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71節(jié)
玉昆宗封印的妖獸跑了,輪不到他們?nèi)ス?。那些長老平日嚷著斬妖除魔護(hù)佑蒼生,這捉回妖獸的任務(wù)就交給他們吧。 接連到來的事情讓白芨有些疲憊。 似乎從她選擇踏入魔界的那一刻起, 很多事都與上一世不同了。前世之時伽藍(lán)塔并無異動, 而妖獸天織也被封印得好好的。 她觸及到了很多事情, 然而身陷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不得知曉答案。 白芨正沉思著,發(fā)現(xiàn)面前又遞來一捧栗子rou。 ……還是剝好的。 她眨了眨眼,拿了一粒細(xì)細(xì)嘗著。隨著她的動作,手上的絲線微微晃動。 雖然是透明的,喻永朝依然可以感覺到白芨的動作。 三下兩下栗子rou就咽了肚,白芨想著,不用御扇還能吃著東西的感覺真好。 依稀記得當(dāng)初從伽藍(lán)塔回到魔界的時候,師兄把她一個人扔在扇子上在前面催著她回去。 等到喻永朝御扇回到魔界領(lǐng)土范圍內(nèi)時,已經(jīng)是次日一早了。 他一路趕到城主府,御扇停在庭院內(nèi)時,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經(jīng)沒了聲音,絲線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于是喻永朝回頭,與白芨肩頭的百靈鳥對視了一陣。 白芨睡著了。 恰逢魔祖拎著捆仙繩趕往化靈池釣魚,正撞見白芨睡在折扇上,而喻永朝正盯著他的小徒孫。 魔祖只覺得手抖了一瞬:“你給她下了睡咒?” 怎么有人會放下防備在扇子上睡著?一定是喻永朝干的。 自己喜歡睡覺還要逼迫別人睡覺,自己不喜歡紅鯉就要把別人池子里的魚換成食人魚。 魔祖指指點點了片刻,替小徒孫不平了一陣,轉(zhuǎn)身去釣今天的魚。 喻永朝平靜地看著白芨的睡姿。 師妹若不走下折扇,他的武器便沒辦法收起來。只是師妹難得睡的很沉,他不愿打擾。 喻永朝知道自己很少做浪費時間的事情,這一刻,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他沒有叫醒白芨。 眼前的師妹,雖然是在睡著,不知為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城主府雖無人前來,在外面睡著還是會對體內(nèi)的寒毒不利。 在百靈鳥呆愣的注視下,喻永朝輕輕走上前去,猶豫了片刻,手臂終究是覆上了她的腰際。 他低聲道:“師妹,回屋子里睡?!?/br> 懷中之人并沒有回應(yīng)。 喻永朝垂下眸子,白芨在他靠近之時無意識地舒展了一下眉頭,似乎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 應(yīng)該是中了寒毒之后下意識地去想要貼近地心火石。 只是一想到是這個原因,他心中有些微微地不滿。于是他撤出手臂,微微后退了一小步,等著白芨的反應(yīng)。 那股溫?zé)嵊趾寐劦臍庀⑾Я恕?/br> 白芨的眉頭又不自覺地皺起,伸手欲留住那股氣息,手腕上的絲線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晃動,傳到了喻永朝的那邊。 百靈鳥無言,看也不愿意看了,咕了一聲閉目養(yǎng)神。 看著白芨欲挽留的動作,喻永朝這才上前一步,手臂重新放回白芨的腰際,另一只手伸到白芨的腿彎處,輕柔地一個用力,竟是將白芨抱了起來。 那熟悉的氣息包裹著白芨。 喻永朝抱得很穩(wěn),走下了扇子。他掃了一眼院子里的房間,感知了一陣后,朝著其中一個屋子邁步走去。 只是這樣抱著走依然有搖晃的感覺。百靈鳥被晃的睡不著,而白芨睡得倒是很香??恐匦幕鹗缤诙靽馉t烤火一般,那微微的搖晃感反而催了眠。 白芨的屋內(nèi)設(shè)了禁制,可若是要叫醒她破開禁制再回去睡,這一番折騰就沒了意義。 喻永朝走到門口,輕聲道了一聲:“破。” 那禁制如水波般蕩漾開。 喻永朝找到床的位置,輕輕將白芨放了下去??粗鴰熋萌允焖瘺]有設(shè)防的模樣,他此刻卻皺起了眉。 白芨在別人面前也是如此嗎? 驟然離了溫暖,白芨的眉頭復(fù)皺起來。 只是這次喻永朝并未上前,而是在床邊靜默了一會,順手將白芨肩頭的百靈鳥捉到手里。 百靈鳥本來要睡著了,被他的動作嚇得睡意全無,偏偏又不敢叫出聲。若是吵醒了白芨,它敢肯定,面前的人能把它烤了。 百靈鳥敢怒不敢言,安靜地呆在他的手中。 看著白芨猶如渾然不知般安靜地睡著,喻永朝終是打算離開此處。他并未對屋內(nèi)多做打量,只觀測了一眼床的位置。如今想走出去之時,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碩大的魚缸,里面無精打采地游著他扔過去的食人魚苗。 