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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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盞酒,各自舉著。 他動(dòng)了動(dòng)唇,說道:“阿姮,先別喝。” 邵明姮抬眼,他握酒盞的手靠過來,圈過邵明姮的手臂,復(fù)又舉到自己唇邊,理所當(dāng)然道。 “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好肥的一章! 顧大人:要吃rou了,感覺有點(diǎn)激動(dòng) 某:挑一挑刀子,試試刀刃 顧大人:親媽肯定只是說說,并不舍得當(dāng)真刀我 第102章 ◎顧云庭覺得骨頭都軟了◎ 燭光分外柔和, 像一層層薄紗灑在他白皙如玉的面龐,他的眼睛很是深邃,雖素日瞧著冷清, 可此時(shí)此刻這般蕩漾著水光,竟令邵明姮一時(shí)恍惚。 一瞬的錯(cuò)覺。 手臂被圈住,她抬起眼睛,看見他唇角的笑。 雙臂交纏,意喻交杯。 琴瑟和鳴,休戚與共。 “好?!?/br> 聞言,對面那人會(huì)心一笑,酒水入肚, 兩人的腮頰跟著浮上紅暈。 邵明姮握著空杯,睫毛垂在眼底,投下淡淡的影子, 她想了很久, 決計(jì)今日同他將一切說開。 比如宋昂, 比如將來。 “我喜歡宋昂?!?/br> “我知道,我不介意?!彼m這么說, 心里卻劃了一刀。 邵明姮預(yù)料到他會(huì)這么說, 故而沒有遲疑, 又道:“你對我太好了, 好到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愿意?!?/br> “你別說話,讓我說完?!鄙勖鲓凰驍啵阌行┑讱獠蛔? 瞪他一眼, 顧云庭便抿緊唇瓣。 他看著邵明姮, 邵明姮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隱隱火光劇烈跳躍。 “你先把眼睛閉上。”邵明姮抬手,拂落他的眼皮,看不見他的眼眸,她松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你是寡淡,但有情有義。你面上很冷,心里卻熱。你話不多,消遣也少,但是個(gè)知冷知熱,曉得顧家的人。 你和宋昂不一樣,你也永遠(yuǎn)取代不了宋昂?!?/br> 顧云庭又要張嘴,被邵明姮連忙捂上,有些話,若非一鼓作氣說完,恐怕下回便沒有勇氣提了,借著酒勁兒,她腦中恍惚又清醒。 “他雖然死了,但我不會(huì)忘記他,不會(huì)忘記我和他發(fā)生的一切。一顆心劈成兩半,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們便在一起,若果你介意,那便算了?!?/br> 說完,她便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的臉,看他細(xì)微的反應(yīng)。 睫毛翕動(dòng),他抬起眼皮,眸光深邃像一枉不見底的水潭。 “留給我一半便足夠了。”他長臂一攬,將人抱在懷里。 邵明姮被他抱著,額頭抵在他的胸膛,那心跳聲由平穩(wěn)變得急促,隔著錦衣,他身上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渡到她的面頰,手指蜷縮著,慢慢伸開,繼而環(huán)住他的腰。 極小心的試探,卻讓顧云庭唇角忍不住顫抖。 他雙臂抱得更緊,呼出的氣息也越發(fā)熾熱。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gè)念頭:他占得一半,是他想象的一半嗎? 還是說,滿滿都是宋昂,他只占一角? 很想問,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咽回去。 問了又能如何,橫豎他不在意,他活著,便比宋昂占盡先機(jī),余生那么長,他總有法子取代他,這些話暫且擱在心里,他知道,他可以,足夠了。 唇瓣擦著左臉劃過,他親了親她的眼睛,心跳更快,也更緊繃。 但在此前,他仍不忘克制,抱著她后腰一字一句說道:“我與你不同,這里沒有旁人,眼下只你一個(gè)?!?