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妾 第37節(jié)
這時,樓下大堂里,住宿的客人們無聊都跑到大堂里,三三兩兩地坐到桌子那兒交談著,聲傳了過來。 “這雨也不知道幾時能停,可別耽誤俺明天去觀音廟拜菩薩?!?/br> “嗯啊,大妹子這觀音廟的菩薩真靈,俺表姐幾年沒孩子,前年過來三次拜了觀音菩薩之后,回去就有身孕了,幾個月前生了個大胖小子。” 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在聊著什么觀音廟,估計是送子的觀音廟吧。 “邱兄,還虧得咱們起大早去觀音廟賞梅花,不然,這么大的雨,這梅花都成了斷枝殘葉了。” “嗯,今年來晚了,明年早幾日來觀賞觀音廟里面的梅花,會更美的?!?/br> “說得也是,記得從前的觀音廟也沒這么許多品種繁多的梅樹,今年這過來一瞧,誒哎!這梅花開得勝過天龍寺的梅花。” “真是‘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汪彤兒聽出來了,樓下客棧大堂里,坐在東邊桌子那兒的幾位婦人是來觀音廟求子的。 坐在靠樓梯這張桌子上的幾位文士是來觀音廟賞梅的。 只見那個生得喜慶的客棧掌柜也湊了過來,先是:“哈哈!”一聲笑,然后,說道:“眾位客官不要失望,你們從這里望窗外瞧去,看——雨霧中的梅花也是一道獨特的美景唻!” 剛剛兩位好像的讀書的文人,見他這么一說,便緊隨著他的話音往窗外瞅去。 誒? 風(fēng)雨搖曳中,道路旁臨河道的紅梅隨著鄰居楊柳的擺動而搖曳著,真如掌柜所說,還真是一幅獨特的雨中畫卷! 只是,這風(fēng)景看在汪彤兒眼里,莫明的有股凄慘的情緒,盛開著最為璀璨光華的梅花,如今只剩下無盡的蕭條與凄涼。 就好像感覺是個被人欺負的孤苦無依的小美女。 汪彤兒記起從前在都城還有江南都去觀賞過萬畝梅林,每年正月到二月份都是梅花盛開的季節(jié)。 等到那時,全國各地前來旅游的人流如織。 一樹樹梅花千姿百態(tài),粉白相映,漫步此間,好一幅人間美景。 特別是江南有個連綿的島湖,找一個游客稀少的小島,便能賞到多層疊交錯的花海,滿眼瞧去,能見到其中一抹粉紅的梅花更是美不勝收。 沒想到這小客棧還有說書先生,不知道是客棧老板請來的說書先生,還是為了躲雨來住宿的呢? 汪彤兒見這位說書先生四五十來歲,留著三綹花白胡須,微胖的中等個兒,往堂前正中的桌子那兒面朝店門口一坐,“嗯哼!”一聲,清了清嗓子,把執(zhí)在手里的折扇‘嘩啦’打開。 還沒等他開口,就見一個店伙計咧著嘴問道:“崔先生,今兒講什么故事?” 只見那崔先生,‘啪!’地把手中的折扇攏起,放到桌子上。一手捋著胡須,望著店門外河道邊上被風(fēng)雨吹打著搖擺不停的桃樹,頓時想起從前看的一本怪志雜書上寫的桃妖的故事來。 “今天就給你們說說桃妖的故事?!?/br> “嘿嘿!桃妖?” “本人最愛聽鬼神的故事?!?/br> “好好,先生快快請講!” 眾人一聽崔先生說要講妖怪的故事齊聲說好。 那位崔先生又清了清喉嚨,喝了一口剛剛問他話的小伙計送來的一碗熱茶,開聲講到:“話說五十年前,在一個叫桃花塢偏僻的小村莊里,有一個叫小桃紅的小姑娘······” 汪彤兒正無聊著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時,背后客房門打開,小墨走了出來:“彤兒姑娘,主子爺叫你。” “哎,來啦!” 汪彤兒猜測著應(yīng)是謝玉珩喊她磨墨吧。 第52章 對弈 汪彤兒感覺到自己像是個廢物,只會磨墨這一樁事。 在謝玉珩眼里的作用就是磨墨,把自己這個累贅帶在他身邊,也只是為了替他磨個墨······ 沒想到這次卻不是讓她研磨,只見世子爺一張冷如冰山的俊顏,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端坐在矮凳子上,身前矮丌上放這一個棋盤,正用那只指節(jié)分明的手,執(zhí)著一枚白玉棋子。 汪彤兒見面前棋盤上的棋子,白子潔白如玉,溫潤發(fā)光,黑子烏黑透亮,見他拿起一個對著光瞧呈現(xiàn)出墨綠色,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永子。 謝玉珩見到汪彤兒,淡聲道:“過來,替本世子把頭發(fā)擦干?!?/br> 汪彤兒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噠”,邁著碎步走過去,見一塊新的干凈的白棉巾就搭在他身旁的紫藤圈椅把手上。于是,伸出小手把白棉巾拿過來,站到謝玉珩背后,輕輕地替他一縷一縷的頭發(fā)小心地搓干。 