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戀戀真言、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我的她不會說話、侯門貴妾、暮色溫柔、萬人迷手握深情劇本[快穿]
剛要反駁,高宛寧輕咳一聲,走到她身前。 “阿姮,既遇到了,咱們便一道兒走吧?!?/br> 邵明姮福了一禮,冷聲道:“不打擾高娘子清閑了?!?/br> 說罷,便頭也不回跟著管事離開。 才走沒多遠,高靜柔就低哼:“做過外室的人,還敢來這種場合,也不知今日來的都是沒出閣的姑娘,破了身子還這么囂張,呵,我倒要看看她能猖狂到何種地步,我非要扒了...” “?。 备哽o柔捂著臉,聲音尖細,“嫡姐,你怎么打我?” 高宛寧焉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指桑罵槐,冷眼一瞟,斥道:“你今日能跟我過來公主府,是我同哥哥知會過的,縱然有心思攀附,也要看自己幾斤幾兩,別眼高于頂,做了蠢事還要連累伯府?!?/br> “我沒有?!备哽o柔說話聲弱了很多。 “今日你最好閉緊嘴巴,省的惹來麻煩,連命都丟了。這是公主府,不是柳姨娘的破院子?!?/br> 一記狠話,抽的高靜柔臉頰通紅。 邵明姮被引到花園里,幾處涼亭下各有小娘子在說話。 她有點口渴,先是啜了口茶,還沒擱下茶盞,便被人拍到后背。 她回頭,劉靈跳到前面,一襲緋色窄袖及膝群,利落灑脫。 “邵小娘子,好巧?!?/br> “劉娘子,這回總不是跟著我來的吧?!鄙勖鲓蛉?。 劉靈扯她帕子,笑瞇瞇答道:“我也是拿了邀帖來的?!?/br> “你哥哥是不是想給你說親?” 她不知含蓄,問的很是直接。 邵明姮點頭:“他急著把我嫁出去?!?/br> “那你看中誰了,快與我說說?!眲㈧`當真,拉著她手臂著急的晃了晃。 邵明姮便故意抻她,抬手往四下慢慢移動,劉靈的眼睛也跟著四下張望,最后,邵明姮兀的一頓,笑道。 “他!” 作者有話說: 三更來啦!感謝投雷灌溉訂閱陪伴的每一個寶兒,明天盡量還是上午一更,下午一更,時間不大確定,但是我盡量哈! 顧大人:我不可能比不上一個死人 開始默默幻想轉正 第56章 ◎吾不忍邵小娘子流落飄零◎ 原不過是隨手指的, 戲弄劉靈,不成想云蒸霞蔚的牡丹叢后,竟真的站起個人來。 邵明姮伸出的手指兀的一縮, 劉靈卻是激動壞了,跳起來便要近前看個究竟,不妨被邵明姮趕緊拽住手臂,壓低了聲音攔道:“劉娘子,冷靜。” 劉靈可冷靜不了,暗戳戳給她使了個眼色,“唇紅齒白,挺俊俏的?!?/br> 邵明姮復又抬頭看了眼, 忽然忍不住笑起來。 “竇郎君?” 竇玄聞言扭頭,看見她后亦是一愣,旋即做了個文人揖, “邵娘子, 你也來了?!?/br> 剛說完, 那廂牡丹叢后又站起來個人。 劉靈忙戳了戳她的手背,小聲驚呼:“這個也俊, 細皮嫩rou的, 也是個讀書人?!?/br> 她一直在靈州待著, 鮮少一下看見這樣多精致的佳人, 如同亂花迷眼,時而盯著這個,時而打量那個。 邵明姮望著那人, 頓覺詫異:“褚小郎君?” 正是褚文景褚先生的孫子, 連中三元的新科狀元褚明旭。 褚明旭認出她來, 當即咧開嘴, 笑的燦爛:“明姮jiejie?” 