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嬌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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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地上,有些無奈地說:“謝錦依,你小時(shí)候一定很調(diào)皮?!?/br> 謝錦依在他懷里拱了拱,嗯哼兩聲,有些不樂意了,撒嬌一般:“我不是,你不要亂講?!?/br> 重銳失笑:“我不信,除非你乖乖回床上睡覺。還有,睡覺的時(shí)候不踢被子。” 謝錦依掙扎著爬起來,重銳坐在地上,她跪在他腿之間,比她高出大半個(gè)頭,手虛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垂眼看著他。 他仰著頭,唇角微微翹著,眼里都是笑意,然后就看到小公主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謝錦依定定地看著他雙眼,一臉認(rèn)真,幾近虔誠:“你的眼睛,很好看,像琥珀?!?/br> 重銳一愣,忽然想起上一世被荀少琛剜目前,最后看到的就是對(duì)方眼底的瘋狂。 他一直以為,她怕他這異于常人的瞳仁。所以,有時(shí)候?qū)幙煽粗堑贡橙缌鞯墓?,也避免直視她?/br> 重銳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jīng)是刀槍不入了,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么一天,因?yàn)樾」媚锏囊痪淇滟?,老臉發(fā)燙。 謝錦依捧著他的臉,聲音又輕又軟:“我很喜歡你的眼睛?!?/br> 重銳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覺有些高興,血?dú)庠隗w內(nèi)瘋狂亂竄,讓他渾身發(fā)燙,甚至出了薄汗。 他一時(shí)想道,要完,兩句話十八個(gè)字,他就找不到東西南北了,叫他幾十年英名盡喪;一時(shí)又想,這小姑娘不得了,明明那么普通的話,從她嘴說出來怎么就這么甜呢? 想著想著,重銳最后又有些惆悵了: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個(gè)臭小子了。他覺得要是真有那天,他就先什么也不說,先把那臭小子揍一頓,再讓人跪著喊他爹。 畢竟,他雖然不是小公主親爹,但也盡心盡力地將她養(yǎng)得白白胖胖了。 重銳思緒紛紛,忽然覺得眼前一暗。他回過神來,只看到了一雙花瓣般的雙唇,近在眼前,近得能看到那淺淡粉色上的水跡。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小公主的雙唇輕輕地印在了他的眼窩上,是濕潤而溫柔的觸感。 重銳身體一僵,腦里像是有什么轟然炸開。 他聞到了謝錦依身上的酒味,混雜著她原來的香氣,被房內(nèi)溫暖的炭火一烘,愈發(fā)濃郁,讓他避無可避地吸了進(jìn)去,那股香甜頓時(shí)盈滿肺腑。 重銳僵硬地抬起手,扶著謝錦依的腰,想推開她,卻使不上勁。 他感到了她柔軟溫?zé)岬纳嗉狻?/br> 就像那小嬰孩一樣,表達(dá)對(duì)一樣?xùn)|西的喜愛,最直接的就是放在嘴巴里。 這廂重銳腦內(nèi)狂風(fēng)暴雨,那廂謝錦依漸漸慢了下來,抱著他的脖子身子一軟,倒在他身上,睡著了。 重銳:“……” 作者有話說: 第28章 重遇 謝錦依第二天醒來的時(shí)候,感覺腦子仿佛自己偷偷跑去坐了一晚上馬車一樣,讓她暈得起都起不來。 她看著床沿發(fā)呆,意識(shí)慢慢回籠,一些模糊的片段忽然閃過腦中。 謝錦依:“……” 她只覺得一身血?dú)庵蓖X沖,臉頰瞬間就飛紅了,猛地拉起被子蒙著頭。 不是吧? 不是吧! 不……不是……吧…… 是夢(mèng)吧,不然她瘋了嗎?居然去舔重銳的眼睛?雖然確實(shí)有點(diǎn)像麥芽糖…… 她掀開被子喊道:“花鈴!” 花鈴馬上進(jìn)來,柔聲福了福身:“小姐。” 謝錦依捏著被子,有些緊張地問:“重銳昨晚在哪兒?” 花鈴臉色如常:“昨晚奴婢給小姐守夜,王爺來看了一下便走了?!?/br> “那我……”謝錦依心頭狂跳,“有很吵嗎?” 花鈴面不改色:“王爺說,小姐是他見過酒品最好的人了?!?/br> “喔,”謝錦依一顆心落回胸口,謙虛道,“還行吧?!?/br> 此時(shí)外面正是大雪天,花鈴告訴謝錦依,說是重銳會(huì)在這里再停兩三天,等雪小一些再出發(fā)。 謝錦依酒醒后不大舒服,正愁著坐馬車的事。她聽花鈴這么一說,頓時(shí)舒了口氣,也不急著起來了,躺回床上。 花鈴一臉為難道:“小姐,王爺說……” 謝錦依翻了個(gè)身,背對(duì)著她:“說讓我醒了就起來吃早點(diǎn)是不是?吃不下,不吃。” 花鈴只得退了出去。 沒多久,重銳夾著風(fēng)雪進(jìn)來了,抱著手臂倚在床柱上,看著床上那一小團(tuán):“重星,又賴床?” 謝錦依:“……” 這廝在千機(jī)營就已經(jīng)老是管著她,在千機(jī)營他好歹還要做點(diǎn)公務(wù),現(xiàn)在出來了,他管得更多了。 