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19節(jié)
身后是三位長老和諸多弟子。傅正卿回過身,沖著三位長老微微點頭,便率先跨進秘境的道路中。 白芨深吸了一口氣。 “怎么?!庇饔莱牭铰曇魝?cè)目:“緊張了?” 白芨搖搖頭:“只是面對未知的事物,難免有些忐忑?!?/br> 喻永朝挑眉,像是覺得新奇。 “倒是第一次見你說出這等哲學(xué)的話來,還以為你眼里只有魔石,原是我狹隘了?!?/br> 聲音輕飄飄地,還帶著些許涼意。 白芨:大師兄真的好記仇……哦不,是好記憶力哦。 差點忘了大師兄會讀心術(shù)。 多想多錯,白芨索性邁步踏進古秘境的屏障中。 * 耳邊是清脆的鳥鳴聲。 正如同真正的森林一般,白芨幾乎是在踏進屏障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磅礴的生命氣息,以及濃郁的靈氣,這與在秘境之外感受到的森冷全然不同。 “二師兄?”白芨試探地喊了一聲。 自從進入秘境之中,周圍的一切就太過于靜謐了。傅正卿先她一步進入秘境,但是定不會走遠(yuǎn)。而此刻白芨面前除了一望無際的森林之外,面前空無一人。 “不用喊了,他應(yīng)該沒事。” 喻永朝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神色卻凝重起來。 玉牌的中心有兩個緊挨著的紅色圓點,顯然是他與白芨的位置。而在紅點的遠(yuǎn)處,有一個正在移動的圓點,逐漸在向他們靠攏。 他與白芨一同踏入的秘境,而傅正卿早他們幾秒進入,卻和他們所在的位置截然不同。 要么是秘境入口有傳送陣法,能將人傳送到千里之外。要么則是……秘境的位置一直在變化! 白芨順著喻永朝的視線看過去,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此地不宜久留。 既然玉牌可以共享位置,傅正卿與他們會合也是遲早的事情。傅正卿的位置正在向他們靠近,也說明了他意識到了秘境的古怪之處。 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離開秘境入口處,防止位置再一次變化,以及向傅正卿所在的位置趕去。 白芨正要祭出玉扇趕路,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喻永朝的身影已經(jīng)走出去了老遠(yuǎn)。 喻永朝穿著白衣?lián)u著折扇,閑庭信步,把古秘境走出了在自家后花園閑逛的氣勢。 果然大師兄在哪里,都有一種在家的感覺。 白芨看著看著,突然產(chǎn)生了疑惑,她快步小跑過去,攆上了喻永朝:“師兄,秘境里是不能御器嗎?” 喻永朝輕笑了一聲:“能啊。” 白芨無聲地看著他,仿佛在說,那你為什么要用走的? 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晃,喻永朝看著原本漆黑的扇釘周邊泛出鮮艷的紅色,輕輕用指腹摩挲了一下。 “若是你御扇亂撞飛到了什么陣法里,我是先去找他還是先去救你?” 白芨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似乎今天的大師兄……嘴格外地毒。 秘境中的古樹似乎是吸收了這濃郁的天地靈氣,生長的速度極快,枝繁葉茂,遮天蔽日。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照射下來,只提供了微弱的光源。 白芨緊跟著喻永朝的腳步,逐漸朝玉牌上的紅點靠去。 古秘境的面積很大,玉牌并不能記錄出全部弟子的位置。魔尊與陰陽護法走的路是另一條,而秘境和陣法的干涉又把他們傳送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玉牌自然是記錄不到。 一路上僅有一些筑基期的妖獸,多半是未開靈智的動植物,尚不會化形,警惕地扒著草葉看他們。 倘若此處不是上古留下來的秘境碎片,白芨恐要贊嘆一聲世外桃源了。 靈氣充裕,又少有紛爭。這樣的地方若是在外界,當(dāng)是各大宗門搶占的地方。 白芨觀望著四周的一草一木,突然注意到,喻永朝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師兄?” 白芨察覺到不對,心里一沉,連忙與余光掃了下手中的玉牌。她的紅點依舊在玉牌中央,只是其他的圓點沉寂一般消卻了。 白芨不動聲色地后退兩步,右手握住了腰間的伏鷹鞭。 面前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 墨發(fā)白衣之下,是一具腐爛的身體! 妖邪之物頂著喻永朝的殼子,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纏住了她,將她引誘出原本的路線。 