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嬌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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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鑒,殿下開恩,”重銳抱著謝錦依,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輕地在她耳邊吹了吹,雙唇若即若離地輕碰,像是在說什么悄悄話一般,“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瞪殿下,也沒有腹誹殿下?!?/br> 男人的呼吸很熱,灼灼灑在謝錦依的肌膚上,她那耳朵本就不經(jīng)逗,被他這么一吹,整個人都要熱起來了,腦子也更暈乎乎了。 但很快,她又反應(yīng)過來了,震驚地問道:“重銳,你這是在對我吹枕邊風(fēng)嗎?” 重銳強忍著笑意,“嗯”了一聲,又幽幽地嘆了口氣,說:“我也是沒辦法。都說色令智昏,我本來想,我還算是有幾分姿色的,就想著給殿下吹吹枕邊風(fēng),看殿下能不能饒過我這一次。” 說著,他又嘆了第二次氣,慘兮兮地繼續(xù)說道:“可殿下還是發(fā)現(xiàn)了……唉,也是我人老珠黃了,我皮糙rou厚,聲音還不好聽,都迷不住殿下了,想必殿下還會覺得我丑人多作怪,更加不會饒過我了?!?/br> 謝錦依:“……” 不是,這走向是她完全沒料到的——怎么回事,為什么就突然變成了色衰愛馳的調(diào)調(diào)了? 就不能是她頭腦清明,不受男色蠱惑嗎? 雖、雖然……她確實也是個看臉的人…… 但是!她就覺得重銳這張臉,雖然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個長得這么黑的男人,但他的五官還是很英俊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就已經(jīng)是世上無人能及了。 至于聲音,她昨天早上確實也意外了一下,但這又有什么問題呢?她本來也沒覺得他的聲音有多特別好聽,現(xiàn)在只是比之前難聽一點點罷了,她根本不會介意的。 嗯,不管重銳的聲音變成了什么樣,只要是他的聲音,那她都是喜歡的! 想到這里,謝錦依一本正經(jīng)地、嚴(yán)肅地說:“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妄自菲薄,我沒有嫌棄你人老珠黃?!?/br> 重銳一聽她這么說,就覺得消除記仇小本本這事兒有戲,裝出一副不確定的語氣:“殿下說的都是真的嗎?可是,我真的沒有對殿下不敬,沒有瞪殿下,更沒有腹誹殿下?!?/br> 他演得愈發(fā)賣力了:“殿下卻以此為由,不讓我侍寢,我的位置還要讓給麥芽,我果然還是比不上它……” 謝錦依剛才是真心實意地以為他想多了,聽著聽著漸漸覺得哪里不對勁,等到他提起麥芽,她總算是明白了:重銳這廝又在裝可憐糊弄她! 盡管后面的他也沒繼續(xù)說,但她已經(jīng)猜到大概的意思了——她給他捏造“罪行”,借機疏遠(yuǎn)他,就是為了去寵麥芽,他連一只貓兒都比不上了,傷心得很。 謝錦依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心想恢復(fù)記憶的重銳果然是大流氓,跟失憶時簡直就像兩個人! 她沒好氣地掐了掐他的臉,開始跟他算賬:“我可沒有冤枉你,你下午是不是兇我了?嗯?是誰跟我說‘誰讓你進(jìn)來的’?”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謝錦依還故意壓了聲音,模仿重銳下午時的語氣。 重銳見自己被識破,不由得扼腕:小公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從前他用這招時都是百試百靈的,這可是與麥芽爭寵的必殺技。 “我的錯,”既然已經(jīng)不能蒙混過關(guān),他馬上就識時務(wù)地說,“是我不好,確實該罰,可我最近頭痛癥經(jīng)常發(fā)作,要是見不到、碰不到殿下,我會很疼,疼得受不了的?!?/br> 謝錦依已經(jīng)從鄭以堃那邊知道他的頭痛癥情況,知道他沒夸大。 昨天下午在來軍營的路上,鄭以堃也提出過猜測,說是重銳和她在一起時,頭痛癥很少發(fā)作,所以他才會請她一起過去,希望能緩解一下重銳的情況。 想到這些,對重銳的心疼馬上又占了上風(fēng),謝錦依摸了摸他的臉,小聲地問:“捏疼了嗎?” 重銳馬上也跟著抬手,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沒關(guān)系的,只是一點點疼罷了,比頭痛癥發(fā)作時差遠(yuǎn)了,真的沒關(guān)系的,殿下不用內(nèi)疚?!?/br> 謝錦依:“……” 這話不是她昨晚在河邊跟他說過的話嗎?