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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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兒喝多了,身上有味,怕你聞到難受,便想先洗個澡的?!鳖櫾仆ソ忉?,趁著她側(cè)身的光景,隨意從柜中扯出一條腰帶裹纏好。 他從京兆府回來,為了樁二十年的案子翻閱了整日案錄,傍晚又與大理寺官員為上峰慶生,喝了幾盞酒,沒成想后勁兒這般大,此時腳底虛浮,腦筋白茫茫一片。 顧云庭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眼邵明姮,猶豫究竟應(yīng)該先做什么。 “沒關(guān)系,我都可以,只要顧大人高興就好?!鄙勖鲓届o開口,隨后便去關(guān)上門,從內(nèi)插上門閂。 接著,她徑直脫去豆綠色外衣,露出雪白的頸子,她的手扣在腰間,解開帶子后,裙子松松垮垮散開。 顧云庭擰眉,怔愣著望向她的臉。 她眼睛依舊很淡,仿佛是例行公事,沒有半分旖/旎羞澀。 但顧云庭則不一樣了,他飲了酒,又看見這般風(fēng)景,當(dāng)即腦中炸開一團煙火,到處都是火星子,guntang灼熱,令他口干舌燥,眼睛發(fā)昏。 然后,邵明姮走到自己面前,素白的小手握住他的腰帶,用力去抽,她呼吸很急,情緒不穩(wěn)定,饒是盡力掩飾,也能看出此刻的焦躁。 抽不開,她便氣急敗壞的拉扯。 隔著薄薄的中衣,那手指像是火苗,碰到哪兒,哪就熟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將人往后推開。 “你要做什么?” 邵明姮抬頭,反問:“不是大人的意思嗎?” 顧云庭往外瞥了眼,便知是傳話的傳出差錯,想解釋,又覺得蒼白。 對面人的眼里,全然把他當(dāng)成禽/獸了。 一股窩火沿著胸口霎時沖到頭頂,他面上暗了下,問:“出什么事了?” 邵明姮便見哥哥的事快速說了一遍。 顧云庭雙眸蹙緊,挑起眼尾問:“所以你方才是要陪我一夜,讓我救你哥哥?” “這不是大人要的嗎?” 邵明姮咬住唇,白日里等在前廳的苦悶擔(dān)驚受怕瞬間涌上心頭,她忍著沒掉淚,只紅了眼眶問他。 “可以了嗎?” 顧云庭眸光一寒。 邵明姮又上前,急道:“若可以,咱們便得快一些。哥哥明日午時問斬,留給大人周旋的時間不多?!?/br> 言外之意,她陪不了整夜,只能陪一小會兒。 顧云庭冷冷看著她,就像要看到她的心底,他不信她對自己一點情誼都沒有,但為何她所說所做如此冷情決絕。 兩個人的關(guān)系,是陰溝里的蛆蟲,只能作為交易存在? 難道穿上衣服,她便不認(rèn)人了? 便不記得在床上與他如何歡好,抵死糾纏? 顧云庭不能忍,有些事,有些話,今夜無論如何都要同她講明白。 于是他上前一步,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頭低下去,面額幾乎與她相貼。 作者有話說: 修了,多處一千字,要重看哦 第72章 ◎你得跟我在一起◎ 明亮深邃的眼神, 帶著濃烈的壓迫感逼進邵明姮眸中,他這雙眼生的實在好看,狹長細致, 瞳仁漆黑如墨,眼白清涼如雪。 是雙多情的眸子,卻因他寡冷的性格而變得凌厲陰郁。 邵明姮忽然伸出手,急急捂在他眼睛上:“你別這么看著我。” 顧云庭手一僵,問:“想起宋三郎了?” 邵明姮沒有說話,只是催促:“夜深了,顧大人能否快一些。” 顧云庭握住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腕,嗓音有點沙啞:“不能。” “邵小娘子, 我是顧云庭,顧維璟,顧家二郎, 不是那個死了的人?!?/br> 邵明姮掙了下, 他索性將人抱在懷里, 右手撫著她的腦袋摁到胸前,劇烈的心跳聲近在咫尺, 一下一下就像砸在邵明姮的神經(jīng)上。 “我之所以為你做很多事, 不是因為想同你睡覺, 霸占你的身體, 而是因為我...” 他難以遏制地想起第一次同高宛寧表白的場景,虔誠而又真摯,結(jié)果只換來一句你比我小四歲, 日后肯定會后悔。 彼時只覺得不甘, 沮喪, 直至很久之后才明白, 場面話的小四歲,不是真的介意年齡,而是介意他,介意他的身份。 一腔熱血空付,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受,只覺好笑愚蠢。 而今他看著邵明姮,心跳如鼓擂。 曾在心灰意冷后,決定不再對誰吐露真情,便是喜歡也要含蓄隱忍,斷不可將主動權(quán)交于對方手中,任憑其磋磨左右。 