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62節(jié)
昔日無所不能的大師兄被玉昆宗這幫長老捆在戒律堂,甚至用了刑。當(dāng)她看見身負(fù)重傷、臉色蒼白的喻永朝時,心里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結(jié)果一開口…… “咕咕咕,咕咕?!?/br> 白芨臉色一黑,她這是附身在了玉昆宗的靈鳥身上? 她試著揮動翅膀,將自己轉(zhuǎn)移到離師兄更近的地方。而這次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可控的,并不像在女孩身體里無法控制自己。 從人變成鳥,熟悉飛行是個漫長而復(fù)雜的過程。 在白芨數(shù)十次從樹上栽倒揮不起來翅膀的那一刻起,她想到了剛學(xué)御扇時漫天亂竄的自己。 等她終于學(xué)會平穩(wěn)地落到戒律堂外的窗沿上時,戒律堂內(nèi)的少年早已睜開了雙眼。 喻永朝感受到自己的肩胛傳來的陣痛,并未作出任何反應(yīng)。 只是肩胛處的疼還不夠,內(nèi)府處的疼痛才是最要命的。 于是他睜開眼。 面前的景恒以及他的一眾老朋友穿著玉昆宗的白袍,顯得仙風(fēng)道骨、氣度不凡。他們高居臨下,用一種極為熟悉的目光審判著他的“罪過”。 于是他扯開一抹笑:“老東西們?!?/br> 萬萬沒想到他還有能再見到他們的一天。 雖然這些年心性變了些,刺骨的仇恨可不是能隨著時間就流逝和湮滅掉的。 從他沒有抵抗地喝下婆婆遞來的那碗湯那刻起,到再睜開眼睛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喻永朝知道,他被人類出賣了。 內(nèi)府處傳來鉆心的疼痛感。 而此時,玉昆宗的長老們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人魔雜種,居然修煉了玉昆的心法,面對長輩還出言不遜。 一介雜種,哪里來的狂妄的本錢。 徐白冷眼看著喻永朝,冷冷地一揮手:“你可叫我們好找?!?/br> 他追尋到那叛徒的蹤跡,等趕到村子時卻讓那叛徒跑了。好在他還留下個小雜種。只是這雜種到底是隨了他,跟個泥鰍一般,很是會躲藏,怎么抓也抓不住。 好在最后在山腳下的村落找到了。 徐白在心里輕哼了一聲。身為雜種還想要融入人群,還是太年輕,只需要嚇一嚇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三言兩語間就能將他供出來。 而此時隨著徐白揮出手的動作,三道水柱從他身前揮出,徑直打到喻永朝的身上。 水柱撲了他滿身,從頭到腳。發(fā)絲被打濕,不斷地往下滴著水珠,而肩胛處的鐵鏈沾了水,一滴一滴滲入骨rou之中。至于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濕透,在這刺骨的寒風(fēng)中格外冰人。 玉昆宗的長老們有靈氣護體。 而他被鎖鏈貫穿,使不出任何力量,內(nèi)府處被生剜的疼痛一陣陣向他襲來,額上的汗珠與水跡混合在一起。 景恒瞥了一眼桌上挖出來的靈根,心生了一瞬的羨艷,這雜種的修為進步如此神速,這么小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筑了基,靈根還是極為獨特的天靈根,假以時日定會是個修煉的天才。 只可惜這么好的靈根生在了個雜種的身上。 他心中嗤笑,將怨氣撒在了喻永朝身上,又一揮手,一道水珠朝著喻永朝飛去,潑了個滿身涼。 而喻永朝被接連潑了兩次水,卻仍是毫不在意地一笑。 在窗外的白芨看見師兄露出這抹笑容,更加確定了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現(xiàn)在的大師兄。 只是她仍焦急地轉(zhuǎn)著圈圈。 喻陵呢!你門下大弟子已經(jīng)被玉昆這群老東西們欺負(fù)成這樣了!如今你人呢! ……不會還在種地吧?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寧蔚舟和喻霜柳去了哪里?” 景恒揚起手,目光銳利地盯著負(fù)傷垂著頭的少年。 雖然現(xiàn)在他們都很想清理門戶,讓這個晦氣的雜種消失于修真界,但在此之前,問出寧蔚舟和喻霜柳的去向才是重中之重。 若不是因為要審訊,恐怕在晉王城的一個照面,面前的這個雜種就已經(jīng)消失在天地間了。 仙門弟子與魔修結(jié)合誕下的雜種,不應(yīng)存活于世。 玉昆宗的一眾長老此時正等著喻永朝回話,哪曾想,話沒聽到,卻聽到了一聲輕笑。 那本垂著頭的少年抬起頭,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我說了的話你們會放了我嗎?” 他態(tài)度散漫,似乎對他而言說出父母的去處如同無關(guān)緊要。 旁邊的一個長老充當(dāng)起來唱紅臉的角色,和藹地朝著喻永朝笑了笑:“當(dāng)然,只要你說出寧蔚舟和喻霜柳現(xiàn)在在哪里,我們便不再拘著你了。” 他們幾個心下都有數(shù)。 隨便立誓若是做不到自會產(chǎn)生心魔,而長老敢答應(yīng)的這么肯定的原因是,不會再拘著你了,是因為那時候已經(jīng)不會存活于世了。 