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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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言表現(xiàn)得挺有耐心。 他躬身往前時,那種淺淡凜冽的氣息再次將她裹住,蘇彌感覺半邊身子被他的身影壓著,她不太敢動,稍稍抬一抬眉就看到他迫近的脖頸、鎖骨、下頜。 再往上,是被擋風(fēng)玻璃外投射出的日光照亮的雙眸。 很快,他仰回來,意味深長看向她:“圖謀什么?” “……” “你嗎?”他聲音里沾著微妙笑意。 蘇彌說:“那我怎么知道?!?/br> 要不是他們已經(jīng)是老熟人,她還真受不了這么一個桃花眼大帥哥含情脈脈盯著她??戳嗽S久,謝瀟言嘴角揚出一個漂亮弧度,自得地說:“把妹我可都是正大光明的?!?/br> “……” 正大光明這個詞是不是又在意有所指,蘇彌浮想聯(lián)翩,莫非是來找她算賬的?小有緊張,勉強(qiáng)鎮(zhèn)定,她搶先問:“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謝瀟言沒怎么思考,脫口而出,挺悠閑的調(diào)子:“活色生香?!?/br> 稍后又瞧過來一眼,把問題拋給她:“你呢?!?/br> 蘇彌問得很多余,這人簡直把活色生香幾個字刻在了臉上。她答:“有的時候好,有的時候壞,湊合吧。” 謝瀟言沒接話,像在咀嚼這話的深意,一時沉默。 蘇彌又說:“那天在你車上……你不要和別人說?!?/br> 現(xiàn)在想想,還難堪于哭相大概挺窘迫的。 他笑了下,一副通情達(dá)理的姿態(tài),悠悠說:“天大地大,面子最大?!?/br> 隨后又懶洋洋地敲起了竹杠:“保密可以,不給點好處?” 謝瀟言雖然看著不著調(diào),但還算是個情商及格的正常人。蘇彌不擔(dān)心他在外面說三道四,于是摸摸自己口袋,隨后遞給他一顆水晶糖紙包裹的硬糖。 給好處了,但沒給多。 “小氣?!彪m然不留情地奚落著,謝瀟言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她說:“只有一個了。” 糖紙被撕開,他及時又爽快地享用起這份甜蜜。 今天是個好天氣,蘇彌歪頭看著外面白花花的山頭。 又垂下眸,高架底下有一條步行街,商家正在緊鑼密鼓拆除門口的圣誕老人。 圣誕已經(jīng)過去幾天了,再往后就是元旦。 安靜下來的時間里,霧氣在車玻璃上蒸騰,蘇彌在車中漸漸褪去身上寒意,她平靜看著窗外,有關(guān)圣誕與糖果的關(guān)聯(lián),讓她想起他們初遇的那個冬天。 …… 謝瀟言第一次出現(xiàn)在茶星大院的那一天,京城也是剛剛落完一場大雪。在燕城深厚的冬令里,他從遙遠(yuǎn)的海外飛回國內(nèi),被謝崇安的專車接回家里。 氣派的轎車匆匆駛過他們玩耍的羽毛球場地,急速軋過剛剛消融的水塘。 簡笙大叫一聲:“哎呀!水都濺我身上了!” 黎映寒拉著年長三歲的簡潮問:“那是誰家的車?。俊?/br> 簡潮看著車牌,說:“是謝叔叔家的?!?/br> 簡笙也問她的哥哥:“后面坐的是什么人?” 簡潮掰過她的腦袋,讓她不要再看,回答說:“是謝叔叔的兒子?!?/br> 黎映寒:“謝叔叔不是已經(jīng)有小烺弟弟了嗎?他怎么有那么多兒子?” 簡潮說:“這是他的大兒子,他是從外國來的。” 蘇彌呆呆看著那輛車在旁邊的別墅旁邊停下,又隱隱看到里面坐了一個涼颼颼的人影,小小的,瘦瘦的,面色蒼白,眼神冰冰涼涼,隔著窗戶,對方也投過來一眼,像刀鋒一樣尖銳的,警惕十足的眼神,讓蘇彌倒抽一口涼氣。 不過好像……還挺好看的。 簡笙喊:“蘇彌,別看了!接球!” 她“嗷”了一聲,于是別開眼去。 隔日下午,他們依舊在這片區(qū)域打羽毛球。 剛開局就發(fā)生了一個意外。 簡潮發(fā)了個響亮的高遠(yuǎn)球,發(fā)完球后,眾人的視線隨著球求刷刷地飛進(jìn)了謝叔叔的二樓窗戶。 “喂!你打到謝叔叔家里去了!”簡笙大喊了一聲。 簡潮看著那敞開窗口,旋即沖著上面喊:“喂,有沒有人啊?幫忙撿一下球!” 約莫兩分鐘后。 羽毛球被丟了出來。 隨著砰的一聲,窗戶也被關(guān)緊,發(fā)出泄憤一樣的重音,震飛了幾只樹梢的烏鴉。 簡笙驚呼:“你們看!這個球上怎么有血呀!” “我的媽呀,是不是砸到人了?” 