話說,汪彤兒到了古代,第一是怕洗頭,特別是這冷天,又沒洗發(fā)露,用的皂角泡水,頭發(fā)又長,頭發(fā)既澀,不順滑,還沒電吹風(fēng),長長的頭發(fā)很難擦干。 第二當(dāng)然是怕洗衣服了。 她前世根本就沒自己洗個衣服,除非自己洗小內(nèi)衣,其余不是洗衣機就是送到洗衣店干洗。 這古代人的衣服又長還厚重,特別是奴婢的衣服更是如此。 還沒個洗衣液,用的是皂角,全憑手中的小棍子敲打,再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它絞干,真是個體力活! 其實,自從穿越過來,自己也就少有的洗過那么一倆次衣服,那還是自己硬要跟陳婆婆一起洗的。 “紅糖水喝了嗎?”謝玉環(huán)此刻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溫和。 “喝了,謝謝世子爺!”汪彤兒見他問起,小臉蛋眼見得霎時紅了起來,期期艾艾地感謝道。 “會下棋嗎?”謝玉珩問出這句話時,隨即就知道,白問了。 她怎么可能會下棋? 一個家生奴,剛十四五歲的年紀,也不可能接觸到棋盤這高雅的娛樂。 果不其然,背后的小姑娘語音糯糯地回答道:“稟世子爺,婢子不會?!?/br> 噫!自己怎么可能不會下棋? 想當(dāng)初四歲就被爺爺抱坐在腿上,教自己認棋譜。 上學(xué)后寒暑假都去少年宮跟在專職老師后面學(xué)圍棋,參加比賽,大小獎都得過的。 只是這會兒只能裝呆,不然,世子爺問我跟誰學(xué)的?我拿什么話搪塞? 識字嘛!畢竟自家哥哥是個讀書人,世子爺也教過自己,這謊還能圓得過去。 “來,坐下,本世子教你?!敝x玉珩想起來她聰慧的頭腦來,想之前教她認字,不是學(xué)得很快的嗎? “哦?!蓖敉畠悍畔率掷锏拿藿恚郧傻刈街x玉珩的對面。 圍棋是中國古代的四大藝術(shù),常言道:琴棋書畫, 圍棋藝術(shù),千變?nèi)f化,具有經(jīng)久不衰的魅力,這是它流傳幾千年至今受到人們喜愛的原因。 圍棋作為一門科學(xué),它可以最大限度地開發(fā)智力,啟迪思維,鍛煉頭腦,陶冶情cao。這些,都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jié)晶。 謝玉珩帶著執(zhí)筆薄繭的兩指,夾起一枚黑子說道:“對局雙方各執(zhí)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br> “哦,”汪彤兒在他示意下拿起一枚白子放到棋盤上。 “棋子下在棋盤上的交叉點上。棋子下定后,不得再向其他位置移動?!敝x玉珩溫潤的嗓音隨著他手中的黑色棋子移動,耐心地教著她,跟她對弈。 “哦?!?/br> 其實,汪彤兒只顧著小嘴里乖巧地“哦”,她根本就沒聽他在說什么。 這圍棋的入門知識早在前世自己幼時就爛熟在胸,哪還用他教? 汪彤兒在謝玉珩不厭其煩的指導(dǎo)下,早就把棋隱的饞蟲給勾引出來。 一時忘了自己是誰? 是棋逢對手,殺得過癮。 哪還擔(dān)心掉馬甲? 只顧自己下棋贏得爽,不管過后火葬場······ 直到她興奮莫名地贏了對方黑子半步,小臉激動得紅艷艷的,不設(shè)防溜出一句話來:“嘿!小樣的,還敢跟本小姐比試嗎?”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笑容僵硬在如花的小臉上,很是精彩! 不說汪彤兒霎時驚慌不已的小臉,謝玉珩才是那個吃驚不小的人。 話說,他的圍棋可是打小就拜在大周最著名的棋圣元上真人為徒的。且是圣元真人最為得意弟子之一。 沒想到,今天竟然敗在第一次學(xué)棋的新手手中,且還是個女子······ 你讓他情以何堪,面子何在? 謝玉珩只顧著震驚詫然,沒注意汪彤兒小嘴里說的什么話。 貌似自己惦記兩輩子的小姑娘還真是個寶! 這小腦袋瓜太過逆天的聰慧! 假使是個男子,廟堂之上定是個頭腦機敏的能臣! 謝玉珩震驚過后,把他不服輸?shù)呐d致給勾了上來,悶聲道:“重來!” “???” 想起當(dāng)初跟著爺爺學(xué)下棋,自己是學(xué)得輕松,隨意,對弈起來也任性恣意。 哪像此刻跟面前的人對弈。 這一次汪彤兒可不敢忘乎所以,她小心謹慎,像小孩學(xué)走路一樣,把圍棋下得跌跌拌拌的。 因此也是輸?shù)脧貜氐椎椎摹?/br> 咦? 難道剛剛是本世子眼花啦?不是小姑娘勝了自己半子? 這一盤怎么下得雜亂無章? 謝玉珩黑眸低而沉,暗暗地磨了磨后槽牙,再次沉聲道:“重來!” 汪彤兒:“......” 汪彤兒從剛開始的棋隱被勾起來,到這會兒的小心翼翼地跟他對弈,不能放開手腳對弈一場,因此早就失去了興致。 這沒了興致,小肚子頓時唱起了空城計。 可人家是主子,得陪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