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溫柔 第36節(jié)
周致寒聽見這話,站在常予身邊:“蔣越,這事情就麻煩你了?!?/br> 這話意味太過,蔣越眉心一跳,移開視線,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不客氣。” 處理好,常予跟周致寒抬腳往出走。 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周以安沒出來,常予回頭去看,只見周以安側(cè)身倚在辦公桌上,笑吟吟的望著蔣越。 她眼皮跳了一下,問周致寒:“你姐不走嗎???” 周致寒壓根沒搭理周以安,拿著車鑰匙晃了兩下:“她就那樣,你習(xí)慣就好了?!?/br> “周致寒,”常予喊他,周致寒看向她,常予低聲譴責(zé):“你這叫過河拆橋?!?/br> 被她的話逗笑,周致寒伸手拉住她的腕子下臺階。 “知道你語文學(xué)的好。” 常予一陣失聲。 車子漸漸往回開,周致寒打轉(zhuǎn)方向盤時問:“回去拿點(diǎn)東西?” 常予正低頭看著手機(jī),指尖停頓一下,沒說話。 其實(shí)常睿現(xiàn)在進(jìn)了警局,常予完全可以回家住。 她摁下home鍵,低聲回應(yīng):“嗯。” 不給周致寒說話的機(jī)會,常予慢吞吞的接話:“我剛才不是怪你,我只是有點(diǎn)害怕,別讓別人為我以身犯險。我也想過一舉擊中他,讓常睿傷了我強(qiáng)制進(jìn)院,但是我沒想到,你也是這么想的?!?/br> “今天好在你jiejie沒有受傷,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說我怎么辦,你又怎么給你的家人們交代……”我們又該怎么辦。 常予聲音低下來,嘴巴動了動,沒有說完這句話。 周致寒將車速降下,停在小區(qū)外面。 他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嘆息一聲,輕聲說:“小予,你想的這些我都想過,剛才其實(shí)還有兩個人沒有從樓上下來?!?/br> 常予看向他,周致寒無奈:“高揚(yáng)和司機(jī),一直躲在暗處陪著周以安?!?/br> “我做了萬全之策,才敢放手一搏。”周致寒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我這二十七年,無論遇見什么事都是勝券在握,唯有對你?!?/br> “我只是擔(dān)心常睿再傷到你?!?/br> 常予心里有點(diǎn)難受,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小心的捏了捏。 她低著腦袋,甕聲甕氣的說:“我就是怕有人再因?yàn)槲页鍪??!?/br> --------------------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羨慕常予的一天(躺 - 今天大肥章,應(yīng)該沒有二更了。 - 設(shè)置了防盜比例,80%。 第25章 溫柔 ===================== 在常睿這件事情的催化下, 常予成功住進(jìn)了周致寒的大別墅。 前幾天徐正清給她發(fā)來消息。 十二月中旬,海城有位老藝術(shù)家大壽,他的小孫子學(xué)的油畫, 不知從哪里看到常予上回參加畫展時,展示的那幅畫, 便嚷嚷著也想要一幅。 老藝術(shù)家得知徐正清與常予交好,便拜托他能不能請常予給他孫子畫一幅畫, 當(dāng)做高考禮物。 常予想著, 最近本來也無事,便直接應(yīng)下。 誰知道住進(jìn)來,周致寒就緊接著在一樓, 給她重新辟出間小屋子做畫室, 裝修聲整日響個沒完沒了。常予壓根不能靜下心來, 直到昨日傍晚才結(jié)束。 這幅畫拖得時間有些久,本想著今天起稿,又突然接到沈黎的電話。 聽著沈黎的聲音,常予實(shí)在煩躁不已,丟了畫筆起身,走到冰箱前, 歪著腦袋將手機(jī)夾住,翻出一瓶冰水?dāng)Q開, 仰頭灌了幾口。 溫度太低, 冰的她瞬間清醒。 轉(zhuǎn)念再聽沈黎還沒說完的話, 常予的躁氣也慢慢消散:“這回的事情,你們又要干嘛?” 沈黎低聲回應(yīng):“你能抽個時間回來一趟嗎?” 常予冷笑:“你們這是沒完沒了了還是怎么?” “不是?!鄙蚶枰Я讼伦齑? 不再吭聲。 常予合上瓶蓋,轉(zhuǎn)身往出走, 淡聲說:“沒事掛了。” 剛走到沙發(fā)邊掛斷電話,玄關(guān)處傳來一陣聲響,常予單手捏著冰水偏頭去看,一身黑色大衣的周致寒正彎腰脫鞋。 常予往旁邊移動幾步,做賊心虛一般的將冰水塞進(jìn)沙發(fā)縫隙。 