白芨沒有絲毫猶豫,縱身翻滾,手中伏鷹鞭注入魔氣,瞬間抵擋在她的身前。 下一秒,那妖邪之物嘶吼著撲在伏鷹鞭上,臉上腐爛的rou撲簌簌掉落下來,渾濁的眼珠死死地瞪著白芨。 伏鷹鞭沒受到靈露滋養(yǎng)、沒經(jīng)過蠶布擦拭,倒是先嘗了塊腐rou。 一擊不成,那妖物也不繼續(xù)偽裝自己,雙手抓著伏鷹鞭,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在地上攀爬。 它的力氣大的驚人。 白芨握著伏鷹鞭用內(nèi)力一振,妖物卻絲毫不動。 白芨不是沒想過使用魔火—— 只是在這片森林中,若是燃起魔火,定會招惹來更多妖物。 思及此,白芨控制著玉扇,直向妖物射出三支魔箭,把那妖物釘在地上。 身后有氣息拂過。 白芨猛然回身,見那白色衣袍與自己愈來愈近,連忙振鞭一揮。 那一鞭子被一紙折扇輕飄飄接了下來。 “恩?這是要殺你師兄滅口?” 眼前的人并不是地上的妖物。 白芨自知打錯了人,面對喻永朝的揶揄之意,有些郝然:“師兄是如何找到我的?我一直跟著你的腳步,誰知道突然你就變成了妖……” 眼看著喻永朝的臉黑了下來,她連忙改口:“誰知道我突然跟丟了,還把妖物錯認(rèn)成了師兄?!?/br> 喻永朝面色稍霽,看了眼地上動彈不得的妖物,折扇在空中微微一點。 原先地上腐爛的妖物,在白芨的注視下緩緩變成了一株草的樣子。 “這是食腐草,汲取尸體的養(yǎng)分生長。你定是走路多看了它幾眼,被它拉入了自身構(gòu)建的環(huán)境中?!?/br> 他話音一轉(zhuǎn):“據(jù)說這食腐草吸引人的方式也是獨特。它能構(gòu)建出內(nèi)心怨恨之人的模樣吸引人入幻境。” “我進入幻境來尋小師妹時,小師妹一鞭子揮向我,莫不是……” 喻永朝意有所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袍,又看了看地上的食腐草,最后意味深長地將視線停留在白芨的臉上。 白芨:“我不是!我沒有!” 別瞎說啊! 她最多只是在心里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大師兄一定是在誆她! 眼前的路與在食腐草幻境中的路并無不同,在食腐草變回本體的一刻起,手中玉牌的紅點就恢復(fù)了正常的顯示。代表著傅正卿位置的圓點逐漸向他們靠近,按正常趕路的速度來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能成功會合了。 白芨繼續(xù)和喻永朝向前走,這次她再也不敢眼神亂瞄,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認(rèn)識的花花草草,把她拉入幻境耽擱時間。 只是這次沒走出幾步,身前人的身影再次緩緩?fù)O隆?/br> 白芨:??? 只是這次,喻永朝回過頭,看著手里的玉牌,臉色陡然陰沉。 玉牌中的圓點并沒有再前進,甚至隱隱有后退的趨勢—— 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腳下的位置并不安全! 喻永朝定下心神,折扇脫手而出,自他周身十丈的范圍劃了個圓。 魔氣自扇中溢出,繚繞在四周。周圍的花草、藤蔓乃至參天的古木,都被釋放出的魔氣所籠罩。 白芨自知周圍有變故,摒著一口氣,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師兄這個架勢,難道是說,懷疑周圍的環(huán)境有問題? “破。” 魔氣所覆蓋的區(qū)域逐漸坍塌,宛如彩色畫卷般從眼前撕裂開來。一股及其陰邪的氣息自下而上,與魔氣纏繞在一起。 兩人的臉色俱是一變。 虛假的森林小路之后——是成片成片的食腐草。密密麻麻,一望無際,他們一早就走進了食腐草構(gòu)建的幻境之中。 此處既然有成片的食腐草,就證明了這里曾經(jīng)死過很多的人,甚至他們腳下就可能埋藏著無數(shù)的尸骨。 白芨看著漫無邊際的食腐草,一時失了言語。 “也不知二師兄是否也踏進了此處……” 最壞的情況是,他們?nèi)齻€人都被困在這幻境當(dāng)中。 一個食腐草所編織的幻境尚能應(yīng)對。 可若是成千上萬個食腐草,悄無聲息地一步一步把人引誘來此處,應(yīng)當(dāng)如何破局? 喻永朝手執(zhí)折扇,在空中輕微搖了搖。 一股柔和的微風(fēng)在這片食腐草原上吹動起來。食腐草并未被驚擾,反而舒展著各自的身姿,而在這微風(fēng)之下,露出了被食腐草掩蓋的森森白骨。 在這白骨堆中,蒼涼、悲愴……有千萬悲傷的情緒從心底驟然升起,白芨感覺到眼角冰涼,用手觸碰,竟拭去一滴淚。 喻永朝也被這股情緒影響,只不過他的癥狀沒有白芨的嚴(yán)重。“小心一些,這陣法有攝人心魄的功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