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妾 第256節(jié)
心中有股子范進(jìn)中舉時的狂喜······ 不過轉(zhuǎn)瞬,汪彤也就釋然了,自己畢竟是會試魁首,這個狀元之位,倒也算得上是實至名歸! 汪彤兒高興之余還不忘掉頭看了眼哥哥汪家輝,只見他眼中神情跟自己是一樣的興奮。汪彤兒不由對著他調(diào)皮地作了個ok的手勢。 此番狀元是汪彤兒,眾人倒是沒什么不服氣的。 第一,汪彤兒之前治瘟疫的有功之臣。第二她此次也是位立榜首。 狀元郎是她,可謂實名所歸,是她應(yīng)得的! “……除狀元之外,另有榜眼丁家佑,探花崔延位列一甲前三名,丁家佑,崔延二人,文章精煉,皆是不可多得之人才……特此昭示,欽此!” 崔延只是探花郎? 只是你細(xì)想之下崔延得到探花郎也算不錯。 原因唄,當(dāng)然總不能狀元郎跟榜樣都是華聞閣的學(xué)生呀! 吳知圣旨宣讀完畢,“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圍想起了整齊劃一的聲音,汪彤兒才猛地一下回過了神來,跟著眾人也拜了下去,只是面上還是有些個發(fā)愣。 “恭喜三位?!眳侵σ庥?,將圣旨遞到了汪彤兒的手中,汪彤兒恭敬接過,高興啊。 “有勞黃吳公公了。” “秦少爺客氣了。”吳知笑道,隨后讓開了身去,輕聲道:“請三位隨咱家來,入殿謝恩!” “是!” “崔公子有所不知,咱們大周朝歷年來,都有容貌最佳者,為探花郎的習(xí)慣?!本驮诖扪痈诹送敉畠焊〖矣由砗?,往那殿內(nèi)走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吳知在崔延身邊,低語了這么一句。 崔延一愣。 所以,是因為他長得好,才給他這個探花郎的? 還是說他的才學(xué)出眾,卻因為容貌太好,只能做探花郎? 崔延被吳知這個理由給驚到了,因為吳知這么一說,也是牽強(qiáng)。 這里面的人誰有狀元郎秦玉生得艷麗奪目,恍若天人?給她一個探花郎,才不算是埋沒??! 吳知也是因為華聞閣的緣故,開解崔延一句。 崔延經(jīng)吳知這么一說,把剛剛心底一絲憂悶瞬間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探花就探花吧! 一甲第三名,也算是金榜題名了! 也算有資格跟先生提出娶青青姐為妻了。 崔延的爹娘早就來到京城,單等兒子科舉結(jié)束,兩口子會親自上華府議親。 想到這,抿唇對著吳知恭敬道:“多謝吳公公?!?/br> 這一次殿試的結(jié)果卻能夠讓人接受。 汪彤兒、丁家佑和崔延三人,確實是此番科舉的最佳,至于崔延跟丁家佑二人之間的排名嘛……那就是皇上的考量了,與他們無關(guān)。 除了他們?nèi)酥?,另外的人,也沒有不服氣的。 汪彤兒則是開心得傻兮兮的走到奉天殿里,行禮跪拜,又傻兮兮地站了起來,全程都是夢游的狀態(tài):嘻嘻,自己中狀元啦! “狀元郎?”一直到這么一個聲音傳入了耳中,汪彤兒才猛地一下回過了神來。 她一抬眼,發(fā)現(xiàn)殿中的人,都在看她。 自然也包括了上首坐著的明正帝。 “皇上叫你呢!”吳知輕聲提醒道。 汪彤兒也顧不上發(fā)呆了,忙道:“小、……臣在?!?/br> 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乃是一甲第一,金榜題名,算是官身,便不用自稱為‘小的’了。 第403章 遇刺客 “一甲名次,你可有異議?”