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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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她,再不讓別的男人占有這個人,這張臉。 邵明姮終是說不出太直白的房話,便盡可能表現(xiàn)出誠懇和溫順,“我會對你很好很好,郎君要什么,我都會給,即便沒有名分地位,為人所不齒,我只要郎君的庇護?!?/br> 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她深吸了口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顧云庭說服自己,你看,是她自己的抉擇,怪不了任何人。 他沒有錯,是她心思不純,才給人可乘之機。 “我給過你機會去選,既已下了決心,往后便是想回頭都不可能,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br> 小姑娘的眸中有一團水霧,瑩亮靈動,柔白的皮膚嫩豆腐似的,出去時她扶著門框,低頭便露出雪白的頸,繡銀線的領(lǐng)口遮不住那段嬌媚,女孩兒的清婉與淅瀝的春雨一同涌了進來。 顧云庭咳了聲,手指捏緊膝上的綢被。 藥碗還擱在桌上,女孩的香氣夾雜在苦澀中,很暖的一綹,想仔細(xì)嗅聞,卻只剩滿腹酸苦。 “待去到翠華山,你進我房中伺候?!?/br> 邵明姮倏地轉(zhuǎn)過身來,斜雨輕風(fēng)將她烏黑的發(fā)絲吹起,黏在面龐,她似乎沒有聽清,明潤的眼睛瞪得很大。 “郎君方才說什么?” “人前人后,從此你是我顧云庭的外室?!?/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阿恒:顧大人要的東西我都會給。 顧大人:不是那么稀罕。 后來的顧大人:你說的話可還算數(shù)。 阿恒:.....顧大人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打個滾,求收藏求評論求灌溉 在這兒說一下更新,日更,v前隨榜更新,v后保6沖萬,然后寫這本男主的時候回憶之前寫過的男主。 《那個偏執(zhí)獨愛我》男主是又狠又純的;《重生后男主又黑化了》男主是最可憐的;《和離后我選暴君》男主是最自私自我的;那現(xiàn)在這本,和基友聊了聊,大概就是最正常的一個,雖然身體不大好,但是那種事情沒有半點問題,對女主算的上好,對自己也算的上狠,嘴硬的男人受傷最深....結(jié)局he,顧狗子,沖! 第9章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此番去翠華山,除了邵明姮外,顧云庭還帶著銀珠和云輕。 徐玠為他預(yù)留出最好的房間,有雅致的庭院,名花奇草蔥蘢馥郁,主屋瑰麗氣派,屋內(nèi)陳設(shè)業(yè)已更換,尤其是架子床和外間的羅漢榻,寬敞結(jié)實,便是四五個人也能躺的開。 兩側(cè)東西廂房去歲修葺過,連地板都用青玉方磚重新鋪墊。 住處居高臨下,隔著幾個湯泉都很近。 銀珠和云輕住在東廂房,邵明姮則在顧云庭授意下將自己東西搬到主屋,她只有一個小包袱,輕裝簡從,故而鋪好羅漢榻的床褥,她把包袱放在床尾矮柜里。 銀珠站在門口興奮地招招手,邵明姮跟著去了東廂房,一進門,銀珠便硬往她懷里塞了本書。 “拿回去仔細(xì)看看,你定能用的到?!?/br> “是什么?”邵明姮想看,銀珠忙攥住她手腕,擺出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回房再看?!?/br> 邵明姮當(dāng)即明白過來,小臉倏地通紅,幾乎是逃出了廂房,片刻都不敢逗留。 她走的飛快,誰知顧云庭偏偏這個時候回來,瘦長的身影踏上高階,正要往中堂走,邵明姮幾乎是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心虛的往相反方向小跑起來。 臉火熱,汗珠打濕了額頭,她拂了把,以手做扇不停扇風(fēng)。 拐過游廊,忽覺面前一黑。 “咚”的一聲! 她跟來人撞了個趔紲,對面那人眼疾手快拽住她胳膊,人是站住了,掖在懷里的書“啪嗒”掉了出來。 眾目睽睽,書頁被風(fēng)吹得簌簌翻卷。 圖文并茂,生動精彩,周遭一陣吸氣聲。 邵明姮腦子嗡的一響,就像被架在火盆上,后脊的汗涼了又熱,熱了又涼,恨不能地上有條縫,一頭扎進去。 她暗暗咬牙,俯身將書撿起來,也沒看清對方都是誰,尋了個空便要走開。 “邵娘子,你怎么看這種書?”輕浮到夸張的語調(diào),故意挪動腳步擋在邵明姮跟前,不是那徐興還能有誰? 徐玠妾室多,子嗣卻很是單薄,四十多歲也只有徐興一個兒子,成日里招貓逗狗,欺男霸女,作出一副浪蕩風(fēng)流的模樣,從前鬧出不少事兒,但徐玠總有辦法幫他擺平。 徐玠逼他讀書考試,奈何徐興心不在此,饒是跟著旁人一同拜在最好的族學(xué)聽課,到頭來連篇襯手的文章都寫不出,快二十歲的人,至今都沒考上秀才。 邵明姮尤其煩他,不只因為他是徐玠的兒子,更因為他曾在邵家出事后用盡手段圍堵自己,言辭鑿鑿要讓邵明姮做他的小妾。 