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妾 第18節(jié)
手里捧著褻衣走到浴間門前,對著浴間門里面的人問道:“世子爺,衣服取來了,放哪兒?” 汪彤兒心想你個男子在洗澡,我一個小姑娘怎么方便進去? “進來,把衣服放到臥榻上?!?/br> “???” “好吧,”汪彤兒在浴間門前躊躇了一會兒,推開門進去,浴間熱氣氤氳,霧氣中見謝玉珩全身都泡在浴桶中。 忙眼觀鼻鼻觀心地,悄聲走到臥榻那兒把褻衣放下轉(zhuǎn)頭就往外跑去。 謝玉珩見朦朧的水霧之中,這丫頭臉頰微紅好像喝了酒似的,嗤!人小還知道害羞。 嗯,先讓她適應(yīng)著跟自己相處,以后小姑娘習(xí)慣了就不臉紅了。 汪彤兒哪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心里還在責(zé)怪著小墨跟小硯的不靠譜,自己主子在沫浴,貼身的小廝卻跑得沒影子。 她哪注意到是主子揮手讓他們倆人離開的呀! 汪彤兒本想著離去,可是這里沒人照顧,萬一世子爺有什么事需要人做,喚不到人又不行。 唉! 她只得依坐在外面軟塌上是走又不是留下又不是,正左右為難時。 謝玉珩著一身月白的中衣從浴間走出來對著她招手:“過來,替本世子把頭發(fā)上的水擦干凈?!?/br> 汪彤兒只得站起身,從他手中接過純白棉巾,等他坐到軟塌上閉目養(yǎng)神,汪彤兒看著自己的身高還是夠不著幫他擦頭發(fā)。 想了想,把腳上的棉屨脫下,跪上軟塌,拿著棉巾把他的長發(fā)一綹綹的輕輕擦干。 這期間,她是忍著瞌睡,無聲地打著哈欠。 唉!好想有只電吹風(fēng),這么長的頭發(fā)用它幾分鐘就能搞定。 謝玉珩瞇著眼,察覺到小姑娘停下動作,這才想起小姑娘生病的事,問道:“藥還在吃嗎?” 汪彤兒聽到謝玉珩問起她的病,趕緊回答:“回世子爺?shù)脑挘€有明天再吃一副藥就好了。” 謝玉珩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嗯,我這里不用侍候了,你且下去洗漱了睡吧。” “好嘞!” 汪彤兒見謝玉珩這么一說,瞌睡全無,如釋重擔(dān)忙跳下軟塌,對著他見了個禮快步離開。 走到門口還不忘細心地替他把門掩上。 謝玉珩見她像個小兔子似的蹦開,不由抿著唇搖了搖頭。 汪彤兒回到耳房時,屋里暖洋洋的,炭盆里的火燒得正旺。 桌上的棉焐子里正溫著一碗讓她小臉直皺的湯藥。 在溫著藥碗的捂子旁邊還有一包新買的蜜餞,汪彤兒看著桌子上的蜜餞,心里暖暖的。 第24章 書房 看著桌子上的蜜餞,知道不是黃宇就是小硯買了送來的。 因為她剛剛回來時,小墨是跟著他家主子一起的,肯定不是他買的蜜餞。 照這樣子,這一世自己定能平平安安地待到十八歲出府回家啦! 汪彤兒雖說不愛喝藥,只是這碗湯藥,它是從府里藥坊煎好后再派人去端過來的,其中經(jīng)過幾個人手才送到這兒的,不說藥草的貴重,主要不能白費了別人的辛苦。 想到這兒,汪彤兒端起精致的瓷碗,仰起頭,‘咕咚咕咚’幾口就把溫?zé)峥噘赓獾乃幗o喝了下去。正準(zhǔn)備拿桌上的蜜餞吃時,只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彤兒姑娘開門?!?/br> “好噠!” 汪彤兒一聽是陳婆婆的聲音,忙走過去拉開門栓,只見陳婆婆正拎了一桶冒著熱氣的水過來。 “俺就知道彤兒姑娘要回來,趕緊去廚房拎來一桶水留給你洗嗽。”陳婆子一邊麻利地把一小桶熱水拎到里間用布簾隔開放盆桶的地方,一邊跟她說道。 “又麻煩陳婆婆了?!蓖敉畠赫媸遣缓靡馑?,這大晚上的還讓人陳婆婆不得休息。 “嗨!不麻煩?!?/br> 在這照顧著很好相處的小姑娘,可比自己做粗使活計輕巧許多。 陳婆子也是個家生奴,她的男人在馬廄那兒負責(zé)管理馬匹。 老倆口子只有一個兒子孫勇是在侯府趕馬車,也就是車把式。 她見汪彤兒不但乖巧還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比自己兒子還要小上幾歲,這幾天跟她相處心中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看待。 況且世子爺對她還蠻上心的。 