明正帝那雙幽深的寒眸看著她,皇帝這話問得······ 汪彤兒心中誹腹,忙道:“臣并無異議。” 自己已然是個狀元郎,開心還來不及,哪有什么異議? “崔延?” 崔延見皇帝點(diǎn)到自己的名字也趕緊上前一步,對著龍座上的帝王躬身道:“臣并無異議!” 在例行封賞之后,是得要問問他們的。 不過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瘋的人,就不會跳出來和皇上做對。 ······ 日頭西斜,天空從瓦藍(lán)變成灰藍(lán),霞光彌漫,宮們屋脊上的鴟吻鍍上一層質(zhì)感的暗金色。 汪彤兒在宮門前跟崔延許允之二位師兄道別,轉(zhuǎn)身對著哥哥汪家輝低語道:“哥哥,我回去換身衣服過去吃晚飯。” “行行,哥哥跟娘說多準(zhǔn)備你愛吃的菜,慶賀meimei你高中狀元!”汪家輝反正心中是既開心又糾結(jié),還有股子慚愧······ 小聰見汪彤兒出的宮門來,咧著嘴走了過來,接過汪彤兒手中文房四寶的匣子,關(guān)心地問道:“少爺,累不累,肚子餓不餓?” “嗯,還行?!蓖敉畠簩χ÷旤c(diǎn)頜道。 早起吃了點(diǎn)早膳便往宮中來,午膳在宮中馬馬虎虎地吃了幾塊糕點(diǎn),剛剛在奉天殿里緊張還不覺得,此時經(jīng)小聰這么一問,還真的是既累且餓。 小聰小心的把汪彤兒扶上馬車,隨后,手握韁繩,“駕!”的一聲,揚(yáng)起馬鞭便往永安街駛?cè)ァ?/br> 汪彤兒把手籠在衣袖里,依在車壁打著瞌睡。 猛然間感覺馬車劇烈晃動起來,聽見外面小聰驚呼:“少爺,馬車輪子好像壞了!” 正當(dāng)汪彤兒唬得瞌睡癮全無時,耳聽得馬車外傳來打斗聲,跟小聰驚愕喝問聲:“??!你們是何人?” 汪彤兒一聽,難不成遇見攔路搶劫的強(qiáng)盜? 不對呀?這是在京城里,怎么會出現(xiàn)攔路搶劫的強(qiáng)盜? 不說如今是盛世,哪怕是亂世的京城,天子腳下也不可能出現(xiàn)匪徒啊? 汪彤兒所有這些腦補(bǔ)都是在腦中電光火石,一閃而過。 馬車劇烈顛簸中,汪彤兒小手使勁拉住面前的小方桌,幸虧是謝玉珩送來的馬車,小方桌是固定的,空間也大。慌忙中還不忘掀簾朝外瞧去——誒吆,媽耶!是刺客! 只見倆個蒙面黑衣人揮劍朝小聰刺去,眼見沒武功的小聰被他一劍刺穿肩胛骨。頓時,小聰?shù)募珙^冒出汩汩鮮血,他“誒呀!”一聲呼痛的同時,手也抓不住馬的韁繩,跌了下去,任隨馬兒拖著壞了一只車轱轆的馬車顛顛簸簸往前飛奔······ 原來馬車已經(jīng)行駛到永安街往后街人流稀少的地段,正當(dāng)汪彤兒唬得大驚失色,暗道小命不保時,那倆個黑衣人竟然舉著劍躍進(jìn)馬車?yán)飦?,舉劍朝她刺來。在這緊急關(guān)頭,只見一人翩若驚鴻地閃身擋了過來,她眼睜睜的看見有一柄劍刺進(jìn)他的胸膛里去! 看清替自己擋劍人竟是謝玉珩,只是,馬車仍舊不受控制的朝一邊翻了過去。 隨著“砰通!”“哐當(dāng)!”跟馬兒的嘶鳴聲聲,汪彤兒被馬車的慣性給拋到車外去,她的腦袋不可避免地撞到路旁一塊大青石上,天旋地轉(zhuǎn),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謝玉珩新府邸的主院臨慶院比忠勇候府的青松院更為氣派宏大,面闊五間,正中為廳堂,左梢間擺著博古架和名家字畫,里間設(shè)書房,右梢間設(shè)長榻作起居室,里間是寢室。正院兩旁還有重重廂房、耳房,前后各設(shè)一疊抱廈。 嚴(yán)御醫(yī)嚴(yán)賀被謝玉珩派人從宮里請過來的時候,無暇欣賞他府里的風(fēng)景,抬頭見廊外跪滿了一地的下人,走到門口便聞見一大股血腥氣,心知不好。