但此時此刻那些話就堵在喉嚨中,非要說出來,迫不及待想叫她知曉自己的心意,不愿她誤解,更不想因為含糊其辭而錯過,他只一個目的。 他有多熱,便也要叫她多熱! “邵小娘子,我想與你共度余生?!?/br> 唇忽然朝前吻去,觸到她的柔軟,覺出她想要躲避,他不肯,用力環(huán)住她的腰,酒氣和熱氣一點點渡到她唇齒間,腦袋一熱,憑著沖動做出如此行徑。 他不后悔,只恨沒能早點表明心思。 迫切的讓她承受,讓她感知,讓她避無可避,掌中人從僵硬變得輕軟,由自己握著細腰,但又在極力抵抗,掙扎。 像只掉進陷阱里的小獸,渾無目的地捶打。 他不敢松手,至少不敢在此時松開,一旦退后,邵小娘子一定會比他退的更遠。 他認(rèn)定了今日做成,便不會臨時變卦。 唇見了血,甜絲絲的腥味漫開。 然后她像變了個人,從抗拒到接受,雙臂攀在他肩膀,墊起腳尖,回吻過來。 顧云庭想,這一刻便是死也值了。 欣喜,驚訝,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親吻。 親她的發(fā)絲,親她的眉眼,鼻尖,從上往下,唇印在嫩白的皮膚,醉人的酒氣混著甜香,血液中的瘋狂呼嘯而來。 邵明姮抱著他的頭,仰起臉來,聲音清淡。 “再快一點好嗎?” “大人?” 顧云庭哪里忍得住,抱著她向上提了提,轉(zhuǎn)身將其放在書案上,她呼吸很快,眼睛卻一直明亮清澈,伸手便徑直去扯他的腰帶。 顧云庭不待她解開,便俯身親在她的眼皮,邵明姮側(cè)開臉,盯著那腰帶使勁兒,急出一頭熱汗。 他非得親她,她有點不耐煩了,尖銳的指甲劃開絲線,上好的綢褲撕拉一聲裂開。 就在此時,她抬起眼皮,“大人,再有一個時辰宮門便下鑰了,你盡量快些,好嗎?” 她往后一躺,兩手虛虛舉在臉龐。 顧云庭卻忽然醒酒,目光霎時清明凜然,他站在原地,空氣中的冷意襲來,打了個冷顫,什么心思都沒了。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看她視死如歸的模樣,心內(nèi)一陣森寒。 彎腰,給她攏好衣裳。 隨后背過身去,喝了碗醒酒湯,一點點將自己的褲子理好。 “大人怎么了?” 邵明姮跳下來,邊撿拾衣服穿戴,邊著急的詢問:“你現(xiàn)在可以去了嗎?我聽人說過,御史臺的臺本向來有原本抄本至少兩份,可這次陷害哥哥的那份沒有原本,也就是說,只要核查復(fù)驗,比對抄本上的字跡,便能確認(rèn)哥哥是冤枉的?!?/br> 她自然知道尋常人拿不到抄本,便是負(fù)責(zé)二次謄抄的褚明旭也沒法夾帶出來,正因指使者位高權(quán)重,目的明確,所以就算哥哥成了替死鬼,也沒人敢站出來置喙。 朝堂風(fēng)波未定,局勢波詭云譎。 不只是顧顯對皇位蠢蠢欲動,而顧顯之所以不動,也正是忌憚于此。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水已經(jīng)攪渾,再沉默按捺也無法僵持局面,便只有打破平衡率先取得先機,或許是一場宮變,亦或許是悄無聲息的篡權(quán)。 顧云庭想問她也沒有聽到自己說了什么,可又覺得不如不問。若聽到了,她還是這副反應(yīng),那他該如何收場。 他起身去往屋內(nèi)換了套干凈襕衫,沒有沐浴,便又穿上皂靴,扯了件披風(fēng)邊系帶子邊往外走。 邵明姮跟在他身后,他走到門口時,站定腳步。 “我救你哥哥,送他出城?!?/br> 邵明姮面上一喜,然還沒有道謝,他伸手撫在她腮頰,幽眸一暗,說道:“但,你得留下?!?/br> ..... 太后宮中徹夜長明 顧音華裹著件緋色披風(fēng)來回踱步,聽見叩門聲,她猛地朝外看去。 貼身宮婢疾步跑來,撲通跪下:“娘娘,還是出不去?!?/br> 顧音華踉蹌了下,宮婢去攙扶,被她一把拂開。 “陛下呢,可能向他傳遞消息?” “每個門都有人值守,侍衛(wèi)全都換了,是顧大將軍親自調(diào)來金吾衛(wèi),個個兇神惡煞不講道理,奴婢好說歹說想出去,反被他們拿刀逼回來?!睂m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已然嚇得魂不附體。 顧音華跌坐在榻上,手指摩挲著雕花扶欄,隨后起身,朝門外闊步走去。 濃黑的夜,靜的能聽見落葉的聲響。 天漸冷,秋意甚濃,冷颼颼的風(fēng)不適時宜地卷進袖中,鉆進骨頭縫里,她走的極快,披風(fēng)在身后簌簌飛舞。 月門處的金吾衛(wèi)看見她,皆是躬身低頭,然卻沒有退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