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50節(jié)
百靈鳥:…… 它一動不動地縮在喻永朝的肩頭上,盡可能減輕了自己的分量,像個擺件。 白芨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師兄,你應(yīng)該可以直接問出馮決真正的兇手是誰吧?!本拖裣挛鐔柧茦抢锬莻€伙計一樣。 “能倒是能?!庇饔莱戳艘谎郯总傅男幼鳎瑳]說什么,“只是有所限制。像對你施展就很容易,但是馮決這樣的,難。” “他意志足夠堅定,如果我問了,他也說不出來?!?/br> 啊? 難道是她自己意志不堅定,所以才會乖乖地跑到床上睡覺的嗎? 白芨沒敢繼續(xù)問,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百靈鳥在喻永朝的肩頭繼續(xù)裝死,黑豆大小的眼睛卻一直在盯著他的表情。見喻永朝微微勾了勾唇角,百靈鳥的鳥心一沉。 他笑了吧? 這家伙絕對是笑了吧?。?/br> 怎么就會騙老實人呢? 百靈鳥痛心疾首,卻連翅膀都沒敢抖一下。 它可憐的傻崽兒,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大師兄騙了。 從地牢里出來以后,白芨隱約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寒毒有發(fā)作的趨勢了。 夜露寒涼,這一段路她走的直打顫。她甚至都在小步快走,來緩解血液中的涼意。 看到酒樓熟悉的匾額時,白芨感覺整個身子都已經(jīng)凍麻了。進(jìn)了酒樓里的溫度倒是高了些許,但對白芨而言沒有絲毫緩解。 此時還未到深夜,依舊有伙計在大堂內(nèi)忙碌。 白芨凍得腳都麻了,連前面的臺階都上不去。 喻永朝看了她一眼,主動伸出了那只帶著地心火石的手,覆在她一邊的手臂下,而另一只手持著扇子,環(huán)過她的身子,把她往樓梯上帶。 有著地心火石的靠近,體內(nèi)的寒意總算是緩上了一緩。還沒等她察覺到喻永朝的動作有些不對勁,她就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 那伙計的聲音帶著驚疑,又好像帶著幾分家鄉(xiāng)的口音,念出來便有些抑揚(yáng)頓挫。 “嘖,原來不是兄妹啊~” …… 白芨人又麻了回去。 第39章 酒樓詭事(5) 本來白芨還沒覺得怪異, 被伙計這么一念,頓時感覺如芒在背,連喻永朝扶著她的手的溫度都升了起來。 奇怪的是明明她寒毒發(fā)作, 為什么會覺得貼合的位置溫度很燙人??? 白芨垂著頭任由喻永朝將她扶上了樓梯, 一步一步蹭回了房。 雖然知道大師兄是為了緩解寒毒才和她貼近距離, 但自己的心中還是感到怪怪的。 不過寒毒并沒有給白芨過多的時間來思考。 幾乎是進(jìn)了屋子的瞬間, 白芨的全身就已經(jīng)沒了知覺。 刺骨的冷。 像是血液被凍住,骨髓被凍住,全身上下都被凍住。 如同回到了那年剛被關(guān)入寒冰潭的時候,四面都是冰墻, 只有她一個人在中央吹著冷風(fēng)。 她沒有能力再去思考作亂城中的魔物究竟是誰, 也忘卻那伙計口中調(diào)侃的話語, 只想一心抓住身前的熱源。 白芨躺在床上, 近乎沒有了意識,只是憑著直覺將那熱源死死地?fù)г诹藨牙铩?/br> 喻永朝彎下身子, 看著自己那只被白芨禁錮住的手臂,眸色沉沉。 在他肩膀上的百靈鳥歪了歪頭。 它究竟該不該拿翅膀捂住臉? 白芨的力量很大, 將手臂抱在懷里,限制住了喻永朝的動作。 這就導(dǎo)致他被迫俯下身去,發(fā)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下來,墨色的發(fā)絲在兩人的白色衣袍上鋪展開, 像是一副水墨畫。 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不是很舒服。 喻永朝抬眼, 另一只手握著折扇一揮。 那床中間的簾幔便從中間應(yīng)聲而斷,不再形成阻隔。 “師妹。去里面睡?!?/br> 他喚了一聲白芨,白芨皺了皺眉, 依舊抱著他的手臂不松手。寒毒發(fā)作時最冷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了, 手心中地心火石逐漸散發(fā)出熱量, 暖呼呼的,就像屋外下著雪,屋內(nèi)點著的火堆。 那白芨自然不會放下這股散發(fā)著熱量的手臂,跑去屋外吹著風(fēng)雪吧。 意料之內(nèi)的沒有回應(yīng)。 既然沒有回應(yīng),那就是默許了。 