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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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庭下意識去攔,想與她解釋。 手臂伸出去,攔腰箍住,隨即從后擁住她,聲音也變得暗啞晦澀。 “阿姮,你聽我說?!?/br> 邵明姮哪里肯聽,二話不說便去摳他手,邊摳邊著急地跺腳,卻不出聲,只想趕緊離開這間屋子。 她透不過氣,看到那白絹便想起第一次,他與她那副樣子。 這條白絹的存在,是為了證明她的清白。 邵明姮咬著唇,羞辱感鋪天蓋地而來。 不好的回憶令她想要逃避,尤其是在此情此景當(dāng)中,她以為是平等相處的兩人,說話便沒了忌諱,但有些東西一旦被拿出來,彼時的處境便洪水般呼嘯而回。 開始是黑暗的,齷齪的,每一次相處都是難堪且羞于啟齒的。 他卻將白絹放置與匣中,為了什么?提醒她曾經(jīng)與他交換,還是為了滿足內(nèi)心的虛榮? 她不明白,便只想要趕緊逃離。 “阿姮,阿姮!”他雙臂如藤蔓一般,抱著邵明姮的腰將人提起來,不管不顧便往床上走。 一陣天翻地覆,邵明姮被他摁在床上。 她喘著粗氣,咬唇抬起右手,他沒有躲開,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而后嗓音溫和,傾身往前覆去:“我不躲,你打便是?!?/br> 邵明姮氣的扭開頭,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睫濕了,她不想看他。 顧云庭抓著她的右手,扶到自己臉上,“打到你消氣?!?/br> 邵明姮眼眶一熱,忙抬手捂住眼睛。 “你別不理我?!?/br> 嗓音帶著緊張和害怕,顧云庭放低了身段,掌腹貼在她手背,能感覺到她在哭,他便更緊張了。 “阿姮,你殺了我吧。” 沒來由的一句話,他忽然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抓著邵明姮的手使其握住刀柄,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往下沉去。 作者有話說: 這幾章應(yīng)該是狗子最幸福的階段, 顧大人:親媽 可能還會吃到rou 顧大人:給您跪了 但是應(yīng)該沒多久,就得給你捅刀子 顧大人:.... 祈禱不要芭比q,家中好像有陽了,趁沒癥狀我爭取趴在電腦前多來點 第100章 ◎你腰不行◎ 邵明姮驚呆, 眼看著刀尖沒入衣裳,她想都沒想,猛地往回收腕, 將匕首扔到地上。 “你瘋了?!?/br> 顧云庭卻是面色如常,看見她紅通通的眼睛,絲毫不顧胸口的傷,抬起手指落在她眉眼間,一點點輕撫,安慰,道歉。 語無倫次的說著,只告訴她, 別惱自己。 可真正緣由,卻是一個字不提。 邵明姮怔怔聽著他兀自解釋,看他近在咫尺的臉, 深邃漆黑的眸子, 那股怒火和羞愧不知不覺消散, 就像從煙霧,被風(fēng)一吹, 只剩淡淡的一層氤氳。 她平靜下來, 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害怕。 他的手在發(fā)顫, 唇發(fā)抖, 摸在她臉上時,指腹像是一團火苗,她也在抖, 貼在一起的兩具身體, 隔著初秋時薄薄的衣料。 由冷變熱。 身上人忽然變得僵硬, 唇緊抿, 手指停在半空,眼睛兀的幽深。 邵明姮覺出不對勁兒,微微推他一把,神色陡然定住。 她再不敢亂動,衣裙上的物件比那匕首更加尖銳,直直抵在腿上。 “你..”無恥二字鯁在喉間,邵明姮小臉?biāo)查gguntang,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這么擎著手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 顧云庭并不好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說著話兒就變成這副模樣,可身體的反應(yīng)出自本能,出自內(nèi)心,他對邵明姮忍著,一慣溺著不肯強求,忍了多久,他又不是廢物,整日朝夕相處,焉能沒有別的心思。 