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34節(jié)
喻永朝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她腰間的玉牌。 玉牌上有紅點正在向他們靠近。許是此處有兩次紅點閃爍,將附近魔界的人引過來探查情況。 那這次他們走定了。 “你要去哪?” 景恒陰冷地盯著喻永朝的動作。想離開?沒那么簡單。 傷了他就想跑,不愧是當(dāng)初的那個小雜種,脾氣倒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白芨把手中的折扇遞還給大師兄,卻聽見祝景之喚了她一聲:“師妹?!?/br> 祝景之拎著碎星劍,望向她的眼眸:“去給景長老認(rèn)個錯吧。你的事情我會稟報師父來處理。大家都是同門,何必鬧成這樣?!?/br> 認(rèn)錯? 憑什么認(rèn)錯? 白芨指了指身上的傷:“你又有什么資格叫我認(rèn)錯?景恒把我打成這樣,事到如今,你卻叫我認(rèn)錯?” 她說:“還有,別叫我?guī)熋?,我是魔修。祝景之,你好好修你的道,別來多管閑事?!?/br> 多管閑事。 祝景之心生苦澀,低下頭去。 他不是沒看見喻永朝嘴角的那抹譏笑。只是師妹寧可認(rèn)剛熟知幾個月的魔修為師兄,也要放棄與他那么久的師兄妹情誼嗎? 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在他眼里,乖巧聽話的師妹墜崖之后性情大變。再遇見之后,就如同被奪舍了般。 ……奪舍? 是了。如果師妹被魔修奪舍,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與魔界修士為伍,對他冷眼相向,也不肯解釋一句,甚至性情大變。 因此在景恒再度持劍將劍氣向白芨砍去時,他并未阻止。 林中寂靜,卻又不完全寂靜。 在那一瞬間,濃郁的魔氣從地底鉆出,擋在喻永朝與白芨身前。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景恒,你若再動手,我就視為玉昆宗向魔界開戰(zhàn)了?!?/br> 那魔氣抵擋住劍氣后,逐漸化成了人形。 那是位身披黑袍的魔修,臉上戴著黑色的鷹嘴面具。既看不清身形,也看不出年齡。 這套裝束代表的正是魔界的陰護法。 陰護法雖然戴著面具,但在被他的視線注視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只覺得陰冷黏膩。 此刻他將兩位小輩護在身后,緊緊盯著景恒的一舉一動。 “原來是陰護法?!本昂阋灰а溃澜袢帐菙r不住喻永朝離開了,“真是幸會啊?!?/br> 陰護法的修為在他之上,他就算想欄也攔不住。 陰護法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吐字緩慢:“你傷的這兩位可是魔尊大人的徒弟?!?/br> “竟有此事?”景恒故作驚訝,裝作不知。 “如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可否看成玉昆宗主動進犯魔界。到時候,仙魔戰(zhàn)打起來,死傷的可就不止一人兩人了?!?/br> 景恒臉僵硬了瞬,甩出仙門的玉牌來?!拔易分衽埔宦穪泶颂?,發(fā)出求救的弟子遲遲沒聯(lián)系上。到了弟子所在的位置,只看見了個魔氣外漏的魔修?!?/br> “我懷疑她可能害了我宗門的弟子,于是就對她出手了 ?!?/br> “如此?!?/br> 陰護法伸手從虛空中一抓,一位白袍的玉昆弟子從空中跌落。 眾人低頭望去—— 此人正是季鼎。 陰護法桀桀而笑:“我在趕過來時,在不遠(yuǎn)處看見了正偷窺你們的小東西,他藏得倒是挺好,若不是我嗅覺靈敏,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氣,恐怕真的要忽視掉了?!?/br> 季鼎渾身是傷,腿上嵌入了一枚寸骨釘,身上玉昆宗的白袍破破爛爛,傷口見了骨。 “你做了什么?”景恒驚怒。 陰護法瞥了一眼地上的季鼎:“那你就要問他了。人我找到還給你們了,沒事的話,你們可以走了?!?/br> 白芨無端有些想笑,這一動就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笑意轉(zhuǎn)成了一陣咳嗽。 景恒人已經(jīng)踩在本命劍上了,卻聽見陰護法喚住了他。 “等等,先別走?!彼戳艘谎壑貍陌总?,“我魔界弟子被你打成這樣,你總得給點賠償吧?” * 白芨再一次賺了個盆滿缽滿。 她嚴(yán)重懷疑,陰護法能上任的原因是過分善于議價。 ……魔尊可不是靠種地發(fā)家的嗎! 