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嬌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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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真是麥芽的兄弟!謝錦依雖然知道這巧合并非偶然,但還是有些高興,于是點了點頭:“好巧?!?/br> 董文希又回頭將貓還給少女,朝她道:“常樂,你之前不是還說看看重小姐的貓嗎?” 謝錦依看著那少女,誰知道那少女臉一紅,抱著白白躲到董文希背后了。 董文希笑道:“常樂容易害羞,但是很想跟重小姐交朋友的?!?/br> 重銳聲音平平:“我家重星也害羞,怕生。” 這臭小子,借個傻貓就想接近她的小公主? 家里的老麥就算了,哪兒來的野貓竟然也想壓他一頭,怎么想得這么美呢! 謝錦依咳了一聲。 這么大個人,怎么還跟人家一個小姑娘和一只小貓較勁呢?那小姑娘看著比她還小。 想是這么想,但謝錦依還是說道:“麥芽最近生病了?!?/br> 董文希點了點頭:“可惜了。” 眾人在說話間,楚國使者也到了。 謝錦煥走在最前頭,后面跟著荀少琛和錢澤朗,一名太監(jiān)正要將他們引到對面,他們卻都停了下來,看向重銳等人那邊。 謝錦煥問道:“本王和兩位大人的位置,不是應(yīng)該在宣武王旁邊?” 引路太監(jiān)一臉為難:“這……” 本來是的,越國那位賢親王直接跑過去占了位置,現(xiàn)在連晉國太子都到了,還跟宣武王聊得興起,他總不可能跑過去趕人。 那賢親王也是的,哪有人這樣竄座的,這作風(fēng)簡直跟他們宣武王有得一拼。 荀少琛輕輕一笑,朝重銳那邊走了過去。 神策軍的主帥,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楚、越兩國之間一直不和,凌雙一副等著為難人的模樣,董文希這次前來,本就只是配合凌雙,當(dāng)下也準(zhǔn)備看戲,隨時出手幫忙。 荀少琛仍是一身白衣金冠,眾人之中,眼里只看到了謝錦依。 他剛才進(jìn)來時,一眼就望見了她。 少女一身湖藍(lán)色的打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充滿生機,眼神亮晶晶,看向重銳時不自覺露出的嬌俏,像是傾慕,又像是撒嬌。 與上一世她出使燕國前,在他面前時撒嬌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她這個模樣了。 他曾經(jīng)將這樣的星兒,一點一點地毀掉,在復(fù)仇的極致快感中,卻伴隨著更大的自殘般的痛苦。 明明跟他發(fā)過誓,發(fā)誓說與重銳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荀少琛眸色微暗,臉上仍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常樂公主看過去時,甚至忍不住紅了臉。 謝錦依也看了過來,眼神冷了下來。 荀少琛微微一愣,心頭一陣意外,又漸漸泛起了一層愉悅。 星兒不怕他了。 他就知道,他的星兒雖然愛哭,韌性卻是足夠好的。 謝錦依在衣袖中握緊了拳頭,重銳似有所覺,借著廣袖的遮掩,將大掌伸入她衣袖中,包裹著她的拳頭。 謝錦依回過神,下意識地看向重銳,重銳正偏頭看著她,目光溫和,眼中帶著笑意。 她抿著唇,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心中那點因為看到荀少琛而生出陰暗,還未來得及凝聚,便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上一世已經(jīng)過去了,她不能只活在仇恨中。 仇要報,但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 她要和重銳在一起,要完成皇兄的遺愿。她不止要在重銳的庇護下愈合,她還要跟上重銳,站在他的身邊。 重銳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一點一點地撬開她的手指,又揉了揉她那被自己指甲戳出深印的掌心。 她手心嬌嫩,重銳手指粗糙,撩得她有點發(fā)癢,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忙縮了縮手。 晉國越國派出皇室窒息前來,謝錦煥和錢澤朗都知道了對方的打算,也覺得今夜不能有所退讓,否則讓燕國皇帝看輕了,這盟約便有危險。 見荀少琛往那邊走,兩人也連忙跟上。 不過片刻,越、晉、楚三國使者,竟然都聚到了一起,就在宣武王重銳旁邊。 即使從前不知拔刀相見過多少回了,但今夜燕皇壽宴,各自帶著目的前來,面子功夫自然要做足。 幾個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們互相行禮后,荀少琛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謝錦依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收了回來,落到凌雙身上。 荀少琛溫聲開口:“賢親王,這邊是楚國的席位?!?/br> 凌雙懶洋洋道:“是嗎?” 董文希開始和稀泥:“賢親王這酒都喝過了,或者孤與荀大將軍去對面?” 荀少琛輕輕一笑,撫了撫案桌。 忽然,凌雙臉色微變,腳尖發(fā)力,帶著椅子往后退了一下。 下一瞬,木制的桌腳斷裂,整個案桌轟然倒塌,瓷瓶玉杯粉碎四濺,酒水灑了一地。