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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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庭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挪開些,眼中充滿迷惑:“怎么個欺負(fù)法?” 他唇抿著,眸色幽深。 邵明姮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欺負(fù),我是說我..我把你當(dāng)成旁人,你別想錯了?!?/br> “哦,”顧云庭淡淡的點(diǎn)頭,“我沒想錯,我想的就是你想的?!?/br> 末了,又補(bǔ)上一句:“如果你還想要做咱們想象之外的事,我也能同意,你可以隨意對待我,我絕不反抗?!?/br> 邵明姮臉騰的熱了:.... “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br>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br> “我真的知道?!?/br> “好!”邵明姮捂住他的嘴,不叫他再發(fā)出聲音,目光灼灼的看過去,“成婚后,明面上是夫妻,實(shí)則還是各過各的,答應(yīng)便點(diǎn)點(diǎn)頭?!?/br> 手隨著他臉頰上下移動。 邵明姮挪開。 掌心濡濕,是他唇上的溫度。 她背在身后用帕子擦了擦,周遭很安靜,那幾只鳥都不叫了。 他忽然開口,“如果我今日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會跟蕭昱成婚?!?/br> 邵明姮嗯了聲。 顧云庭闔眸,深吸一口氣:“幸好,我來了。” .... 兩家挨得近,邵明姮與邵懷安坦白的時候,邵懷安沒有一絲意外。 他站在窗前,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阿姮,哥哥希望你快樂。” “哥哥,我搬過去,只是搬過去求安寧而已。” “此事倉促,沒有什么為你準(zhǔn)備的?!鄙蹜寻沧叩焦袂?,找出一枚繡著鴛鴦紋的緋色香囊,放到她手中,“我親手繡的,惟愿你和他平安順?biāo)欤簧鸁o虞?!?/br> 邵明姮只帶了幾件日常穿的衣裳,連換季的都沒帶去。 門上貼了紅紙,喜字,院中懸掛的燈籠也都糊了紅色,與顧云庭的院子布置如出一轍。 幾串鞭炮聲,邵懷安便將邵明姮送到顧云庭面前。 傍晚,用過飯。 邵明姮回屋收拾床榻,甫一低頭,便看見枕面鋪了條柔軟的綢帶。 記憶如潮水,呼嘯涌來。 漆黑的夜,他用綢帶綁縛住她的眼睛,十指交握,與她歡愉,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腳步聲響起,她沒有回頭。 他走過來,彎腰,從枕頭上抓起綢帶,握住她的肩膀使她面朝自己。 掌心貼在她的掌心,綢帶交付過去。 他的手牽引著她的,一點(diǎn)點(diǎn)來到自己面龐,眸中閃著星辰般細(xì)碎的光芒,狹長而又深邃,濃黑如墨的瞳仁里,她看見了自己。 “邵小娘子,我允你,將我與你做過的一切,報(bào)復(fù)回來?!?/br> 手掌一熱,五指被捉住,連同那綢帶,一并摁到他的眼皮之上。 作者有話說: 狠狠給自己比個贊!狗出來了! 第95章 ◎她的臉熱起來,像是一簇火苗倏地打翻?!?/br> 那些日日夜夜, 曾以為徹底消失的糾纏,就這么猝不及防奔涌而至。 灼熱的眼皮燙的她往后縮手,他卻握的更緊。 綢帶遮在他眼睛上, 邵明姮怔怔看著,就像當(dāng)初的他在打量自己,光潔的皮膚,入鬢的長眉,高挺的鼻梁下,唇輕輕啟開,再往下,則是微微滑動的喉嚨。 她忙閉了眼, 手指曲起。 當(dāng)時他又是以何種姿態(tài),何種心情看著她的,是不是把她看成了高宛寧的模樣, 所以連燈都熄了。 怕自己對不住她, 連眼睛都蒙了。 她心中一陣堵澀, 猛地抽回手。 綢帶滑落,屋內(nèi)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因?yàn)橹茉獾撵o謐而顯得異常明顯。 “你別這樣?!彼f道, 繼而往后退了步, 平靜的望過去, “我也不想把你當(dāng)成誰,你不是,就算再像, 你也不可能是他。” “我自己知道, 三郎只有一個, 但他死了。” 