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嬌 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外室薄情、戀戀真言、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我的她不會說話、侯門貴妾、暮色溫柔、萬人迷手握深情劇本[快穿]
“拿過來吧?!避魃勹〕阌裾f完,又托著少女的背,將人扶了起來,“若兮,先把藥喝了,然后再去沐浴。” 錢若兮柔若無骨地倚在床頭上,臉頰緋紅,艷若桃李,眼眸水潤惹人憐愛。 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藥,微微蹙起秀眉:“這是什么呀?看起來就很苦?!?/br> 荀少琛把藥遞到她唇邊:“補(bǔ)身子的藥,若兮累壞了,得補(bǔ)補(bǔ)?!?/br> 錢若兮滿臉都是拒絕,他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之間才聽到的聲音說道:“聽話,不然若兮今晚受不住?!?/br> 錢若兮臉上一紅,乖乖地喝了。 香玉朝荀少琛道:“荀將軍,王爺請將軍到聽雨樓一坐。” 荀少琛點(diǎn)點(diǎn)頭:“我稍后便過去,你先為若兮準(zhǔn)備沐浴。” 錢若兮出了汗,一身粘膩,昨夜累極時不覺什么,如今一醒來覺得很是不舒服,見荀少琛如此周到,心中也不自覺一甜。 等到香玉和錢若兮離開房間后,荀少琛將馮繹喚了進(jìn)來。 年輕的侍衛(wèi)挺拔如松,抱了抱拳,微微低下頭:“將軍。” 荀少琛笑了笑:“怎么?舍不得昨晚留的種?” 方才那點(diǎn)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沒想到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馮繹臉色微變,連忙單膝跪下:“下屬不敢?!?/br> 荀少琛也不拆穿,問道:“滋味如何?” 馮繹僵著身體:“好……她很好?!?/br> “那便好,”荀少琛溫聲道,“好好享用,錢相花了不少心思請人教的?!?/br> 馮繹臉上閃過幾分掙扎:“可錢小姐她以為是您……” 荀少琛點(diǎn)點(diǎn)頭,意味深長地說:“那是自然,所以你不要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不然她就會很傷心了?!?/br> 馮繹臉色一黯:“下屬明白?!?/br> 馮繹退下后,荀少琛斂起了笑意,眼色沉沉。 他故意派人拖慢了錢澤朗的腳程,可潘明遠(yuǎn)那邊卻完全沒有進(jìn)展,重銳完全沒有將星兒還給他的意思。 這樣一來,他只能暫時將星兒放在重銳那邊了。 錢澤朗要是來到白水城,發(fā)現(xiàn)他將錢若兮帶了出來,就會想到他是想用錢若兮把星兒換回來,少不得跟他起爭執(zhí),徒生變數(shù)。 好在,錢若兮現(xiàn)在是“他的人”了,而她又是錢澤朗的寶貝孫女,自然不會忍心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與最疼愛她的爺爺生嫌隙。 * 燕皇壽辰在即,梁家一案不能再拖,加上其他世家積極打壓,案件進(jìn)度飛快,沒幾天便塵埃落定。 梁司空被貶,梁家元?dú)獯髠?,一時間梁派樹倒猢猻散,但因?yàn)榱嘿F妃仍得圣寵,所以燕皇還是留了一分薄面,沒有將梁家連根拔起。 梁家一案已經(jīng)告一段落,晉、越兩國使者已到陽城,重銳趁著潘明遠(yuǎn)來煩他之前,帶著謝錦依等人提前溜走了。 他們出發(fā)前甚至連天都沒亮,謝錦依睡得正香,重銳將她連人帶被扛了起來,輕手輕腳地經(jīng)過地上那蒲團(tuán)時,麥芽忽然睜開眼,瞳仁亮得瘆人,幽幽地看著重銳。 