她把臉埋在枕頭里,悶聲道:“我睡著了?!?/br> 重銳忍不住笑了:“那我扛你起來?” 謝錦依翻了個(gè)身,滿臉都寫著不高興:“重銳你真討厭!” 重銳微微愣神,眼前浮起她昨晚小臉緋紅的模樣,喉結(jié)不自覺地動(dòng)了動(dòng)。 謝錦依疑惑地看著他,他回過神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匕攵紫聛?,弓著背,一手托著下巴,唇角微微翹起:“那你起來,我讓你打?” ——我怎么就討厭了呢? 謝錦依緩緩地眨了眨眼,也不知為何,忽然覺得他應(yīng)該是這么反問才對(duì)。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那雙漂亮的瞳仁澄澈通透,正清晰地映著她的臉,琥珀一般將她裹在里面。 重銳眸光微動(dòng),慢慢地傾了傾身,脊背的弧度更圓了一些,像想要悄無聲息接近獵物的大狼:“重星,還不動(dòng)嗎?我真的要扛你起來了?!?/br> 謝錦依回過神,臉色大窘,耳尖都紅了,飛快地爬了起來。 重銳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噗地笑了:“想吃什么?” 謝錦依磕磕巴巴道:“麥、麥芽糖?!?/br> 說完她都想罵自己了。 她有些心虛地看了看重銳,目光飛快地在那深邃的眉眼上轉(zhuǎn)了一圈。 吃什么不好吃麥芽糖,她別是真的瘋了吧? 一行人在陳府上住下,剛好入了新年,干脆在院子中守歲。 謝錦依這兩天沒到院子外,自然也不知道陳府上下,正因?yàn)樾渫醢l(fā)怒而愁云慘淡。 直到一行人將要離開時(shí),她才跟著重銳出了院子,陳府眾人齊刷刷地行著跪禮。 重銳看著腳邊微微發(fā)抖的陳耀光,不緊不慢地朝謝錦依道:“meimei,陳大人給你準(zhǔn)備了份餞別禮,你看看喜不喜歡?” 謝錦依哼了一聲,瞪著重銳,妹什么妹,仗著眾人面前她不好說話,占她便宜呢? 陳耀光聽著那嬌氣的聲音,冷汗都下來了,連忙附和著重銳,又生怕她拒絕似的,讓侍女快速地將禮物拿來。 那是一只鴛鴦眼獅子貓,左眼如大海般冰藍(lán),右眼如琥珀般澄金,鼻尖粉嫩,毛色純潔干凈,比這雪地還白,像一只小白獅。 姑娘家對(duì)這些毛茸茸的漂亮小動(dòng)物總是沒有抵抗力的,謝錦依眼神一亮,目光頓時(shí)就黏在了那獅子貓身上了。 重銳伸手撓了撓那貓的下巴,它乖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謝錦依心動(dòng)不已,朝重銳那邊靠了靠,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笑了:“喜歡?” 謝錦依靦腆地“嗯”了一聲。 侍女連忙將獅子貓放到她懷中,陳耀光激動(dòng)得熱淚盈眶:“謝重小姐大恩?!?/br> 謝錦依莫名其妙,一臉不解:“他這是怎么了?” 重銳隨口道:“你收下這貓,就是他的福氣。這不是過年嗎?你這是在送福呢,好事,他感動(dòng)?!?/br> 謝錦依滿臉都是“你就扯吧”的表情。 重銳笑了笑,看了陳耀光一眼。 陳耀光一個(gè)激靈,馬上道:“是,小姐能喜歡這貓兒,是陳府的福氣?!?/br> “陳府”一詞用得奇怪,但謝錦依也并不是太關(guān)心這些,心思都在懷里的小東西上了。 一行人往陳府門口走,陳耀光親自引路,滿臉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連笑容都顯得真誠了幾分。 早前宣武王說了,若是拿不出讓他meimei滿意的東西,他陳耀光就得親自跑一趟大理寺,把之前貪去賑災(zāi)款補(bǔ)上。 那不是明擺著讓他去死嗎?還是帶著全家一起的那種。 陳耀光仍是一陣后怕,然后就聽到宣武王問自己meimei,準(zhǔn)備給那獅子貓起什么名字。 “嗯……叫‘麥芽’?”小姑娘瞳仁滴溜溜一轉(zhuǎn),又惡作劇般地笑道,“叫‘重銳’!” 陳耀光腳下打滑,差點(diǎn)摔倒。 別說他,就連重銳身后的諸葛川和鄭以堃,也都一臉佩服地看著謝錦依的背影。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的王爺一臉無所謂道:“行啊,那你以后別沒大沒小,得喊我一聲哥哥吧,不然誰知道你喊的是哪個(gè)?” 謝錦依撇撇嘴,哼了一聲:“你想得美。” 重銳摸了摸下巴:“那是,做人總得有點(diǎn)盼頭。”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道,就這?王爺,您有點(diǎn)追求好不好?手握千機(jī)鐵騎軍權(quán)的男人不可能是卑微哥哥! 一行人在新年中繼續(xù)上路,重銳寫了封信,讓近衛(wèi)送去帝都陽城,隨后似乎也不急了,放慢了速度,馬車不再像之前那般晃得厲害,于是謝錦依好受多了。 天氣放晴,馬車上的窗簾卷起,謝錦依趴在窗臺(tái)上,伸手逗著那獅子貓。 重銳放慢了速度,落到馬車窗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今天不怎么冷,要騎馬嗎?” 他今天還特意卸下了軟甲,為的就是可以讓胸口挨起來舒服些。 獅子貓?zhí)蛄颂蛑x錦依的手,又乖巧地跳到她懷里蹭了蹭,逗得小姑娘心花怒放,連余光都顧不得窗外那便宜兄長了:“不啦,不然麥芽沒人陪的。”