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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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香君換了身鵝黃色團花廣袖夏衫,束著月白腰封,一雙眼睛直直盯在崔遠身上,她拂動流蘇,露出歡喜的笑顏。 “各位郎君到膳廳來?!?/br> 崔遠左側(cè)是楊文叔,右側(cè)是竇玄,饒是如此,對面那雙直勾勾的眼睛也叫他渾不自在,很是煩惱,來之前他便懷疑是顧香君的主意,可下帖子的人是顧云庭,他只好硬著頭皮赴宴。 進門后得知,顧云庭去了外地,便知上了當(dāng),想扭頭就走斷不可能。 “崔郎君,你為何不敢看我。”顧香君側(cè)著小臉,越看越覺得崔遠耐看,當(dāng)初中榜的人里,只他相貌出眾,風(fēng)流俊朗,站在人堆里猶如鶴立雞群,她一眼就相中了。 且在她亮明身份后,崔遠也沒有因為她是陳國公之女而攀附巴結(jié),反倒敬而遠之,如此看來,品行是極好的。 崔遠耳根子發(fā)熱,往屋外瞟了眼,看見站在光下的人,他忙轉(zhuǎn)回頭。 “三娘矜貴,我不敢直視?!?/br> “我允你抬頭看我?!鳖櫹憔顷悋砟甑门?,且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素日聽得話都是阿諛奉承,極盡討好,久而久之便養(yǎng)成了高姿態(tài),總喜歡以俯視的角度觀察對待旁人。 崔遠這么說,她真以為是崔遠不敢高攀,而不會去想,其實崔遠只是找了個委婉的說辭拒絕她的親密碰觸。 竇玄和楊文叔換了個眼色,替他解圍。 兩人聊起顧云庭,問他何時歸來,又說了些許妥當(dāng)不失身份的客套話,總算將顧香君的注意力從崔遠身上挪開。 顧香君命人去凌陰取來秋露白,三杯兩盞下肚,桌上氣氛便有些灼熱。 崔遠心中有事,借口如廁出門,他不敢給邵明姮惹麻煩,故而只偷偷斜覷了兩眼,就倏地別開視線。 豈料這一幕被高靜柔看到,她心思細膩,當(dāng)即便覺出有些不對勁。 入夜后,高靜柔看似無意提了嘴。 顧香君的音調(diào)猛地拔高:“不可能!” “我也是胡亂猜測,沒有最好,但假若真的如此,那么崔郎君推辭三娘也不難解釋了,畢竟邵娘子貌美嬌嫩,徐州城多少二郎爭相追逐,當(dāng)年嫡姐大婚,我親眼目睹過好些人對她獻殷勤?!?/br> “崔遠會為了個外室,拒絕我?” 顧香君覺得自尊受到傷害,當(dāng)然,她是不相信的。 “不如明天找人暗中查查?” 顧香君扭頭看向高靜柔,她覺得好笑,高門貴女跟外室,只要腦子沒問題,都知道該怎么選,但萬一—— “仔細著查,別弄得人盡皆知?!?/br> “你放心?!?/br> 顧香君知道高靜柔的小心思,但她并不排斥,反而很是受用。高靜柔是庶女,但也是昌平伯府受寵的庶女,當(dāng)初若不是二哥偏執(zhí)地喜歡高宛寧,沒準(zhǔn)昌平伯就把高靜柔許給二哥了。 如今高靜柔為了嫁到顧家,放低身段討好自己,于她而言,橫豎都要有嫂嫂,至少高靜柔嫁過來,不管做正房還是妾室,對她都沒有壞處。 楹窗半開,邵明姮裹緊薄衾,許是在烈日下站的久了,現(xiàn)下覺得有點冷,她打了寒顫,好像有一股涼風(fēng)沿著脊背竄過。 她睡不著,爬起來倒了盞熱茶,怕生病倒下,便將滿滿一茶壺全都喝光,出了一身熱汗后,又爬回榻上,從頭到腳蒙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清早起來,果然恢復(fù)精神,沒有一點風(fēng)寒的感覺。 