/br> 他握著她的后,一路引到自己心臟處。 “我知道,往后也只你一個(gè)?!?/br> 熏香破開一綹,沿著窗沿墜落。 秋夜的風(fēng)夾著涼寒,拍的楹窗啪啪作響,落葉不停地盤桓,堆積,一捧捧的枯黃聚在樹根,又是一陣疾風(fēng),唰啦啦,滿地碎開。 顧云庭將人打橫抱起,抬手落了帷帳,跪進(jìn)榻間。 燒灼的炭火不時(shí)噼啪作響,冷風(fēng)想要鉆進(jìn)氈簾,又被狠狠擋了回去。 床頭小幾上擺著青玉花囊,里頭插著幾朵潔白的貢菊,香氣與熏香混在一塊兒,撲入簾中。 他圈住她的腰,沉落前,猶如對她起誓一般。 “阿姮,我只要你?!?/br> 邵明姮揪住綢被,合上眸眼。 他欺來。 起初是一團(tuán)霧,后來便是清澈淅瀝的雨,漸明漸亮。 秋日的雨大抵與夏日不同,絞著夏的狂躁,帶著冬的森寒,雨聲凌亂,楹窗已然被打的濕透。 罩紗內(nèi)的燈燭搖搖欲熄,晦澀的光影中,帳內(nèi)的熱氣透了出來。 一綹細(xì)微的哭聲,與冷雨交織在一起。 她的睫毛濡濕,腮頰guntang。 “阿姮,阿姮...” 他抓住她的手,用最溫柔的語氣喚她的名字,叫她知道,真真切切知道,與她在一起的,不是宋昂,是他顧云庭。 “叫我名字,好不好?” 他蹭了蹭她的發(fā)絲,帶著濃重的鼻音。 邵明姮便擠出三個(gè)字:“顧云庭?!?/br> “喚我顧郎?!?/br> 打死邵明姮都叫不出來,她咬著唇,別開腦袋。 “那你叫我維璟?!?/br> 他不依不饒,偏要聽她親口說出。 邵明姮睜開眼,腦子里想的卻是高宛寧喚他維璟的樣子,她搖頭,不喜,“我喚你這個(gè),你不會(huì)想起高娘子嗎?” 顧云庭哼了聲,邵明姮跟著難受。 忍不住拍打他的后背,惱怒道:“顧二!” 顧云庭一愣,忽然咧開唇角:“再叫一聲?!?/br> 邵明姮皮膚雪白,腮頰透著一股健康的紅潤,出過汗,就像水蜜桃掛著的露珠,她卻是放緩了聲音,湊到他耳邊,極小的又喊了一聲:“顧二?!?/br> 顧云庭只覺得骨頭都軟了。 .... 一夜秋雨,天氣驟然涼轉(zhuǎn)。 院中鋪了滿滿一地枯黃,夾著泥土的腥氣,鳥雀似凍得難受,停在枝頭腦袋縮進(jìn)羽毛中。 長榮與小廝清理了落葉,便去準(zhǔn)備洗漱的物件,小廚房開始收拾做飯,青煙裊裊,靜謐的庭院開始了一日的忙活。 邵明姮睜眼時(shí),有一瞬間的怔愣,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她下意識(shí)往后一退,又被他攬著抱了回來。 額頭蹭了蹭,呢喃:“再睡會(huì)兒?!?/br> 雨天容易多眠,但在邵明姮的記憶中,顧云庭的早起雷打不動(dòng)。 她推他,開口:“你... ” 嗓子又啞又干,她忙閉上嘴,顧云庭撐著手臂起身,從床頭小幾上摸了一盞蜂蜜水,喂給她。 昨兒是夜里,再怎么瘋好歹燈光沒這般亮堂,眼下是青天白日,日光甚至透過帷帳灑在身上,便是她想裝看不見,也不能了。 顧云庭橫出被面的手臂,線條修長,肌rou勻稱,素白瘦削的手指像是白玉雕成,蜷起后搭在腰間,墨發(fā)垂在枕面,嵌出白皙的俊臉,邵明姮看了一眼,立時(shí)扭開頭。 也不知是怎么了,過了一夜,他仿佛變了神韻。 就像石頭雕像驟然有了溫度,她默默喝完蜂蜜水,便要去扯小幾上的衣裳,還未夠到,又被顧云庭拽到跟前。 “像在做夢?!彼麥睾偷男ζ饋恚种笓嵊|著她的眉眼。 邵明姮抓著他的手指,不允他再胡鬧。 “你還記得昨夜的話吧。” “嗯。”顧云庭點(diǎn)頭,又問:“怎么了?” “再晚便要遲了,我得去書堂看看?!?/br> 邵明姮又請了先生,而今便稍稍能分出神來料理別的,術(shù)業(yè)有專攻,新請的先生都是遠(yuǎn)近聞名的舉子,各種原因沒有踏入仕途,授課自然沒有問題。 顧云庭近日清閑,便都跟著她去書堂陪讀,偶爾也替她教習(xí),在她疲憊時(shí)幫忙講幾個(gè)通俗易懂的故事,他讀書多,故而總能信手拈來。 久而久之,書堂的孩子也就熟悉他,喚他一聲“姜先生”。 連苗苗都說,姜先生講的故事有趣且不乏味,希望姜先生每天都去講故事。 邵明姮把話告訴顧云庭時(shí),他很是受用。 臨摹了一幅大家之作,他收起筆,招呼邵明姮過來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