重銳:“……” 他連忙露出假笑,一把拎起麥芽,像抱嬰孩般,讓它仰攤在自己手臂上:“麥爺,你別誤會,我怎么可能想著扔下你呢?” 他心中一陣惋惜:這傻貓真是甩都甩不掉。 太陽初升之時,宣武王府的馬車已經(jīng)將近陽城。 馬車寬敞,靠里面安置了一張床榻,重銳早就讓人多放了幾層褥子,謝錦依從上馬車之后就沒醒過,最后還是麥芽在馬車?yán)飦y竄,一下跳到她身上,重銳沒來得及抓住它,于是它將她砸醒了。 “喵……” 謝錦依被麥芽舔了舔,下意識地?fù)Я藫溠康呢堫^,麥芽乖巧地在她旁邊團(tuán)下。 她揉了揉眼睛,感覺身下有些搖晃,她轉(zhuǎn)過頭,然后就看到重銳斜靠在邊上,撐著臉歪著頭看著她。 謝錦依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我們這是去哪兒?” 重銳瞧著她那睡眼惺忪的模樣就覺得可愛,忍不住撐了撐手,俯身過去想要親她,卻被她推了推臉,微微蹙著眉,嘟囔著道:“我還沒漱口?!?/br> 他拉開她的手,在她唇角處啄了一下:“我漱了?!?/br> 謝錦依一臉無奈,打了個呵欠,眼角泛出點(diǎn)淚光。 重銳道:“我們快到陽城了?!?/br> 謝錦依本來還有些困,聽到這話一愣,微微睜開眼:“那我哥哥怎么辦?” 重銳道:“潘明遠(yuǎn)會帶楚國使者去的?!?/br> 謝錦依這才稍稍安心。 沒過多久,馬車入了陽城,很快就到了城里的宣平王府。 陽城天子腳下,雖然重銳布京城在這里的府邸,但這府邸比白水城和昀城的更大更氣派。 回到帝都的第二天,重銳也不得不上朝了,天沒亮就出門,下朝回來時,謝錦依剛好在吃早點(diǎn)。 重銳坐到她旁邊,接過侍女奉上的熱手帕,凈了凈手,跟謝錦依一塊吃了起來。 他讓家仆們?nèi)纪讼拢缓蟛懦x錦依道:“今天上朝的時候,皇帝提了一下,壽宴要與眾臣同樂,讓帶眷屬,特意提了一下我,讓我把失散多年的meimei帶過去。” 謝錦依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你編的什么理由,現(xiàn)在怎么辦?” 重銳挑了挑眉:“什么怎么辦,你就只當(dāng)是提前去自己皇宮轉(zhuǎn)一圈,那地兒早晚都是你的。” 謝錦依:“……” 這么狂妄真的好嗎? 她一臉頭疼道:“我不想去,人好多的?!?/br> 重銳道想了想,換個說法:“殿下,你看,這次晉國來的是太子,越國來的是親王,都是皇室直系。楚國能說上話的是荀狗跟錢澤朗,你堂兄連親王都不是,還被荀狗跟錢澤朗壓一頭,當(dāng)初在昀城時,他甚至連我的面都沒見上。你不想去看一下嗎?壽宴上楚國有點(diǎn)弱勢?!?/br> 謝錦依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了。 她剛才根本沒考慮太多,只想著不要去一個到處都是陌生人的地方,根本沒以攝政公主的身份考慮。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攝政,但皇兄駕崩前要她辦的事,她無論如何也該盡力去做的。 海晏河清,國泰民安——這不是寫到許愿燈上就能實(shí)現(xiàn)的,她要親眼去看,親身去學(xué),再親手去做。 重銳繼續(xù)道:“你不用怕,到時候我也會在你身邊的。你不用做什么,只是去看看他們是怎么說怎么做的?!?/br> 謝錦依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了?!?/br> 轉(zhuǎn)眼到了燕皇壽宴之日,花鈴得了重銳吩咐,要給謝錦依打扮一番。 描妝后,謝錦依眉眼如畫,脂粉染頰,胭脂點(diǎn)唇,一頭墨發(fā)挽成飛仙髻,步搖花鈿點(diǎn)綴,一張小臉看起來精致又貴氣。 她穿了一身湖藍(lán)色齊胸襦裙,流光錦制成的衣裳,若隱若現(xiàn)地反射出粼粼微光,讓她這一身仿佛陽光下的湖面,耀眼又生機(jī)勃勃,給那精致的妝容又添了幾分嬌俏。 