她活到這么大歲數(shù),看人臉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不然,府里面那么多奴婢,你什么時候見世子爺對她們有個好臉色的? 要是世子爺對她沒想法,憑什么對她另眼相看? 再說,也不可能叫俺來照顧同樣為婢的汪彤兒吧! 謝玉珩本來也想找個小丫頭來照顧生病的汪彤兒的,他怕麻煩。 想著等成親后肯定會有不少的奴婢跟嬤嬤的,到時候把她納進房中,撥倆個嬤嬤跟小丫頭伺候她就行了。 ······ 今天謝玉珩沒出門,汪彤兒喝完藥正準(zhǔn)備去跟他請示一下,跟他借紙墨畫輪椅。 身材頎長的小墨,大眼睛長睫毛,白凈的臉蛋,看著像個高中生,走過來喚她:“彤兒姑娘,世子爺喊你去書房。”小墨的聲音是那種少年人特有的清新,朗朗的。 “誒,來啦?!蓖敉畠禾鹛鸬卮饝?yīng)道,呵呵!正合她心意。 汪彤兒從小墨走路悄沒聲息還有健朗的身子,判定他定也是個練家子。 心情愉快地跟在他身后往謝玉珩的書房那兒走去,“彤兒姑娘,世子爺在里面?!毙∧f完就退了下去。 “哦?!?/br> 汪彤兒也沒多想,輕輕地叩了下書房的雕花楠木門:“叩叩” “進來?!彪S即書房里便傳出來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青年男子的聲音。 這聲音跟他人的模樣很相襯的,假使去做演員都不用找人配音的那種。 “奴婢見過世子爺?!蓖敉畠和崎T進去躬著腰對著他斂衽,態(tài)度恭敬乖巧。 “嗯?!?/br> “上次給你的字帖,讓你照著上面臨摹,來,寫給本世子看看。”謝玉珩隨手把手中的書籍放下來,盯著她眼睛問道。 呃? 怎么感覺又到了上學(xué)那時,老師檢查作業(yè)的光景? “哦?!彼怨郧汕傻牧⒃诿媲埃瑡尚〉哪?,水眸瀲滟,像極了學(xué)生等待夫子訓(xùn)話的模樣。 她根本就沒臨摹字帖上面的字,只顧著畫了張廁座的圖紙。 謝玉珩見她傻傻的站在那里,只得招手道:“還愣著干嘛?自己搬一把椅子過來。” “哦!”汪彤兒聽話的搬了把紅漆圈椅過來,離的有些遠。 “過來些。” 汪彤兒又搬近了些,謝玉珩像是不耐煩了,長腿一伸,腳尖勾了過去,椅子拖地的聲音頗是刺耳。 “???” 謝玉珩見她有些受驚,無奈開口:“以后本世子說了你就照做,不要老是畏畏縮縮的,明白么?” 汪彤兒忙頻頻點頭:“知道了。” 聽明白了一個不惹世子爺討厭的小竅門。 世子爺高興了,自己伺候著他時就不用過分緊張。 照這樣子三年多的時間眨眼就會過去的,自己也變回了自由身。 汪彤兒小腦袋瓜一轉(zhuǎn),反正自己就是個沒文化的小婢子,此刻裝呆是最好的辦法,還是老實回答道:“婢子忘了,請世子爺責(zé)罰?!?/br> “下不為例!” 謝玉珩還是第一次遇見不把自己的話當(dāng)事的婢子,看小姑娘誠實的份上,算了。 因此,這件事就被他輕輕蓋過,沒繼續(xù)追問。 你就是罰她,也于事無補。 “婢子知道了?!蓖敉畠褐雷约豪硖潱駛€學(xué)生似的,聲音低低地答應(yīng)。 人世子爺好心教你練字,自己卻辜負他一番好意。 謝玉珩從書案廚角落里找出來四書五經(jīng),抽了一本出來,放在她面前書案上,翻開第一篇,“來,我讀一遍,看你能記住幾個字?” “哦,好的?!蓖敉畠赫0椭疂鳚鞯男友?,瞟了瞟書籍,主動地把圈椅往謝玉珩身旁搬近一點。 謝玉珩見她的舉動,心情莫明地好了起來。 于是,謝玉珩如播音員好聽的聲音,耐心地逐字逐句的教了一她遍,語氣溫和地說道:“你自己讀來給我聽?!?/br> “哦?!?/br> 汪彤兒答應(yīng)一聲,重回學(xué)生時代,聲音清脆地讀了起來,虧得這本書以前也讀過,可終究因為繁體字的緣故,時不時就要問謝玉珩那字怎么讀。 謝玉珩也不嫌煩,耐心指導(dǎo)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還是用筆把不會讀的字記下來,加深印象?!?/br> “你先讀讀看,有不識的字問我。想練字自己去磨墨?!?/br> “哦?!?/br> 汪彤兒沒想到還有這好事,世子爺可是狀元郎! 比做過侍衛(wèi)的爹爹教自己識字,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有他教還愁不識繁體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