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 荀少琛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凌雙哼笑一聲:“荀大將軍這傷,動內(nèi)力可還行?” “該動的時候,還是要動的。” 荀少琛仍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楚國的兒郎們,從不畏懼?!?/br> 凌雙眼里流露出兩分嘲諷:“哪怕玉石俱焚?” 荀少琛知道,這一世的燕楚之盟,因為他想要搶回星兒,而變得變數(shù)重重。 盡管晉、越兩國也來了,燕皇躲在一邊看戲,但他仍是可以趁此給燕皇傳達(dá)一個意思:燕楚合力對抗晉越,楚國能拼盡全力一戰(zhàn),楚國本身已殘破,若能擊敗晉越兩國,燕國實際上里天下共主也不遠(yuǎn)了。 荀少琛道:“在下與神策軍只聽令行事。” 謝錦依心道,說得可真好聽,不就是聽你自己的令? 也許是因為這邊的動靜太大,燕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懷喜也走了過來,朝幾位外使行禮,打圓場道:“真是讓幾位貴客見笑了,這桌子許是不夠結(jié)實,來人,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收拾?陛下御駕快到了!” 懷喜又一臉和善地請幾位外使先到別的席位做,方才他說了燕皇即將到,幾人自然不可能再繼續(xù)舌戰(zhàn),于是各自跟隨安排,重新入座。 到頭來,等塌掉的案桌收拾好后,原地空了一個位置,反倒是重銳跟謝錦依落得安靜。 重銳湊近了謝錦依,低聲問道:“怎么樣,剛才他們說的,都聽明白了嗎?” 謝錦依點了點頭:“大部分?!?/br> 重銳笑著夸道:“小公主真聰明,晚上我再給你仔細(xì)說說?!?/br> 仿佛算好了一般,等眾人都入了座,燕皇終于來了,百官高呼萬歲,一番場面話后,各國開始獻(xiàn)禮,氣氛融洽,絲毫不見方才的劍拔弩張。 燕皇撫了撫胡子,目光轉(zhuǎn)到了重銳那邊:“宣武王,朕聽說了,你可算是尋著了個親人了?!?/br> 謝錦依心道,你這不都早就知道了么? 她估摸著這大概就是要挑話頭的話。 果然,重銳回了一句:“回陛下,臣尋到了失散多年的meimei重星?!?/br> 燕皇看了看重星,高興地點了點頭:“好事,好事,這一看就是親兄妹。” 謝錦依:??? 不是,她跟重銳哪里像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燕皇便停了下來,宮女們開始上菜,懷喜傳了歌舞,壽宴正式開始。 開席前那三位外使間的暗涌,燕皇也聽到了詳細(xì)的匯報,心中對荀少琛仍是非常滿意。 謝錦依總感覺荀少琛一直看過來,覺得渾身不自在,搖了搖重銳的手,小聲道:“他總是看著我,我想出去走走,等差不多散了回來。” 宮中守衛(wèi)森嚴(yán),巡邏密集,而且他就坐在這里,尋少吃要是有什么動靜,他都能察覺。于是重銳點點頭道:“去吧,讓霍風(fēng)跟著你?!?/br> 重銳低聲吩咐了霍風(fēng)一番,霍風(fēng)仔細(xì)應(yīng)下,然后與謝錦依一道往外走。 出了保和殿,宴會上的喧鬧聲小了許多,謝錦依也不認(rèn)識路,霍風(fēng)便問道:“小姐,這里附近有個碧湖水榭,要不要去那里坐坐?” 謝錦依只想要個地方呆著,點了點頭,跟著霍風(fēng)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個湖邊,走上了長廊。 繁星滿天,倒映在湖中,讓水面微光粼粼。 長廊兩邊是美人靠,霍風(fēng)拿出帕子擦了一個身位的位置,好讓謝錦依坐上去。 謝錦依側(cè)坐在上面,趴在欄桿上。 她看著湖面出神,忽然問道:“霍風(fēng),你跟了重銳多久?” 霍風(fēng)道:“回小姐,下屬已跟隨王爺八年。” “那好久了?!敝x錦依笑道,想起剛才重銳說曾經(jīng)被凌雙一刀穿心,心里有些隱隱作痛,“我以為重銳不會受傷的。” 霍風(fēng)一愣,也想到了之前在開席前,王爺與凌雙的對話。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謝錦依,見她雙手趴在美人靠上,下巴枕在手上,眼中似乎有些茫然。 霍風(fēng)微微垂下目光:“小姐,王爺也是人?!?/br> 重銳也是人。 謝錦依天天跟在重銳身邊,卻像是此時此刻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 因為他在將她從黑暗中拯救出來,所以他在她心中,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戰(zhàn)神。 明明她也知道,他是從底層一步一個腳印,攀過尸山血海,才走到了今日,可她卻從未想過要了解他的過去。 霍風(fēng)又道:“王爺身上很多傷疤?!?/br> 謝錦依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重銳出來找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公主趴在美人靠上發(fā)呆,連續(xù)叫了兩聲才回過神來。他笑著從背后將她攔腰抱起:“怎么了這是?困了?” 謝錦依被放回地上,她回過身,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 他今晚喝了不少,腦子雖然很清醒,但心中卻仍是比平日亢奮。見小公主一直盯著自己,忍不住就想逗她:“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