當(dāng)時她就是故意差點從石頭上摔下來,好讓重銳接住她,她特意連說了兩聲“沒關(guān)系”,就是為了讓他內(nèi)疚和心疼她。 重銳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又說:“我確實該罰的,殿下不如罰點別的?” 謝錦依:“那你說,罰什么?” 她倒是要看看他能說出點什么來。 “要不殿下將我綁起來抽鞭子?”重銳道,“只要殿下不是不讓我親,不是不讓我到榻上,不是不讓我看殿下的臉,殿下想抽多少鞭都可以的?!?/br> 謝錦依一聽,當(dāng)即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隨后又想起來她即使瞪得再大,這會兒沒掌燈,他也看不清的,于是她又輕輕捶了他一下,說:“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對你做這種事?” 重銳的雙唇已經(jīng)來到她耳邊,輕輕銜住那小巧的耳珠:“只要殿下想,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謝錦依當(dāng)即感到耳珠那兒又熱又麻,忍不住輕輕顫了一下,加上重銳的聲音離得很近,帶著點氣聲,一點點地鉆進(jìn)她耳朵里,直達(dá)腦中,她覺得腦子又要開始迷糊了:“是做什么都可以,但也不會拿鞭子來抽你……” 重銳低笑著說:“我就知道殿下還是心疼我的?!?/br> 明明也不是什么感天動地的山盟海誓,可謝錦依莫名地就覺得面熱耳燙了起來,迷迷糊糊間感到衣角被輕輕掀開,身體被慢慢地寸寸撫過,每一下都充滿了憐愛。 被子將兩人裹住,即便褪了衣裳,也不會覺得冷。 重銳無聲地翻過身,雙手撐在她耳側(cè),唇齒在她薄薄的耳骨處流連過后,先是回到眉心,漸漸帶上情和欲,一路往下細(xì)碎地蜿蜒。 兩人彼此間呼吸繞纏,男人漸漸往下,幾乎快要退入被子中,謝錦依心如擂鼓,呼吸時快時慢,起伏間被忽然含著揉著,細(xì)細(xì)地倒吸著氣,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音。 她支起膝蓋,忍不住蜷起腳趾,像被拋離水中的魚兒,忍不住仰起脖頸吸著氣,手指不由自主地拽緊男人的衣裳,話里帶了點鼻音,是渴求,亦是催促:“重銳……” “我在,”重銳一邊安撫她,一邊又回到她耳邊,輕聲道,“我在的?!?/br> 謝錦依攏了攏膝蓋,重銳騰出一只手輕輕柢住,慢慢地將它們重新?lián)荛_,握住一邊的腳腕,摩挲著那顆小巧的踝骨。 溫柔的雙手,粗糙的指腹,灼灼的雙唇,正在一點一點地往下,直至完全被被子覆蓋住。 嬌聲婉轉(zhuǎn),簌簌玉搖,花澗流香。 謝錦依覺得有點熱,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半敞的里衣堪堪搭在肩上臂間,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然而,緊接著,她又感覺自己又像是從岸上被拋入海浪中,晴潮鋪天蓋地將她淹沒,她下意識地把手指抵在齒間,努力忍著聲音。 帳外篝火輕搖,不時有巡邏士兵的身影投在帳布上。 盡管謝錦依的理智知道,外面的人應(yīng)該是聽不到的,但這會兒她的理智已經(jīng)被淹沒得差不多了,只覺得在帥帳中行這種樂,既隱秘,又饈恥,可歡瑜卻又遠(yuǎn)勝以往任何一次。 尤其是,當(dāng)她一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這男人還是不茍言笑的陳鋒,此時卻握著她的腳踝,伏在她足間,將所有溫柔與臣服悉數(shù)給了她。 她感到腦中一片漿糊,帳布上透進(jìn)來的那點光變得模糊起來,在視野中變成一片片光點,隨后又化作絢爛的煙花。 眼前五彩斑斕,一切都像是被無限延長放慢一般,謝錦依仿佛置身在云霧中,感知都有點遲緩,恍惚間被擁入一個滾熱的懷抱。 “殿下,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第76章 烏龍 殿下, 我好不好? 那是重銳的聲音,謝錦依聽著像是隔了一層紗霧,又像是隔了很遠(yuǎn)的距離, 忽遠(yuǎn)忽近, 總是不大清晰。 “好……重銳……” 她的話語還透著幾分滿足和慵懶,聲音很低, 靠在重銳身上,連手腳都還在發(fā)著軟,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重銳以為她在害羞,都說小別勝新婚, 他們這都不止是小別了,差點就陰陽相隔了, 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進(jìn)骨血里,這樣兩個人就不會再分開了。 揉進(jìn)骨血是不可能的, 但他們還可以做點別的事情, 讓他們之間更親密一些。 重銳握著懷中少女那柔軟的小手, 與她十指相扣,暗示一般地在她指間摩挲著:“謝錦依……” 若是往常這個時候,謝錦依或是會把臉埋在他身前, 或是埋在他肩上,然后像貓兒一般輕哼著,可此時此刻, 她只微微喘著氣, 連手指都不動一下,倒像是隨時都要睡過去了。 重銳心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是吧?