喻永朝站起身來,發(fā)絲從兩人的身上移開,勾的白芨有些發(fā)癢。她皺了皺眉,伸手去捉那作亂的東西。 喻永朝的發(fā)絲被白芨捉在手心里,他又被限制住了行動。 只是維持著這個俯身的姿勢真的很不舒服。 他把那折扇放在床頭,干脆將另一只手伸到白芨的腦后,繞過她的脖頸,手掌發(fā)力。 ——生生用一只手將白芨往那床的中央丟了丟。 百靈鳥簡直沒眼看,扭過頭將眼神移開,瞅著床頭的折扇。 那折扇似乎很是開心,被丟下時扇釘還是粉色的,然后在百靈鳥一言難盡的目光中,它逐漸變黃了。 黃了。 百靈鳥深吸一口氣,緩慢地閉上了它的兩只鳥眼睛。怎么看什么都是錯啊!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它什么也看不見! 喻永朝定定看了看白芨半晌,最終順著她的力道靠在了床頭,任她將自己的手臂摟在懷中,合上了雙眼休憩。 魔界可能有內(nèi)鬼的事情,他已經(jīng)給喻陵和傅正卿傳了訊。 如今這里的事情,查不查清楚也無所謂了,自有傅正卿來處理。 既然師妹玩的開心,就當(dāng)在這里放松心情了,他也是。 想起古秘境之中遇見的景恒,喻永朝的指尖微微動了動,轉(zhuǎn)而睜開眼看起白芨的睡顏。 玉昆宗這么對她,她難道就不想報復(fù)回去? 明明該是恨的。 自從白芨來到魔界,似乎更注重修煉與學(xué)習(xí),像一塊吸水的海綿。而恩怨情仇被她拋在腦后,似乎只要那群人再也不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亦不會主動記起。 該不會真的遵循著玉昆的教導(dǎo),讓自己滅了七情六欲,一心向道吧? 想到這里,他低下頭去,閑著的手去勾纏著白芨的發(fā)絲。 白芨此時躺在床上,而他靠坐在床頭。只要輕輕低下頭,就能將白芨的表情盡收眼底。 魔界的魔修并不需要一心向道。 勾纏著發(fā)絲的手一緊,白芨吃痛皺眉,將頭往他的方向又移過去了一寸,等感知不到疼痛,這才松了眉頭。 罷了…… 他淡淡地將手指從發(fā)絲中抽出。 來日方長,身為師兄,他會好好教導(dǎo)師妹的。 * 今日是馮決被問斬的前一晚。 白芨在酒樓里吃了幾日的菜,幾乎將菜單上的菜系都點了一遍,大大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就連百靈鳥也通過撒嬌蹭到了不少好吃的。 白芨知道自己寒毒發(fā)作時肯定把師兄當(dāng)成了暖手寶,因此第二天她從床上醒來時,看到中間被割斷開的簾幔,甚至不敢歪頭看向身邊的大師兄。 這簾幔壞了得賠多少錢? 而喻永朝靠坐在床頭,沒了簾幔,白芨便覺得這距離分外地近,讓她莫名有些尷尬。 最終兩人相對無言地下了樓,點了一桌子的菜繼續(xù)吃。 只是今日有些怪異,平時這個時段,酒樓依舊有很多人來吃飯。而今天一樓就她和師兄二人,店里的伙計也不知去處,只剩下衛(wèi)子昂一個人在柜臺處算賬。 四周靜謐得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喻永朝轉(zhuǎn)著茶杯,忽然提高了聲音問向柜臺處的衛(wèi)子昂:“衛(wèi)老板,你家的茶確實不錯。” 衛(wèi)子昂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算盤,微微一笑:“您能喜歡自然是最好的?!?/br> 屋子里燈光昏暗,衛(wèi)子昂又提了一壺茶上前,給白芨二人添了茶水,好奇地問著:“敢問您兄妹二人從何而來?看這位公子氣度不凡……” 他意猶未盡地收尾,給了足夠的想象空間,也不算冒犯。 喻永朝挑著眉接過那杯茶水,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我們是從王城外的偏僻鄉(xiāng)野村莊里來的。帶著小妹去城中找個好人家,這才置辦了這身行頭。” 他露出了個極為市井的笑容,手指搓了搓,做了個數(shù)錢的動作:“要是能討個好人家嫁了,也算是一家子衣食無憂了?!?/br> 白芨十分配合地看了衛(wèi)子昂一眼,露了個臉,隨即嬌羞地低下頭。 她師兄扯謊的能力真的絕了,張口就來,編了個倆窮鬼包裝好自己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故事。 怕邏輯有漏洞,喻永朝嘬了口茶,繼續(xù)跟著衛(wèi)子昂搭話:“也不怕衛(wèi)老板您瞧不起,您看我們這幾天住店的錢,都是小妹的追求者送的?!?/br> 白芨:…… 她都不敢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