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79節(jié)
她定了定心神, 將玉扇修補完。 * 這日, 白芨正在城主府內(nèi)陪著魔祖釣魚, 卻收到了饕餮的傳訊。 她展開玉牌,只見一行大字浮現(xiàn)在眼前。 饕餮留言:“上次你拿走的那個青鸞鏡,我見鏡子后面的花紋有些眼熟,去查了一下,似乎是和巫祖有些關(guān)聯(lián)。” 白芨一怔,回道:“巫祖?” “巫祖與佛子有著同樣的預(yù)示能力。那鏡子背后的古圖騰與巫祖的法器紋路相同,只是她已經(jīng)隕落千年,線索就在這斷了?!摈吟训馈?/br> 她說完便不再提,拋出第二個問題:“今日是上元節(jié),你要出來玩嗎?” 上元節(jié)? 見白芨停頓,饕餮輕笑一聲:“就知道你不記得。” “來西街吧,我們幾個都在?!?/br> 說完這幾句,白芨的玉牌就暗了下去,是饕餮單方面掐掉了通訊。白芨回過頭看了一眼玉扇,心想她今日已經(jīng)來打過卡了,出去和朋友玩玩也好。 等到她趕到西街時,才明白饕餮話里的“我們”指的都是誰—— 饕餮站在酒樓前向她招手,左手邊是江流,微微向她點頭致意,右手邊站的是顧初衍,見她望過來亦是含著笑與她對望。 白芨靜默了一會,走了過去,同饕餮傳音:“你這是把演武場的人都請來集會了?” “走吧。”饕餮走上前來,拉住了她的胳膊,“人多熱鬧?!?/br> 白芨用余光看著江流與顧初衍跟在身后,仍是覺得不可置信:“江流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你怎么說動她的?” 饕餮低頭沉默地同她傳著音:“我也不知道,我就禮貌地象征性問了一下她,沒想到她居然答應(yīng)出來玩了?!?/br> “不過也好?!摈吟研Φ?,“每天看你只知道修煉,一點也沒有魔修的恣意。” 身后之人抱著劍,跟在她與饕餮身后,不像是逛街的,倒像是個保鏢。四個人走在街上,成了頗為怪異的組合,只有饕餮興奮地左逛右逛,扒拉著街邊的小玩意。此時身后的顧初衍派上了用場,前方的兩位姑娘看好了什么,他負責(zé)掏出魔石買下來。 白芨覺得占人家便宜不太好,連忙問道:“顧師兄,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 說完看著站在身后的江流:“江流師姐呢?有什么想買的東西嗎?” 饕餮在她身側(cè)死亡凝視,又悄悄傳音:“他們在臺上打一場夠你種十幾年地了!不必有太大負擔(dān),演武場前幾名的錢可多著呢?!?/br> ……什么時候種地也能當一個衡量單位了? 不過白芨對饕餮的后半句話深以為然,她的大師兄與顧師兄一個駕著魔舟,一個開著酒樓,魔石自是不會少。 只是讓她心安理得地去接受,還是有些難。 日落月升,當最后一抹陽光沉下去,街邊的節(jié)日氛圍徹底燃起。喧鬧的人聲之中,一盞盞孔明燈自河邊升起。 而江流凝視著孔明燈很久,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渴望的視線。 白芨留意到她目光的停留,開口道:“江流師姐,我去給你買一盞孔明燈放?” 此時江流時間身上的冷意像是消散了般,只剩下了柔軟的感覺,并非臺上的那個銳利而冷酷的女修。 江流搖了搖頭,將視線從孔明燈上移了回去。 倒是顧初衍,在一旁的小攤處挑挑揀揀。白芨看著熟悉,走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這是家賣面具的小攤子。 一瞬間晉王城中的記憶涌入白芨的腦海。 顧初衍拿起一副面具,正欲扣到臉上去試戴,白芨忽然鬼使神差地攔住了他。 顧初衍拿著面具的手便停了下來,望向面前的白芨:“師妹,怎么了?” 白芨開始后悔剛剛攔住顧初衍的舉動。她靈機一動,走到攤子前,隨手拿了個青蟒面具,遞給顧初衍:“顧師兄,我覺得這個青蟒圖案的面具就很適合你?!?/br> 人來人往之際,周身的喧鬧在一瞬間歸于寂靜。 顧初衍抬起眼眸,看見面前的女子握著面具,似乎有些局促地朝著他的方向遞著,孔明燈從她的身后一盞又一盞地升起,映在眼中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于是他緩緩放下先前手中挑選的狐貍面具,垂下眸接過白芨遞給他的青蟒面具,緩緩笑了。 那青蟒盤匝在面具之上,鱗片閃著波光,妖霧朦朦,隱于其中,氣勢沖天而起。 顧初衍凝神看了片刻,沒有糾結(jié)。面具扣在臉上,繪制的青蟒仿佛活過來了般,騰著云霧,在面具上緩慢地移動著。 那老板贊嘆:“姑娘真是好眼光。不是我吹,這青蟒面具可是全魔界獨一件的,用的是特殊的水墨繪制而成,你看,它還會動呢?!?/br> 顧初衍轉(zhuǎn)過頭來,方便讓白芨看到面具上的圖案。