她用了點清粥小菜,便往書房去。 大理寺和刑部撰寫的案錄中,提到過兵器甲胄的混亂,而這些事務(wù)俱是由宋都督來打理,他治軍嚴(yán)謹(jǐn),三個月便要盤查倉庫兵械,不會在迎敵之時才發(fā)現(xiàn)被人動過手腳。 除非有人勾結(jié)外賊,那么負責(zé)盤查倉庫的參軍便成為至關(guān)緊要的線索。 據(jù)邵明姮了解,那幾個參軍在戰(zhàn)亂后悉數(shù)失蹤,官員上報傷亡了事,而今細細回想,若他們背叛了宋都督,很有可能在事發(fā)后逃離藏匿,也許還會被對方殺人滅口。 她加快腳步,想趕緊去尋相關(guān)名錄。 顧香君卻從甬道斜出阻攔,她面龐緊蹙,一雙眼睛看仇人一樣盯著邵明姮,鵝黃色的裙衫隨風(fēng)拂擺,她忽然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邵娘子,你要去哪?” “書房?!?/br> 邵明姮心道她不知又要尋出什么由頭刁難,便跟著懸起心,靜靜等著。 誰知顧香君干瞪了半晌,最后什么話都沒說,竟拂袖而去。 邵明姮很是意外,但也沒做多想,她在書房待了一整日,盡量避開能正面碰上顧香君的機會。 暮色四合,顧香君和高靜柔去了夜市看花燈。 邵明姮這才去小廚房,馮mama給她留了飯菜,放在案板上。 “姮姑娘,你受委屈了?!瘪Tmama嘆氣,想幫她熱飯,邵明姮擺手不用。 “不委屈,勞煩馮mama惦記我,夏日飯菜涼著吃最好。” 說話間,羅袖和銀珠也過來了。 “抱歉,沒能幫上你?!?/br> “羅袖jiejie,你瞧我渾身上下沒有缺胳膊沒有少腿,挺好的?!鄙勖鲓捉乐~rou,沖她莞爾一笑,“我身體根骨好,輕易不生病,飯也吃的比你們都多。” 銀珠愁眉苦臉:“郎君怎么去那么久。” 蘭葉托腮:“他走時如果帶著姮姑娘就好了,也不會有諸多麻煩?!?/br> “郎君很快會回來的,姮姑娘放心,三娘是有點任性,被嬌養(yǎng)長起來的小娘子,從來都要旁人順著她脾氣,或許你會受委屈,但等郎君回來,他會護著你?!绷_袖給她安慰。 邵明姮點頭:“我都曉得,我不會生她氣的。” 她低下頭,眼睛有些酸,悶頭吃的腮頰鼓鼓。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哦 第21章 ◎捉j(luò)ian(含入v公告)◎ 天氣越來越熱,只坐在房中看書便汗流浹背。 邵明姮這兩日格外安生,因為顧香君仿佛忘了有她這個人,竟接連數(shù)日沒有找她麻煩,她樂在其中。 嶺南來信,哥哥的字向來雋秀工整,可這一次他行筆間能看出倉促緊迫,不只字?jǐn)?shù)減少,而且末尾還有幾滴顯眼的墨汁,不是哥哥的一貫作風(fēng)。 除非他所在環(huán)境令他不適,或者是感到威脅。 邵明姮捏著這封信反復(fù)看了多次,越看越覺得慌亂不安,顧云庭雖答應(yīng)她會幫忙,去料理嶺南事務(wù),但此番他走得急,尚未安排人去處理,且待他歸來還有一段時日,哥哥能等得及嗎? 她不能拿哥哥性命做賭注,她得再去打點。 申蘿帶著幾件首飾出來,一看見邵明姮便全堆過去,“我不好拿銀子,會讓爹娘發(fā)現(xiàn),但這些首飾都是我自己的,這件珍珠足金項圈,反正不適合佩戴,但是能賣個好價錢,還有這兩套翡翠頭面,據(jù)說是老坑冰種,我年紀(jì)小用不到,你都把它賣了,這些錢加起來應(yīng)當(dāng)足夠。 若不夠,我再想辦法,總之阿恒不要擔(dān)心,你還有我?!?