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28節(jié)
白芨猶猶豫豫,把心中的念頭壓下去。 喻永朝望著那返魂草身下的土亦是目光深沉,他的聲音很平靜:“稍微抖一抖,骨灰別刮到身上?!?/br> 空氣詭異地沉默了三秒。 傅正卿握著鏟子的手當(dāng)真抖了一抖,也不知是被這生猛的詞嚇得還是怕灰蹭到身上。儲物戒指中時間靜止,傅正卿是片刻也不想再把這沾了骨灰的靈植拿在手里,直接給丟進(jìn)去了。 返魂草被收于儲物戒指中。那一片碧綠消卻之后,下面有什么東西閃著刺眼的金光。 白芨眼尖,手中的伏鷹鞭一甩,地下的東西就被鞭子勾起來了。 喻永朝不由側(cè)目:“如今你這鞭子倒是使得不錯了。這圓形的物體也能如此熟練地勾上來?!?/br> 白芨干巴巴笑了一聲。 她可是團(tuán)了那么多次魔球?。?!要是再練不出來,這伏鷹鞭她就沒資格用了。 那金光只是閃了一瞬便停了。 喻永朝只是調(diào)侃一下白芨,但當(dāng)他側(cè)目看到白芨手中的東西時表情卻變了。 白芨觀察著大師兄的表情,啟唇問道:“這東西難道有問題?” 從外表上看去,手中的圓球也只像個普通的丹丸,并無特別之處。如若說特別,那邊是出現(xiàn)在此處才足夠特別。 喻永朝感應(yīng)了片刻,道:“這上面有妖力波動?!?/br> 若是結(jié)合剛剛一閃而過的金光,再加上妖力的波動,他倒是有一個推測。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是大妖的妖丹?!?/br> 只是為何妖丹會出現(xiàn)在此處? 通常情況下,妖獸死亡,妖丹會隨妖獸的尸體消散于天地間。除非用特殊的方法將妖丹從活著的妖獸內(nèi)府中挖出保存,否則是不會得到完整的妖丹的。 喻永朝在諸朝死后就脫出了他的身體,以上帝視角看完了清硯宗覆滅的全過程。 但他還是又問了一遍:“諸芨用鎮(zhèn)山劍斬殺妖獸潮的時候,有沒有剖出妖獸的妖丹?” 話音剛落,三個人看著白芨掌心的那枚不起眼的丹丸的眼神都復(fù)雜起來。 白芨緩了一口氣:“你是說……清硯宗遭到妖獸潮沖擊這件事,可能有隱情?” 她在諸芨的身體中看完了斬殺妖獸的全過程。 諸芨只是不停地去揮劍阻擋妖獸進(jìn)犯同門的尸骨,并沒有挖妖獸的內(nèi)丹。她沒有力氣去做,也沒有時間做。 盡管鎮(zhèn)山劍庇護(hù)清硯宗的運(yùn)勢,但它剛離開,妖獸潮就立刻滅了清硯滿門,這其中真的是巧合嗎? 她很確定地否認(rèn)了:“沒有,諸芨什么都沒有做?!?/br> 如若是妖獸潮為了尋妖丹而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上古大妖的妖丹被埋在清硯宗,而妖丹對于妖獸來說是提升修為的好東西。當(dāng)它們感受到妖丹的這股力量,自然會傾巢而出,踏上清硯宗。 傅正卿摩挲著儲物戒指:“只是這妖丹被放在了清硯宗,妖獸潮將清硯宗滅門,數(shù)千年后的白骨又恰巧成為了返魂草的養(yǎng)料,一切未免過于巧合了。” 若是巧合,那妖丹究竟是誰放入清硯宗的? 若不是巧合,又到底是誰在下這盤棋? “無論如何,最后是我們拿到了返魂草。”喻永朝聲音淡淡。他并不關(guān)心過程,仙門是死是活與他們無關(guān)。既然拿到返魂草,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自從返魂草被摘下,這片幻境就在逐漸消弭。白骨與食腐草化作了返魂草的養(yǎng)料,如今這方地界上還存在的,只有一把鎮(zhèn)山劍了。 仙魔對立。 白芨對清硯宗的感情也止步于惋惜。 如今得了返魂草,離開了幻境,傅正卿與白芨二人分別,說是去尋找陣法的傳承。 白芨安靜地跟在喻永朝身后。 她心里矛盾,想跟著師兄走,又怕師兄拒絕她的跟隨。 只是這么想著,白芨踩著喻永朝的腳印前行,師兄左轉(zhuǎn)她左轉(zhuǎn),師兄右轉(zhuǎn)她右轉(zhuǎn),師兄停下她…… 撞了上去。 白芨手腳僵硬地重新拉開了距離,耳邊傳來了衣料的摩挲聲。不用她想都知道,師兄正在看她。 鼻子被撞得有些發(fā)酸。 白芨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是話到了嘴邊就是講不出來。 她憋了一句:“師兄,好巧啊,你也走這邊?” 然后她聽見喻永朝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不巧?!?/br> 白芨這才偷偷抬眼去看師兄的表情,被師兄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讓她莫名有些心虛。 她硬著頭皮接著喻永朝的話繼續(xù)說:“嗯嗯,是不巧,我們走的方向相同唉?!?/br> 喻永朝難得揉了揉眉心:“師妹想與我同路便直說,不用如此拘謹(jǐn)?!?/br> 白芨這才放心地抬起頭。 師兄與她保持著一步的距離,手執(zhí)折扇,正含著笑看她。 她輕咳一聲,往前邁了一步,和喻永朝并肩走著:“師兄,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喻永朝沉默了一瞬。 