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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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烈酒,他拱手一抱,主動請命:“大王,小的愿寫討賊檄文,用以攻城所用。” 出兵需要名正言順的借口,即便他們不占理,只要檄文寫得好,也能扭轉(zhuǎn)風(fēng)向。 尤其是范陽的百姓,若知道他是為了權(quán)勢出兵,不顧他們死活,定會不依不饒,名聲落了下乘,不利于之后的治理。 裴楚玉拍他肩膀:“本王便等你的討賊檄文?!?/br> 宋元正回涿州,特意去邵家等著。 邵懷安見他不走,便知道應(yīng)是為了阿姮,便找了個由頭,親自去顧家將人叫來,卻不想,那顧云庭竟也巴巴跟著來了。 甫一進(jìn)門,便將懷里的烤紅薯遞過去,聲音清淡卻帶著壓不住的喜悅:“邵大人嘗嘗,是我和阿姮親手烤的?!?/br> 邵明姮瞟了眼宋元正,見他冷著臉不肯開口,也沒強(qiáng)求,只坐下幫邵懷安剝掉紅薯皮,熱騰騰的香味襲來,邵懷安接下,遞給宋元正。 邵明姮笑道:“他想來不餓的,不用吃,你沒瞧他腮幫子鼓那么高嗎?” 宋元正的確生氣,聞言便一把拿過紅薯,咬了大口,燙的上顎發(fā)疼。 邵明姮朝邵懷安使了個眼色,兩人會心一笑。 “有什么事?” “你們最近不要出門?!?/br> “為何?” “有認(rèn)識他的人來了,在軍中,若叫他知道他的真實(shí)身份,燕王不會放過他?!?/br> 宋元正說完,手里的紅薯也吃完,起身便要往外走,又補(bǔ)了句:“是楚州縣丞張平洲。” 的確是熟人。 顧云庭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同時覺出不妥,雖問他:“燕王綁他來做甚?” “你爹應(yīng)該快死了?!?/br> 話音剛落,氈簾掀開,一陣強(qiáng)風(fēng)鼓入,宋元正拂袖而去。 夜里,邵明姮洗完臉,看見他還坐在案前看書,雖說眼睛在看,但那么久了,一頁都沒翻動,眼睛發(fā)直,像是在想事情。 邵明姮坐過去,伸手托起他的臉,“你要回去嗎?” 顧云庭笑:“我回去有什么用,不去?!?/br> 邵明姮點(diǎn)頭,看他衣袖上的水痕,便拿帕子擦了擦,沉聲說道:“你大哥應(yīng)當(dāng)不會弒君,裴楚玉要發(fā)兵,自然會將事情往嚴(yán)重了說?!?/br> “你不了解我大哥,”顧云庭拉過她的手,放在掌中摩挲,“只他自己還好,三娘瘋了,興許兩人爆發(fā)的緣由在三娘身上?!?/br> 邵明姮知道顧香君的模樣,也知道她如何肆意妄為,沉默了一瞬,站起身來走過去,抱住他。 “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边@種事不管是誰,都無法決斷。 回去或是不回去,對顧云庭而言都是荊棘叢叢,極易沒了性命。 京中的兵權(quán)幾乎都在顧云慕手中,這些年提拔上來的干將,明面上也是他的人,不管怎么看,仿佛顧輔成已經(jīng)為顧云慕鋪好了登基之路。 但他為何要謀逆呢? 單純?yōu)榱巳铮?/br> 邵明姮不信,但見顧云庭欲言又止,便知其中應(yīng)有后話。 落下帷帳,眼前陷入漆黑。 邵明姮覺出身后人的呼吸聲平緩,便知他一直睡不著。 她沒有轉(zhuǎn)身,因?yàn)榈拇_沒有法子。 “阿姮,抱抱我?!?/br> 他啞聲開口,手指搭在她手臂上,有種疲倦的懈怠和無力感。 邵明姮便轉(zhuǎn)過身去,小臉貼在他胸膛,右臂環(huán)過他腰身,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 被她抱著,那些懸在半空難以落定的未知驟然有了依靠,他回抱著她,唇瓣親在她的發(fā)間。 就像暴風(fēng)雨中兩條漂泊不定的小舟,快要被驚天巨浪掀翻,又兀的落到水面,劇烈的顛簸令他們害怕,擔(dān)憂,卻又因?yàn)楸舜艘蕾硕纳癜捕ā?/br> 作者有話說: 我進(jìn)羊圈了,哪哪都疼啊。寶兒們注意防護(hù),千萬防護(hù)好! 第104章 ◎顧云庭覺得,自己的心被邵明姮留住了◎ 睜眼時, 外頭的雪色透過窗紙灑進(jìn)屋內(nèi)。 一片銀晃晃的白。 邵明姮還窩在他懷里,抬頭,他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也不知醒了多久。 “我們離開涿州吧?!?/br> 邵明姮抬手,撫上他的眉眼,輕聲說道。 顧云庭一怔,彎唇親在她額頭,手摟緊,聲音有些暗?。骸澳闵岬煤湍愀绺绶珠_嗎?” 邵明姮嗯了聲,一字一句道:“有劉靈在,我很放心?!?/br> “你不一樣, 你留在涿州一日,危險(xiǎn)會增加一日,張平洲若是將你認(rèn)出來, 裴楚玉一定會拿你做人質(zhì)。 