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溫柔 第15節(jié)
骨節(jié)泛白,喉嚨干澀沙啞:“你怎么來了?” 周致寒單手插褲兜,“我來看看你?!?/br> 顧清聲音虛弱,“我還以為你生氣了?!?/br> “沒什么好生氣的?!敝苤潞龡l斯理的坐在沙發(fā)上,右腿緩緩搭在左腿上,“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 話被截斷,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高揚(yáng)的低呼,周致寒回頭,只見一群人扛著機(jī)器沖進(jìn)來,對準(zhǔn)顧清與周致寒便是通猛拍。 顧清眼圈泛紅,率先開口:“你不生氣就好,我沒有抄襲?!?/br> “嗯?!敝苤潞栈匮?,起身站定,“等你休息好,回公司把解約合同簽了?!?/br> 顧清愣住,就連最前面的男記者也失了神。 周致寒居高臨下的盯著顧清,他眼里沒有半分情緒,冷漠的可怕。 “聽清楚了嗎?” 顧清不顧剛洗過胃的痛苦,起身去拉周致寒的胳膊,卻被他避開,顧清踉蹌的摔下地面。 “為什么?”顧清急急追問,“為什么啊,周致寒……” 周致寒往后退開,“顧清,設(shè)計行業(yè)最忌諱的便是抄襲,你好自為之。” 話畢,他轉(zhuǎn)身往出走。 經(jīng)過男記者身邊時,周致寒停下腳步。 “你是哪家媒體?” 男記者抿著唇角不說話,眼神直往顧清身上飄。 周致寒見狀,沒再多言,他直接出門。 - 傍晚時,熱搜大爆。 #顧清自殺未遂# #小周總私下看望顧清# #polaris宣布與顧清解約# …… 周致寒散漫的靠在軟座里,看著牌面。 輪過一圈到周致寒,他剛摸上牌,看見手機(jī)屏幕輕閃,收回手直接拿起手機(jī)。 常予給他回消息:【你們公司出事了?】 周致寒懶懶勾起嘴角:【不礙事?!?/br> 常予大概正在看手機(jī),回復(fù)的很快。 【……好的?!?/br> 【過來玩?】 沒等到回復(fù),倒是周嘉樹敲敲桌面:“兄弟,到你了。” 周致寒丟出牌,又給常予回復(fù):【清苑這邊有牌桌,來嗎?】 半天不見常予回應(yīng),周致寒索性放下手機(jī),專心打過一圈,電話響起。 倒不是常予,是高揚(yáng)。 周致寒撂下手中最后一張牌,往后靠去。 “怎么了?” 高揚(yáng):“顧清不同意解約?!?/br> 周致寒哼笑:“她想上天嗎?” 高揚(yáng):“……” 沉默片刻,周致寒說:“你去,把被抄襲的那個設(shè)計師聯(lián)系方式找來?!?/br> “您這是?”高揚(yáng)在那邊有些遲疑。 周致寒抬起桌面的茶杯,飲下一口,“她不是要鬧大嗎,既然給她臉不好好珍惜,那就徹底撕破,以后她也別想在這個圈子混?!?/br> 掛斷電話,周致寒看著聊天框,沒再給常予發(fā)消息。 傅明淮燃起一根煙,瞧著周致寒:“三公子最近業(yè)務(wù)繁忙啊。” “可不是?!敝苤潞⑵?,抬眼對上傅明淮的眸子,“畢竟不像傅總,三百萬的畫抬高兩倍拍下,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可沒那么多錢?!?/br> 傅明淮氣得險些動腳:“八百年前的事情還要說幾次?!?/br> 看周致寒一眼,他摘下眼鏡,細(xì)細(xì)擦拭著:“聽說你最近跟一小姑娘走得挺近?” 周致寒輕哼,不搭理他。 “什么時候帶出來,讓兄弟給你瞧瞧?!备得骰蠢^續(xù)。 周致寒睨他,忽而冷笑:“你瞧什么瞧,自己的老婆追了多少年都沒追上,還好意思?!?/br> 提起這個,傅明淮臉色沉了沉。 他磨著牙低聲說:“總有一天要得手?!?/br> 周致寒半天等不到消息,有點煩,起身往出走。 邊走邊打電話,那頭嘟嘟聲響卻沒反應(yīng)。 直到走出包間,站在窗口。 常予才接通,“干嘛?” 周致寒原本還有點氣,此刻聽見她的聲音又莫名輕下聲音:“你在哪兒呢?” 常予莫名其妙:“我在畫室啊?!?/br> 周致寒下意識問她:“畫畫?” 果不其然,下一刻常予笑出聲:“畫室不畫畫那我還上天不成?!?/br> “……” 周致寒想起剛才高揚(yáng)在電話里那頭的反應(yīng),笑起來:“原來要當(dāng)仙女,不僅得會畫畫,還得會上天啊。” “沒事我掛了。”常予滿手的顏料,實在不方便。 周致寒“誒”了聲,“等會啊,你幾點結(jié)束,我過來接你。” “小周總。”常予緩聲勸慰,“作為剛認(rèn)識不久的朋友,你這樣讓我很難為情?!?/br> 周致寒悶聲笑:“常老師,作為你的追求者,沒什么難為情的,只是希望你別把我推太遠(yuǎn)。” 常予在那頭頓住,過了好久,她才悶聲說:“掛了?!?/br> 忙音傳來,周致寒低聲笑,眸色柔軟,打開常予的微信資料,而后重新改了備注。 ——小予仙女。 按下修改的那一刻,周致寒的目光緊盯著那備注,唇畔帶著淺淺的弧度。 -------------------- 作者有話要說: 周致寒:予予上天是仙女,別人就是作死:d - 又是被甜甜的戀愛支配的一天。 第10章 暮色 ===================== polaris這事情越鬧越大,甚至有人扒出顧清模仿大師設(shè)計、人品拙劣、以及生活習(xí)性來。 直到第三日午間,顧清從醫(yī)院離開,才似有熄火的苗頭。 她剛出院,第一時間便到公司。 周致寒坐在椅子上,垂眸盯著文件,淡聲道:“有事就說?!?/br> “周致寒,你怎么這樣無情?!鳖櫱宓臍庀⒉淮笃椒€(wěn),看樣子著實氣的狠了。 “你倒也不必急著指責(zé)我?!敝苤潞阶詈笠豁摚凶屑?xì)細(xì)看過后,簽下名字,合上文件才抬頭看她,“顧清,抄襲是我的底線,你該不會不知道吧?!?/br> 顧清啞口無言,她咬著牙齒不吭聲。 “既然你沒什么說的,那就請出去?!敝苤潞⑽P(yáng)起下巴,“那日醫(yī)院你算計我,我不跟你追究,但是這次抄襲,我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說法?!?/br> “可以出去了嗎?” 周致寒神情散漫,說出的話卻無比認(rèn)真。 顧清死死攥著包包的帶子,“聽說你準(zhǔn)備挖南星過來?” “與你有關(guān)嗎?”周致寒收回眼。 顧清氣得雙頰泛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她離開,辦公室才安靜下來。 周致寒丟了筆,仰起脖子往后靠,伸手捏著眼窩,煩躁的繃緊下顎。 高揚(yáng)拿著文件進(jìn)來,站定后低聲說:“三少,南星來了?!?/br> “嗯,先把她帶去休息室。” 周致寒直起身子,接過他手中文件,繼而說:“我把文件處理完過去?!?/br> 前幾天周致寒聯(lián)系到南星時,她并不同意與polaris合作。直到今早,南星發(fā)現(xiàn)polaris并沒有半分偏袒顧清的意思,她才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