他沒討到好處,氣急敗壞撂了狠話,道只要邵明姮在徐州一日,就一定不讓她好過。 徐興收起折扇,好整以暇的輕抽手心,存心奚落羞辱。 邵明姮反倒抬起頭來,面無懼色地回看過去。 崔遠(yuǎn)欲上前,被楊文叔扯了下衣角。 落日的余暉金線般灑落,面前的小娘子還跟以前一樣柔媚嬌艷,是最高處盛開的花,從前他們只能遠(yuǎn)觀不敢褻瀆,誰都知道邵懷安看自家meimei跟明珠一般,莫說同她交談,便是挨得近些,邵懷安便要多加盤問。 如今邵父下落不明,邵懷安流放嶺南,邵明姮再無倚仗,便成了好些人眼里的雀兒,都想伸手沾染芳澤。 崔遠(yuǎn)攥緊拳頭,恨不能一拳搗在徐興后腦勺,可他忍著,因為徐興有個有權(quán)有勢的爹,他渾身打哆嗦,一面氣憤,一面羞愧。 “怎么,徐公子看得,我便看不得了?”邵明姮不卑不亢,紅唇咧出輕笑,指尖卻在袖中攥的發(fā)白。 徐興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折扇指著邵明姮扭頭沖其他人說道:“瞧瞧,邵娘子還是這么伶牙俐齒,招人喜歡?!?/br> 楊文叔試圖打圓場,“邵娘子是跟申娘子同來的嗎?怎沒看見她和申家郎君?” 不待邵明姮開口,徐興嘖嘖著,陰陽怪氣道:“文叔兄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邵娘子早就不住申府了,她如今可是攀了高枝,不然哪敢同我這么說話?” 他故意吊足了胃口,引得旁人皆好奇納悶,復(fù)又感嘆道:“偏從前裝的正經(jīng),說寧死都不做我妾室,眼下卻忘了當(dāng)初的貞烈,給一個病秧子做外室?!?/br> 此言一出,崔遠(yuǎn)立時呵斥:“徐公子不得毀人清譽!” “清譽?”徐興愈發(fā)無狀,“她能有什么清譽!” 崔遠(yuǎn)還欲駁斥,楊文叔用力拽住他手臂,搖搖頭使了個眼色,崔遠(yuǎn)閉上眼,為自己的無能深感頹敗。 “邵娘子,我對你真是同情極了,那病秧子三天兩頭咳嗽,在那事上能成嗎?能滿足的了你嗎?”他戲謔的放浪,輕佻到了極致。 邵明姮從未聽過如此yin/猥的葷話,她咬著舌尖,久久沒有回應(yīng)。 這使得徐興更加興奮,歪著腦袋湊上前去,在她耳畔吹了口氣:“若他死了,你再來找我,爺保準(zhǔn)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男人...??!” 卡在喉嚨的驚叫瞬間響徹翠華山。 徐興被人抬腳踹飛,狠狠摔在臺階上,滾了幾滾,最后撞到石頭才停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在場所有人。 邵明姮回頭,看見一抹頎長的身影,逆著光,氤氳在薄霧當(dāng)中,看不清面容,雪青色披風(fēng)吹得猶如丹青水墨,清俊冷厲的氣度,壓下方才的唏噓。 他走到近前,側(cè)眸瞟了眼邵明姮。 徐興齜牙咧嘴爬起來,口無遮攔的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敢踹小爺,是不想活了還是....” 他捂著肋骨忽然閉嘴,眼睛瞪成了球,見鬼一樣看著來人。 顧云庭冷冷睨過去,清雅的嗓音不輕不重,卻像是薄刃劃開皮膚,“徐公子,你方才說誰死了?” 徐興臉色煞白,雙膝發(fā)軟。 秦翀抱著手臂站在顧云庭身后,仿佛徐興再說半個字,就把他踹到山腳下。 “我..我...顧大人,我沒說這話?!毙炫d哪還顧得上疼,訕訕陪著笑臉,連背都駝了三分。 顧云庭沒理他,轉(zhuǎn)過身握住邵明姮的手,隨后看見了那本書。 邵明姮想縮回去,他強行從她指縫間抽出來,神情就像看待那幾本縣志一樣,沒有半分起伏。 眾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他身上,五味雜陳。 暮春初夏,海棠花揚灑如雪,廊前栽種著各類名貴牡丹,灼灼盛開,云蒸霞蔚。 他看完書,收到懷里,忽然發(fā)出一聲淡笑。 本是極尋常的笑聲,卻讓徐興寒毛聳立。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br> 秦翀立時站直,眼睛瞟向徐興,開始活動手腕。 徐興腿軟了,嚇得不知說什么才好,醞釀了少頃擠出幾個字:“顧大人,我沒有?!?/br> “徐公子,你是男人嗎?”顧云庭眸色深沉,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徐興,目光停在他腰間。 徐興打了個哆嗦,嚇得不停抬手揩汗。 “你放心,我也不會對你怎樣,到底徐大人與我有交情?!?/br> 徐興晃過神,記起父親說過,邵明姮還是他順?biāo)饲橥平o顧云庭的,他顧家權(quán)勢再大,初到徐州也得給父親顏面,他生氣歸生氣,哪里會真的動自己。 如是想著,他暗自松了口氣。 誰知下一刻,顧云庭的話叫他徹底僵住。 “秦翀,下手輕點,去兩個牙就好?!?/br> “是!”中氣十足的應(yīng)聲,秦翀大步上前,自腰間拔出佩劍,遒勁有力的右臂高高揮起,“啪”的一下打在徐興右臉。 一顆帶血的牙嗖的飛出。 不待徐興哀嚎,秦翀朝著他左臉又是一記狠抽。 血水濺出,牙齒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