他難得站在那魚缸前看了一會。 魚缸之中,除了游著幾尾食人魚,還漂浮著幾枚魔果的果核。這食人魚是他親手投入化靈池的,魔祖沒釣上來魚,竟然讓她釣上了。 食人魚食rou,師妹卻扔給它魔果…… 喻永朝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熟睡的白芨。 該怎么說,他的師妹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純善嗎?倒是有些惡趣味。 不過若是師妹真像表面上那般純善,也不會來到魔界了。 他將合攏的手掌打開,百靈鳥得了空隙,連忙飛離喻永朝,跑到桌上落腳。 傳訊的玉牌閃了閃,喻永朝踏出屋內(nèi),走到庭院,這才接了通訊。 是傅正卿傳過來的。 對面的人停頓了一會:“你回魔界了?” 喻永朝淡淡嗯了一聲道:“什么事?” 喻陵知曉他有睡癥,把魔界事務(wù)的處理權(quán)都轉(zhuǎn)交給傅正卿。后者平時自然是忙得很,從伽藍(lán)塔出來連忙回了魔界,若是無事,不會這么急著給他傳訊。 傅正卿言簡意賅:“返魂草。” 只是仍然不見對面有急切之意,他心生奇怪:“你不是盼這藥盼了好久?” “這么多年也過來了,不差這一會?!?/br> 聽到喻永朝這么回,傅正卿知道他當(dāng)下是有事在忙了,只輕哂了一聲,不再多言。 玉牌上的光暗淡下去。 等到喻永朝前去藥閣,卻發(fā)現(xiàn)喻陵與傅正卿早已在閣中等候已久。傅正卿還握著數(shù)卷公文,見他來了,淡淡一笑。 喻陵將瓷瓶遞到他手中,表情雖嚴(yán)肅,卻也帶著一抹淡淡的喜悅。他張口道:“帶回來的返魂草我交予了藥王谷,一共制成了三粒。藥圣要去一粒,魔界留上一粒,剩下這一粒交予你?!?/br> 當(dāng)今天下敢煉制返魂草的就也只有藥王谷的藥圣了。他要去一粒返魂草,也在喻陵的預(yù)料之內(nèi)。 于是分到魔界手里的藥就剩了兩粒。 喻永朝頷首,接過瓷瓶,倒出那枚棕色的丹丸,看似與尋常進(jìn)補的藥丸無異。 于是他捻著這枚丹丸就準(zhǔn)備往嘴里送。 丹丸入口即化,匯成一股暖流,泛著微澀的苦味。用體內(nèi)的魔氣將丹丸催化開,喻永朝一抬眼,就看見兩雙眼睛一同盯著他。 于是他默然,把服下藥后的感覺一一道出:“沒有什么感覺。只覺得陳年舊傷倒是緩了不少。” 傅正卿問:“那睡癥的困意呢?” 喻永朝感應(yīng)了一陣,如實道出:“還是困。” 奇怪。 返魂草不是能治神魂的傷嗎?為何服用之后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喻陵低聲道:“去找藥圣吧?!?/br> 藥圣煉制的藥不可能出問題,如若睡癥依舊治不好,那可能是喻永朝本身出了問題。 當(dāng)初喻永朝逃出玉昆宗,喻陵將他撿回魔界之時,喻永朝遍體鱗傷。睡癥就是從那時開始發(fā)作的,喻陵本來以為是玉昆長老將他的神魂折磨出了問題,想著返魂草或許能治。 如今藥已經(jīng)煉成,卻不見喻永朝有所好轉(zhuǎn)。 喻永朝應(yīng)了一聲,剛想轉(zhuǎn)身離去,腳步頓住。 他從衣袖中掏出兩個魔果,準(zhǔn)確無比地扔給兩人,冷聲道:“走了。” …… 白芨一覺睡到了天黑。 等她醒來時,入目便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城主府的住所內(nèi)。她依稀記得,自己睡前在師兄的折扇上。 這么說來,是師兄帶她回來的? 白芨抿了抿唇,師兄并不在她屋內(nèi),這讓她松了口氣。雖然知道師兄是為了不吵醒自己才將她送了回來,只心中仍然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好在師兄并不在屋內(nèi),也就避免了尷尬。 瞥見百靈鳥站在魚缸上,白芨緩了緩站起身,走到桌子旁,一只手提起百靈鳥,問道:“你可知師兄去了何處?” 百靈鳥站在魚缸邊打瞌睡,被她猛然這么一提起,整只鳥差點栽了下去。 它啄著凌亂的鳥毛:“不知道!不知道!” 既然師兄不知去處,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回了魔界,也不能事事都依賴師兄。 看著魚缸里上次丟的魔果連個果核都沒剩下,她心中訝異了一陣,又反應(yīng)過來,此行離開魔界前往晉王城,又在伽藍(lán)塔中耽擱了許久的時間,這食人魚想必也是餓了許久。 只是若是吃得連個果核都不?!瓚?yīng)該會是愛吃的。 白芨又扔了幾個魔果進(jìn)去,心想不愧是魔祖飼養(yǎng)的食人魚,竟然愛吃素。 看來下次再拿魔果練手時可以多喂一點。 百靈鳥站在白芨肩頭看著白芨的動作,啾了一聲。 它算看透了,這對師兄妹是真的壞。 一個給食人魚喂果子,一個將餓極了啃剩下的果核都?xì)Я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