她手上還拿了一把繡花蝶絹扇,手臂間的紗羅披帛隨著她的動作,走路時在她身后揚(yáng)起,讓這抹湖藍(lán)色更顯鮮活。 重銳早就換好衣服了,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廳中,見謝錦依出來,也忍不住愣了愣。 他的反應(yīng)直接很是討謝錦依歡心,她抬起扇子掩住了半張臉,只露出那雙漂亮的雙眼,瞳仁中星光點(diǎn)點(diǎn),露出一絲調(diào)皮的神色。 重銳回過神,目光仍黏在她身上,不由自主笑道:“好看?!?/br> 他的目光坦蕩,毫不掩飾其中的欣賞,反倒讓謝錦依臉紅了,叫她有些難為情。她走過去用扇子擋了擋他的眼:“不給看?!?/br> 重銳拉下她的手,看著眼前這漂亮的小姑娘,低笑道:“怎么辦呢?我也不想給其他人看?!?/br> 謝錦依心想不該捂眼睛的,該捂住他的嘴巴,這人總是能變著花樣,說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來。 重銳又逗了她幾句,這才和她一起出門上了馬車。 宮中守衛(wèi)森嚴(yán),為了保證大內(nèi)安全,進(jìn)宮之人最多只能帶一名隨從,所以重銳只帶了霍風(fēng)一起去。 天色將黑未黑,宮門前車水馬龍,俱是前來參加壽宴的百官。宮中已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請百官的壽宴設(shè)在保和殿,女眷們則在其他地方,可重銳早就跟燕皇通過氣了,自己那寶貝meimei是得隨身帶著的,燕皇對那傳說中的重星小姐也非常好奇,自然一口應(yīng)允了。 于是,謝錦依跟著重銳進(jìn)了保和殿。 跨進(jìn)去的瞬間,謝錦依感覺有無數(shù)道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她下意識地往重銳背后縮,但又硬生生忍住了,重銳注意到了,低低笑了笑,小聲說道:“別怕?!?/br> 謝錦依輕輕地嗯了一聲,跟著他,在小太監(jiān)的引領(lǐng)下,入了座。 殿內(nèi)兩邊都整整齊齊地放著獨(dú)立的案桌,一桌一人。此時離開席還有不少時間,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入席,燕皇還沒到。 謝錦依坐在重銳右手邊,兩人坐下后沒多久,她余光看到右邊的位置也有人坐下了。 “重星小姐。” 謝錦依和重銳同時看了過去。 一名英俊的年輕男子側(cè)身而坐,身上穿著越國皇族的服飾,饒有興致地看著謝錦依:“聽聞重星小姐芳齡十五,可有許配人家?本王正缺個王妃?!?/br> 謝錦依:“……” 重銳悠哉游哉地倒了杯酒,朝謝錦依道:“重星,別理他,這廝從前差點(diǎn)一道捅穿了老子的心臟。” 謝錦依:“……” 作者有話說: * 第36章 修羅 越國賢親王凌雙, 生了一副風(fēng)流倜儻的好模樣。 這男人長眉鳳眸,眉眼間風(fēng)流自成,目光中有種說不清道不盡的纏綿。越國的貴族小姐們中, 有許多人都覺得, 她們都會是成為賢王妃的天選之女。 被這男人看著時,大多女子總是不自覺就會有種自己是他眼中唯一的錯覺。 今夜每個人都帶著目的而來, 凌雙也一樣。 越國跟楚國拉鋸多年,若不是那荀少琛和神策軍,楚國早就被打垮了。 早前越國剛好碰上荀少琛受傷昏迷,越國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強(qiáng)攻了, 但神策軍的副將吳世啟死守著,主帥雖然不在, 但神策軍本就強(qiáng)悍,內(nèi)里自成一套, 越國一時半會兒攻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