應(yīng)該不至于吧?他剛才是太無趣了, 沒讓小公主滿意嗎?可剛才明明…… 他正想著, 就聽到謝錦依微弱地說了一聲—— “重銳, 我、我頭好暈……” 重銳一愣,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下子就散了,像是有一個驚雷落了下來,在他耳邊炸開一樣,讓他渾身一緊,差點直接抱著謝錦依就坐起來。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跟他有趣無趣無關(guān),也跟小公主滿意不滿意無關(guān),小公主她這是出事了快要暈過去了! 謝錦依人還在重銳懷中,重銳探了下她的脈搏,雖然有些快,但也不算弱了,可現(xiàn)在這么個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毒? 重銳想起謝錦依確實曾經(jīng)說過,她落在荀少琛手中時,確實喝了很多藥,不但有療傷和調(diào)理用的,還有解憂散、大量安神香等東西。 他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輕輕拍著謝錦依的臉,著急地說:“別睡,謝錦依,睜開眼!你撐著,我去喊鄭以堃過來!” 他甚至都來不及在心中咒罵荀少琛一聲,連衣服都顧不上批,赤著上身,隨手拿起面具,覆在臉上,沖到帳外,朝值守的近衛(wèi)喊道:“去叫鄭以堃過來!馬上!” 近衛(wèi)不是原來千機鐵騎的人,還是頭一次看到“陳鋒”將軍這么急躁,先是愣了愣,隨后一個激靈,連聲道:“是是,陳將軍!” 說著,拔腿就往軍醫(yī)那邊跑。 重銳吩咐完之后,又馬上沖回帳中,先是點了燈,然后回到榻上,看到上面的謝錦依微微蹙著眉、閉著眼,他心中覺得有點慌,大步走過去,輕輕地將她連人帶被抱著坐起來。 謝錦依微微睜開眼,睫毛輕輕顫了顫,看到重銳焦急的表情,小聲地說:“我好像又好點了,沒事,別擔(dān)心?!?/br> 小姑娘臉頰還帶著點紅暈,花瓣似的雙唇也嬌艷得很,一張臉像個熟得剛好的蘋果,漂亮又誘人,偏偏又脆弱得很,讓人無處下口,還讓人恨不得放到心尖上,為她抵擋任何傷害。 重銳知道,謝錦依這么說,也只是不想他擔(dān)心。 可不擔(dān)心又怎么可能呢?他勉強地笑了笑,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鄭以堃已經(jīng)在過來了,我先替你把衣裳穿好?!?/br> 謝錦依低低地“嗯”了一聲,無力地靠在重銳身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悸耳鳴得厲害,半點力氣都沒有,好像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太不舒服。 她的聲音帶了點鼻音,雙眼半張半合,微微垂著目光,像個瓷娃娃一樣,乖巧得讓重銳心疼。 重銳心中微澀,翻了翻被子底下,撿出剛才被他解下來的小衣,握著小姑娘的胳膊,帶著她的手穿進(jìn)去,又細(xì)心地將綢帶在她頸后綁好。 接著是里衣,中衣,外衣,一件件穿得整齊妥帖。 謝錦依迷迷糊糊中忽然想起,在去年的時候,重銳給她綁小衣帶子時,綁了好久,卻還是將她好好的一件小衣扯壞了,如今替她穿起來,卻已經(jīng)如此熟練。 可她卻連他的鎧甲都不會卸,不行,她也得學(xué)一下。 “謝錦依,謝錦依,睜開眼?!敝劁J見她隨時都要閉上眼的模樣,連忙又拍了拍她,“先別睡,堅持住?!?/br> “嗯……”謝錦依又努力地把眼睛睜大,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你快穿衣服……” 重銳這會兒還赤著上身,軍中都是男人,穿不穿都無所謂了,但小公主讓他穿,他就一定穿。 他胡亂地套了一件,謝錦依又嘟囔著說:“重銳,我好困?!?/br> 重銳簡直都想抱起她去找鄭以堃了,低聲哄著她,讓她保持清醒。 好在,沒過多久之后,鄭以堃終于來了。 鄭以堃平日里除了處理軍中士兵一些嚴(yán)重的傷勢,還要按照重銳的吩咐制藥,前者事關(guān)軍隊?wèi)?zhàn)力,后者事關(guān)進(jìn)攻或防守的計劃,與趙無雙的機關(guān)一樣,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 也因此,他幾乎一整天都閑不下來,等到夜里一挨著枕頭,下一刻就能直接睡熟過去。 三更半夜的忽然被叫醒,還是帥帳那邊急召,鄭以堃馬上背起藥箱,已經(jīng)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路上還不忘想到底是什么事。 帥帳里無非就只有兩個人,那出事的不是王爺就是昭華殿下,而來喊人的近衛(wèi)又說的是陳將軍急召,說得十萬火急的樣子,那應(yīng)該就不是王爺了。 他白天時已經(jīng)給昭華殿下看過了?。侩m然問題很多,但短時間內(nèi)還不會致命,只要悉心照料,都是能解決的,而且他也給開了些固本調(diào)理的藥,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