抬起頭來的周致寒看見這一幕,神情微頓。 “中午吃飯了嗎?”周致寒將手上的零食放下,一邊脫大衣一邊問。 常予點(diǎn)頭,把息屏的手機(jī)放在茶幾上:“吃過了。” 周致寒的視線在沙發(fā)角落停頓兩秒,伸手對她招了招,又提著塑料袋往廚房走:“過來。” 常予心虛的回頭瞄那瓶冰水,剛彎下腰,周致寒就轉(zhuǎn)過身。 “小予?” “啊?!背S枋置δ_亂的指尖一轉(zhuǎn),拿起手機(jī)往他跟進(jìn)走:“來了?!?/br>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廚房,周致寒下意識去看垃圾桶,干凈的像他今早離開時的模樣。 常予趕緊解釋:“我中午收拾垃圾了?!?/br> 周致寒將零食倒在流理臺上,似笑非笑的說:“收拾垃圾了?我怎么覺得這垃圾袋跟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換的那個一模一樣呢?!?/br> 常予不看他,伸手扒拉零食:“這個味道的薯片好好吃?!?/br> “……” 周致寒懶得拆穿她沒吃飯,打開冰箱將零食往進(jìn)放,余光掃過礦泉水瓶,淡聲問:“又喝冰水了?” “沒啊。”常予臉不紅心不跳的拆開薯片袋,“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 周致寒哦了聲,尾音還拉得很長。 他這模樣,常予總歸是覺得這人一定是看見了。 常予面無表情的放下薯片袋子,盯著他:“你都看見了?!?/br> “看見什么?”周致寒佯裝不懂,伸手將她耳邊的頭發(fā)撥開,漫不經(jīng)心的往出走。到沙發(fā)跟前時,忽然彎腰,神情詫異的將礦泉水瓶翻出來。 然后常予就聽見,周致寒驚訝的啊了聲,慢吞吞的開口:“咱們家哪來的貓啊,居然還能把水瓶塞在沙發(fā)里?!?/br> 常予正要開口,周致寒就笑繼續(xù)說:“可真聰明呢?!?/br> 常予自知每回跟他反駁都是輸,又吃了兩片薯片,進(jìn)了畫室。 見她繃著下顎,周致寒伸手揉了揉鼻子,無奈失笑,跟著她進(jìn)去,半倚靠在門框上問:“等會想吃什么?雞翅?還是糖醋排骨?” 常予捏著畫筆的手一頓,嘀嘀咕咕地說:“排骨好吃些?!?/br> “想吃雞翅啊?”周致寒笑,抱著胳膊說:“正好冰箱還有一盒雞翅呢。” 噌的冒出火氣,常予偏過頭瞪他:“周致寒,你是不是皮癢了?!?/br> 周致寒直起身子,單手插著褲兜走到她身后去,按了按正在理智邊緣游走的常予的脖子,溫聲說:“知道了,都給你做?!?/br> 見他這么好脾氣,常予一時間被他勾出來的火,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發(fā)。 常予半仰著頭,微微抿著唇角說:“我脾氣不好最近。” 周致寒挑眉:“怎么說?” “我感覺最近你太慣著我,然后小時候那些,我不喜歡的脾氣又悄悄冒出來了,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常予嘴角輕輕動了下,又憋不住似的說:“我覺得不能這么對你?!?/br> 周致寒的指尖拂過她的眉,忽然笑了:“你都說了,那是你不喜歡的。” “但是我喜歡就行?!?/br> 不想打擾常予工作,笑著按住她的肩膀,將人轉(zhuǎn)過去。 周致寒給她捏捏肩膀,溫聲道:“我去做飯,你趕緊畫吧?!毕肓讼胗终f:“你要是想過去看看,給我說一聲,我送你去?!?/br> 常予愣了一下,再回神,周致寒已經(jīng)帶上門出了畫室。 回味起周致寒最后說的那句話,他大概是在門口,聽見了她跟沈黎的對話,也是知道她每每與沈黎接觸過便是不大開心,所以才耐起性子逗逗她。 莫名的,常予心中熨帖。 某個呼之欲出的想法橫擋在胸口,她咬緊唇角。 - 臨近年關(guān),云京的溫度已經(jīng)降到最低。 十一月的最后一個周末,周致寒有個發(fā)小聚會,本想帶著常予一起去,可無奈常予畏寒,又不喜生人,一到冬天寧愿窩在沙發(fā)里頭也不愿出去。 周致寒也不愿讓常予自己呆著,就沒給常予說,進(jìn)門前在別墅外給許措打了個電話。 那頭氣氛高漲,似乎人都已經(jīng)到了。 聽他說不來,許措還有些吃驚:“周致寒,你這可就沒勁了?!?/br> 周致寒坐在車內(nèi),看著窗戶外面陰沉的天,淡聲說:“常予一個人呢,等后面有時間再說吧?!?/br> 許措咂舌:“都說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這怕是要當(dāng)殘廢?!?/br> “殘廢怎么了?”周致寒嗤笑,“我總不能裸/奔吧,這臉你不要我還要呢。” 許措對他的說辭無語,但也明白,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