青蟒沿著面具的邊界爬行,移動到眼周時,那青蟒周身竟然閃過了一道紫光。 白芨見那狐貍面具被拿了下來,而自己隨手一拿的面具顧初衍又很喜歡,連忙付了魔石,如此皆大歡喜。 顧初衍撫著面具,微微一笑:“多謝師妹。這個面具很合適?!?/br> 白芨這才仔細打量起來。 本以為顧初衍那溫潤的氣質(zhì)會壓不住青蟒的兇戾之氣,沒想到兩者相融的很平和。 她稱贊了幾句:“顧師兄喜歡就好。” 其實還是微微有些心虛的。出自私心,不知怎么,她看到顧初衍拿著那狐貍面具時,覺得微微的不適。 因此她才會那么著急去拿了別的面具替換掉那面狐貍。 白芨心想,還是大師兄戴在臉上合適一些。顧師兄性子那樣溫和,屬實與狐貍不太相似。 饕餮正在另一個攤位上吃著東西,也沒有留意白芨與顧初衍之間的互動。江流抱著劍冷冷地站在一旁,顧初衍甫一抬頭,與她的目光對視。 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如沐春風(fēng)。 見到顧初衍臉上的面具,江流看了好半晌,隨即低下頭去,避開了他的目光。 顧初衍淡淡收回視線,轉(zhuǎn)眸望去:“師妹贈與我面具,我該回些師妹什么才是?!?/br> 白芨連忙擺手,卻見顧初衍停在一個攤位前,拾起了一段流蘇,朝著白芨的方向伸出了手。 這流蘇…… 白芨望向顧初衍腰間的“須臾”,瞬間反映了過來。 須臾上別的流蘇是金絲線,而顧初衍手中拾起的流蘇是銀線。他一伸手,白芨與他對視的瞬間,好像被什么蠱惑了一般,主動摘下了腰間的玉牌遞去。 那玉牌離開手中,她才回過神。 銀色的絲線已經(jīng)綁在了玉牌上,隨著顧初衍的動作,流蘇下垂,微微搖晃,與他腰間的須臾相應(yīng)。 顧初衍滿意地勾唇,將那玉牌還予白芨道:“師妹贈我一物,我還師妹一物,如此算是扯平了?!?/br> 白芨心想,怎么能算扯平呢?分明是顧初衍先給她與饕餮付的錢,她本來想買面具還給顧初衍,卻未曾想他又贈與自己一物。 只是看著顧初衍笑著的模樣,拒絕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 出來過節(jié)的魔修有很多,恍然有與喻永朝在晉王城行于街上的感覺了。 白芨想,她應(yīng)該買下那面狐貍面具的。 盞盞燈光從河畔升起。 湖中飄著寫著許了愿的河燈,天上的孔明燈逐漸攀升,成為點點星光,直至再也看不見。 饕餮抱著好幾盞河燈回來,不由分說地往白芨懷里塞了一個。隨后顧初衍主動問她要了一盞,輪到江流時,對方冷淡的搖了搖頭。 饕餮被拒絕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反而很開心:“那我就許兩個愿望了?!?/br> 白芨側(cè)目看她:“你為什么不拿一盞河燈許三個愿望,兩盞就是六個?” “那我為什么不一盞許六個?”饕餮反問。 “有道理。”白芨看著河燈,“可是說出來了還會靈嗎?” 饕餮:“你怎么就說出來了?” 三個人寫著放在河燈內(nèi)的許愿箋。白芨望著面前的許愿箋許久,魔氣化作筆,在上面寫了兩行小字。 …… 饕餮望著白芨放下的河燈,心生好奇:“你寫了什么?” “說出來就不靈了。”白芨望著漂浮在湖中的燈,像是怕驚擾了什么,輕聲回答著。 燈火明滅間,白芨望著親手放下的河燈,腦海中卻浮現(xiàn)了師兄的臉。 明明師兄并不在此處,為何她望著美景的那一刻,想起的卻是他? 第64章 變故 河燈順著水流向遠處飄去, 許多河燈混在一起,也逐漸分辨不出誰與誰的。 饕餮看了眼天色,朝著白芨曖昧一笑:“走, jiejie帶你去個好地方?!?/br> “什么地方?” 饕餮并未回答, 沿著小路七拐八拐走到了一處暗巷里。顧初衍與江流跟在身后, 見狀都蹙了蹙眉。 白芨看了看那五光十色的牌匾:“我記得你好像不是很認路……” “這不一樣?!摈吟艳q解, 牽著白芨的手就要拉開那店鋪的門。 白芨:…… 她好像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而此時阻攔也來不及,饕餮的手覆上門的瞬間,門口浮現(xiàn)了兩位男修的身影。 那兩位男修的模樣極其俊美,五官好似天賜一般, 比例完美的無可挑剔, 就連身形也是經(jīng)典的比例。 看著白芨一臉抗拒的表情, 饕餮解釋道:“這地方很清白的!” 白芨:“……” 許是饕餮牽扯她的動作吵醒了袖子里的百靈鳥, 拉扯之間,它從白芨的袖子里鉆出來, 一雙鳥眼震撼地望向發(fā)著光的招牌。 了不得,魔界竟有這般夢幻的地方。 什么時候能開個提供給鳥類客人的店, 它百科全書·靈鳥第一時間去里面坐坐! 隨后它張開翅膀,利落地飛到了白芨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