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妾 第117節(jié)
秦寶臻替兒子辦的生辰宴以夫人被知府老爺帶回衙門,無疾而終,不歡而散。 他隨即便讓秦管家準備好銀兩,立即便吩咐人準備馬車前往知府衙門一趟。 哪還顧得上陪著笑臉送賓客離開? 汪彤兒只顧跟華老先生說話的間隙,轉(zhuǎn)頭朝明正帝跟謝玉珩的位置上看過去是,那里是空空如也,倆人早就離開。 “嗯,我們也回去吧?!蓖敉畠捍蚱鹁瘢泻粢宦曔€傷心地紅著眼眶的許嬤嬤跟小雪,以及許錦珅師兄弟。 到了麒麟院,汪彤兒用鑰匙打開書房的們,招呼一聲:“阿珅,小雨?!?/br> 如今她的書房自從明正帝跟謝玉珩來了之后,變成了公用書房。 因此三人個執(zhí)一把鑰匙。 當然了,自己私密的東西肯定是帶回寢室里鎖起來的,不可能留在書房里示人的。 汪彤兒打算加快速度把書肆辦起來,以期能盡快脫離秦家。 她心中不安起來,這前有狼后有虎的,不提早做打算,怕是日子沒那么順當。 前有狼唄當然是朱氏,后有虎肯定是謝玉珩了。 汪彤兒怕就怕謝玉珩把來溱州的公務結(jié)束,不管不顧地帶自己走。 那么自己之前的努力豈不白費? 這個世道本就對女子要求極嚴,地位還最低。 女子對夫主發(fā)怒,則是驕婦,對長輩發(fā)怒,則是不知禮數(shù),是刁婦,對生人發(fā)怒,則是悍婦,倘若對生人笑,又被人戲稱為河間婦。 這還是對待正妻的待遇,要是個妾室通房,那還了得? 分分鐘鐘會被處死或發(fā)賣出去······ 古代女子生存不易??! 更遑論自己都失蹤幾個月,在那些衛(wèi)道夫眼里早就失去了清白。 哪怕謝玉珩再是鐘意自己,日子不用想,會灰暗無比,一眼望不到頭的那種煎熬。 所以,自己是打死都不愿跟他回到那座束縛自己的牢籠里去······ 這朱氏母女太過瘋狂,自己留在這兒是防不勝防,怕是危險。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賊的,那有千日防賊的? 當初還真的以為秦玉遇到山匪。 要不是今天朱氏賊喊抓賊,跌破腦袋也想到不到竟然是心思歹毒的朱氏跟他哥哥搞的鬼,喪盡天良地派人冒充山匪殺害秦玉的。 雖說殺人未遂,可也是事實如此。 要不是她派人刺殺秦玉,秦玉也不會被驚嚇被雨淋,生了重病無錢看病,以致病入膏肓,年紀輕輕的就丟了性命。 “少爺?!痹S錦珅師兄弟一進門先跟汪彤兒打聲招呼,打斷了汪彤兒的遐思。 他們見汪彤兒臉色不佳,以為是因朱氏所煩惱。 其實,她是心中是替逝去的秦玉難過。 “鋪子的事有眉目了嗎?”汪彤兒坐到紅酸木纏枝圈椅上,收拾好情緒問道。 “少爺,有家賣雜貨的鋪子要轉(zhuǎn)賣,只是鋪子太過老舊,價格還不便宜。”許錦珅回答道。 “哦,你進里面去看過沒有?” 汪彤兒知道,一般賣雜貨的鋪子里面都是有個小倉庫的,只要重新收拾出來,哪怕拆掉重建,空間還是蠻大的。 季雨接過許錦珅的話頭,補充道:“里面的地還算不小,有間堆雜貨的倉庫,還有鋪子主人的寢室跟廚房,一共有三間?!?/br> 只是,鋪子主人是個邋遢的,后院簡直不能下腳,還散養(yǎng)了幾只雞子跟倆只羊。 許錦珅進去時,腳踩了幾回雞屎,羊膻的氣味更是難聞得很。 估計,到了冬日他羊rou都不想吃了。 沒柰何,凈余街就這一家鋪子要賣。 據(jù)說,之前也有人要買他家的鋪子,買主前去看鋪子,見到里面的怪味跟臟亂差,想買鋪子的心事都沒有了。 也難怪店主要賣鋪子,這么不講衛(wèi)生的鋪子哪有生意哦! 季雨恨不能捏著鼻子把他見到那間鋪子的境況說出來,就好像那股味道依舊在他鼻間縈繞。 汪彤兒抬頭見他們師兄弟的模樣,不由好笑地“撲嗤”一聲,笑了出聲。 她這一笑,適如春暖花開。 頓時把剛剛在生辰宴上所受的委屈跟所有的不開心,統(tǒng)統(tǒng)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臟亂差別怕,到時從院子里帶去幾個粗使婆子跟小廝,從里到外打掃一遍,把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扔掉不就好了嗎?” 