看著這幾人依舊在等著自己的答案,喻永朝覺得很沒勁,轉(zhuǎn)眼看向窗外,隨口說著:“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br> 窗外有只白色的靈鳥在蹦蹦跶跶,歪著頭好奇地盯著屋里。 喻永朝低下頭掃了一眼貫穿著自己的鐵鏈,笑意彌漫。 等了半天答案的景恒聽到喻永朝沒能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散了一地。 他壓著聲音,一個呼吸之間就瞬移到了喻永朝面前,滿目怒火:“你竟然耍我??” 景恒的手已經(jīng)掐上了喻永朝的脖子,似乎只要一用力,那脆弱的脖頸就會被輕而易舉的扭斷。 “景長老,息怒?!毙彀桌溲劭粗磺?,品了口茶,勸阻道。 只是還沒問出那叛徒的下落。景恒壓著心中的怒氣,掐著脖子的手用力又放松。 “再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本昂銋拹旱囟⒅矍暗纳倌?,給自己施了個凈塵術(shù)。 人魔雜種,臟得很。 徐白放下手中的茶水,朗聲道:“他們既然能在晉王城中藏了你這么多年,自然是有幾分本事。而如今——” 他言辭犀利,望著喻永朝漆黑的雙眸,輕蔑地一笑:“該不會是拋棄你,消失了吧?” 第49章 救 此話一出, 滿室寂靜。 徐白的話猶如刀子般戳進喻永朝的心窩里,父母拋棄孩子獨自逃走…… 景恒恍然大悟般,拍著手笑了笑:“那當(dāng)真是修真界的一大笑話了?!?/br> 此時白芨附身的靈鳥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在此前并不知曉大師兄的身世, 如今聽徐白這么推測, 竟覺得有幾分合理。 倘若父母還在晉王城中, 定不會看到自己的孩子?xùn)|躲西藏, 被仙門抓住折辱,以至于被生生從內(nèi)府剜掉靈根。 可是直覺告訴她,會給師兄起名祝他開心快樂的父母不會拋下孩子遠(yuǎn)走高飛。 “是啊?!庇饔莱谷稽c頭,雙眸中翻滾著濃郁的墨色, “他們拋下我獨自走了, 不然以你們那廢物的探查能力, 怎么會拖到現(xiàn)在才找到我呢?” “你——!” 景恒忍不住拍案而起, 揮手間又是三道水柱,自上而下沖刷著少年。 血水不斷順著鐵鏈流淌下來, 形成了淺淺的水坑。 “雜種果然就是雜種,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雌饋韺幬抵鄄]把你教的很好?!毙彀咨舷麓蛄恐饔莱? 朝著桌上的靈根一張手,那靈根如同被線牽引般落入他的手中。 手中的天靈根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徐白凝神去看那手中沒有絲毫雜質(zhì)的光團,心生諷刺。就連玉昆宗新入門中弟子最杰出的那位祝景之,也不過是風(fēng)雷雙靈根, 仔細(xì)窺去依然會有少許雜質(zhì)。 這雜質(zhì)越多, 修煉之路越不順暢。 這千年難得一見的修煉天才竟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仙門叛徒與魔修結(jié)合成的雜種身上,當(dāng)真是可惜了。 他冷銳地盯著手中那光團半晌,手掌微微發(fā)力, 生生將那光團捏了個粉碎。 景恒看到他的動作, 心中微微有些可惜。 那可是天靈根! 若是能施展禁術(shù), 這天靈根保存起來,都可以給先天靈根不好的修士換了靈根。 他深知先天靈根對修真者的重要性——好的靈根能夠提高修煉速度,它決定了一個修士的上限。 面前的喻永朝,小小年紀(jì)修為就已經(jīng)達(dá)到筑基后期,都馬上要結(jié)金丹了??梢娺@天靈根的妙處,若是勤以修煉,這修為簡直一日千里。 如今那天靈根被徐白捏碎在手中,他自然是十分惋惜。不過也只限于惋惜。 如若讓面前的小雜種奪回了靈根,恐怕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 ——不如這么徹底毀了。 看著自己的靈根被長老們從內(nèi)府中挖出來,復(fù)被摧毀成了塵埃,喻永朝依舊是掛著笑容,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而那個扮紅臉的長老此時亦是沉下聲音:“你當(dāng)真不知寧蔚舟二人的去處?” 喻永朝頭也不抬,望著窗外,看那跳著腳蹦跶的鳥兒。 ——鳥嘴都快貼到玻璃上了。 怎得一只鳥兒不渴望遼闊無比的天空,反而擠破了頭想進這戒律堂。 而他自己想出去卻被捆在這里,如同案板上的魚rou,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他嘴角扯起一抹笑,這一笑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眼角沁出一滴淚。 又是一道水柱從頭潑下。 喻永朝瞇起眼睛,任由水柱沖刷著自己,情緒十分地平和。 他知道掙扎沒用,因此分外享受這般痛處。 最開始他反抗過、質(zhì)問過、怨恨過,可是玉昆宗的那幫老東西不信他,侮辱他,依舊在不斷逼問著寧蔚舟和喻霜柳的下落。 徐白盛氣凌人地望著他,聲音冷漠:“既然他不肯說……那便一直關(guān)著他吧?!?/br> “你,還有你。”他一點周圍低著頭握著鞭子的弟子,“知道該怎么做吧?!?/br> 周圍圍著的長老陸陸續(xù)續(xù)散去,徐白施施然離開之前,指尖蘸著茶水,在喻永朝周圍劃了個陣法,防止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