他比邵明姮小半歲,從前與宋昂和邵懷安一塊讀過書,天資聰穎,是公認的神童,兩三歲便跟著褚先生讀書學字,旁人要讀十幾遍的文章,他只掃過一眼便能默背出來,自小端的是伶俐勤勉,難怪褚先生每回見客,都忍不住夸贊自己的孫子,道他能承繼衣缽,闖出一番天地。 “還未恭喜你高中,竟不期而遇了?!鄙勖鲓匀桓吲d,起身走過去,“狀元郎,眼下在何處當差?!?/br> 褚明旭面容清秀,讀書好卻不迂腐,反倒有幾分機靈勁兒:“就在翰林院待著,鎮(zhèn)日抄抄書,寫寫字,哪個部門缺人了便調過去幫忙,轉了好幾個地兒,正經事兒沒做,倒是把人都認了個遍?!?/br> “明姮jiejie也來賞花,玉瑾哥哥呢?”他四處張望。 邵明姮道:“只收到一張邀帖?!?/br> 褚明旭笑:“許是玉瑾哥哥低調,大長公主還不認得他。” 劉靈看的津津有味,手上也沒停,這會兒光景吃了幾顆栗子糕,便又飲茶。 邵明姮記起上回哥哥說的話,便私下與竇玄多說了幾句,竇玄在那連連點頭,跟著便是心領神會。 “邵娘子想的周到,咱們便走個過場叫家里放心?!?/br> “那便多謝竇郎君配合了?!?/br> 沒多會兒,褚明旭便被婢女喊走,竇玄也不好單獨在此說話,遂也找了個由頭離開。 “邵娘子可真是左右逢源,來者不拒呢。”顧香君挽著泥金帔子,不慌不忙從亭榭下走來。 她今日穿的格外明艷,榴紅色薄羅春裙,腰帶束在胸脯下,襯的腰細腿長,羅裳隨風輕擺,別有一股柔媚之感。輕軟的帔子勾在臂間,烏發(fā)如云,別著兩對華美秀麗的鈿頭釵,乍一看去,猶如晃著一層金光,富貴雍容。 她身后有幾位小娘子跟隨,面上表情亦是精彩紛呈,有幸災樂禍,亦有同情憐憫,道行深的便是泰然從容,沒甚變化。 邵明姮不愿在此處與她起沖突,畢竟顧家如今權勢滔天,若要硬懟定然會吃虧的,她便低著頭,權當聽不見她話里的譏嘲。 顧香君卻不想輕易放過機會,尤其今日的花宴上,她看著那一波波的郎君走過,偏沒有崔遠,火氣便不住的往上冒,合該她倒霉,正好用來消火。 “大長公主的花宴,請的不都是閨閣小娘子嗎,怎么,邵娘子不知道?還是說,大長公主給你的邀帖是另外寫的,嗯?”她語氣輕浮,舉止間更是鄙薄至極。 便是劉靈都有點聽不下去,噌的從座上起身,撥開兩層看熱鬧的女娘,站到顧香君跟前。 顧香君愣了下,見是她,忙熱絡地走上前,挽起她的手臂親昵喚道:“原是靈jiejie,怎么來了這兒不去找我,窩在此處作甚?!?/br> 劉靈蹙著眉,不大高興:“三娘方才說的是什么話!” 顧香君冷不防被她訓斥,臉色瞬時尷尬且難看,握著手臂的手松開,往后退了步,義正言辭道:“我說的自然是實話?!?/br> 此言一出,周遭發(fā)出吸氣聲。 要知道,邵娘子尚未出閣,而顧香君這番話著實透露出玄機,像是引著她們去想,這位邵娘子怕是被人碰了。 如此一來,便都豎起耳朵,屏息靜候。 劉靈瞪著她,氣呼呼地扭頭拉起邵明姮的手,“走,眼不見心不煩,沒的在這兒憑白遭人編排,無趣極了?!?/br> 劉靈最不喜歡明里暗里的掐尖爭斗,她長在靈州,父親是武將,但很疼母親,故而后宅很是安寧和樂,她雖與劉朔常打架,卻也是明火執(zhí)仗的來,不曾像今日這般陰陽怪氣,她不喜歡,甚至是厭煩。 高靜柔擋在跟前,施施然福了一禮,沖著顧香君一笑。 “是不是編排,劉娘子問問便知了?!?/br> 對于高靜柔的幫腔,顧香君頗為不屑,自打徐州之事敗露,哥哥告訴她高靜柔的小心思后,她便與高靜柔撕破臉,不僅數(shù)度不留情面呵斥,更是徹底斷了往來。 