚楚。 她的中學(xué)同學(xué)。 聯(lián)想到這里的老大丁總的姓氏,蘇彌猜測二人有點淵源。 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攻擊性,但這超過五秒的注視成功吸引到了丁家小姐的注意,丁楚楚瞥一眼過來,略微吃驚,稍稍揚起她畫的精致的細眉:“蘇彌?” 正要上電梯的一幫人在她一聲令下后頓住腳。 丁楚楚踩著恨天高,又裊娜款步靠近過來:“你找誰?” 蘇彌起身,友好微笑:“我來找丁起先生,請問他在不在?” 丁楚楚說:“他是我叔叔。” 與此同時她身后傳來竊竊的閑談: “是蘇彌啊?!?/br> “草,真純?!?/br> 丁楚楚偏過頭,一個眼神剜過去:“找死?” 眾人噤聲。 她又看向蘇彌,臉上冷意消失,轉(zhuǎn)而為從容大方的笑:“來玩兒牌么?反正等人也是閑著。” 蘇彌婉拒:“我來辦正事。” “玩玩咯,高中不是還一起打過排球?” 她堅持說:“今天沒有興致,我等你叔叔過來?!?/br> 丁楚楚所言不虛,她們上學(xué)時關(guān)系還算可以。雖然丁楚楚在校內(nèi)是出了名的跋扈張揚,但她很會看碟下菜,蘇彌自然屬于上乘的碟,商界的酒場、舞會,都是彼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地方。 所以丁楚楚沒來招過她什么。 不過現(xiàn)在,就說不準(zhǔn)了。 雖然沒有感受到強烈的敵意,但第六感告訴蘇彌,來者不善。 如果沒有記錯,丁楚楚和童小園是很鐵的閨蜜。 童小園跟韓舟是一個陣營,蘇彌又與韓舟劃清界限,二人糾葛算不上好看。 盡管丁楚楚是這三角關(guān)系里的局外人,但以她和童小園的親密程度,她在這其中的屬性不言而喻。 蘇彌不想打牌,丁楚楚沒再邀請她,斂著眸狡黠一笑,“找我叔叔干嘛?準(zhǔn)備出道了?” 蘇彌:“不是,談工作?!?/br> 丁楚楚說:“他可能在樓上休息,我領(lǐng)你過去吧。這會所大,你找不著地方。” 蘇彌略一猶豫。 丁楚楚抬了抬下巴,沖著蘇彌的手機:“他回你消息了?” 她搖頭。 “走吧,指定在樓上睡覺呢?!倍〕⑴谌棺油饷娴耐馓淄蠣苛藸?,另一只手十分自來熟地搭著蘇彌的肩就往前走,“他工作多,成天倒頭就睡著,說不定看手機晚了沒注意到你給他發(fā)消息?!?/br> 蘇彌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但沒有再問下去,跟著丁楚楚去尋人。 在丁楚楚旁邊一直的男人大概是她男友,名叫阿堃,丁楚楚向他抬一抬下巴,阿堃收到指示,將茶室里的燈光都打開。 “坐著等一下吧。”丁楚楚又看向蘇彌。 蘇彌邁步進去:“你說他在這里睡覺?” 丁楚楚扯了張凳子坐下,笑吟吟:“我不也是猜的嘛,沒在那就是還沒到咯。” 她又沖男友招一招手:“阿堃,來發(fā)牌,跟蘇小姐玩兩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