曾經(jīng)只能在演武場贏下的寶貴丹藥她一次就收獲了十幾瓶,而當(dāng)她想向陰護法道謝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陰護法早就消失了。 “不用找了?!庇饔莱稚吓踔话氲牡に帯熋玫昧搜a償,從景恒那薅了一堆東西,執(zhí)意要分給他一半。 “陰護法行蹤不定,來去匆匆,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久,哪怕在魔界也是。你是魔尊的弟子,他幫你,你不用有太大負(fù)擔(dān)?!?/br> 喻永朝纖長的手指夾著丹藥瓶緩慢地往儲物戒指里扔。 白芨的疑問太多了,譬如師兄之前在殺陣中有沒有受傷,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和景恒長老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可是師兄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明明和往常一樣帶著笑容,她就是覺得師兄此刻的心情很差。 喻永朝能感覺到白芨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 他從白芨懷中拿走損壞的玉扇,輕輕撫摸:“沒關(guān)系,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br> 玉扇右側(cè)的扇骨斷了三根,因為抵擋景恒的劍氣斷掉。修補起來不算很難。 “玉扇等回魔界時給我,我修補好后再還給你?!彼麚u搖頭。扇骨已碎,即便修復(fù)好,它的能力也大不如前。 “等我有空尋了材料,再給你做一把新的吧?!?/br> 白芨道謝。 她挑了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問題,小聲道:“師兄,從殺陣出來以后,你去了哪里?”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本來打算再次入陣去尋你,只是沒想到遇到了仙門的修士。” 喻永朝手心朝下,從儲物戒指上輕輕一劃,一只淡黃色的鳥兒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背上。 “這是——” “仙門養(yǎng)的百靈鳥。”他將鳥兒放在白芨的手心。“這只是我追了好久捉來的,似乎聽得懂人講話。若是無聊,把這靈鳥當(dāng)做魔寵也不錯?!?/br> 喻永朝面不改色的扯著謊。 這百靈鳥聽得懂人說話不假,不過并不是他捉來的,而是主動賴上他的。他本來就想把這鳥送給師妹,既然師妹問起來,當(dāng)個借口也不錯。 白芨自是十分驚喜。 說到底,她還是姑娘心性,喜歡毛絨絨的可愛生物。 她用手指輕輕蹭了蹭百靈鳥頭上的雀羽,它不但不躲,反而在她手心里打了個滾。 當(dāng)真是通人性。 見到白芨一直在逗弄那百靈鳥,沒再追問他,喻永朝也暗中松了口氣。 白芨輕輕摸著鳥羽,哂然一笑,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著它。 師兄是有些離經(jīng)叛道在身上的。 明明是仙門的百靈鳥,他偏偏要捉來給她當(dāng)魔寵。 百靈鳥黑豆般的眼睛盯著她,然后歪了歪頭。 “白芨,白芨?!?/br> 她瞪圓雙眼,望向同樣被驚到的喻永朝:“大師兄,它它它會說話!” “我也是才知道……” “不過,它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白芨把視線重新轉(zhuǎn)移到百靈鳥身上,“好奇怪?!?/br> “你若是擔(dān)心的話,那就弄死吧?!庇饔莱唤?jīng)心地瞅著那淡黃色的小東西。 很脆弱,似乎一只手就能掐死它。 百靈鳥抖了抖羽毛,把頭埋進白芨的懷里。 “……” 都說了不要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么恐怖的話?。?/br> 古秘境里的靈獸,要么實力強勁,要么身懷特技。這也是喻永朝把它丟給白芨的原因。 如果說,百靈鳥能通曉世事,叫出白芨的名字并不算什么特別的。 也許就是靈獸的本領(lǐng)。 白芨逗弄著小百靈鳥,雙手把鳥兒捧到古樹的身前,百靈鳥張開嘴,撲了撲翅膀,清脆地叫著:“羅剎樹!羅剎樹!” 這其貌不揚的古樹竟然有個如此特別的名字? 白芨抿了抿嘴,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舉著小百靈鳥到處轉(zhuǎn)。 “碧玉丹!碧玉丹!” “鬼毒藤!鬼毒藤!” “紫文鼠!紫文鼠!” 白芨轉(zhuǎn)了一圈走回大師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