推開門進(jìn)去,見床邊坐著個人,胸前血污,面容蒼白,神情頹然,一副頹然的模樣。 嚴(yán)賀走近,這才瞧出來竟是謝玉珩,嚴(yán)賀從未見到一貫挺拔冷峻,豐神俊朗的謝大人如此失魂! 他拱拱手,見床上躺著的那人臉色慘白,頭上用白布條包扎著,他以為是床榻上的人受傷不淺,流血不止。伸手去摸了摸脈搏,嗯?除了頭上的傷外沒別的外傷呀?這才仔細(xì)一瞧,誒呀!抬眸瞧見坐在床沿上的謝玉珩嘴唇慘白無血色,胸前錦袍的破洞還在往外滲血。 “謝大人,容下官給您先包扎一下傷口。”嚴(yán)御醫(yī)吃驚道。 沒想到,謝玉珩擺擺手道:“本官無礙,煩請嚴(yán)御醫(yī)給瞧瞧她怎么樣了?” 嚴(yán)御醫(yī)也知道謝玉珩說一不二的脾氣,只得先順著他的意,把手再次搭上汪彤兒的脈搏,眉毛緊蹙,探到她脈搏微弱,只存一息。解開她頭上包扎的白布來,細(xì)查下傷口,見是鴿蛋大小的跌傷,已經(jīng)上藥且此血了。 “謝大人,下官要替她剪去傷口及四周的頭發(fā)可行?” 不怪嚴(yán)御醫(yī)有此一問,古人的頭發(fā)從不輕易剪去,他們遵循的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謝玉珩一聽,哪管那些虛孝?點(diǎn)頜道:“無礙。” 等嚴(yán)御醫(yī)把汪彤兒后腦勺傷口那兒帶血的頭發(fā)剪了下來,謝玉珩把那縷帶血的頭發(fā)接了過來,隨即從懷里掏出一塊干凈的錦帕來,表情嚴(yán)肅把那縷發(fā)絲小心的包裹起來揣到懷里。 正在此時,黃宇走近稟報道:“世子爺,華大人跟夫人過來了?!?/br> 謝玉珩哪有心情跟精力迎客? 只不過,他們二人是彤兒的先生跟師娘,又不能不允許他們進(jìn)來。只得說聲:“清吧?!?/br> 華聞閣今兒本來就在宮中的政事閣里處理公務(wù),他是第一時間知道汪彤兒受傷的消息,立馬叫身邊的小廝蛋子快馬回去稟告夫人。 等他隨后坐著馬車來到前門街謝玉珩的新府邸門前,下馬來遇到自家夫人在小雪攙扶下,跌跌拌拌的往宅子里走去。 “嬌嬌!” 哪成想,自家老妻渾然未覺,失神落魄地在小雪攙扶下抬腳跨進(jìn)門檻里去。 第404章 活死人 華聞閣是知道自家老妻跟汪彤兒交情匪淺,可是,關(guān)系再怎么好也不該不搭理自己夫君的呀? 不由一口老血堵在喉間,醋意滿腔······ 即便如此,還是快步上前去從小雪臂彎接過老妻的身子,在謝府下人帶領(lǐng)下小心地攙扶著她往主院而去。 臉色蒼白的小雪見是華聞閣從自己臂彎接過義母,趕緊叫了聲:“義父?!彪S后拎起裙擺跟在后面跑去。 剛剛小雪正跟陳嬌嬌母女倆一起待在堂屋聽華安報賬,猛然間聽到蛋子報信:少爺被襲受傷?;5盟∧橆D時失去血色,丟下手中賬薄,顧不急跟陳嬌嬌母女倆打聲招呼,便匆匆往堂屋外跑去。 華安在她后面喊道:“小雪姑娘,等等,夫人也去瞧秦少爺?!?/br> 等坐上馬車后,見義母滿臉的憂心,臉色更是慘白無比。心中感嘆義母待少爺如親人······ 她哪知道陳嬌嬌聽到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心疼汪彤兒遭此橫禍,心慌無促,擔(dān)心唯一的親人拋下自己孤零零的留在這異世里! 寢室里嚴(yán)御醫(yī)從藥箱里掏出針灸包來,拿出幾根銀針,往汪彤兒腦袋身上關(guān)鍵處扎了幾處銀針,隨后搖頭嘆息:“謝大人,節(jié)哀!此女子如今這幅樣子,腦袋受傷頗重,即使活著也是難以蘇醒過來的。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