你若是成了人質(zhì), 裴楚玉不會管你死活, 你大哥也不會,所以你不能冒險(xiǎn)?!?/br> 顧云庭輕輕一笑:“如此說來, 我倒是極可憐了?!?/br> “不僅可憐, 還很慘。” “那你還要我嗎?”他低下頭, 蹭了蹭她的眉心, 像只被渴望被收留的小貓小狗。 邵明姮捧起他的臉,認(rèn)真回道:“要的。”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邵明姮心中很是清楚,顧云庭對她太好了, 像哥哥待她那般真誠熾熱。 世上再不會有三郎, 但也只有一個他了。 除了他, 她不知道還能喜歡誰。 顧云庭告訴她, 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糟,他說這話時神態(tài)自若,仿佛全然沒受張平洲的影響。 轟轟烈烈的討賊檄文一經(jīng)公布,瞬間從北往南蔓延開來,顧云慕看到這封檄文時,只用冷笑回復(fù)。 年底的宮宴,顧輔成被禁錮在寢殿,滿朝文武沒有人提陛下在哪。 顧香君大病,三四個太醫(yī)瞧過,都說她無妨,只精神受了刺激,不定會突然發(fā)瘋,狂躁,殿內(nèi)的婢女提心吊膽,仿佛抱著腦袋過日子,誰都不敢惹顧香君不高興。 這日顧云慕從前朝過去,經(jīng)過顧香君的寢殿時,聽見里頭有笑聲,他撥開氈簾,從門口看到地上趴著兩個人,兩個男人。 上身赤/裸,腰下只穿著薄薄的綢褲,一眼便能看清里面如何。 他攥著氈簾,冷風(fēng)灌入殿內(nèi),仰躺在榻上的女人余光一掃,立時攏了衣裳,并起雙腿。 踹開那兩個男人后,盈盈起身:“大哥,你來了?!?/br> 那兩人忙去撿衣裳,頭都不敢抬。 顧香君臉頰通紅,眉眼瀲滟,還帶著一股沒有消退的情/欲,衣裳薄軟,松松垮垮掛在肩膀,便那么有恃無恐的望著顧云慕。 “大哥,喝茶嗎?” 她晃了晃碗里的東西,遞到顧云慕面前。 腥味傳來,顧云慕蹙眉,發(fā)現(xiàn)碗里是熱乎的鹿血,顧香君喝了一碗,牙齒和唇瓣上還沾著顏色。 血珠滾落,沿著唇角抵在雪白的肌膚,她不以為意的笑笑,見顧云慕不悅,便將另一碗也喝了。 “三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哥不是看到了嗎?怎么還問我?”顧香君撿起團(tuán)扇,在掌中旋轉(zhuǎn),輕飄飄笑道,“大哥和你手下的將士不都習(xí)以為常了嗎,你們玩女人,我便玩男人,有何不妥的?!?/br> “你是不是想嫁給崔遠(yuǎn)?!?/br> 話音剛落,顧香君朝他看去,先是一頓,繼而笑道:“大哥要給我們賜婚?” “你以后不許胡鬧,這件事我來做?!?/br> .... 劉靈穿著男裝,颯爽干練的跟著邵懷安,一進(jìn)門,她便轉(zhuǎn)身,去解邵懷安的氅衣。 邵明姮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覺得熱氣撲面,她的手指抵到他的頸子,將那結(jié)扣扯開,抬起眼皮,露出嫣然快活的笑。 “我自己來。” 邵懷安有意同她保持距離,劉靈卻不肯,墊腳往前一湊,險(xiǎn)些撞進(jìn)邵懷安懷里。 “我找人算過,明年三月十八是個好日子,時間也是足夠的,宜婚配嫁娶動土拆遷...總之不管做什么,都是喜上加喜?!?/br> 她又往前一步,邵懷安后背貼著屏風(fēng),不動聲色的打量她:“劉娘子是什么意思?” 劉靈詫異:“我都說這么明顯了,你還不知道?我就問問你,你何時愿意娶我?” 邵懷安被她的直接嚇到,忙轉(zhuǎn)身繞開,聲音帶著尷尬:“劉娘子莫要渾說,壞了自己名節(jié)?!?/br> “我不聽那些有的沒的,總之我喜歡你,而且我跟你這么久了,你身邊除了我也沒別的女子,你待我也極好。 給我縫衣服,給我做飯,我生病時還給我端茶倒水,侍奉湯藥,除了我爹娘,沒人對我這么好,我真是太喜歡你了?!?/br> 邵懷安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不敢跟她對上:“你和阿姮一樣,就像我meimei,我沒有多想的?!?/br> “我知道啊,可我多想了,成不成?”她索性心一橫,徑直抱住他,“邵懷安,我這個人也特別好,長相不說特別俊,但放在人群里也是相當(dāng)顯眼的,我開朗活潑,坦率奔放,跟我在一起的人沒有不開心的。 你仔細(xì)想想,咱們兩個的性格是不是互補(bǔ)? 你會縫衣裳,我不會。你會做飯,我不會,你會給女子梳發(fā),我梳的還不如你好,你還會洗衣服洗床褥,你的字也比我好看,聽聞你是進(jìn)士,巧了,我家沒有讀書人,正好往后的孩子,你教文,我教武,定是個文武雙全的乖兒! 邵懷安,我話說到這種地步了,你倒是點(diǎn)個頭啊!” 她抱著他的腰,腦袋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