說小師妹天真,但她在幻境中的表現(xiàn)很出色,沒有體現(xiàn)出半點(diǎn)天真來。說小師妹老練,她卻連他打算去哪都不知道,就直接跟了上來。 白芨看著喻永朝若有所思的模樣,直接安靜如雞。 不能打擾大師兄思考去處! 白芨并不知道大師兄在想她。 終于,喻永朝邁開步子,繼續(xù)朝著原方向前行:“我們向西走,能接觸到秘境的中心?!?/br> 白芨連忙跟上喻永朝的步伐:“師兄是要進(jìn)入秘境中心尋找什么機(jī)緣嗎?” “并不是。”他頓了頓,“我的機(jī)緣已經(jīng)尋得?!?/br> 白芨眨了眨眼,一面與大師兄說話,一面避開了前面擋路的石子。 她不敢踢開,萬一又進(jìn)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幻境。 喻永朝看著她的動作,心道原來并沒有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但喻永朝還是說了:“我此番進(jìn)入秘境,正是為了尋找返魂草。”他有些無奈,“我有睡癥,需要比常人更久的睡眠?!?/br> 白芨恍然大悟。 怪不得魔祖說大師兄有起床氣,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原來她已經(jīng)不小心讓師兄早起很多次了。 想到上魔舟那幾天師兄的脾氣,白芨深深地認(rèn)同了魔祖的話。 只是,既然已經(jīng)尋得了自己需要的東西,為何還要往深處去? 秘境中心只會比外圍更危險。 喻永朝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隨后又重新扯起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芨這才發(fā)覺自己在不經(jīng)意間問了出聲。 喻永朝端詳著扇骨處那濃墨般顏色的扇釘,語氣帶了絲嘲諷:“只是想去看看老朋友?!?/br> 白芨最初在魔界見到大師兄時,他總是掛著這副表情。 漫不經(jīng)心,又帶著一絲嘲諷,似乎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直到同師兄學(xué)扇,進(jìn)入秘境之后,她才見到大師兄真正的笑容。沒有那么張狂、不可一世,反倒讓她覺得有一絲暖意。 她知道大師兄有自己的秘密,而她也有。她此時能做的,唯有沉默。 只是這片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白芨腰間的玉牌微微發(fā)熱,等她伸手接下來時,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一個紅點(diǎn)正在瘋狂閃爍。 “是有人出事了嗎?” 紅點(diǎn)距離他們很近,在玉牌上閃爍得非???。距離紅點(diǎn)最近的只有他們兩個。 “走?!?/br> 喻永朝拉著她上了折扇,魔力加持,迅速朝著紅點(diǎn)所在的地方前行??雌饋砟俏荒Ы绲牡茏釉谂c人纏斗,若是進(jìn)了幻境,紅點(diǎn)會消失,就像白芨被食腐草拉近幻境那次一樣。 只是越靠近,白芨越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氣息。 是她兩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 折扇行駛的終點(diǎn),站著兩位穿著白衣的修士,而他們要找的人,正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第27章 殺陣 林問夏手持寒溪劍, 對地上的魔修并沒有半分手軟。 寒溪劍能阻止傷口愈合,況且魔修的功法本就不主治療。不用她使出殺招,光是劍氣在身上留下的傷口就足夠致命了。 她根據(jù)系統(tǒng)的指引, 得知此處有對自己有益的靈寶, 誰知來了此處, 看見了個落單的魔修, 手中正拿著系統(tǒng)為她指引的青鸞鏡。 奪了她的機(jī)緣,那么就別怪她不客氣。 只是這魔修古怪地很,她的多數(shù)殺招都被她吞噬化解。只有寒溪劍近身時,劍氣才能對她造成傷害。 她身旁的男修走上前, 陰鷙地看著地上渾身是血的女魔修:“把東西交出來?!?/br> 手中的劍已經(jīng)逼上那魔修的脖頸。 “季鼎!”林問夏急忙喚住他。殺死魔修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魔修手中的青鸞鏡。若是青鸞鏡被她損壞, 豈不是白白浪費(fèi)這些時間。 “大師姐?!奔径τ行┎粷M, 終究沒說什么,只是把劍往后收了收, “交出青鸞鏡,饒你不死?!?/br> 那魔修即使敵不過兩人, 也并未生怯。她吐了一口血,直接噴在了沒來得及閃躲的季鼎身上。 面對季鼎的怒視,魔修冷笑:“我當(dāng)你們仙門的弟子有多高潔,不過是一群只會偷襲的卑鄙小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