但見邵明姮一臉純真,全然把這兒當(dāng)成另一個家,他又不敢亂來,怕前功盡棄,努力白費。 今兒算是完了。 他撐著雙臂,面色紅到發(fā)紫,額頭全是汗。 最難受的是,明明眼前有人,他卻只能任由那處繃緊,緊到難以承受。 “你別亂動?!彼ひ舭祮?。 邵明姮下意識回他:“我沒有動?!?/br> 他雙臂環(huán)過她肩膀,將人擁入懷中,緊緊地,似要把她徹底溶入骨血。 邵明姮被勒的喘不過氣,手指摳在他后背,拍了幾下。 聽到呼吸聲漸漸平緩,面前人衣裳濕透,幾綹頭發(fā)黏在頸間,就像洗了個熱水澡,一身潮氣撲向邵明姮,她難受的屏住呼吸,又被他壓得不得不啟唇喘氣。 他撐高了手臂,邵明姮得以脫身,剛要走,便被他握住細(xì)腰。 “阿姮,我留著那白絹,沒有別的目的,我只是..只是想留著。我知道你不高興了,但我不會扔掉它。” 邵明姮愈發(fā)面紅耳赤,索性閉上眼,隨便他說什么。 “你不是我的,但它是...” “阿姮,我需要你?!?/br> 話音剛落,邵明姮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清亮漆黑,盛著惶惑的她,然后他再也沒能忍住,如他所愿,捧起那小臉輾轉(zhuǎn)汲取。 待收手時,外頭的雨下的大了。 一陣風(fēng)吹過,花盆掉在地上,“咔嚓”碎裂。 屋內(nèi)人的蜷縮著,又打開,像風(fēng)雨中即將綻放的花,花瓣瑟瑟發(fā)抖,一片片的柔軟在雨珠的侵襲下,順從的拂落下來。 邵明姮意識清醒時,衣裳已經(jīng)被揉搓開來,凌亂的鋪在枕上,發(fā)鬢散了,頭發(fā)墊在身下。 他伏在肩胛處,像一只餓了數(shù)日的虎狼。 邵明姮的手落在他后腦,手指攥著他的發(fā),指甲幾乎戳破他的頭皮,玉簪順勢滑落,濃密的墨發(fā)像綢緞般散開。 他抬起頭,眼眸如深海的波濤,晦暗涌動。 邵明姮箍住他的發(fā),搖頭:“不行?!?/br> 顧云庭眸色倏忽變深,白皙的面上青筋幾欲爆出,似在強行忍耐,長嘆一聲,翻了下去。 抬手,扯過薄衾蓋住自己的腰身。 “我可以等。” ..... 秋收時,邵明姮跟著邵懷安去往田地勘察。 稻谷仿佛有種天然的香氣,風(fēng)拂過稻田,發(fā)出窸窣窣喜悅的響聲,鳥雀爭著下來覓食,老百姓看到了收成,又因降低了三年稅收,各自面上洋溢著歡喜。 河渠改道,顧云庭功不可沒。 在不影響航運的前提下,相鄰州縣的田地都能得到有效灌溉,即便是干旱連日,憑著這些四通八達的河渠,亦能暫緩解壓。 邵明姮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轉(zhuǎn)去苗苗家。 苗苗正在院里逗弄剛出生的小羊,看見她來,高興的迎上去,伸開小手便緊緊抱住大腿。 “姮jiejie,你來看,這只小羊在喝奶?!?/br> 她拉著邵明姮的手往前跑,途徑壘好幾個兔子窩,往里隨意一瞥,便見干草堆里趴著一捧小兔崽子。 “你爹娘去哪了?” “在隔壁搬糧食?!泵缑缯f罷,又領(lǐng)著她墊腳站在高墻處,為了便于照料,葛生和朱大嫂特意將院墻改矮,中間加了道臨時小門 苗苗推開,稚嫩的嗓音大喊:“爹,娘,姮jiejie來了!” 正在搬東西的葛生一聽,猛不提防,一下仰倒在地,起身時,動作便有些不對勁兒。 朱大嫂急了,拽著他手臂摁倒矮杌上,邊抱怨邊去屋里拿花油。 葛生不好意思的笑笑。 顧云庭進門時,邵明姮正攬著苗苗說話。 小娘子的臉紅通通的,透著瑩潤的鮮活,時不時與苗苗相視而笑,一轉(zhuǎn)眼看見自己,先是一愣,接著便斂起笑意,站直身子。 “姮姑娘的小郎君來了。” 朱大嫂嗓門大,隨便一喊便能叫左鄰右舍全聽到。 一小會兒光景,便過來好幾個人站在門口張望,一邊打量顧云庭,一邊發(fā)出嘖嘖的感嘆。 “姮姑娘的夫郎比小娘子還白凈?!?/br> “哪哪都好,就是身子弱了,不大好...” 生養(yǎng)二字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院內(nèi)兩人分明都聽見了。 顧云庭暗自不屑,本不想理會,可這些人說的實在毫無根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