她說這話時, 本醞釀了情緒,告訴自己沒甚可哭的,三郎的確死了,好多人反復(fù)同她說過,她自己知道,但這話由自己嘴里吐出來時,她竟發(fā)現(xiàn)有種悲痛酸楚的難忍,就像硬生生走向布滿荊棘的墻壁,扎的很疼也要說。 從前她不說,便總覺得三郎還在這兒,在一個誰都看不到的角落,只她自己清楚,屬于她和三郎的一切回憶,清晰明朗,只要她還記得,三郎就永遠(yuǎn)不死。 她低眉,側(cè)過身去。 “邵小娘子,我特別希望他能活過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我拼盡全力去和一個死人爭,我怎么爭,都是輸。 他死了,我恨不能把他從你心口刨出來,把自己個兒塞進(jìn)去。” 顧云庭這般說著,面上卻帶著笑意,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拇指劃過她的手背,又緩了聲音:“我就在你面前,你偏看不到我?!?/br> 他掀開眼皮,握著她的手挪到腮上,狹長的眼眸浸潤在寒潭之中,嘆了聲,像一陣涼風(fēng)掃過心底、 邵明姮倏地掙開。 他說:“是不是我死了,也能像宋三郎一樣,印在你心里。” .... 臨睡前,婢女端來百合銀耳羹。 邵明姮伏在案上做明日的教案,心里有點(diǎn)亂,總能想起顧云庭同她說過的話。 她披上外衣,推開楹窗。 看見院外的人忽然轉(zhuǎn)過頭來。 夜色涼淡,他像一叢綠竹,瘦削挺拔的身形隱在暗處,就那么定定的望著自己。 執(zhí)拗,堅(jiān)韌。 窗戶上的喜字被水霧沾染,微紅的紙上墨跡暈開。 天蒙蒙亮,便傳來叩門聲。 邵明姮擁著薄衾起身,睜開的一剎,有點(diǎn)恍惚,適應(yīng)了少頃,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在顧家,她找來衣裳,很快穿好,外面罩了件豆綠色長褙子,攏起長發(fā),插入石榴簪,剛要開門,聽見有人走來。 顧云庭站在門外,溫聲說道:“我可以進(jìn)來嗎?” 邵明姮打開,看見他手里捧著的紅色衣裳,不由一愣,“無需如此繁瑣吧?” 昨夜倉促,嫁衣又沒有提早準(zhǔn)備,故而并不合身,邵明姮將腰間系緊了,還余出一指的剩余,便也只有那么一套,夜里睡覺時,穿的寢衣還是先前舊的。 顧云庭進(jìn)門,將紅色衣裳放在床邊小案上,“你我成婚第二日,不好穿如此素凈,這件紅衣是我連夜找人去買的,裁剪沒有那么合身,但我覺得尺寸應(yīng)當(dāng)差不多,你試試。” 他說尺寸時,眼睛便落在邵明姮胸部和腰間,堂而皇之的看著,沒有一絲尷尬。 邵明姮覺得麻煩:“不用,我都已經(jīng)穿好了?!?/br> 想著昨夜他那通擾亂心思的胡話,邵明姮又提醒道:“我們是假裝成婚,不是真的,很多事不必做的細(xì)致入微,我在這兒尋求安穩(wěn),你若是愿意幫忙,便許我安靜,若是哪一日后悔,我們可以和離,橫豎都是假的?!?/br> 顧云庭沒說話,面色卻有些失落。 長榮來報(bào),道裴楚玉就要沖進(jìn)來。 邵明姮一驚,“他來做什么?他怎么敢強(qiáng)闖民宅?!?/br> “你要不要換衣裳?”顧云庭瞥了眼,問道。 邵明姮沒有猶豫,立時走到床畔,抓起紅衣朝他說道:“你先出去。” “我去前廳應(yīng)付,你慢慢來?!?/br> 裴楚玉走得急,冷峻的面龐滿是大汗,眼神卻更亮堂,極具震懾力地掃過廳堂每一處,又轉(zhuǎn)頭看向院子。 便見那病秧子穿了身紅衣,手搭在下人臂上,一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模樣,紅衣襯的他膚色更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走幾步,停下來大口喘氣。 裴楚玉見了,只覺他下一瞬就會一口氣上不來,活活憋死。 想到自己對邵明姮掏心掏肺,關(guān)切備至,她卻絲毫不感動,寧可選這么一個快死的病秧子,也不選健壯勇猛的自己,登時便覺得窩火躁動。 手一用力,杯盞咔嚓碎裂。 聞聲,顧云庭在階下站定,虛弱地朝廳堂看去,對上他凜冽陰沉的眼神,立時做了文人揖。 “大將軍來了,看茶?!?/br> 只這么一小會兒,他已經(jīng)掏出帕子擦了四五回臉,仿佛還在冒虛汗,手腳也在打顫。 裴楚玉凜眉掃去,心里暗道:也不知是昨夜累的,還是天生廢物,邵明姮究竟看上他哪里? 這么一副病骨支離,弱不禁風(fēng)的殘軀,上了床,能做什么? 伺候他吃湯藥,還是端嘔血的盆子? 他是愈看愈覺得窩囊,手沒收住,啪的一下拍在案上。 對面那人打了個顫,又劇烈咳嗽起來。 “你這病,還有的治嗎?能治好?”裴楚玉問的直接,嫌棄之意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