如今她突然出來說話,顧香君自是知道她的別有用意,無非是趁機踩踐,落井下石,再就有點巴結討好她的心思。 吃了上回的虧,顧香君再蠢也知道防備她,只是現(xiàn)下沒必要撇清,便順著高靜柔的話,輕輕一嗤。 “靈jiejie,我也是為了你好,省的叫人拖下水,毀了名聲。” 人群中漸漸浮出笑聲,像是春日蕩漾的花枝,猛地扎一下心口,又倏地滑開。 邵明姮抬起頭,便是如何忍耐對方也不肯嘴下留情,今日之事不說清楚,毀的不僅是她自己名聲,更會連累邵家。 “顧三娘子,我不是不請自來,是收到大長公主的邀帖才來的,想必大長公主請人之前必定知道要請的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這般無理取鬧,胡亂詆毀與我,便是正理便是磊落之舉?” 顧香君被說的心下郁憤,氣她拿大長公主才堵自己,腦門子一發(fā)熱,哪里還記得出門前顧云慕的囑咐,立時口不擇言。 “是不是詆毀你自己不清楚,非要我挑明了來說?邵娘子在徐州給人做過外室,難道這都是假的?” 話音剛落,人群轟的一聲。 邵明姮抬頭凝視著她,指甲摳著手心,面上卻依舊沉穩(wěn):“我給誰做過外室?” “你給...”顧香君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又打了個冷寒,咬住舌尖,“我還想著給你留點情面?!?/br> “既然都編排我與人做外室了,便也別再說留不留情面的虛話,顧三娘子,請你務必一字一句說明白,我給誰做過外室,若說不清楚,那便當著眾位娘子的面,與我認認真真道個歉,此事便可大事化小?!?/br> “你做夢!”顧香君腦子里亂作一團,自然不敢把二哥的名字說出來,原只想譏諷一番圖個口舌之快,不想竟被她拿捏住,又氣又惱又窩火,偏又憋不出來話。 旁邊的高靜柔亦是如此,在顧香君朝她看去時,下意識避開視線。 “總之你便是做了,如何?!”她索性憑著身份耍賴,雙眸一轉,盛氣凌人。 “三娘!”一聲冷斥,隨之便見顧云庭自人群后疾步而來。 他本就寡情冷淡,再加上這一聲肅沉的喊叫,著實把顧香君嚇了一跳,驚慌地朝他看去,便對上那雙陰郁的眸子,似要吃人一般。 “二哥?!彼T了癟嘴,先行示弱。 顧云庭卻沒理會,瞟了眼邵明姮,又淡淡看向四下。 “你方才無端毀人清譽,實乃任性妄為,囂張跋扈。三娘,去給邵小娘子道歉。” 他的聲音很冷,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顧香君瞪大眼睛,像是聽錯了,“我不要跟她道歉。” “去。” 顧云庭又說一遍。 顧香君快氣哭了,站在原地揚著脖頸不肯服軟。 “做錯事,說錯話,便得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我再問你一遍,你去還是不去?”顧云庭陰鷙的眸子一掃,顧香君立時想起在徐州時,他令秦翀他們打自己手板的場景,而現(xiàn)下秦翀和關山就站在旁邊,仿佛顧云庭一下令,他們就會上前押著她,摁到邵明姮面前。 丟人,恨不能馬上逃離。 但她知道自己走不了,這個混不吝的二哥,什么事都能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