本來就很聰慧的師兄弟倆這才回過神來,相互對望一眼,從中都看出來一個“笨”字。不一而同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怎么就沒想到這茬的呢? 不由用佩服的眼眸看著抿唇微笑的汪彤兒:還是少爺聰明啊! “明天趕緊去把鋪子的事辦妥,一定要跟人牙子帶著賣家去官府把房契蓋章?!?/br> 汪彤兒知道他倆在山上跟師傅學武多年,對這些塵世中的瑣事還沒自己穿越者來得明白。 第174章 祭奠 “還有,小雨,你先去賣冥幣的鋪子,買些紙燭跟冥幣在秦玉墳前等候,阿珅駕車,我跟許嬤嬤小雪隨后就到?!?/br> 汪彤兒此時也不瞞季雨自己就是個冒名地替的。 經(jīng)過今天的這一出鬧劇,除非季雨真的是個不諧世事的武癡。 “好的,少爺,在下這就去。” 季雨對著汪彤兒雙手一拱咧著嘴離去,他能不高興嗎?知道少爺這回真的是把他當作自己人看待。 汪彤兒見他笑得真像地主家傻兒子······ “慢著?!痹S錦珅忙喚住開心往外跑的季雨。 “誒?” “你就這么著去,你知道墓地在哪兒嗎?”許錦珅走到他跟前,伸出手來躬著食指在他頭頂輕輕一敲,問道。 “嘿,師哥,你說,在哪兒呢?”季雨忙抬頭對著許錦珅問道。 唉!小幾歲就是小幾歲,自己的個子只比師哥矮那么兩寸,就會時常被他當孩子似的敲頭。 得趕緊長個子,等個兒比師哥高,哼!看他還能敲到俺的頭? “嗨!眨巴著眼睛想啥呢?”許錦珅好笑地問道。 “還記得西葫蘆街嗎?” “記得呀!” 季雨見師哥問西葫蘆街,莫名其妙地望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西葫蘆路街最末了的一處院子,你把東西買好,順便先把院子里的落葉打掃一番。喏,這是鑰匙?!?/br> 許錦珅當初剛把秦玉的墳遷過來之前,曽悄悄溜進去打掃一翻。 當時季雨正被汪彤兒派去辦事,被他碰巧遇見。 季雨還以為師哥偷偷置宅子呢! 哪想到竟然是為逝去的秦玉買的墳塋? 汪彤兒雖說是現(xiàn)代的人,不相信鬼神之說。 可是,為了秦玉,也為了自己能安心。 她專程找陰陽先生給秦玉看墳塋,那位陰陽先生說:“此女年紀輕輕就早逝,墳塋要在臨近人煙的地方落葬,千萬別在荒山野外安葬,不然,就成孤魂野鬼了······” 汪彤兒也有此意,她也舍不得秦玉在這陌生的地界,孤零零的安葬在荒山野嶺之中。 因此,在陰陽先生的推算下,要前有水,后有山的宅子才行。 這才找了個別人家荒廢了一進小宅子,在街最末的犄角旮旯那。 這個小宅子,前面剛巧有條小湖打從院子門前流過,院子里正好有座假山,遠處更是群山環(huán)繞······ 正好應了陰陽先生提出的要求。 汪彤兒花銀子把宅子買下來,挑好了安葬的日子,除了季雨,汪彤兒她們四人在陰陽先生算好的日子,傍晚悄悄去把秦玉安葬在西葫蘆街的那座院子里。 看看時辰不早了,得在太陽未落山前祭奠才行。 汪彤兒隨即便去西次間自己臨時寢室里把自己這身大紅直綴脫了下來,換了件月牙色的直綴。 小雪跟許嬤嬤亦是如此。 許錦珅去馬廄里把馬車套好,悄悄牽到麒麟院的東院墻門外面等候。 汪彤兒的麒麟院是三面環(huán)水,只有東院墻那兒沒水,墻外面正巧是個無人走的小道。 出了小道就到了大路直通大街,因此,出門還挺方便。 這東院墻原本沒門,是明正帝跟謝玉珩住了進來臨時開了個后門,便于他們君臣早晚出行方便。 ······ 汪彤兒主仆幾人在旁晚時節(jié)悄悄的仍舊是從東院墻那兒的院門里回來。 其實,今天不從麒麟院東院墻那兒外去,從秦府大門堂而皇之外去,也沒人會跟蹤,去告訴朱氏的。 朱氏自身難保,都進了知府衙門里去了。 她的那些親信哪還顧得上監(jiān)視汪彤兒的一舉一動? 只是從自己院子直接外出,不用走那么遠的路去秦府大門,為了方便省時罷了。 汪彤兒今兒一天可謂是精彩萬分,心情也如過山車般起起伏伏。 一回到麒麟院真想去浴池里好好的泡過澡,順便理理腦中雜亂的思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