/br> 邵明姮抱住她,忍了忍淚。 上回給哥哥打點的銀錢是變賣了自己藏下來的首飾,沒想到會用的那般快。 “阿蘿,總有一日我會還你的?!?/br> “你我之間,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 嶺南的差役沒了音信,許是見她沒有油水可榨,便晾在旁邊不予配合,邵明姮去質(zhì)庫典當(dāng)了首飾,換來銀錢后又去找到可靠的鏢局,托他們快馬加鞭送去嶺南。 在那種艱苦惡劣的環(huán)境中,也只有銀子能維持哥哥暫時的安全。 她沒有立時回府,在河畔站了許久,將情緒壓下后才慢慢往回走。 那種被人盯梢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邵明姮回頭看了好幾眼,人來人往熙攘異常的巷道,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但仔細去找,他們又各有各的忙碌。 邵明姮疾步往回趕,忽然面前一黑,厚重的麻袋將她從頭罩住,未來得及反抗,手刀砍在后頸,昏厥之前,有人攔腰扛起她來。 “多久能醒?” “那迷藥少說也得一兩個時辰,到時候該辦的事都就辦完了,娘子放心就是?!?/br> 戴帷帽的人走到床邊,掀開簾帷看了眼,“交代你的話都還記得?” “記得記得,保準(zhǔn)叫娘子滿意?!?/br> “最晚卯時三刻,會有人過來捉j(luò)ian?!?/br> 黑帷遮住女子的臉,帷紗一直垂到腰下,她很謹(jǐn)慎地觀察四周,隨后登上一輛簡樸的馬車。 “大哥,正頭娘子捉外室,現(xiàn)在下手都這么狠了嗎?這要是被主君發(fā)現(xiàn),小娘子還不得沉塘淹死!” “誰叫她命賤,咱們收了銀子就得把事辦好,一個外室死了就死了,沒人追究,若是得罪了這位貴人,想必要遭殃?!?/br> “也是,她一出手就是半個金餅子,定是高門大戶?!?/br>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來,這次便宜你先上。” 他們可仔細瞧過,這位外室長得貌似天仙,也難怪正房看她不順眼,有她在,夫郎遲早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誰能容得下這么個人物。 屋檐上滾下來個響雷,兩人打了個哆嗦。 “趕緊的,忙完出來換我。” 邵明姮有意識,但是手腳發(fā)麻無法動彈,當(dāng)男人挑開簾帷站在床前時,她很想爬起來逃走,但她用力想要攥起拳頭,卻發(fā)現(xiàn)都是徒勞。 她平躺在床上,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的酒氣,臭氣。 “別過來?!?/br> 她恐懼到了極點,猶如毒蟲鉆進衣裳,她想咬破舌尖恢復(fù)氣力,然剛有所動作,就被那人一把握住下頜,將她腰間的束帶塞進嘴中。 呼吸都是麻木的,她能看清男人yin/笑的臉,迫不及待的表情,她嗚嗚叫著,只覺得身上血液在一點點變涼。 她想喊爹爹,哥哥,想喊三郎,她很怕死在這里。 什么都沒做便屈辱的死在這里! 她眼睛瞪著男人,他已經(jīng)解開腰帶褪去上衣,嘴里說著下/流羞恥的葷話,邵明姮眼眶酸澀,她不敢眨,瞪圓了死死望著俯身下來的人。 像一座陰暗的山,以丑陋沉重的姿態(tài)向她靠近。 作嘔的味道,幾乎迎面撲進邵明姮鼻間。 瀕臨窒息的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