幾顆腦袋又齊刷刷地湊在一起,凝視著她手上帶血的羽毛球。觸目驚心的鮮血讓蘇彌大驚失色,她忙說:“我去找方阿姨!” 方阿姨是她的家庭醫(yī)生。 接下來,幾個人圍在謝家的門口,咚咚大敲。半天,總算把門內(nèi)的人折磨了出來。 蘇彌見到了傳聞中的謝家長子,男孩滿臉是血,凌厲的視線掃過圍在門口這一圈人,神色里帶著很強(qiáng)的戒備心,他剛開口講了句:“what’s the——” 話沒說完,黎映寒大喊了一聲:“快救人!” 簡潮二話沒說就沖過來把他擒住,“方阿姨!快來看看,他是不是要死掉了!” “……” 于是,人就這么被這幫熱心腸連拖帶拽的按在了床上。 幸好,檢查的結(jié)果沒有大問題,方阿姨說:“沒有什么事,大概率是水土不服所以會流鼻血?!?/br> 他們還不懂什么叫水土不服,但聽到?jīng)]什么事,眾人懸著的心便落了地。蘇彌也隨之松了一口氣,她看向男孩,發(fā)覺對方也在看她。 他躺在床上,從將其圍困住的重重身影里看過來,淡淡的視線落在蘇彌的臉上。 心靈感應(yīng)在這時起了作用,蘇彌因為這一眼,就此決定把下午玩耍的時候用來陪陪他。 她以為流血是很痛苦的事,他剛剛經(jīng)歷完很痛苦的事,一個人在這大房子里面沒有人陪,會很傷心的。 但是對方表現(xiàn)得格外沉默,只有蘇彌一個人在絮叨。 “你是不是很無聊呀?我陪你說說話吧。” “你的家里沒有人嗎?是不是謝叔叔太忙了沒有時間陪你??????”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外國人嗎?” 男孩躺在床上,聽著不絕于耳的問候,終于不耐地瞪了她一眼:“do i know you?” (我們認(rèn)識嗎?) 蘇彌一怔。他在說什么?英語嗎?她磕磕巴巴地回應(yīng):“i..i love you?!?/br> “……” 她繼續(xù)搭訕:“我會講一點點,apple、apple是蘋果,pineapple是菠蘿,哦不,菠蘿是watermelon,不對,菠蘿是……” 男孩坐起來,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再吵我就把你殺掉。 蘇彌愣了半天,鼻子一酸,扁了扁嘴巴。 好想哭。 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么兇的人。 她沒再說什么,委屈巴巴地離開謝家。 又過兩天,蘇彌和簡笙他們一起在街邊堆雪人。 她莫名想到那個男孩子。蘇彌心太軟,雖然他那么兇,但害怕他在家里流血死掉,她還是尋過去。 她走進(jìn)謝家,看到趴在課桌前學(xué)習(xí)拼音的男孩。蘇彌悄悄湊過去,套近乎說:“今天是周末,可以不學(xué)習(xí)的。我們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 他抬起頭,又用那副兇得要殺人的視線看著她。 蘇彌已經(jīng)沒有那么害怕了,她牽了一下他的手,冷得像一塊冰。 “咦,你的手好涼。”她把掛在脖子上的米老鼠的手套摘下來,慢條斯理地給他戴上,“不要待在家里,我們出去玩?!?/br> 隔著米老鼠的手套,蘇彌牽著男孩的手,慢吞吞往前走。 終于到了,她高興地指給他看路邊:“我們的雪人?!?/br> 他掃了眼雪人的胡蘿卜鼻子,輕嗤一聲:“it looks like pinocchio,how stupid.” (它看起來像匹諾曹,蠢死了。) 黎映寒不滿說:“他在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簡潮過來,戳一下他的肩膀,差點把人推倒:“你小子不會講人話是吧?” 蘇彌稍微往前,擋住她的新朋友,弱弱地說:“人家在學(xué)了,你不要這么兇?!?/br> 簡笙問:“他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碧K彌看了看矮她一頭的臭臉人兒,她推測說,“不過他的爸爸是謝叔叔,那他應(yīng)該是姓謝吧。”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他:“你不可以沒有名字,我叫你謝好嗎?” “……” “他們有點頑皮,但是不會欺負(fù)人的,你不要害怕。 “多曬曬太陽是有好處的,會有助于長個子,你的家里太冷了,要經(jīng)常出來玩一玩。 “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